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舆论风波过后，燃昼的练舞日程愈发紧凑。
巡演前还得好好训练一下，程景辉把上次舞蹈集训的老师沈知意请了回来。
沈知意到练舞室时，晨光刚漫过落地窗，在地板上投出模糊的光斑。
“大家好呀，又见面了。”
沈知意和大家简单打过招呼，
五人已经在练《清风》的舞台走位。
林浩宇的米色头发扎成小揪，发尾沾着点汗水，随着动作甩动，嘴里念叨着。
“这里要卡准鼓点，不然接不上宋队的合唱，现场会空拍。”
陆凌飞的头发别在耳后，耳尖沾着细汗，正对着镜子调整抬手的弧度。
阿ken靠在墙边，手里拿着吉他，指尖轻轻拨弦，音符混着练舞室的脚步声。
宋禹之和苏子瑾站在舞台中央，练到合唱的对视环节。
两人踩着节奏同时往中间走，白色练舞服的衣角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两个人之间的氛围虽然不像之前那样尴尬，但也有些微妙。
沈知意抱着胳膊站在镜子旁，没立刻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笔记本。
笔尖在纸上轻轻划着，发出“沙沙”的轻响，目光落在两人身上，带着点若有所思。
他看了两遍完整的走位，直到伴奏声停在最后一个音符，练舞室里只剩下呼吸声，才抬了抬下巴。
“停一下。”
他走到两人面前，指尖点了点笔记本上的记录，字迹遒劲又带着点柔和。
“《清风》的核心是说不出口的情谊，眼神不用急着挪开，你们上次集训时不是这样的，那时候对视是自然的，连呼吸都能对上，现在反而太刻意，肩膀都绷着。”
宋禹之愣了一下，耳尖悄悄泛红，他挠了挠下巴，眼神游移。
“最近练得少，有点生疏，而且……怕走位错了影响大家，毕竟巡演要面对那么多粉丝。”
苏子瑾也跟着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攥着练舞服的衣角。
“嗯，下次我们注意，眼神不挪开，尽量放松。”
沈知意笑了笑，没戳破那点刻意的克制，只是往后退了两步，抬手示意伴奏重新开始。
“再练一遍，就当是平时聊天，不用想舞台粉丝，自然些。”
伴奏重新响起，宋禹之先起调，声音比刚才稳了些，带着点清晨的沙哑。
苏子瑾跟着合，和声缠在一起，温柔又紧密。
唱到副歌“未说的话藏在风里”时，两人的对视多停留了两秒。
宋禹之的眼神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
苏子瑾的嘴角微微扬了扬，连眼尾都染上点浅淡的笑意。
镜子里的两个身影，终于有了点从前的默契，不再像隔着一层透明的纱。
休息时，宋禹之去茶水间接水，路过苏子瑾身边时，手里的温水顿了顿，还是递了过去。
“练了一上午，喝点水，别渴着。”
苏子瑾接过，指尖碰到保温杯身的凉意，轻轻颤了一下。
“谢谢。”
林浩宇凑过来，抢过宋禹之手里的另一杯水。
“宋队！你又偏心！只给苏子瑾递水，不给我！我也练了一上午！”
宋禹之失笑，语气无奈又带着点纵容。
“不好意思，下次一定记得你。”
陆凌飞靠在沙发上，笑着摇头，手里把玩着发夹。
阿ken也跟着笑。
“别总欺负宋队了。”
练舞室里的笑声慢慢散开，宋禹之和苏子瑾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中间隔着一个空位。
宋禹之低头翻着歌词本，手指在“未说的话藏在风里”那句上轻轻划着，纸页边缘被翻得有点卷边。
苏子瑾靠在沙发背，看着窗外的树影，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脸上，斑驳跳动。
他手里捏着空水瓶，瓶身被捏得有点变形。
偶尔抬头时，会和宋禹之的目光撞在一起。
接下来的几天，沈知意几乎泡在练舞室里。
从晨光熹微到暮色四合，连午餐都是和五人一起吃阿姨做的营养餐。
他很快发现了宋禹之和苏子瑾之间的不对劲。
不是有矛盾，而是一种带着顾虑的克制。
像两只明明想靠近，却又怕被刺伤的小兽。
那些只能在细节里藏着，没说出口的关心，连呼吸都带着点小心翼翼。
练群舞时，五人需要手搭着肩膀围成圈，跟着节奏左右晃动。
宋禹之的手搭在苏子瑾肩上时，指尖会微微蜷缩，不像搭在林浩宇肩上那样自然。
轮到苏子瑾搭宋禹之肩膀时，也会刻意收着力度，指尖只碰到一点布料。
沈知意看在眼里，心里大概有了数。
练舞到第四天下午，宋禹之在练一个旋转动作时，肩膀突然疼了一下。
