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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专筹备进入第四周，录音棚里的节奏越来越快。
键盘敲击声、吉他弹唱声、歌词本翻动声交织在一起，却掩不住宋禹之和苏子瑾之间的沉默。
宋禹之的肩膀已经基本恢复，只是锁骨上方留了一块浅褐色的疤，不算明显。
却让他下意识避开穿无袖的衣服，每次换衣服都会对着镜子顿几秒，手指轻轻拂过疤痕，又很快放下。
这天下午录《清风》的合唱部分，原本定的是林浩宇和苏子瑾合唱，可录了几遍都觉得不对。
林浩宇唱歌太活跃，和副歌的温柔旋律不搭。
陆凌飞摘下耳机，无奈地说。
“还是得宋禹之和子瑾来，你们俩的声线才贴这首歌的感觉。”
林浩宇噘着嘴把歌词本递过去。
“好吧好吧，谁让你们是官配呢！”
他说完就后悔了，偷偷看了眼宋禹之和苏子瑾。
见两人都没说话，赶紧补了句“开玩笑的！”，抱着吉他跑开了。
宋禹之接过歌词本，顿了顿，抬头对苏子瑾说。
“我们试试？”
苏子瑾点头，走到录音棚里的麦克风前，两人隔着半米的距离站着，耳机里传来伴奏的旋律。
宋禹之先起调，声音低沉温柔，苏子瑾跟着合，和声完美契合，像是之前无数次合唱那样默契。
可唱到副歌“未说的话藏在风里”时，两人同时顿了一下，眼神对上又飞快错开，气息乱了半拍。
“卡一下！”
调音师喊停。
“两位气息没对上，再来一遍。”
第二次合唱，两人都刻意专注于歌词，没再对视，却比第一次更默契，录完后调音师笑着说。
“这才对嘛，粉丝就喜欢看你们俩合唱！”
宋禹之摘下耳机，没接话，走到旁边拿起水杯喝水。
苏子瑾收拾好乐谱，走到阿ken身边讨论吉他和弦，两人都避开了刚才的话题。
休息时，苏子瑾去茶水间接水，刚好碰到宋禹之在整理背包，背包侧袋里露出一个小药盒，是祛疤膏。
苏子瑾认出来，那是他之前在医院给宋禹之推荐的牌子。
当时宋禹之只是“嗯”了一声，没想到真的买了。
他想开口问“疤痕恢复得怎么样”，话到嘴边又变成“我接水”。
说完就转身去接水，没看到宋禹之回头时眼里的失落。
离新专发布会只剩两周，程景辉带来了造型师，说要给大家换个新造型，贴合专辑的主题。
林浩宇一听到要染发，眼睛都亮了。
“我要染米色！像漫画里的男主！”
造型师笑着点头。
“可以，米色显白，也符合你的性格。”
陆凌飞皱着眉，被造型师说服染了浅粉色。
“别太粉。”
苏子瑾和宋禹之的头发早已经掉色，这次没有他们的染发计划。
染发过程中，林浩宇全程兴奋，拿着手机自拍，还凑到陆凌飞身边。
“凌飞哥，你这粉色真好看！像桃花！”
陆凌飞拍开他的手。
“别闹，染膏蹭到你衣服上。”
阿ken靠在沙发上打盹，宋禹之和苏子瑾坐在两端，中间隔着一个空位，没人说话。
染完发，林浩宇对着镜子欢呼。
“太帅了！粉丝肯定喜欢！”
陆凌飞无奈地拨了拨粉色头发。
造型师拍了张五人合照，发给出道组，配文“新专倒计时，少年换新装”，很快就上了热搜。
粉丝评论里满是“浩宇米色好绝”“凌飞粉色太嫩了”“鱼籽两人怎么离这么远”。
苏子瑾刷到粉丝的评论，心里有点涩，关掉手机，看到宋禹之正在收拾背包，头发垂在额前，遮住了眼神。
“我先回酒店了，明天早点来练舞。”
宋禹之点头。
“好，路上小心。”
还是那句熟悉的话，却没了之前的温度。
新专发布会前一周，公司安排了粉丝探班，二十个幸运粉丝带着应援物来到录音棚，气氛瞬间热闹起来。
林浩宇和粉丝玩游戏，笑得陆凌飞戴着粉色发片，给粉丝签名，偶尔弹两句电子琴，引得粉丝尖叫。
阿ken坐在调音台旁，教粉丝弹简单的吉他和弦，耐心又温柔。
宋禹之和苏子瑾坐在沙发上，接受粉丝的礼物，却保持着距离。
一个穿洛丽塔的粉丝递了个包装精致的盒子给宋禹之。
“宋哥，这是祛疤膏，我问过医生，对烫伤疤有用，你试试！”
宋禹之接过，小声说“谢谢”，指尖碰到盒子，想起苏子瑾之前推荐的那款。
抬头看向苏子瑾，刚好看到他正在给粉丝签名，侧脸在灯光下很柔和，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另一个粉丝拿着合照本走到两人面前：。
“宋哥，子瑾哥，能不能一起签个名？我超喜欢你们俩合唱的《浪花》！”
宋禹之拿起笔，先签了名字，苏子瑾接过，在旁边签上自己的名字。
两人的字迹挨在一起，却没碰到对方的手。
粉丝看着签名，小声说。
“你们俩今天好像有点远哦，是不是闹矛盾了？”
