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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权臣十三岁 第4章 弑师

作者:花灯未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5-23 09:05:53 来源:文学城

第四章 绝食明志

【天佑元年三月初六,杜捷死于骊山鸿门坂。】纪太史令手书上写下这十七个字,停了笔,另起一页。

一旁侍墨的长子纪万森见此欲言又止。

“这里只有你我父子二人,想问什么便问吧。”

“父亲,虽只是手书草稿,但这一页只写十七个字吗?”

太史令顿笔,道: “留白的地方一要写明杜捷死因,二要为庾季夏定罪,你说该怎么写?”

这个名字一出,纪万森沉默。史书留白的地方该如何定论?这桩事还是要看陛下和太后的裁决,只是他还是对这个比他幼弟还小一岁的孩子存了几分不忍。

“你不是去酒肆泡了一整天吗?这种迎来送往的地方是怎么传的?”

纪万森恭敬的放下墨条,双手扶在膝上,缓缓道:“昨日太师在骊山薨逝,传闻许多,主要有三个说法。一是太师去狩猎,其徒中书令的二公子遇见猛兽突然发疯,将一把匕首误插入了杜太师的后心。”

“发疯?误杀?庾泽这个老匹夫,找的借口都滑天下之大稽。”

“第二种说法是庾中书令和杜太师之争,二公子只是为父之刃。当然还有第三种说法,从登基大典开始,太师几番僭越,此为陛下和太后的意思,中书令是为……”

纪万森坐在侧边小心看着父亲的神色,又说:“庾季夏才十三岁又是白身,陛下昨日下旨下狱,刺杀杜太师之事损他一人实在是划算,只是中书令要伤心了。”

“你以为这个招数是谁想出来的?没有庾泽的允许谁又动得了他的儿子?”

晚风吹过,烛火明明灭灭,终是随着纪大人话落彻底灭掉。

前夜,三月初六,戌时。

静谧深夜,锁链叮铛,车轮吱呀。福晟押解着庾季夏的囚车到了长安第十七号监狱门口。

小卒前去与监狱大门口的卫兵交涉,福晟紧盯着囚车上的人,庾季夏身负枷锁脚链望着监狱后方,长安人家星星点点的灯火,不知道在想什么。

倒春寒,刮过一阵春夜冷风,福晟拢了拢身上的披风,他看着穿着白色春装的单薄少年,大大的木枷仿佛要把他的小肩膀压塌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怎么也不会相信少年白色衣摆上是杜捷的血。

小卒来唤福晟去交接文蝶,把庾季夏交接给监狱他们的差就算是完成了。

福晟掏出了胸口的文蝶,临了还是转头看向囚车,问了庾季夏一句:“可曾有悔?你本不必死的。”

有悔吗?庾季夏抬头望着灯火人家,周围是风声,还有两方兵士的闲聊声,他庾季夏行刺太师自然是话题的中心。

万分侥幸,他活下来了,杜捷的亲卫没有动他分毫。而陛下的绣衣楼却将他生擒活捉,拿出圣旨将他下狱。

哐当一声,监狱的铁门大开,福晟熟练的为囚车开锁。庾季夏拖着沉重的铁链走下囚车,他突然回答了福晟的问题:“我不后悔,我这样的人也该死。”

福晟没说什么,目送那角白衣消失在逐渐闭合的铁门内。

圣旨所示,庾季夏是无故杀师,而陛下怜惜太师横死,下旨捉拿。

白袍染血,并不可惜。清白染血,才叫可惜。

[主人,你什么时候去救他啊?]系统问,[你回来都好几天了,咱们要去攻略他啊。]

[我救得了他吗?]丁婳泡在浴桶里,水面上漂浮着赵夫人今日送来的时令鲜花。

[主人,今日之前,全长安只有三个人知道庾季夏会被下狱。一个是他的父亲,策划这起事件的人——庾泽,一个是当朝天子。而最后一个,是两世为人未卜先知的主人你啊。]

“哈。”丁婳轻笑一声,[未卜先知又怎样?我去得了骊山?进得了猎场?]

[主人,别忘了你还有任务。]系统的声音染上了焦躁。

[我知道,七天后我会去狱中见绝食的庾季夏。]

[为什么是七天后?]

