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后每天跟竹马狗咬狗 第11章 他们俩是不是都疯了

一大早，南鸥就闯进了乔迩的房间，把人给薅起床了。

“私闯民宅啊你！”乔迩昨晚又失眠了，头还是昏昏沉沉地痛。

南鸥拽着他往门口走:“帮你挂号了，赶紧出门。”

乔迩满嘴骂骂咧咧的，路过满脸震撼的爹妈时，还吼了句:“看什么看？”

爹妈立刻转过身面壁。

他连拖鞋都来不及换，就被带到了中医院看诊。

坐诊的那位老医生一边把脉还一边笑眯眯打量着病人，把人给盯得冷汗直流。

“小伙子是肝郁啊，”老医生得出结论，“胸中还有团火，这要是不及时发出来，还会伤肺的。”

“怎么会，是不是搞错了，”乔迩坚定反驳，“我怎么感觉自己天天都在发火啊老头…啊不是，医生。”

“不不不，”老医生否定了这个想法，“你不该发怒，应该哭出来才对。”

一旁的南鸥狂点头。

乔迩看他来气，就怼:“你点的什么头？要不这门诊你来坐？”

老医生笑着打圆场:“欸，你骂他干嘛呀，来听我说，你呢，是把愤怒和悲伤给混在一块儿了，想想一个小婴儿，他是不是难过就哭，开心就笑？而你却在感到伤心了之后，把它转化成了愤怒，这个因果大概在你小时候就种下了，但这是不正常的，懂了吗？”

“老头你真是中医吗？”乔迩回头看了一眼门口的科室名，“我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心理学，我也略懂。”

“好吧，开药！”

没想到这老医生开药也是中西结合，中药用来调节睡眠，西药用来治疗情绪。

“这么多吃得完么？简直浪费钱……”乔迩提着纸袋感觉不可置信。

南鸥及时提醒:“哥，用的是我的医保。”

“哈哈，那能不亏了，我得吃光。”乔迩自信发言。

当天晚上吃了药，他开始发疯了。

先是吵嚷着把挂在客厅的婚纱照给拆下来了，拆完就抱着爷爷的遗照狂哭，把爹妈吓得跪在地上安慰他，就差磕头了。

“把你们的照片都拿房间去！凭什么占爷爷奶奶的位置，经过我同意了吗？拍个结婚照还搞暗黑系，跟在老爷子坟头蹦迪有区别吗？从小到大你们就没在意过我的感受，你们关心过我吗？我是你们的孩子吗？搞的什么破摇滚啊，摇滚是你俩亲生的是吧……”

乔迩说不下去了，就埋头呜呜地哭泣。

方女士心疼儿子，也跟着一起哭，手足无措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小迩，我和你爸这次真的知道错了，你说怎么改我们都听，别哭了别哭了，好不好？”

老乔则拿着手机在那儿录视频，给还在排练室的南鸥发了过去，问他儿子疯了该怎么办。

南鸥回了一条语音过来:“哈哈哈哈哈哈叔叔，没事的哈哈哈哈哈，他吃了药才这样的，你等他发泄完就好了哈哈哈哈哈，不好意思哈哈哈哈哈，我不是故意笑的哈哈哈哈哈。”

完了，乔老爹跪在原地，他感觉这两个孩子的精神都不太正常。

过了很久，乔迩终于哭完了，突然站起来说要练琴，怎么劝都劝不住。

爹妈只好放任他去书房，听他弹了好久的《死之舞》，弹完这首又开始弹《热情三》，接着又弹《伊斯拉美》，不知道的以为在开音乐会。

夫妻俩在门口急得团团转，不断反思着自己以前错得有多离谱。

后来乔迩从书房出来了，忽然变得异常开朗，嘿嘿笑着说要做饭。

“现在十一点了，我们已经吃过晚饭了啊！”老妈扯住他的衣角，“你去休息好不好？”

