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盛夏 第10章 违禁品检查

“来看第二个问题，细胞核内行使遗传功能的结——”/“呦！少爷照镜子呢。”

一日生物课上，老师兴致勃勃的在讲台上讲课。某位非常欣赏自己美貌的男生百般聊赖，兴致缺缺地捧着课本哗哗地翻——他向周围借了一圈的镜子，结果都告诉他没有。

他歪头侧身靠着墙，桌上垒的书高的能砌墙。手里动作不停，书很快翻到最后一面。他一个光盘映入眼帘。眼睛瞬间放光，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立马坐直身子，小心翼翼地把它从课本上取下。

光盘略粗糙的那面印着生物教科书封面，而光滑的这面，此刻正清晰地映照出他的面孔。左手把它举起，一点一点移动，调整好最佳角度。右手则拨弄几下头发，试图给自己整个韩式中分发型。

可没一会儿，许是手举酸了。他灵机一动放下光盘，贴上向后桌借来的一小节双面胶后重新举起，对准自己的脸，将光盘贴在墙上。

不过片刻，不等这位“托尼老师”展示手艺，巡查老师的脸就出现在了窗外，他火速取下光盘扔进桌肚里，可为时已晚。

“老师下去看一下，把东西收了，下课给他们班主任。”巡查老师一改刚才调侃的笑脸，严肃发言后转身离开。

“我在上面讲课呢？你在照镜子？站起来镜子给我。”何芬老师走下讲台，声音依旧温柔。

那位同学自动忽略几个字，不情不愿地掏出光盘。

何芬捏着光盘，仔细端详着，“来来来，站起来吧。拿光盘当镜子你也是挺厉害的。站起来站起来。”

瞧他慢吞吞站起，何芬走回讲台，“就站一会儿吧，也快下课了。你桌上那些书摞得，一节课啥也没听吧，剩下几分钟就抬头看ppt听一听好吧？”

“好。我们继续，行使遗传功能的结构，染色质，看图就能得到答案，很简单。下一题……”

小插曲结束，所有人的视线返回到班级最右侧的电脑上。代云帆往后靠着椅子——她的位置很尴尬，要后靠才能看到反光的电脑屏幕。

“唉——可怜的芬芬又要被扣工资了。”代云帆向姜栀撇撇嘴，心里五味杂陈。

“不知道这些男的整天都在干嘛，每次上生物课都必整出些幺蛾子。也就看何芬好欺负，化学课怎么就不敢作了嘞？”姜栀眼底闪过一团火。

“哪个老师碰上咱们班都倒霉哦——”代云帆叹口气继续，“尤其是芬芬和钱多多。”

“谁说不是呢……诶！钱多多？这名字好啊。谁起的啊？”姜栀一下就被班主任这个新名字吸引。

她侧前方的苏愿一听，眸光闪动，在胸前标准地举起手，像是低年级学生举手发言那般，缓缓转向姜栀。

代云帆眉眼一弯，右手摊开手掌，隆重介绍：“我亲爱的同桌。就在上一节班主任的课前，在听他激情发言15分钟后仅用0.000000……1秒想出来的。”

“哎呀哎呀，低调一点。”/“佩服佩服。”

“下节不是钱多多的课，不知道他会不会在课间的时候来……”代云帆小嘴叭啊叭的，手里的笔不带停的，“他一个人害得我们班被扣分不说，又害芬芬要被扣工资，还间接害钱多多！”

“对哦！”姜栀停下记笔记的手，“钱多多上节课刚说完我们班上周量化考核倒一。目前我知道的扣分，已经有个十五六分了。不知道这次扣多少。”

“啊？钱多多好惨啊。”苏愿眼睛陡然睁大，“那我们班这周不是又倒数第一吗？今天周四。”

代云帆托着腮轻轻摇头，“不管怎么说，我们这个月肯定还是倒数了。钱多多这个月奖金又打水漂了。”

“这节课又被扣50，再这样下去，搞不好还要倒贴钱。”姜栀补充。

“啊？”苏愿又一大震惊，“能不能让那些人自己出钱啊。我们班这两个月上课期间，钱多多少说被扣了200块钱。”

