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你、爱上你我都从不后悔。
——
我没见着最后一个盒子,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攥着许泽韶的衣角哭的厉害,他把我抱到床上安慰了好一阵子,我拉着他颈上的项圈呜咽着让他摘下。
“你不要戴这个东西,不好。”
他攥紧我因为情绪激动而发颤蜷缩的手,一遍遍安慰我:“我知道,但尾端在小宁手里我就是感觉很好,我喜欢小宁牵着我掌控我的感觉。”
他捧着我的脸颊亲我的唇角,又把唇移到高处亲我滑下的泪滴,一下一下,不紧不慢,每一次认真且虔诚。
我挣脱开他的手,往他的脖子上摸着解他颈上项圈扣子。
“但是我现在不想让你戴了。”
他下巴上的碎胡茬扎的我脸颊痛,直到我情绪稳定下来后,才慢慢给我穿衣服洗漱,在盥洗室里我仰头帮他刮了胡子。
*
“小宁啊,又来看妈了?”我妈眉眼笑的弯弯的,用筷子撕了一整只鸡腿伸过来放到我碗里,“多吃点肉,瘦了。”
我夹着鸡腿咬了一口说谢谢妈。
许泽韶放在桌子下面的手摸上了我的膝盖,下意识去看他,他眼里含着笑意。
“哪有,明明被哥养胖了,脸上都有肉了。”
白了他一眼没搭理他,突然又听到我妈问我怎么了。
“眼眶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小宁是不是来的时候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哭鼻子了?”
“啊……没有啊妈,一切都挺好……”
我反驳,谁料许泽韶多嘴,漫不经心间夹了一块茄子,边往嘴里放着边道:
“我的错,早上不小心把小宁欺负哭了。”
“啊……”她一声疑惑,刚张嘴似是反应到什么,低头闭嘴,微微发抖的手捧着白瓷碗里的粥喝了两口又缓缓抬头问许泽韶,“小韶,这段时间你们是不是住在一起?”
许泽韶挑眉,放下筷子拿起白瓷勺反问:“为什么这么说?”
“妈没别的意思,就是这段时间妈半夜看见你的房间没人……妈担心你……”
“哦——”他长长一叹,目光朝我身上扫了一下,语气缱绻暧昧,“我确实不在房间,这段时间我和小宁确住在一起。”
这样的话语太过直白,任谁都会想多,可我们这段时间真的只是住在一起,虽然也睡在一起,但绝对没有到那种地步,最多也就那一次手动。
妈的脸色并不是很好,嘴角有些抽搐,状态目前看还算好,捧着碗低头又喝了两口汤,嘴里喃喃道:“也好也好,看着你们都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我没插嘴也没接话,因为我不知道这些年来许泽韶和妈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
吃过饭他把我手机还给我,打开看到手机上好多好多消息,一部分是工作上的,一部分是小吴的,时间越往前手机上的消息越多,渐渐的到后面也就寥寥几条。
我低头看小吴的消息在想要怎么跟他解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又看那些工作的消息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陪许泽韶完了几天强制爱,现在出来天要塌了……
仰头看着许泽韶人畜无害的那张俊脸,心底的焦虑也没那么大了,见状,他垂眼低头问我怎么了。
我亲亲他脖颈的伤疤,握紧手机说天塌下来了。
他拍拍我的屁股问我还记不记得他曾经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要是天真的塌下来,先砸死的也是哥。”
“小宁,我都处理好了。我跟你那个哥哥说了,你目前在我这个哥哥家里,工作上我给钱教授说过了,你那边钱教授也处理过了用你正在搞科研弄过去了,哥有分寸。”
他捏捏我的后颈要送我回家:“你那个哥哥可能很想你,求我了好几次要见你,情绪不太好。你回去安抚好他的情绪,但不要心软跟他在一起或者结婚。”
“要不然到时候哭的就是你面前的这个哥哥了。”
略微松了一口气,勾他鼻子叫他爱哭鬼。
望着窗外白茫茫的雪地,思考回去如何给小吴一个交代,渐渐的车子停到小区,我却有点舍不得他离开,嗅了嗅车里好闻的味道,取了安全带下车。
“小宁。”他突然叫我。
“怎么了?”
“离开前请再说一遍你爱我。”
我假装没听到,按开车门离开,车子打开一条缝,许泽韶俯身过来按住了门,手扣在我手背上,身上的热气一下子扑了过来。
他抬着淡粉色的眼皮颤着睫毛再一次请求我:
“离开之前再说一遍你爱我好不好?”
盯着他的眼睛,双手揽过他的脖子亲他眼睑下乌青,小声告诉他:
“你太累了黑眼圈都没消,回去好好休息……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跟任何人结婚的……唔!……许!唔……”
他捏着我的后脑勺大力吻下来,一边吻一边质问我为什么不想跟他结婚,被他吻的晕头转向,最终推开他的胸膛说了一句猪脑袋后开门下车。
许泽韶就是猪脑袋,亲兄弟间怎么能够结婚呢?跑到哪里都不会有人给我们办理结婚证。
上楼用钥匙打开门回到家,这个时候小吴还没有下班,家里的一切打扫的都很干净,地板上一尘不染,空气里的香薰很好闻。我踱步到阳台透过窗子看到许泽韶的车子还在楼下停着。
有点像偶像剧里的霸总开车去接女主,而女主直接越过他上了男二车,霸总望着他们离开,之后靠在车上的落魄模样。
他就是这样靠在车头垂着脑袋吸烟的。
几缕碎黑色的头发搭在眼前,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支尾端冒金色火星的烟,周围白茫茫一片,一身黑的他在雪地里很显眼。
在我的记忆里许泽韶从来都不抽烟——
这个念头蹦了出来,虽然我不太能完全想起来以前的事,但是总觉得像许泽韶这么干净的男孩应该不会抽烟,他这么一抽烟,我起了一个坏心思,想把他的头发给染成黄色的。
五分钟后,许泽韶扔了烟头,在我以为他要离开的时候他突然仰头,我们对上视线。
他伸出手朝我挥了挥,嘴角弯起来,我勾唇一笑扒在窗沿上大声跟他告别:
“许泽韶,再见!”
