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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重生后死对头非要为我洗手做羹汤 > 第14章 第 十四章 耳坠

炕桌上香炉徐徐飘出缕缕烟雾,室内氤氲着恬淡的花果香。

屋内中央,魏羿坐在上首,乐得自在地把玩着一个鲁班锁;光线昏暗,他的双眸被蒙上一层淡淡的光晕。

陈穹嘉跪在下首,低着头,看不清面容。

魏羿修长的手指从木锁上滑过:“陈穹嘉。”

陈穹嘉声音闷闷的:“草民在。”

鲁班锁在魏羿手中转了一圈,最后被他留在炕桌上。他抬起头,注视着陈穹嘉的目光深沉。

“你人还没到京都,已经在为温月惭做事了?”

陈穹嘉俯身拜了拜:“草民是遵从太子殿下之命。”

“顾昌磬下了什么令?”

“殿下离开之时曾经将船队事宜交予温小姐,还留下侍卫相助。草民听温小姐差遣,实则是遵从太子殿下命令。”

他伏身于地,眼前只有一圈一圈的木纹,额角的汗水顺着他的眉骨滑下来,无声无息地滴落在地面上。

魏羿看着他的目光冰冷。

“杜乔死的时候,看到了吗?”

陈穹嘉回:“回殿下,瞧见了。”

“谁杀的?“

他双臂酸麻:“温小姐下的令。”

魏羿冷笑一声,身子略斜了斜,胳膊支在炕桌上:“听说,曲苧出了个大案子啊。”

陈穹嘉的脊背抖了抖,按在地上的手微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

“杜乔显然与陶翀背后之人有关,温月惭却将其射杀。灭口之意明显至此,你怕不怕,自己信错了人?”

陈穹嘉把头埋低,抿了抿唇,却没有答话。

船身微微倾斜了一下,陈穹嘉没跪稳,慌乱间顾不得礼数,用左手匆匆撑住身子,却听得头顶上,少年的声音骤冷。

“回话。”

他觉得牙根酸涩,一字一句似乎都从齿间挤出。

“草民不知。”

“你觉得我撬不开你的嘴?”

魏羿撑膝向前:“我在给你机会。我去袭剿湖寇的时候看得很清楚,她把放火拖延的要务交给你,足见对你的信任;你觉得她攀上了太子,若是得她看好,你就多了一条活路。”

“可是,陈穹嘉——”

眼前少年依旧俯身不动,魏羿不悦地拧眉:“灭口,勾结水匪,贪墨,这一桩桩一件件,你敢细想吗?她温月惭敢,她甚至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就断了杜乔的喉舌。”

“曲苧血冤,青冥不见。”

魏羿嘲讽似的轻笑一声。

“亡者尸骨未寒,你乡亲的冤情还没有昭雪,你不要让这万鬼,为你而哭。”

陈穹嘉耳边一阵嗡鸣,他的肩膀在细细地颤抖,嘴唇开合,说不出话来。

屏风后,侧门咯吱一声被人推开了,这细微的声响已经入不了他的耳。

“本世子再问你一遍,在图州,温朝山是否对你起过杀心。”

陈穹嘉的头几乎要磕在地上,他停顿一瞬,在魏羿的目光下张口,嗓音沙哑。

“草民不知。”

一股冷意骤然袭来,一支暗镖霎时钉入他手边。

“人为求生,却不能为求生而死。”

魏羿的声音里藏着怒意。

“温月惭为什么杀杜乔。”

陈穹嘉眸中闪过一丝狠意,他把头重重磕在地上。

“草民不知!”

他的话语刚刚落下,屏风后,女子的声音却乍然响起。

“陈穹嘉,抬起头来。”

船渐渐行稳稳,几乎感受不到颠簸。香烟忽地被拉得很斜,缠缠绵绵地绕上屏风。

女子的声音很清亮,却听不出一丝小意。

魏羿的神情滞了滞,转瞬又勾起一丝笑意。他用腕骨撑住脑袋,看着将要直起身的陈穹嘉,淡然开口:“本世子叫你起身了么。”

少年撩起膝前布衣的手顿住了。

“殿下若是对我感兴趣,我已经到了。”

温月惭端坐在屏风之后,冷眼看着魏羿。

魏羿嘴角的笑点到即止。他朝陈穹嘉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站起来。正门被推开,侍卫将陈穹嘉引了出去,房内便只剩下二人,隔着一面屏风对峙着。

少年站起身,挺拔的身姿在屏风上投下一片暗影。

他迈开长腿,跨下台阶,从阶下箭壶中抽出一支羽箭,在手中比划着。

“啧,本世子此刻倒是起了些好兴致,你来得不巧啊。”

“既如此,那我也不便打搅。”

“诶。”

楠木围椅在地面上拖动,发出声响。温月惭刚半站起,少年却倏尔懒洋洋地出声叫住她。

魏羿举起箭矢,眯起眼睛对着墙面上的靶子瞄着。

“听闻温大人此行是去京都赴任的…我还未曾恭贺,还望大人不会觉得我无礼。”

温月惭坐回位置上,面不改色:“不敢,月惭替家父谢过殿下了。”

魏羿不温不火地嗯了一声,他那袭招摇的黑衣在温月惭视线范围内轻轻晃动着。屋内霎时陷入安静,好闻的香气,轻纱曼帛在温月惭眼前交缠,竟让她在这让她下意识觉得危险的地方慢慢放松下来。

她往后靠了靠,顿时觉得浑身舒畅。

“从知州直接擢升入都察院,明贬暗升,职位虽微但有监察百官之权。”

少年的声音中带着笑意,语气也并不严肃,可却瞬间就撕碎了这温柔乡。

温月惭眼皮跳了跳。

她抬起眼睛,越过面前的屏风,她能看到魏羿已经转过来面向她,而他手中那枚银色的,闪着寒光的箭头,也正直直对着她。

温月惭的心重重往下一落。

“重权。”

魏羿把这个词咬得很重。

“听说在图州城门口,温大人要杀陈穹嘉?”

