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楼 第2章 难言

“萧总，签合同去了。”唐婳打断了萧懿施法。

“？？？”

虽然萧懿心里很诧异，但他还要在员工面前保持形象，立马笑开了花，连声道：“好好好，咱们公司再创佳绩啊，去签合同！”

剩下一堆员工目瞪口呆。

“这就谈成了？”

“千礼不是不带男艺人吗？”

“但这也太帅了，谁不想带个大帅哥啊，资源还这么好。”

正说着，人事部组长何段突然问道：“你们没人拍照片吧。”

“没有没有，哪儿敢啊。”

“不是签了保密协议吗？”

何段：“最好是，也别在网上去带节奏，被公司发现了可不好收场，必须全力配合计划，听懂吗？”

“OK”“绝对保密”......

——

人事部办公室里，萧懿笑眯眯给两边递过去一份合同。

其实他也不是很清楚唐婳为什么同意了，不过答应了就是好事，他也很识趣的没有多问。

“是这样，因为lionn要和公司签两年，所以千礼先和艺人签一年，或者你们再协商。lionn前景很好，但千礼这几年带出来的一线艺人也不少了，签一年是我心中的最优选，你们有什么问题吗？”

凌止拿起合同看了看，说：“我没问题。”然后抬头去看唐婳。

萧懿听了，也去看唐婳。

“......我也没问题。”

“好！”萧懿把手往桌子上一拍，起身说：“那就这么定了，希望你们可以好好配合，更上一层楼。”

唐婳听他要灌鸡汤的架势，拿起合同抬脚就往外走，留下了一个冷漠的背影。

萧懿早就习惯她油盐不进的态度，打算给凌止继续讲。

谁知道凌止追着唐婳就去了，还给萧懿留了句“再会。”

萧懿：“......”

他摸了一把自己还算茂密的头发，决定不操心了，留着头发还得娶老婆呢。

M.r作为国内排名前三的娱乐公司，也算是众星云集，影帝向然和影后万莱，包括新生代顶流北湘都在M.r，另外还有不少一线明星，在音乐部，还有前两年评选出的最佳女歌手乔悠。

乔悠以前也是唐婳手下的艺人，后来北湘和公司签约之后，公司想把北湘也交给唐婳，乔悠的热度已经打出去了，再加上两人有很多理念不合，协商之后就换了经纪人。

“总而言之，虽然网络歌手里你数据最好，热度也高，但公司的资源也不会全都流向你，如果继续走网络歌手这条路，公司就算要捧你，也是没有太好的结果的。”

“你第一步就要露脸，暴露在大众视野里，否则到最后只会变成网红，不过我认为，你应该也是打算转型的。”

凌止坐在在唐婳办公室里，安静的听着她说话。‘也只有在干正事的时候能听到她说这么多，他去倒了杯水放在了唐婳面前，说：“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能说。”

唐婳就知道和他没法好好谈工作。

“干这行不就得会说吗？”

“这么久不见了，不和老朋友叙叙旧，上来就谈工作，”凌止身体向前靠了靠，盯着唐婳说：“我还挺伤心的。”

“......我以为你没进娱乐圈，没想到是去了韩国。”

“联系不上，当然什么都不知道。”

唐婳就知道，凌止就没办法好好交流。

她在娱乐圈奋战三年，混迹在艺人们的勾心斗角，金主们的偷奸耍滑之间，在圈里发展出了强大的人脉，这张嘴从没出过问题，结果照样在凌止这里栽跟头。

“怎么不说话了？”凌止倒没打算继续呛她，“我是打算转型，还打算朝影视方向发展。”

唐婳点点头，说：“好，你回国的事不是秘密，公司过后也会宣布你的加入，一个月后是新月晚会，到时候会邀请你，我计划你在那天露脸。”

凌止：“我没意见。”

“在这一个月里你还是要做好准备，开直播推新歌，歌曲制作我就不太懂了，公司会配合你，介于你一直在韩国，没有自己的制作团队，公司会给你划工作室，歌曲我会给你宣发，调动起粉丝活力，保持热度。”

唐婳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感觉自己像托管。

“哦对了，把你微博账号给我。”

“知道了，经纪人。”

唐婳：“......”