“嗯,再见。”
*
利用这个时间去补这段时间欠下的工作,傍晚时,小吴开门回来,可能是看到房间里灯亮着他下意识叫我。
“小佟!是你吗?你回来了?”
我回应他是的,我回来了。
下一秒他就从外面跑进来,脸上的表情跟要哭那般扑到我身上紧紧抱着我说他好想好像我。
“小佟,你去了好久,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我很想你很想你,超级想的那种……”他小心翼翼吸鼻子,整个人挂在我身上不愿意下来。
“没有啦,我也想你。”
我拍拍他的背试图去安慰他,可我嗅到了他领子上的烟草味,与一种不熟悉的香水味。
“你怎么学会抽烟了?”我低声问他。
“啊?小佟我不抽烟啊。”他从我身上爬起来摇摇头否认,我便当是他病人身上的味道不小心沾他身上了,没多想。
揉揉他的脑袋想要告诉他我找到了我喜欢的人,但话到牙关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叫的外卖已经送来了,我开门去取,小吴看见后唠唠叨叨说这些不干净,冰箱里有菜,他要亲自给我下厨,我抱着他的腰告诉他太累了,今天陪我一起歇一歇。
于是小吴人生中第一次陪我吃了外卖,不算好吃,跟许泽韶做的饭没法比,跟小吴做的饭也没法比,油腻的厉害。
我不知道能不能跟小吴一起睡在一个房间了,自我觉得挺不合适,小吴跟个小鸟一样不知疲倦叽叽喳喳一直说好想我好想我。
我看着他的眼睛觉得很对不起他,他跟往常一样给我放热水,给我吹头发,但没像以前那样向我索吻。
我时刻注意着他的表情,但在他脸上我什么也看不出来,他语气轻快想对我说医院后院的小猫已经长得很大很大了,有几个老人出院的时候领养了一只,又说快要春节了,到时候可以跟我一起剪窗花贴对联。
我一句又一句回应着他,直到睡觉的时候他给我铺好床让我睡。
不等我告诉他,他就已经说出口了。
“小佟,我已经猜的差不多了,你说不出口就不要说了……”
“我知道,你喜欢吻我眼角的痣,喜欢抱着我睡觉。你失忆了,我知道的,梁文涛每次让你注射的药物都是让你失去以前记忆的药物。我知道的,但我反抗不了,也不敢告诉你。”
“虽然和你在一起的时间里,你我都不太清楚你的以前,但我现在应该清楚了,你一直都是在透过我看别人,看你的亲生哥哥。”
“你叫我第一声哥恐怕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见到过你的哥哥了,他的那双眼睛真的很漂亮很漂亮,痣也比我的自然精致,所以……”
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我心里有点感激他的理解又有点难受于我的愧对,话到嘴边小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他眼睛里面亮晶晶的,像是含着泪花,摇摇头告诉我:
“我不需要你道歉,小佟这都不怪你,你失去记忆并不是什么好的事情,都是奸人在作祟,梁文涛前段时间也被警察抓获落网,里面好多人都难逃一劫,我们现在彻底自由了,不用小心翼翼的活着了。”
“我从小就没什么亲人,我也不期待得到什么疼爱,自梁文涛把我带到地下拳场给别的拳手当按摩师到被他们好多人侵.犯,那段时间我很痛苦,想过自杀,试图割过几次腕,刀快落下的时候又在想要是没死成,血却一直流该有多痛多痛哇,我的胆小限制了我。即使心里难受压抑的要死,第二天还要笑着给他们按摩,我不知道这样活着有什么意义。”
他从眼角滑了一滴泪,我抬手心疼的捧着他的脸替他抹去泪滴,他仰头看着我继续道:
“林迹,你知道吗?你跟那些拳手真的一点都不一样,你的内心很干净很干净,很知道怎么去心疼同情理解别人。你一整个人都在发着光,哪里都很好很好,疯狂吸引着我。在你身上我看到了好多美好的东西,看着你打拳一点一点进步,不断坚持不断练习,渐渐的我知道了活下去的意义与理由,也从你身上明白了什么叫**。”
“认识你我从来都不后悔,也不后悔爱上你,或许你太美好了,我这样的人配不上你。”
“能得到你短暂的喜欢与陪伴我就已经很开心很满足了,林迹。”
“我还是喜欢叫你林迹。”
他抱着我的腰,眼泪一直在落,鼻子哭的红红的,我抱着他手放在他的后背给他顺着。
小吴从前并没有给我说过这些,我也不知道他经历过这些事,心里很难受很难受。
我告诉他现在我们都还小。
“以后的日子还有很长,我们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就像你说的那样坏人已经被绳之以法了,我们不需要小心翼翼的活着了。或许你以后也会遇到一个人,那个人很美好,会理解你会包容你,会和我一样倾听你说的每一句话。”
“小吴,哥哥,你也很好很好,是一个特别好的人,也陪我度过了那段昏暗的时光,但我们以后都会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