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那个女人死得有点蹊跷,你们觉得吗,根据苏锦分析,这个女人来的时候只有她和她的孩子,并不存在其他男人,那她在和谁玩这种play,并且她的女儿能一点察觉都没。”夏星媛掐着下巴蹲在了地上。
周围的树林沙沙作响,空气中甚至都弥漫着紧张气氛。
“说的也是,难不成……”林喻的话还没说完,只见夏星媛慌张地站了起来,手颤抖地指着林喻身后,就连许熠也面露惊慌神情。
“身……身……后。”夏星媛结巴地提醒林喻,想要将林喻拽过来,却发现双脚已经麻木了。
话音未落,整片小树林如同活物般呼吸了一下,阴影陡然加深。一棵枯树毫无征兆地向她们的方向倾斜,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见一棵原本笔直如标枪的枯树,正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违背物理规律的角度,朝着她们的方向缓缓倾斜。树干的纹理扭曲,仿佛一张因痛苦而抽搐的人脸。
许熠伸手拽过林喻,招呼着夏星媛,“快跑。”
夏星媛才回过味来,跟着跑,“卧槽,这辈子也没遇见这么诡异的事啊,我怕,我真怕。”
她们一加速,只见大树也快速移动了起来,树叶飘飘荡荡。
这景象让任何恐怖片都显得像温馨童话,心脏病患者见到这一幕终于不用担心平时是否会有小惊小吓吓到自己了,这已经是会被吓死的程度了。
许熠皱了下眉,想到不能将这个诡异的东西引到人多的地方,“跟着我。”
此时林喻的后背已经全部被冷汗浸湿了,这是什么鬼啊,已经不想活了,只要能逃过这劫,我哪也不去,我就在医院啃姐等死,要老命了。
三人踉跄地钻到了仓库里,大树穷追不舍。许熠连忙关上那被时间腌渍腐蚀过大门,只见大树顿了顿,并没有做出什么发起进攻的事情,而是转身离开了。
许熠观察它的一举一动,夏星媛大气都不敢喘,直至大树逐渐在视野里消失。
如果它要发出进攻,那么,这所大门将不堪一击,但是它没有,像是结界一般。
环顾四周,目光所及之处,是推积如山的阴影轮廓,最令人不安的是寂静。不是没有声音,而是所有声音都被吸走了。
能听见的只有自己血液冲上太阳穴的搏动,和呼吸时气管里那点微弱的、被压抑的嘶吼声。
林喻在这令人惶恐的环境下重重呼出一口气,没忍住哭了出来。这种感觉太难受了。
夏星媛听着背后有抽泣声,回头,只见林喻蹲在地上,双手捂住脸庞,泪水顺着手掌下面流出。
夏星媛连忙蹲下,没有拨开林喻的手,而是张开双臂,将林喻抱在怀里。
“我……我……好害怕,这是……什么鬼地方。”
虽然夏星媛也非常的害怕但当务之急是先安抚一下这个哭包的情绪。
“媛媛,我……我才……刚19岁,我还不想死在这荒芜人烟的地方。”
“哎哟,好了好了,咱们不会死在这的,不会的,你看咱们每次不都化险为夷了吗,坚强点喻儿。”夏星媛双手缓缓拍着林喻的后背。
“我没有一颗强大的心脏,我没有像姐姐那样勇敢理智,我没有像锦儿姐那样条理清晰的大脑。”林喻呼吸急促,身体抖动的抽泣着。
“我没有像萧笙羡那样面对事情面无表情,我没有像许熠那样在需要帮助的时候大脑快速想出应对的办法,我没有像你一样该转变情绪的时候可以适宜的发挥出自己的作用,我……就是……个累赘。”
林喻有点过呼吸了。
“呼吸喻儿,呼吸,没人觉得你是累赘,没有人,你的好处也有很多啊,你看,没有你在,我根本就没办法做到现在这样。”
在这阴霾的笼罩下,你是我的太阳啊。
夏星媛将林喻的手放了下来,看着哭成小花猫的林喻,眉毛上挑了一下,眼睛眨了几下防止眼泪掉出。
有我呢。
许熠看大树消失在视野里,才缓缓地松了口气,一回头就看见这两个女人蹲在地上抱头痛哭,害怕成这样?
“你们两个,这是?”她摸不着头脑的疑惑到,这才多大点事,当个梦做不就好了。
林喻见有人看着她们,胡乱的抹了抹眼泪,用手指戳了戳夏星媛。
夏星媛感受到怀中的小猫挠了下自己,意识到她可能有点社恐了,双手在她背上轻拍了几下,就将林喻从怀中放走了。
小声说道:“快擦擦眼泪,你也不愿让别人看见你这眼眶通红的模样吧。”我也不愿。
林喻又用手背擦了擦,吸了吸鼻子,小声呢喃道:“哎呀,我这样不会很丑吧。”
夏星媛想到了一个损话,故作惊讶。“你怎么变成小呆呆了,哈哈哈。”
林喻知道她在打趣自己,用手在空气中挥了一下。
“好啦,妹妹快起来。”夏星媛站起来伸出左手。
林喻握住她伸出来的手,站起身来,衣摆沾染上了灰尘,但也不会很突兀,别有一番小猫落难的破碎感。
许熠双手环胸戏谑的看着两人的互动,不简单哦。
夏星媛捏了捏林喻的脸,将她拉到身后。
清了清嗓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不能一直待在这里。”
许熠站直了,手指拨弄着大拇指上因干燥起的皮,用着低沉的声线,“相信我吗。”
“你说什么?”夏星媛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会这么说。
“信我的话,我们就原路返回。”
“现在?”林喻调整好情绪,发出了质疑的声音。
周围没有一点声音,遍布灰尘的房间,形成了幽闭,让人倍感不舒服,阴暗的角落同人的内心深处一样,不可探究。
林喻抱有怀疑的心态,开始询问自己的内心,是否能将许熠规划到好人的阵列。
许熠听见林喻声音里那根细微的、名为怀疑的刺,没有不悦,反而在心底轻挑了下眉。
这才对,若是连这点戒备之心都没有,那真的是被沦为任人宰割的羔羊,那在这个环境下生存下去,毫无意义。
“我们现在不能在这个地方长时间待下去,现在快要黑天了,昨天我与林警官被刺就是在这个时间段,我刚才看见那个东西前去了医院的方向,有没有一种可能,它进不去房间内,和房间形成了割裂,我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相信我,但是医院那边可能会面临着一些危险。”
许熠说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留下,我们是未知环境的猎物,回去,我们是已知危险的赌徒。我选择赌一把,因为至少我们熟悉医院的近距离路线。
夏星媛没有第一时间做出选择,而是将这个信任权交给了林喻,她回头看了眼林喻,轻点了下头。
林喻两指摩擦着衣角。
她也在想在这危机重重的环境下到底要不要相信一个在平时完全接触不到的人,况且她作为社会顶端的人,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不相信她,就在我刚才带有质疑的语气中,自尊心早就应该受挫了。
沉思片刻。
“好,就按你说的来。”她选择相信了她。
就算她不是一个好人,至少在危险来临的时候做出的选择是一般人做不到的,更别提带上自己了。
许熠轻点了下头,“刚才我们可以看到,在没有人的情况下,它的行动是十分缓慢的,它的方向如果是去医院方向的话,现在顶多就在半路,我们不能拿那么多吃的,行动上有所拖累,拿上今天的,从长计议。”
“好。”林喻与夏星媛异口同声道,在卑劣的环境下相信一个仅认识几天的人,实属有一点压力。
“那么好,行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