[你一看就没饿过,他这样娇生惯养的小公子七天之后会比现在脆弱十倍,意志力精神力最薄弱的时候去见他不是更好吗?随便送些什么吃的过去,搞点知己的论调,说一番理解他意志的话,等他出来了再携恩图报。]

[主人真是聪慧。]

丁婳冷笑,她要是真有几分聪慧,上辈子就不会是那个下场了,前世她嫁到了吴家,见到了吴家那一点兵权,便飘的不知天高地厚,后来吴雯珺死了,她又落了地,连吴家都呆不下去了。这一世去觊觎庾季夏的权势?她还敢吗?

[只是活的久一点罢了。]人活的久了,胆子也就小了。

七日后,恰巧是赵夫人回请苏夫人的日子,订的是全鱼宴。苏夫人正是丁嫣和侯府婚事的媒人。

丁婳起了一个大早,随意插了两根银簪拢了头发就去洗脸,洗完脸锦瑟又为她重新梳头。

银簪拔掉,墨发散开。镜中锦瑟梳头的画面和上一世吴雯珺帮她梳头的画面渐渐重合……

丁婳是有过几年好时光的,居安齐眉,琴瑟和鸣。只可惜对方年岁不永,这一世她不会再嫁给吴雯珺了,她不会再离开长安。

丁嫣丁婳姐妹同时到了后厅,姐妹二人并排向母亲行礼。

赵夫人看着丁婳的眼睛亮了,才过了几天,小女儿就像吹了一口气儿似的长大了,精巧明丽的五官,好像有了一些大人气,气质迥然不同。

丁嫣已是京城中难得的美人儿,丁婳此时就和十六岁的姐姐身量相当,五官更大更明艳。待到她及笄时定会比丁嫣出落的更为夺目,赵夫人的熄灭的心思又重燃了。

丁羡丁大人去年刚升任太常寺少卿,之前做了近十年的从五品太常寺丞,在长安高不成低不就的。

长子丁琪在白鹿书院读书,长女丁嫣开蒙后竟胜出兄长数倍,她不但聪明好学,且长相十分出众。丁家夫妇便生出了别的心思,就着太常寺礼乐的人脉,遍访名师教习女儿六艺。

丁嫣也不负所望,才艺,样貌,礼仪,社交样样出挑,她渐渐成为京城有名才女。

长女十二岁初露头角时,赵夫人猛然发现,九岁的丁婳美貌更胜姐姐一筹。只不过丁婳太没用了,同样的师傅,书也读不好,琴也弹不好,带出去更是没姐姐能说会道。

丁婳的小名叫真真,赵夫人常说,真真是只有一张脸,可偏偏那张脸太好看了。

赵夫人常常生出感叹,丁婳总不会白白长得这样好看吧?她已经能想象到及笄后,丁婳这样长安难得的美人能攀附怎样的高门。

用早饭时,丁嫣照例说了几句含沙射影的话讽刺丁婳的六艺,丁婳不理她,直说头疼要回屋子,不和她们出门了。

放在平常赵夫人巴不得这对姐妹分开,不要在外面起什么冲突,丢人现眼,但这次她却十分犹豫,实在是想让苏夫人见见长大了的丁婳。

丁嫣适时地开口:“不要说琴了,妹妹还是先把礼仪规矩学完再出门吧。”

赵夫人还是被这句话给绊住了,丁婳要再等等才好在长安亮相。

丁婳顺利脱身,她在屋子里换好了男装,戴上了兜帽披风。等了许久,终于等来了赵夫人和丁嫣马车出门的消息,丁婳和锦瑟立刻从后门溜了出去。

她不知道去十七号天牢的路,是系统一路指引,左拐右拐,走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到。

二人到了监狱的大门口,对面的卫兵上下打量这两个穿着整齐,皮白肉嫩小童。

丁婳走上前给门口管事的狱卒塞了包碎银子,照着系统给的说法,“我们二人是大理寺李大人府上的家仆,表哥一个月前犯了偷窃罪进来,请小哥通融让我们替姨母看看表哥。”

