阿瑞拿着工具,心事重重的来到阿泰家,也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看到他的表情,大家相互看了一眼,没说话 ,心里却都明了。
阿力本来就有一肚子气,这下找着引子了,阴阳怪气的开始了。
“老八,咋了?被母夜叉打了?看你那怂样,连个女人都治不了。我就说我去拿吧,你们都不让我去,结果怎么样,被打了吧?不行!还得老子出山,我去给她松松骨,让她反了还……”
“啪!”的一声,一大兜子的工具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只见阿瑞虎目赤红,嘴唇哆嗦着,满脸愤怒的瞪着阿力。
“你想找死?”
大家都愣了,没弄明白,一向老实有分寸的阿瑞,怎么会发这么大的火。
反应过来的阿力也不禁恼羞成怒了。
“咋了,老八,你要弄死我?一个个的都出息了,从母夜叉那儿受的气,发在兄弟身上?我哪儿对不起你了!”
阿瑞气的浑身发抖,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那么美好的人,他们,他们怎么忍心,这么胡说八道的伤害她。
“你就是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混蛋,你是夜叉,你们全家都是夜叉!”
“我操!”阿力一把拽起阿瑞的领子,就要揍他。
见事不好,阿泰一把拉开他。拍拍阿瑞,让他慢慢说,不要太激动。
“三婶才不是夜叉,她是天上下凡的仙女。”
“三叔不回家,三婶一个人,晚上害怕,吓得整晚整晚的哭。只好让大丫在三叔家和她做伴,你们见过这么胆小的夜叉?如果三婶是夜叉,你们又是什么?你们连夜叉不如。”
“三婶是最好的人,谁要是敢再说她的坏话,我就不客气了。”说完挥了挥紧握的拳头,愤怒的扫了大家一眼,转身跑了出去。
听到阿瑞语无伦次的争辩,众人都懵了。
阿三没说话,只是深深的看了跑出去的阿瑞一眼。
阿力气的大骂:“老八这个王八蛋,肯定是被那个女人给打傻了,不知道好赖了都。”
正坐在炕头上做美容的安宁,压根就不会想到,有人会替她打抱不平。
第二天一大早,又赶上了吃早饭的安宁,总感觉家里好像少了不少人,环顾了一下屋子。
“大哥二哥去哪了,咋不吃饭呢?”
“他们跟老三打猎去了,走的时候天还黑着呢,老三让大哥,去你们那边给他牵马,你没听见声……”
“哪儿都有你!”心直口快的二嫂还没说完,就被老太太给呵斥了。
被批了,二嫂也不介意,朝安宁笑了笑,不再说话了。
安宁也沉默了,这事她不感兴趣。她知道老太太是怕她难过,其实她一点也不难过。自己又不是原主,稀罕他稀罕的不行,可这话不能说。
一顿饭在沉闷的气氛中吃完了,安宁又要帮老爷子按摩。
老爷子笑呵呵的摆了摆手,制止了她的动作。
“丫头,不用再按了,昨晚一觉睡到大天亮,这些日子让你受累了,我这是心病,多亏了你,让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无论过去发生了什么,我们都没有办法去改变结果。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该放手了。”
“只是委屈你了,孩子。”
“阿爸,不用担心我,我不委屈。咱得看开点,人生总共才这么长,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留也留不住。所以阿爸,咱不愁了,一切都随缘!”
“好,随缘。”老爷子是真的释怀了。
“阿妈,以后你要监督好阿爸,不准他再抽烟。他要是再犯,随时向我汇报。”安宁岔开了话题。
“中!”老太太咧嘴笑了,“这下有人治的了你唠。”
“哈哈哈……”大家都开心的笑了。
“三婶,晚上还吃包子吗?阿武怯怯的问。通过这几天的相处,感觉三婶和以前不一样了,虽还有点害怕,但为了吃,勇敢了很多。”
“嗯,包子好吃。”老爷子吧唧了一下嘴。
“安宁被逗得噗嗤笑出了声。”
“今晚蒸馒头,大哥他们不是去打猎了吗,如果打着野鸡,咱就炖鸡吃。”
一听到要吃鸡,本来兴奋的众人都沉默了。
这五年来,阿三打了不计其数的野鸡,可家里人却一只也没吃过。因为阿妹喜欢吃,无论打多少都给了她。别人根本要不着,也不能要。
记得那时才四岁多点的阿文,看到打了这么多的野鸡,哭着喊着要吃鸡肉肉。他三叔自始至终都没开口留下一只,阿妹得意的把鸡全部拿走了。
这事成了全家不能言说的痛。
这次安宁是故意的,今晚他们就算只打了一只鸡,她也非吃不可。她就还偏不信那个邪了,治不了他们。阿三和阿妹没有一个好东西,无论多么喜欢吃,也不至于全部都拿走,孩子哭成那样,一只也不留,多狠的心哪!真真的两个白眼狼。这吃独食的毛病,今个她就给改了!
无视大家那担忧的可怜样,照常指导大嫂发面,酵母自然还是她的陪嫁。
又让大丫添上了一大锅水烧着,等打猎的回来,准备好屠鸡用的。
一切准备就绪,安宁悠闲地坐在炕上,和公公婆婆喝着茶水,等着好戏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