“要出钱那也得出400啊，任课老师也要被扣钱的。”代云帆收拾着东西转过身，“下课了！”

一下课余烬雯就朝她飞奔而来，“帆儿~快救救我~下节数学课~”

代云帆往左侧挪了挪，让出点椅子拉她坐下。余烬雯双手依旧环着代云帆，脑袋枕在她的肩膀上。

代云帆稍稍侧头，“数学课咋了？你不是挺喜欢这个新换的老师嘛？”

“不是吧！”余烬雯一个激灵直起身，“你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代云帆皱眉。

姜栀开口提醒她，“考试。”

“奥~”代云帆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啥事呢。”

“不是啊，数学考试你担心啥？”代云帆双手环胸，眼神暗示性瞟向余烬雯的前桌，“你前桌两个还不够吗？”

“不信！”余烬雯回头，手指向季风时和程影霜那儿，转头向代云帆告状：“那俩天天跟我对着干，极其过分！”

“是吗？！那太过分了！”代云帆接上话，故作生气地撸起秋季校服的袖子，举起右手指着他们那边，“没事，等数学考完，咱就去干他们！好吧？”

“嗯嗯嗯嗯嗯。”

……

晚自习第二节课，看班老师被喊去临时开会。课代表坐在讲台上看纪律，班里安安静静的，大家很自觉地自习。

“快看快看！六班怎么都出来了啊？”透过后门旁的窗户，一位同学看到隔壁班的学生都站在班级门口，外面顿时热闹起来。

“啥情况啊？”

“我刚好像看到有几位老师进去了。”

“什么？那为什么他们都出来了啊？”

班上瞬间躁动起来，台上的课代表赶紧维持了一下秩序，“内个，大家安静安静，都小声点哈。”

第一组最后一排的同学按耐不住，好奇的不得了，直接溜到后门处。

“诶诶诶！注意点啊注意点啊！”

那位同学摆摆手，拉开门缝，“诶！同学！你们班在干嘛啊？都点聒噪了，吵到我们班了。”

“都干什么呢？啊？现在是晚自习时间，别的班都在学习呢，吵什么吵？”六班主任突然闪现到班级门口吼了一声。

走廊立刻安静下来。靠近7班后门的一位同学用着极小的声音回复，“年级组织违禁品检查呢，下一个就是你们班。”

“谢了兄弟。”门被合上，他转身宣布，声音不大不小，“同志们！等会儿要违禁品检查。”

“蛤？”

“违禁品检查？”

“啥是违禁品啊？”

“终于知道老师为啥都不来上课了。”

“安静安静！大家安静一点！”课代表敲了敲讲台，“安静点哈，内个……大家有啥违禁品就藏一藏哈，自己处理一下，还有点时间。前提是安静，安静！”

“小刀算违禁品吗？”代云帆举着手工刀。

“或许算吧……”苏愿回她。

“我觉得算，毕竟还是有点危险的。”姜栀认真回答。

“嗯……这么小一个东西，藏书里应该没事。”代云帆从桌肚里抽出一本厚度合适的书，把小刀夹进去后放回原位。

“嗯！完美！一点看不出来。”苏愿凑到她身边瞅了瞅。

“7班所有同学，出来！”一位老师拉开班级窗户，朝班级内喊道，“男生靠操场一列，女生靠墙一列，站好！”

同学们规规矩矩按要求站好，班主任和另一位女老师分别检查学生的随身物品。另外几位老师则进入班级里面，分工检查学生的座位以及教室各个角落。

“来！站好。”5班班主任开口，她是负责检查女生随身物品的。

“诶——”她双手插进一位同学的校服外套口袋摸摸，眼睛却一直看着那位同学，“摸到一个圆柱体，是什么？”

她将摸出的物品掏出来，“看！逮着了吧。口红还是润唇膏？有颜色没？”

“润唇膏……”同学眼神飘忽。

“有颜色不？”老师直接打开，借着从教室内透出来的光仔细端详，“有点淡淡的红色……我说的没错吧？没收了昂。”