“殿下听谁说的?陈穹嘉城门陈冤,我父亲特许其入城面见钦差,人尽皆知,连太子殿下也是这个说法。”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魏羿从箭壶边拿起雕花弓,把手中箭矢搭上,缓缓抬起手。

弓一点点被拉开的声响像是撕扯皮革的声音,又像是人的骨头被一点点扭断的咯吱声。温月惭无端觉得有些发寒,可是看着那将要离弦的箭,身子却怎么也动不了。

啪——

少年勾着弓弦的手指霎时松开,那支羽箭箭头上的寒芒刺进温月惭的眼睛里。

那缕寒芒撕开屏风,朝温月惭袭来。她瞪大了双眼,眼瞧着箭矢蹭过她的耳尖,钉在了她身后的墙壁上。

一缕耳发飘飘摇摇地落在温月惭手背上,她的眼睫轻颤着,看向魏羿的眼神变了变。

匪气。

她曾经最欣赏魏羿的就是这一点。

她从上辈子,走到这辈子,机关算尽,身边人也未尝不是如此。而面前这个人不同,他把所有的谋略,计策全部装进箭囊里,京都人最难做到的“以力破巧”,魏羿做得到。

温月惭轻轻喘着气,一颗心越跳越快。这不仅是与箭矢擦肩而过后劫后余生的欣喜,更莫名的多了一丝兴味。

魏羿再次抽箭:“为什么杀杜乔。”

“月惭愚昧,不知此人为何杀不得。”

箭矢倏地再次破空,掠起一阵风,拽动温月惭的耳发。

“你能想到疑兵之术,却在现在跟我装傻,你觉得我会信吗?”

魏羿恶狠狠道。

“好好回话,不然我就让你们温家,跟着陶翀王裘一起下狱。”

温月惭凝神看着屏风上的两个小洞,很愉悦地弯了弯眼睛。

“殿下好威风。朝堂之中无人不是天子门生,只要殿下有证据,刀山火海,我温家也是去得的。”

“你敢威胁我啊。”

他放下雕花弓,透过屏风上的裂缝打量着温月惭。

“先有温朝山城门叫杀陈穹嘉,后有你温月惭射杀杜乔叫王裘此事死无对证。”

温月惭开口:“殿下只知道我父叫杀陈穹嘉,却对何人救下陈穹嘉绝口不提么?”

她接着道:“我若有心让此事无从追查,太子把陈穹嘉交给我的时候,我就应当一起下了手。殿下对我的怀疑,根本就是不攻自破。”

魏羿哼笑:“那是因为陈穹嘉若死在你掌船队时,你说不清。”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殿下若实在怀疑,入京后让东厂拿了我就是。”

他又从箭壶中抽住一支羽箭,瞬间搭箭拉弦,再开口时,语气中带着薄薄的怒气。

“你以为我不敢?就单指你杀了杜乔一事,我回京后就可以参了你…参了你爹!”

少女丝毫不惧,也跟着扬声:“听说太子为我请了赏,殿下若参,也不过是功过相抵。”

“跟我论功过,你算什么东西?”

羽箭脱手,在屏风中央撕扯出一个大裂口。温月惭觉得这回这箭矢离她格外近,甚至脖颈处都能感受到微微的凉意。

一个冰凉的,圆圆的东西蹭着她的颈窝滑落下去,掉在地上。

温月惭低头去看,只见地面上只有一枚温润的珍珠。

她有些愕然地摸上自己的左耳垂,才发觉魏羿刚才那一箭竟然射断了她的耳坠。

她冷笑一声。

“怎敢和世子殿下论功过。”

她抬起眼。

“钦差受天子命,外出巡狩,世子殿下却有能力跟随,查探机要。能有如此胆魄,所做之事,必是大功,大过。”

魏羿抽箭的手一顿,温月惭却已经站起了身。

她绕过屏风,一张明丽得晃眼的脸终于明明白白地出现在魏羿面前。

少年为她的动作一愣:“你…”

“此举不合规矩,但今日我和世子殿下破掉的规矩已经够多了。”

温月惭踱步到魏羿面前,见他压着声音开口:“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微微一笑:“温朝山城门叫杀,殿下又是如何得知?”

房门适时地被敲响,侍婢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殿下,船队将要进港,太子殿下正在唤您一同去见见岸上候着的大人们。”

魏羿不再开口,压低的眉眼中酝酿着风暴。

温月惭不疾不徐地伸手,取下右边耳垂上的耳坠。

“刚刚殿下盯着我这坠子射,我也不是不懂事的人。”

她将那耳坠举起。

“殿下若是喜欢这耳坠,直接跟我说,我也是会给的。”

魏羿看着那枚坠子,眼神微动。可下一瞬,女子手腕一旋,就将那坠子抛进了箭壶之中。

眼瞧着那抹白色与他擦肩而过,魏羿转过头,被戏弄后的怒意后知后觉地冒出来,他抬眼,却只见女子灿烂一笑,脸上的幸灾乐祸之意毫不遮掩。

“太子殿下传唤,世子可别耽误了。”

先给个预告吧~(算是),没有减字数!明天会修文的宝宝们!请期待我吧~

补:已修!!最近开学事情繁多,国庆会加大存稿力度,宝宝们放心阅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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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十四章 耳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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