他动作顿了顿，脸色白了点，扶着肩膀站在原地，没说话。
苏子瑾刚好在他身后，眼神立刻就凝住了，脚步下意识往前迈了半步，想伸手扶他。
“没事吧！”
“没事。”
宋禹之露出一个安抚性的笑容。
沈知意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对宋禹之说。
“休息十分钟，喝点水，肩膀别用力，一会儿调整一下动作，把旋转幅度减小。”
宋禹之点头。
“谢谢沈老师，不用调整，我能行。”
沈知意挑眉。
“听话，舞台效果重要，身体更重要，不然巡演的时候疼得跳不了，反而影响大家。”
休息时，苏子瑾去茶水间，回来时手里多了瓶温水，还有一个暖宝宝。
是他早上从酒店带来的，本来想自己用，现在递给了宋禹之。
“沈老师说让你别用力，暖宝宝贴在衣服里，能缓解一下，别着凉。”
宋禹之接过，指尖碰到暖宝宝的包装袋，还有苏子瑾指尖的温度。
“谢谢。”
低头把暖宝宝贴在练舞服里面，刚好对着肩膀的位置，暖意慢慢散开。
苏子瑾移开目光，没做停留，又去了林浩宇旁边。
这天练舞结束时，天色已经暗了，窗外的路灯亮了起来。
林浩宇吵着要去吃附近新开的烧烤，被程景辉谴责。
“前段时间刚吃过火锅，现在你还想吃烧烤？”
林浩宇崩溃地大喊。
“可是苏子瑾就经常吃啊！”
苏子瑾摸摸鼻子，没敢吭声。
“苏子瑾每次都躲着吃的！而且是你自己每次都非要找他，看他吃了什么！”
程景辉否决了林浩宇异想天开的意见，林浩宇趴在地上，欲哭无泪地哀嚎。
程景辉叉着腰，看着趴在地上哀嚎的林浩宇，无奈又好笑。
“别嚎了，想吃烧烤也行，等巡演第一场结束，全队一起去，现在只能吃营养餐，不然上台跳不动。”
林浩宇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头发乱糟糟的，眼睛却亮了。
“真的？程哥你可别骗我！”
程景辉点头。
“骗你干什么，赶紧起来收拾东西，一会儿还要回酒店对账，明天早上准时练舞，不许迟到。”
陆凌飞笑着走过去，拍了拍林浩宇的背。
“行了，别闹了，先收拾东西，巡演结束有的是时间吃。”
阿ken已经把吉他装进包里，走到练舞室门口，回头对大家说。
“我先在楼下等你们。”
宋禹之点点头，弯腰收拾地上的歌词本。
散落的纸张被风吹得滑到苏子瑾脚边，他伸手去捡。
指尖刚好和苏子瑾的手指碰在一起，两人同时顿了一下，又飞快收回手。
“我来吧。”
宋禹之把散落的歌词本捡起来，叠整齐放进包里，苏子瑾站在旁边，看着他的动作。
宋禹之捡起本子放好，苏子瑾便也收回了视线。
练舞室里的人渐渐走空，只剩下沈知意和苏子瑾。
苏子瑾落在最后，因为刚才帮林浩宇捡掉落的发夹，耽误了两分钟。
沈知意坐在镜子前的椅子上，手里拿着笔记本，正在复盘今天的练舞记录。
看到苏子瑾背上吉他包准备走，才抬起头，声音温和。
“子瑾，等一下。”
苏子瑾的脚步顿住，回头看他
“沈老师，还有事吗？”
沈知意合上笔记本，站起来，走到他面前。
他笑了笑，指了指练舞室门口的走廊。
“有点事情想和你聊聊，耽误你几分钟。”
苏子瑾愣了一下，却还是点头。
“好，沈老师。”
他跟着沈知意走出练舞室，走廊里的灯光是暖黄色的，落在两人身上，投下两道并排的影子。
练舞室的门在身后关上，两人走到一个角落。
沈知意停下脚步，靠在走廊的窗台上，窗外的路灯亮着，能看到楼下的保姆车停在路边。
宋禹之正站在车旁，似乎在等他，时不时抬头往练舞室的方向看。
沈知意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又转回头看向苏子瑾，笑了笑，语气带着点过来人的温和。
“刚才在练舞室，你问宋禹之肩膀怎么样，其实很担心他吧？”
苏子瑾的耳尖瞬间红了，他攥紧吉他包的背带，小声说。
“他是队长，要是肩膀疼影响巡演，大家都会担心。”
沈知意没戳破他的借口，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手指轻轻敲击着窗台，声音轻得像在说给自己听。
“我和我男朋友刚在一起时，也这样，明明很担心对方，却总找借口，怕被别人看出来，也怕自己的心意给对方带来负担。”
苏子瑾猛地抬头，眼神里带着点诧异。
沈知意看着他的反应，笑了笑，继续说。
“喜欢一个人不是错，及时说出来吧，不然就错过了。”
苏子瑾的手指攥得更紧了，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