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在AI世界开万事屋 第21章 艰难的调查

大老板的人际关系主要围绕的是一些生意场上的朋友，还有慈善会的同僚，但看起来他们似乎并没有太多工作方面的讨论，反而在吃喝玩乐上更胜一筹。

而夫人的人际关系就更简单了，她在公司中没有实权，大部分时间都徘徊在慈善项目上。

除此之外，那名与大老板发生口角的慈善会成员作为重要嫌疑人，其资料一并囊括在这份笔录中。

这位嫌疑人名叫阿彻尔，在一家饮料公司担任产品经理，该公司主要研发的是一种功能性饮料，可以帮助机器人内部的水循环处理器过滤杂质。

其原理是将饮料中富含的黏性胶投入处理器中，以吸附的方式增加杂质重量，最后沉积在处理器底层，再进行统一过滤。

有点像人类在滤水器中加入的活性炭，只不过这种技术更加先进，在整个饮料界中占据了举足轻重的地位。

“这么一看，这位嫌疑人卖的东西和机械部件还有点关系。”

毕竟黏性胶只能充当过滤杂质的媒介，而真正发挥作用的，是水循环处理器中的过滤底板。

好的过滤底板可以将水溶液中的杂质实时分离，不为过滤器本身增加负担，能有效延长中枢处理器和其他部件的寿命，尤其一些促氧化或者粘连堵塞的杂质，对机器人的内部循环几乎是致命的。

功能饮料在效果上与过滤底板绑定，假如过滤底板可以在下城区畅销，那么功能饮料也能顺势打开市场，扩大利润。

阿努比斯叉着腿坐在椅子上，沉声道：“没错，从动机上讲，这位嫌疑人的确有杀害大老板的理由。下城区经济萧条，如果能降低零件税收，那么多出来的钱完全够他们分一杯羹。”

乐桓宁抬眼看向这位拽的二五八万的警官大爷，问道：“那么这位阿彻尔先生，当天晚上也在慈善会现场喽？”

夫人点了点头，回答道：“没错，当时阿彻尔先生再一次提起了降低税收的问题，不过这项提议暂时还没有太多的支持者。”

降低税收是项巨大的工程，需要各路人员出面协调，而最后产生的利益大部分归于零件厂及相关产业，实在是一件出力不讨好的事。

总而言之，大老板与夫人反对这项提议，的确在情理之中。

“哎，这件事牵扯的人不少，哪一位都不是我这个小小的万事屋老板惹得起的。”

乐桓宁伸了个懒腰，打开阿尔法发给他的委托合同，认认真真地签上了字。

“那么从这一刻起，这件出力不讨好的事就由我和这位……”

乐桓宁说到这儿，刻意弯起眼，笑模笑样地看着阿努比斯：“警官先生，一起负责了。”

夫人从椅子上站起来，对乐桓宁和阿努比斯深深鞠了个躬：

“谢谢，谢谢二位，如果凶手找到了，我一定不会亏待二位的佣金。”

阿努比斯一听佣金，立马扶起她，老没正形地说：

“夫人，我是警察，做的都是分内的事，不需要佣金，您可不能诋毁我的名声。”

夫人勉强勾起唇角，像是终于找到了寄托似的，轻声道：

“两位，接下来我还要去外面和宾客说话，你们可以随意走动，但尽量……不要惊动他们。”

“问话也不可以吗？”

如果只是单纯地在人群中走动，恐怕很难得知这些机器人的真实想法。

“问话的话，我会让管家准备房间，你们可以单独询问。”

夫人离开了灵棚，徒留乐桓宁和阿努比斯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彼此。

“时间就是从现在到葬礼结束，抓紧干活吧。”

阿努比斯站起身，回头看了眼这个一脸戒备的仿生人，笑着说：“当然了，要是你觉得干不了，可以在这休息会儿，我一个人去也行。”

这话成功激起了乐桓宁的胜负欲，他眯起眼，阴阳怪气的话张口就来：“不劳您关心了，我觉得自己还挺年轻的，不像您，走两步就带喘。”

他整理好自己的西装，慢悠悠地踱到阿努比斯身边，递给他一个不屑的眼神：

“还不抓紧点，等着我请你吗？”

阿努比斯顿时觉得好笑，他跟在乐桓宁身后走出灵棚，嘴里嘀咕了一句话：

“是是是，您是老大，我都听您的。”