同学们面面相觑，没人想到学校还搜身检查。

老师收缴一个战利品，继续下一位，“这是什么表？”她握着下一位同学的手腕，“智能手表？”

“嗯……”

“诶！彬彬啊。”她转头问钱彬彬，“智能手表收吗？简单扫了一眼，你们班好多人都带了。”

“那就先不收了吧，反正也就最后一天了，一会儿我单独说吧。”

“行！”

同学们随身物品检查完，两位老师进入班级一起帮忙。

“不是，他们连柜子都翻啊？”余烬雯隔着窗户看到老师打开了班级后面的储物柜。

“啊？我瞅瞅。”代云帆瞧着他一个一个打开柜门翻。柜子里大多都是装的饭盆子，因此他翻地很快。

“姜栀！那个是不是你的柜子啊？”老师突然从一个柜子里翻出一个小蓝瓶，代云帆看着眼熟。

老师举着一个小蓝瓶，满脸困惑，“这是什么啊？精华液……”

“好像是的诶……”姜栀连忙喊道：“老师老师！那个里面装的是洗洁精！别给我收了。”

老师一脸不信，“洗洁精？”

“对！”

“老师你挤点出来看看就知道了。”代云帆支招。

老师半信半疑地挤了点到手上抹开，“还真是。”

“课外书是不是也会收？”季风时盯着自己的座位，肉眼看不出什么异常，顶多是桌上的书被翻得有些凌乱。

“肯定会啊。”代云帆抬头看他一眼，“学生手册上面很明确写的。课外读物一律不准带入校园……包括名著。”

“…………”

“不是，你没背？”

“没。”

“那你考试这么过的？也没看你重考啊？”

“他抄我的。”没等季风时开口，程影霜凑了上来，“怎么查这么严的啊？！”

“你在看什么呀？也借我看看呗！好看不？”代云帆好奇地问季风时。

“还行。你不是不喜欢看译本吗？”

“那谁让我一整天从早到晚都待在学校呢？天天看着数学英语我会疯的。”

“回头给你看。”

“好！”

“都进来吧。”检查结束，钱彬彬站在讲台上，身边堆着一小堆“战利品”。

同学们回教室落座，静待班主任“审判”。

“开学快有两个月了，所以我们高一班主任商量，统一组织了一次违禁品检查。”钱彬彬扶着讲台，“学生手册考试，你们也考过了。不记得的同学自己拿出来看看。”

顿时，底下响起一阵翻书声的声音。

“女生带化妆品我能理解。但为什么教室里会出现洗面奶？嗯？”他举起一个瓶子，眉头紧锁，“这个东西不应该在寝室吗？我就不理解了诶。这是谁的？”

“老师……是我的。”

众人寻声望去。是违禁品检查前在后门打探消息的男生。

“你的？”钱彬彬满脸质疑，“你一个走读生，要带洗面奶来学校？天天去厕所洗脸？”

“啊？昂……”

这意料之中的答案给钱彬彬整无语了，“哈！行……不管怎么说，今天收上来的这些东西，明天放学来我办公室拿。自己被收什么东西都知道吧？”

“嗯……”同学们听到还有拿回来的机会，松了口气。

“再强调一遍。今天被没收的所有东西。还有你们没被没收的智能手表。下周开始都一律不准带到学校来。要是被我逮到或者其他老师查到，我就替你们保管到毕业！”

“天哪——学校太不人性化了。”余烬雯拖着腮，把玩着手中的直尺，“诶！前面两位。数学写完了没？”

“等着吧。”程影霜头也不回的回话。

季风时倒是回头了，“英语写完了吗？”

“当然。”余烬雯递过英语作业，同时接过了季风时递来的数学作业。

“我也要抄！我也要抄！”程影霜听到英语立马转过身。

“大家把手里的“作孽”先放一放，你们现在估计也不想写。咱们来好好聊聊这个……纪律问题。”钱彬彬抽出讲台底下的塑料凳，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说。

“今天，又扣我分了，是吧？”

钱彬彬环视着寂静的七班，“大家不要这么沉默啊！我们现在是在聊天，又没怪你们。”

“我很好奇呀，我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你们每天都能有那么多说不完的话？”