管事的掂了掂手上的银子道,“三刻就要出来,不许带东西进去。”他说不许带东西却没有搜身,只叫一个看着十五六岁的娃娃脸小卒带她们进去。

丁婳走在最后盯着这个娃娃脸的后脑勺,用手肘戳锦瑟。

锦瑟硬着头皮开始和对方攀谈诉苦,编造了一堆表哥如何如何无辜的胡话,锦瑟本就是话唠,话多且密,对方无从插话……

[主人,下个路口左转是重犯监区。]系统提醒。

丁婳一路无话,本就落后那两人三步,她脚步越来越慢,在路口左转,走了几步……渐渐见听不见锦瑟的声音了。

[庾季夏在哪儿?]重犯监区在天牢深处,丁婳越往前走越觉得不见日光,诡异幽深。

[在尽头。]

左边牢房的一个带着手铐脚铐的死刑犯忽然转头,伸出手像丁婳探来,发出嘶鸣。

丁婳明知道对方摸不到,但还是吓了一跳,回身躲开,迈开步子向前跑去。

跑了十丈,或许是二十丈,丁婳终于跑到了不见天光的最深处,在尽头的单独牢房里看到了庾季夏。

时隔许多年,或许还隔着一世,丁婳再次见到了庾季夏。

一个瘦削单薄的背影,背对着牢门,还是刚抽条没长肉的少年身材,绝食七日,此时更是单薄的可怕。

深境幽处,都是单间,没有人语。

丁婳慢慢靠近牢门,看着那白色的单薄背影,深呼吸。

这个人是她攻略的目标,天下,朝堂,重生,任务,好像世间的一切最终都系在了他的身上。

丁婳终是唤了一句:“二公子。”

庾季夏皱眉,以为自己幻听了。“二公子”这个称呼恍如隔世,更何况这是一个女声,监狱不该出现的女声。

“二公子?”丁婳又唤了一句。

庾季夏闻声回头,不是幻听,他本能地向声音来源处走去。

在丁婳眸中,庾季夏就这样越走越近。灰白色的囚服宽大,显得人小小的。额角有几缕碎发,但还是束着头发,看着比其他犯人齐整许多。或许是因为才下狱七日,虽然憔悴,却不怎么损人颜色,容颜一如上元夜,只是瘦了太多。

二人隔着牢门对望,丁婳想,这个身量和我差不多高的小公子真能杀了杜捷吗?十年后,他又真能夺取天下吗?

“你是谁?是我母亲还是兄长叫你来的?”不可能是父亲,父亲已经抛弃他了。或许是母亲或哥哥?

“丁婳,太常寺少卿丁大人府上,我行四。是我自己来的。”丁婳对着他挤出来一个笑,又道,“去年上元节我们见过的,你还记得吗?”

“丁……婳……”庾季夏努力集中涣散的神思去想丁婳是谁,她又为什么要以身涉嫌来狱中看他?他想了一会儿才道:“我知道你是谁了,可你为什么在这儿?”

“我听说了你刺杜太师的事,虽然他们不信你,我却信你。”丁婳虽不信这个未来的佞臣,但是她此刻必须要说她相信。

“哈?是吗,信我?”

“我听说了在骊山猎场的事,不管别人怎么说,我始终觉得你是为天下人杀了杜太师的。你就当我英雄少年的话本子看多了吧,无论如何我都想来见一见你,问上一问。”

“你要问什么?”最初两天的拷问过后,已经很久没有人和庾季夏说话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晕了,只想和人多说两句话。

“我闻二公子绝食明志,请问明何志?”她只问了他绝食明志。

“谢谢。”

“谢我什么?”

“谢谢你没有像别人一样问我为什么杀了杜太师。”庾经闭了闭眼,“我说了,你会信吗?”

“当然。”

“杀人偿命,何况是杀师,我愿以死谢罪。只是,我领的是天命,为君行事,背师却无愧于天地君亲。如今却被下狱,诸位大人想加罪于我。我可绝食而死以谢君恩,不可被他们加罪而诛,他们没有权利审判我。”

“你的意思是你为君弑师?你杀太师后甘愿赴死谢罪?但你不认他们给你的罪名?”丁婳的声音发抖。

“是。”庾季夏闭眼笑了笑,不知道在嘲讽谁。

丁婳将颤抖的双手握住了木栅栏,“所以你绝食明志,明的是你忠君之志?你为君屠龙,绝食是要在他们逼你认罪前自裁?”

黑色兜帽之下,丁婳的瞳孔颤动,她难以置信地望着庾季夏。十年后大盗窃国,代父废帝的人跟我说绝食自尽以明忠君之志?庾季夏,你是演技太好,把自己都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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