“吃了晚饭还有夜宵呢！”乔迩不管不顾地钻进厨房做饭。

那顿夜宵最后搞得比正餐还隆重，乔家爸妈坐在饭桌前无从下口。

“我去看看小鸥回来没，让他过来吃点儿。”乔老爹马上出门找救星。

几分钟后，救星来了。

南鸥一到场就夸:“哇，满汉全席啊！”

乔迩跟着鼓掌:“好兄弟，有眼光！”

他俩什么时候成兄弟了……夫妻俩逐渐失去表情管理，看得一愣一愣的。

方女士拉拉老公的胳膊说:“他们俩是不是都疯了？”

老乔摇头说不知道，可能现在年轻人就是流行这种大喜大悲。

几个人吃了一会，乔迩放下筷子神秘地说:“嘿嘿，我放砒霜了。”

爹妈吓得差点把桌子掀了。

只有南鸥面不改色地吃饭:“他没放，叔叔阿姨快吃吧，你们不吃完，他一会还能干出点别的事情来。”

爹妈不得不赶紧干饭。

好不容易熬到夜深，乔迩终于耗光了所有的力气，这场闹剧才消停下来。

南鸥拿了一袋中药进卧室，见他靠在枕头上发呆，便犯了个贱:“大郎，该吃药了。”

乔迩抬头面无表情地瞪着他，待人坐下之后，扑上来张嘴就咬那个举到面前的手臂。

“卧槽！你真属狗的啊！”

南鸥下意识反击，死死圈住他的脖子，把中药直接灌他嘴里了。

“呕！太难吃了吧！”乔迩抓了床头的水杯，猛喝一大口水。

“难吃就对了，专治你这种疯狗，好好睡一觉吧。”南鸥捂着手臂关上了门。

临走前，乔爸乔妈还战战兢兢地问他，吃这个药真的没问题吗，发疯是副作用吗，要吃多久啊，明天不会更疯吧。

南鸥给二老吃定心丸:“放心吧，叔叔阿姨，他已经疯完了。”

哪里是药导致的啊，他简直憋不住笑，那个药确实会让人又哭又笑，但疯癫分明就是乔迩自己加上去的，无非是借着吃药的由头宣泄情绪罢了。

南鸥回家又看了几遍那个发疯视频，差点没被笑死，实在是好神经好搞笑一男的。

乔迩完全不知道自己被拍的事情，吃完药后，从前一天晚上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一睁眼，孟卓和许西华哥俩正在一旁坐着玩手机。

“哟，迩哥醒啦。”

哥俩凑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问候。

乔迩感觉浑身乏力，懒得回答他们，倒头又要睡，却猛然间想起今天似乎还有学生约了上课。

“哎哎，你多休息几天吧，琴行的事小纪都安排好啦”孟卓拦住要起床的人，“多亏了南鸥通知我们过来看看呐，不然你爬也要爬到琴行喽。”

乔迩坐起来，用手指着哥俩:“我警告你们，别被他策反来对付我，听到没？”

许西华觉得委屈，替自己辩解:“哪有，有什么事我只找小纪的。”

孟卓:“我也没有，除非万不得已啊！”

“最好是，”乔迩抱着手臂靠在床头，“趁你们都在，再帮我找点灵感，我爸妈要筹备婚礼了。”

他这次打算亲自把关，不然那两夫妻绝对会在婚礼现场搞什么DJ和打碟，到时候又吵得他头疼。

“咦，这个，”许西华犹豫了一下，“早上你隔壁那个，好像跟你爸妈提过这回事了，你要么先去问问他们吧。”

“哈？”

乔迩去问了爹妈，果然有这事。

“小鸥说，他有同学转行开了婚庆公司，好像很专业，还可以帮忙设计整个流程呢，”方女士怕儿子担心他们乱来，解释得十分详细，“你放心，这次所有细节公开透明，但凡其中有个环节你不同意，我和你爸就直接pass，妈咪不想你太辛苦，你好好休息好吗，我保证每天都来汇报进度，可以吗？”

“随你们吧，我还懒得管呢。”