别扭。

“好了，”唐婳站起来，“回家休整一下，两天后开始上班。”

凌止点了点头，问她：“你怎么回家？”

“打车。”

“没驾照？”

“没时间考。”

凌止又点了点头，说：“我送你。”

“不用。”唐婳飞速拒绝，“应该不顺路。”

“上庭小区5栋，还行，挺顺路的。”

唐婳愣了一下，假装诧异道：“你怎么知道？”

“呵。”凌止略带讽刺的笑了声，“经纪人酒量挺差啊，昨天才花了三万请我当司机，今天就忘了。”

说完就往外走，还扔了句：“当你办卡了。”

他没看到，唐婳在后边偷偷笑了笑，心里想的是：她应该没给钱吧。

安静的氛围一直持续到唐婳下车，一个在静静的扮演断片，一个以为对方很尬尴所以给人留面子。

等下了车，他保持了基本的礼貌，给他说“谢谢。”并且目送他离开。

于是她就看着凌止把车开进了她隔壁栋的地下车库，然后隔壁栋的灯亮了。

她进门翻出手机，想给凌止发个消息，却发现刚刚一切太混乱，联系方式都忘了留。

不过既然是她亲手删的人，再找回来也不难。

经纪人加艺人，理所当然。

按下添加键，没等对方同意，就已经躺进了列表。

所以凌止没删她。

唐婳握着手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她以为是她在掌控局面，但其实这个人早几年就已经先下手为强了。

被超越了，唐婳并不是很甘心。

她给凌止发过去了一个问号的表情。

那边凌止看着手机发呆，自己置顶多年的人突然发了消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像诈尸。

被删除的人是看不到对方更新信息的，不然冲着这个名字，凌止也不会才发现唐婳进了M.r。

千礼：？

Lik：？

千礼：隔壁？

lik：我家。

lik：知道上庭姓什么吗？

千礼：？

lik：忆澜

千礼：...

如果不是早知道这个小区在谁名下，她也不会买一个到公司半小时车程的房子。

不过看着对方得意的样子，还挺有意思。

唐婳关了手机打算去洗澡，正拿了衣服朝浴室走，电话突然响了。

她拿起来一看，是她的闺蜜林久。

她们高中时是一个宿舍，关系还不错，后来唐婳转学，联系的就少了，没想到大学却考在了一起，后来唐婳转专业，就转去了她的专业。

两人一起进了娱乐圈，林久去了一个搞女团的公司，带出来的orz至今仍是国内女团天花板。

唐婳看见来电人才想起自己忘了什么。

她昨天和林久说了公司朝她施压的事，还告诉她自己没准辞职单干了。

但这一天突然发生了很多事，她都忘了给林久说后续，现在人明显来兴师问罪了。

她把电话接起来，就听到了林久的阴阳怪气：“千大经纪人好忙啊，签合同要这么久？我听说从不签男艺人的人花了不到半小时就走完手续了，怎么，被下蛊了？”

唐婳心里想她们公司奸细真多。

“我们公司还没发公告吧。”

林久：“得了吧，瞒的了别人还能瞒得了我？早传开了。”

唐婳：“那我们公司保密工作不太行，明天会跟萧懿说一声。”

“他除了会到处吹牛还会干什么，指不定这个事就是他这个大嘴巴漏出来的。”林久突然意识到自己跑题了，“你少给我转移话题，你的原则呢？是公司威胁你了？”

唐婳：“没有，面善眼缘好，想带就带了。”

林久：“...行吧。”她当然知道不是，但唐婳不说，她自然明白问不出什么。

“哦对了，有个事还没来得及跟你说。”林久在那头神神秘秘的小声蛐蛐。

“什么？”

“就是你刚入圈的时候，带的不是万莱吗？后来她拿了影后就换了经纪人，是她自己要求的还是公司安排的。”

