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哑巴鱼 第17章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胖子和吴邪坐在车前头，一路上两人都装作不在意样子，手上却不断地在方向盘和车门上敲敲敲个不停，为了防止霍道夫也像刘丧那样猜测出敲敲话的含义，他们还在其中加上了许多杂乱无章的敲法。

只可惜，霍道夫本就听不懂他们在敲什么，又根本懒得和吴邪掰扯，除了吵以外没有其他想法。而坐在他对面的余虞，默默听着敲敲话里的内容，对于那些猜测也只是挑眉叹气，不置可否。

吴邪和胖子察觉到了她的变化，但他们的猜测大多离谱得很，没有一条猜对了的。余虞本想上车后在路上就把她身上变化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他们，可惜还有外人在，这想法就只能暂且作罢。

发动机的声音、接连不断的敲敲话，和霍道夫散发出的冷气就这样组成了现在车里的气氛，沉默得十分诡异。

一直到车子停了下来到达天麟楼，这种莫名其妙的气氛才得以缓解，余虞也终于找到了机会和吴邪胖子单独说话。

“吴邪，胖子，过来。”余虞一手一个拉走了乔装完毕的吴邪和胖子。

“怎么了？”吴邪疑惑，拉着她摆了个poss小声问道。胖子则依旧尽职尽责地举着相机给两人打掩护。

余虞长话短说：“从前我之所以什么都不懂，是因为我失忆了。你应该早就有所猜想，我确实不是人类，而是鲛人，搜神记里的那种。”

吴邪看起来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惊讶，而是相对平静地问：“所以小鱼你之前离开是因为你恢复记忆了？”

“……是。”余虞拉着他换了个位置继续摆姿势，胖子也跟了过去。

“那你当时为什么会失忆出现在西沙海底墓里？”吴邪问。这个问题从哑巴村开始就一直困扰着他。

“因为我当时被……”余虞顿住了。

【被人割去了下半身】这几个字她无论如何也不想说出口。她也不敢想象，要是原封不动地把那些事情全都告诉吴邪，现在这个伪装探查的活动还能不能进行下去，吴邪不能再受刺激了。

“因为我当时被迫经历的一些事情，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选择了让我忘掉之前的事。”最终她选择了一个掐头去尾，相对温和的方式当作了答案。

回忆起这些事情，对她而言绝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但要是想将这些事情都告诉吴邪，同时又不造成太大刺激，她必须得笑着说。

她也确实淡笑着说道：“我当时是作为陪葬品，但并不是西沙海底墓，我应该是后来被转移到那里的。鲛人遇水便可永生，在水里，不管多重的伤，对于我们来说都只是时间问题。他们知道这一点，所以不会让我有接触水的机会的。”

余虞小心翼翼地去看吴邪的表情，却在触及他的眼神时彻底愣住了。

那是怎样一种眼神啊。悲伤和心痛交织在一起拉出了眼尾的红色，眼底深处甚至还压藏着深深的愧疚。他在为那些他回不去的曾经而感到无能为力，他竟然在为那些他根本不存在的时间里发生的事而愧疚。

当余虞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不由自主地移开了眼神。这个眼神太沉重，一时间沉得她不敢去接。

她发现她彻底错了，无论她选择怎样的叙述方式，都不会改变她曾被伤害过的事实，而吴邪也不会根据伤害的大小分级来控制自己的情绪分级。同理，无论她有没有记忆，是不是选择遗忘了这个世界，她都作为吴邪的女儿，和他们三人一起，密不可分地生活了十八年。

“你才不会在乎我是聪明还是傻，对不对？”不敢再触及吴邪的眼神，余虞选择转头看向胖子，问出了这个问题。

骨传导耳机早就将余虞刚才所讲的话同步传输到了胖子的耳朵里，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连着点了好几下头，把眼泪都晃了出来，明晃晃地挂在伪装用的大胡子上。

“擦擦，露馅儿了。”余虞看着他和吴邪伪装过后滑稽的样子，闭上眼睛轻笑了一声。

胖子和吴邪见她笑了，也跟着笑了起来，只是笑到最后，吴邪免不了地背过身去，捂着嘴猛烈地咳了好几声。

对此余虞也算发现了，无论她知不知道吴邪现在的身体状况，躲避都已经成了他的本能。所以余虞也没再说什么，只为他顺气等他咳完之后，转手就把人推进了天麟楼，把他按在了椅子上坐好。

“我好像还有个事没告诉你。”余虞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件外套披在了吴邪肩上说，“我这一次回来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你和小哥都活着。”

“所以……”她转头看向门口走过来的霍道夫，“两个小时时间到了对吧？”

霍道夫点头，面无表情地坐到吴邪旁边给他把了个脉，道：“今天你只能在床上躺着。”

“那我现在就和胖爷去开房间，一定在打听情报的同时让小三爷最快地住进最舒服的房间。”白昊天快速地接上了他的话，根本不给吴邪开口的机会，拉着胖子就跑去了前台。

吴邪简直要被她们气笑了，“我说你们这……”奈何他话刚说完一半，就被余虞一手捂了回去。

“咳子，李加乐。”余虞把站在后排的两个人叫了过来，“你们绕着一楼和二楼听一圈，把人数摸清楚，注意不要打草惊蛇。”

支走了所有人，确定没有人能再被吴邪‘蛊惑’帮助他私自行动之后，余虞这才和霍道夫一起，将吴邪架到了胖子开好的房间里。倒也没有收了他的电脑，还让他指挥着胖子等人的行动，只是霍道夫给他上了个吊针，为他续命罢了。

商定了由霍道夫在房间里守着吴邪，余虞本也打算离开去探查一番，却没想到霍道夫主动起身，说要送她到门口。

原本余虞还不知道就这点距离有什么可送的，霍道夫的一句话就帮她解了惑。

他站在门口摘掉了两人的骨传导耳机，低声道：“鲛人曾经是一个物种？”

直到这时余虞才忽然意识到，霍道夫的骨传导耳机和他们三个的耳机是连接在同一个公用频道的。

“草率了……”余虞转过头去皱了皱鼻子。

霍道夫难得笑了下，轻拍了一下余虞道肩膀，“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问余小姐，在这件事结束之后能不能额外要一点你的血作为我治疗吴邪的报酬。”

“这件事不急，余小姐可以回去之后再仔细思考一下再给我答复。”

销假销假，我回来啦

对口罩过敏真的是一件令人难过的事

猫猫屁股边边缝了三针呜呜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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