“上个月咱们班已经是垫底了。这个月不出意外。嗯……肯定还是垫底。所以呢我也不在乎了。也不差这点分让你扣的，对吧。”钱彬彬无奈笑笑。

同学们的头埋的更低了。

“这个月剩下的几天时间。希望你们能稍微安分一点。最起码不要在课上讲话，还正巧被巡查老师抓个正着。那个上课拿光盘当镜子的，我都不想说什么了。你们这样连累我就算了，不要连累其他任课老师啊。”钱彬彬揉揉眉心，“这几天我又想了个办法。咱们班一共41个人。六七四十二。咱们这样啊……”

钱彬彬起身拿起一根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个座位表草图。画好之后转向同学们解释道：“七组，一组6个人。其中一组少一个，5个人。你们自行组队。组好队之后，选出一个组长……”

此时下课铃声响起。

“来正好，下节课是我的。你们利用这节大课间20分钟组好队，20分钟应该够吧？下节课我们换。”

钱彬彬一走，班里瞬间炸开锅。

代云帆抱着凳子反坐，面对着姜栀。余烬雯跑过来挽住代云帆的手，一个媚眼抛给姜栀，“姜栀栀~”

姜栀故作委屈，眼巴巴地看余烬雯 “你不想和我做一组吗？”

“哎呀~”余烬雯嘴角一翘，拉起代云帆，另一只手顺手挽住姜栀，“走走走，咱到后面去说。”

“诶！慢点儿，慢点儿，这个路还是有点窄的。”代云帆跟在后面让前面两位小心。

三位挤到后排，季风时和程影霜已经在等她们了。

“咱们刚好5个人。那么……”代云帆突然语速加快，“谁想当组长举手！”

她象征性举起手晃晃，此时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刚想放下，余烬雯眼疾手快，一把拖住她的手臂。

代云帆干笑着想挣脱，“干什么呢……”

“好了好了好了。”姜栀笑着打断。

“既如此……”程影霜毫不犹豫给出结果：“恭喜咱们代云帆同学全票当选。”

“…………”代云帆欲言又止，朝四人甩手，“你们简直不要太过分了。”

“那有，这不众望所归嘛。”程影霜看向其他人，“大家！谁有异义？”

“我有！”代云帆第一个抗议。

程影霜手掌摊开放在起风时胸前示意。

“我没异义。”

手掌转向余烬雯和姜栀。

“我们也没有。”

“你看，大家都没有异议。全票通过。”

“…………”

“大家选好没有？”钱彬彬手里拿着几张被叠的方方正正的小纸条走上讲台，然后将它们打乱。

“已经好了的同学，每组的组长上来抽签。”他拿起粉笔在上节课画的座位草图上标上序号。

“去吧，帆儿！”

“不行不行，我运气不好。”

“没事的。随便抽！我们不挑”余烬雯给她加油。

“我们坐哪儿都行，你抽到哪一组我们就坐哪一组，快去抽吧。”季风时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信任。

“等我的好消息。”

“加油加油！”

代云帆第一个走上讲台，在班主任指引下随便拿了一张折好的小纸条。

打开一看，对班主任说：“第七组。”

“好。”

正当班主任打开记录本的间隙，代云帆抬眸朝教室后方比了个“七”的手势。

四位小伙伴接受到信号，余烬雯还专门为她举起一个大拇指。

代云帆眨眼一笑。

“第七组……几个人呀？”钱彬彬拔开笔盖。

“五个人。”代云帆回神。

“嚯！正好，五个人一排，这样教室里面看着整齐一些。”

“嗯嗯嗯。”

“来，把组员的名字都写上。”

代云帆接过笔，边写边听班主任说。

“写好之后你们就可以收拾东西开始搬座位了。”

“好。”代云帆写好之后，将笔还给班主任。

“可以了！对了，忘记跟你说了。明天政治作业不用收，我上课直接讲，课前你查一下大家有没有写就行了。”

“好的！”

“来！下一个抽签。”

代云帆脚步轻快地跑回小伙伴们中间，“收拾收拾，咱们先搬！”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