“你是想说，她和文鸯算计我的事？”

“你怎么知道！？？”

“她......”唐婳走到了阳台上，正打算说，发现隔壁凌止也在，还冲她招了招手。

唐婳转身回屋，并关上了阳台的门。

林久见对面的人突然没了动静，还以为唐婳被回忆伤到了，安慰道：“没事，不想说就不说了，别太伤心。”

“不是，伤心什么。她刚来找我说的时候我就知道了，那时候公司正好要把乔悠给我，她说怕我顾不过来，要换经纪人。”

“胡扯，你带她八个也能带过来好吧。”

唐婳：“文鸯来公司第一天我就知道是她发小，她那么着急想踩着我往上爬，我总得让她们知道她的资源是靠谁来的。”

林久：“......”她突然意识到，万莱换了经纪人之后，资源越来越少，今天她和唐婳说的事，是万莱的经纪人来她们公司求合作的时候不小心听见的。

这么多年，她闺蜜的手段只增不减。

“那我也就不操心了，她跟我们公司三线女团拉合作呢，应该是和我们经理有点关系，我今天听她们的口风，是想给你找点事儿。”

唐婳：“你怎么老听墙根？”

“！！”林久勃然大怒，“我这都是为了你啊，你竟然这么说我，你以后休想从我这里听到丁点消息。”

唐婳笑了笑：“你最好能忍住。”

“......反正我提醒你了，你小心一点。”

唐婳应了一声。

她刚进圈的时候就知道，这可不是小白兔该待的地方。

挂了电话，唐婳去洗了个澡，然后沙发上刷微博。

公司刚宣布了凌止的加入，下面的评论已经破万了。

凌止虽然是个网络歌手，但因为作品多质量好，粉丝基数大，最起码前几条评论的走向是控制住了。

【lionn才是最diao的】：呜呜呜我们恩恩宝宝终于不用在韩国吃土了，相信lionn在M.r一定会有更好的前途哒！支持lionn！！

【lionn的专属耳朵】：什！么！叫！实！力！回归内娱就签了M.r，这才是我爱的男人！！！老公冲冲冲！！！

【蹲一张lionn的绝世容颜】：签了M.r是不是就意味着要露脸了？？他经纪人可是千礼啊，怎么可能走网络歌手，啊啊啊希望老公的颜值不要让我失望啊，这么好听的声音一定要配一张顶级美颜啊{爱心}

【让我躺在lionn怀里】：同蹲，楼上的，今天路过M.r看见了一个全副武装的人，脸挡得严严实实，但身高绝对有185，M.r总经理萧懿亲自去接的，盲猜lionn。

【我与lionn长长久久】：185？这是什么超绝男友身高，不帅我就去跳海。

【让我躺在lionn怀里】：唉！楼上的姐妹冷静点。

【湘湘永远no.1】：激动什么啊？一个从来没在大众面前出现的网络歌手直接签M.r，还是千礼来带，湘湘正在关键时期，这时候来个lionn，是要我们湘湘单飞吗？千礼从来没带过男艺人，这回竟然同意带一个网红，什么背景啊，M.r都顶不住。

唐婳心想确实顶不住，虽然M.r不是因为忆澜才签的凌止，但这么硬的后台无形中就给M.r增加了很大压力。

不过看起来凌止也不是很想继承家业。

【我为湘湘举大旗】回复【湘湘永远no.1】：双担，pph滚开，经纪人又不是只能带一个艺人，千礼还是柳孟的经纪人呢，两边不都发展的挺好。

【质疑狗别叫】回复【湘湘永远no.1】：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lionn的水平要不搜搜数据再说话，你叫什么。

【重生之给lionn当老婆】：顶了，我们lionn可以被质疑颜值，但绝不允许被质疑实力。

【头顶彩虹花】：路人，为什么可以质疑颜值啊，他长得很丑吗？

【重生之给lionn当老婆】回复【头顶彩虹花】：因为还没有人知道他长什么样。

唐婳认为有必要让凌止开个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