苏子瑾笑着摇头。
“没有，最近在忙新专，有点累。”
宋禹之也点头。
“嗯，专注于工作。”
粉丝没再多问，拿着本子开心地走了。
探班快结束时，一个粉丝不小心把水洒在了苏子瑾的吉他包上。
苏子瑾赶紧拿起擦，宋禹之下意识想帮忙，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转而对粉丝说。
“没事，擦干净就好，别担心。”
苏子瑾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点诧异，又很快低下头继续擦。
粉丝走后，录音棚里又恢复了安静，陆凌飞看着两人，叹了口气。
“你们俩这样，粉丝都看出来不对劲了。”
宋禹之没说话，拿起背包。
“我先回去了，明天练舞见。”
苏子瑾也站起来。
“我也走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录音棚，没像以前那样一起走。
新专发布会前三天，五人在练舞室排练舞台动作，宋禹之的肩膀已经能正常活动，只是做大幅度动作时还是会有点疼。
林浩宇跳得满头大汗。
“这动作也太难了！宋哥，你教教我！”
宋禹之走过去，示范了一个旋转动作。
肩膀转动时，衬衫领口下滑，露出锁骨下方的疤痕，刚好被苏子瑾看到。
苏子瑾的目光顿在疤痕上，想起那天开水泼在宋禹之肩上的场景，心里一阵疼，下意识走过去。
“你肩膀还疼吗？这个动作幅度太大，要不要改一下？”
宋禹之没想到他会主动说话，愣了一下，赶紧把领口拉上去，遮住疤痕。
“没事，能跳。”
他的语气有点生硬，苏子瑾的手僵在半空，没再说话，转身走回自己的位置。
练舞中途，宋禹之做一个抬手动作时，肩膀突然疼了一下，动作顿了顿。
苏子瑾刚好在他身后，下意识伸手扶了他一下，指尖碰到他的肩膀，又很快收回。
“没事吧？”
宋禹之回头，看到他眼里的担心，心里一动，小声说。
“没事，老毛病了。”
这是两人尴尬期以来，第一次主动关心对方，空气里的沉默好像被打破了一点。
练舞结束后，大家都走了，苏子瑾留在练舞室收拾东西，看到宋禹之落下的祛疤膏，放在镜子前的桌子上。
他拿起看了看，正是他之前推荐的那款，心里有点暖，又有点涩。
宋禹之其实记得他说的话，只是不愿意表现出来。
他把祛疤膏放在宋禹之的背包里，刚想走，就看到宋禹之回来拿东西。
“你没走？”
苏子瑾点头。
“你的祛疤膏忘拿了，我帮你放包里了。”
宋禹之看着他，眼神里带着点复杂。
“谢谢。”
两人站在练舞室里，沉默了几秒，宋禹之突然开口。
“那天探班，你……”
他想说“你是不是担心我”，又没说出口。
“你吉他包没事吧？”
苏子瑾愣了一下，笑了笑。
“没事，擦干净了，谢谢你。”
这是尴尬期以来，两人第一次正常聊天，虽然很短，却让空气里的尴尬少了点。
宋禹之看着他的笑，心里有点慌，赶紧拿起背包。
“我先走了，发布会见。”
苏子瑾点头。
“发布会见。”
宋禹之走出练舞室，回头看了一眼，看到苏子瑾还站在原地，手里拿着吉他拨片。
正是他之前送的那个，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又有点空。
他还是没勇气说出那句“我喜欢你”，只能把心事藏在心里。
新专发布会前夜，五人在酒店会议室最后核对流程，程景辉拿着流程表。
“明天发布会流程就这样，先唱三首新歌，然后互动，最后合影。造型师明天早上来给你们做造型。”
林浩宇点头。
“放心吧！我肯定帅炸！”
陆凌飞笑着摇头。
“别自恋了，好好表现。”
会议结束后，宋禹之和苏子瑾落在最后，会议室里只剩他们俩。
宋禹之看着苏子瑾，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拿起自己的歌词本。
“明天合唱的部分，我们再对一遍吧？”
苏子瑾点头。
“好。”
两人坐在桌子旁，对着歌词本轻声唱起来。
唱着唱着，两人同时停下，眼神对上，都没避开。
宋禹之看着苏子瑾的眼睛，里面映着灯光，像有星星，心里的话终于到了嘴边。
“子瑾，我……”
就在这时，林浩宇推门进来。
“宋队！子瑾！你们还在这儿啊？阿ken买了夜宵，快过来吃！”
宋禹之的话被打断，心里有点失落，站起来。
“走吧，吃夜宵。”
苏子瑾也站起来，跟着他往外走，刚才对视的悸动，又被压回了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