老母亲都这么卑微了，乔迩当下就同意了，他一向吃软不吃硬。

“看来用不上我俩喽。”那哥俩耸耸肩。

乔迩重新回房间躺下，这一觉又睡到了晚上。等醒来时已是十点四十，外面寂静一片，只剩下清脆的虫鸣声。

难得没下雨，他踱步出了家门，不知不觉就坐在了隔壁门口的台阶上。

南鸥最近帮了太多忙，他快还不清了，钱的账容易算，人情账太难计较。

当初决心不再和这人有瓜葛，可是每次遇到时，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结果导致两个人牵扯得越来越多。

贱不贱呐，乔迩扇了自己一巴掌。

没过多久，南鸥回来了。

“你坐这儿干嘛？好点了？”

“好了，尸体回暖了，”乔迩抬头见到他穿着运动服，像是刚锻炼完的样子，“你们演员真辛苦啊，还得刻意保持身材。”

南鸥不置可否:“音乐剧对外形没有这么高的要求，是我习惯了。”

他打开门，邀请对方进去坐。

“不了，”乔迩起身拒绝，“我是来问你，找婚庆团队付了多少钱，我得还给你。”

“我就付了定金，总共也没多少，先欠着吧，”南鸥把双手插裤兜里，“我得让你欠点东西在我这。”

乔迩尚未恢复精神，没有吵架的力气，义正辞严地说:“我可不想欠，你赶紧说个数。”

南鸥直接装失忆:“忘了。”

有病，乔迩在心里骂了他三遍。

“这个团队是我大学室友创的，他一向别出心裁，肯定能搞出一个你们全家都满意的婚礼来，我知道你又嫌我多管闲事，但无所谓，我乐意。”南鸥摆出了一个阴谋得逞的笑。

乔迩又管不住嘴开始阴阳怪气:“笑死了，你还挺大公无私，你这么伟大，到时候应该不会需要我肉偿吧？”

“哟？”南鸥似乎对这个想法有点兴趣，“也不是不行啊。”

他慢悠悠走上前去，把人逼到角落里，随后用胳膊挡住了去路，见对方闭着眼睛装瞎，他哈哈大笑:“你怎么虚弱得像条狗？”

“要不我们还是少见面吧，”乔迩用手捂着眼睛，“我这人意志不坚定，容易被美色蒙蔽。”

“啊？”

“我说真的，我根本不想跟你拉扯，让你产生了误会，这全是我的错。”他发现自己只要不见到人，就可以理性看待问题，不会满嘴跑火车了。

对面很久没有传来声音，直到一个吻轻轻落在他嘴唇上。

“你以为挡住眼睛就解决问题了？嘴巴呢？耳朵呢？除非你灵魂出窍，”南鸥拉下他的手，“而且我说了，你可以只喜欢我的身体，我又不介意。”

“那这样算什么？”

“嗯…”南鸥想了半天，灵光一现，“身体合作关系。”

乔迩:“……真是好小众的关系。”

他还是想不通:“你不会真喜欢上我了吧？演的吧？影帝？”

绝对是演的，他洗脑自己。

南鸥被他无语到了，开始抱怨:“我说喜欢你又不信，还大骂我有病，真搞不懂你，亲也亲了抱也抱了，还在纠结这个，以前睡过这么多回，怎么没见你问？”

乔迩五年前确实是个十分主动的狂热勇士，两人分隔两地上大学，他都能坐好久的车，亲自把自己打包送上门。

“今时不同往日，以前太年轻了，现在再这样不太道德。”

南鸥竖起大拇指:“哇！你好高尚啊！”

“反正现在还来得及收手，我们处理事情要学会稳重一点，”乔迩拍拍他肩膀，眼神坚定得可以入党，“你说是吧！”

是什么是，南鸥抓住落在肩上的那只手，把人用力甩进门。

“哈哈哈，你还谈起稳重来了，当年爽完不认账的是谁啊？不会是阁下吧？”

乔迩险些没站稳，踉跄了两步，恍然大悟道:“好啊，我就知道你是不甘心，是在报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