大部份人已经到另一个棚子里休息去了，夫人站在剩下的宾客中间，挨个感谢他们的慰问。

夫人在人群中向来温柔克制，她脸上早已没有了方才的焦急，从容地在这群人中拖起了时间。

或许期间会有令人难以回答的问题，但对于常年徘徊在社交场上的人来说，夫人只需要稍微说几句话，就能将话题带入另一个方向。

乐桓宁和阿努比斯决定先从最大的嫌疑人入手，他们鬼鬼祟祟地溜进宾客休息区，一人手里端着一杯香槟，在角落中观察着这位产品经理。

阿彻尔的到来显然是夫人暗地里运作的结果，看得出他对大老板确实没有什么同情心，交际与人脉才是他参加这次葬礼的重点——

这位产品经理正在一群同行中侃侃而谈，聊的都是近几个月来饮品市场的经济走向，其神色骄傲放纵，丝毫没有把自己当成最大的嫌疑人。

而那些不知所谓的同行也在努力应和他的话，脸上的笑容与奉承几乎化为实体，狠狠地攥住了阿彻尔愈发膨胀的虚荣心。

说到饮品上市问题时，阿彻尔还让人多加了一杯酒，唾沫星子到处乱喷，乐桓宁隔着好几米就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你觉得他是凶手么？”

阿努比斯挡在乐桓宁面前，低头盯着对方的眼。

乐桓宁不自在地往后退了一步，轻声道：“我觉得不像。”

如果对方不是表演型人格的话，不可能在杀了人之后还露出这么自信的表情，难道他一点都不怀疑夫人的动机么？

“好巧，我也觉得不像。”

阿努比斯重新侧过身，看向了那个大胆到有些缺心眼的人。

“案件发生以后，警局已经找他录过口供了，这个人不知道命案的始末，当天晚上也是按时参加的会议，中途没有离席，他的夫人可以为他作证。”

乐桓宁想起前两天他说“家属无法作证”这句话，正要就此问题进行控诉，阿努比斯就提前放出了另一条证据：

“根据我们调阅的会议记录来看，阿彻尔先生的确从会议一开始待到了结束，并且中途还在像这样……嗯，侃侃而谈，会上很多人都能证明，所以我猜，他与这案子没什么关系。”

“当然了，如果他就是为了营造出这种夸张的效果，那当我没说，可我不认为他在回答问题的同时还能去地下室杀人。”

乐桓宁仔细听完了阿努比斯的分析，沉声道：

“可夫人的原话是，现场并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踪迹。”

到头来，最大的问题还是在于大老板怎么死的。

“你说的对，如果现场没有明显的犯案痕迹，那么任何人都有可能。”

可是这样就推翻了之前所有的推理，查询不在场证明也变成了一件没有意义的事。

就在这时，乐桓宁想起一件事，他打量着阿努比斯，轻声说：“警官先生，你说有没有可能，那位大老板是自杀的？”

阿努比斯蹙起眉，反问道：“自己拿斧子砍自己吗？”

乐桓宁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他继续沿着这个方向往下说：“我打个比方啊，大老板或许通过某种方式感染了病毒，这种病毒可以控制中枢，让人做出一些反常的举动。”

阿努比斯盯着他脸上认真的表情，笑着说：“有这种病毒，那凶手岂不是能征服全世界了。干嘛还大材小用，杀这么一个老板？”

乐桓宁点点头，十分没诚意地说：“您说得对，警官先生，所以接下来我们去看哪位嫌疑人？”

乐桓宁说不过别人还装模作样的表情就更好笑了，阿努比斯轻咳一声，环视着整个休息区，随便找了个去处。

“那就，去看看高恒科技的那位研发项目股东吧。”

高恒科技的研发项目股东其实是一个不爱说话的中年人，身上没有一点学者的气质，倒有点像常年不与人打交道，躲在角落里暗自生长的蘑菇。

他坐在一群人中间，手里拿着杯子，无所事事地在那儿发呆，偶有几个人过来和他打招呼，聊了几句就聊不下去了，这位股东似乎很喜欢说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词，尤其是研发方面的内容，大多数人也不太感兴趣。

两个人观察了一会儿，没观察出个所以然来。

“不说话，也不爱动，看上去不像是个会杀人的。”

乐桓宁简单点评了一番，阿努比斯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忍不住反驳道：

“有时候越沉默的人越容易走极端，心里的情绪得不到发泄，就会用一种特别的方式展现出来。”

没想到AI的世界里也存在人格心理学……不过也是，反正以前的教材都是人编的，拿过来现学现用，对AI来说更加方便。

“那么警官先生，你觉得他俩有什么矛盾是必须通过杀人解决的？我看他这样子，三棒子揍不出个屁来，想闹出点大矛盾恐怕也比较困难。”

乐桓宁刚说完这话，坐在椅子上的股东先生就注意到了两人的目光。

他看到了阿努比斯那不可一世的模样，微微瑟缩了一下，不自然地转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