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回响 第12章 第 12 章

昨晚顾兰臻没多久就提着一碗饭回来给夏怡，她边吃边看新闻联播，也不和顾兰臻说些什么，顾兰臻也不会主动去关心夏怡的成绩之类的，凡事都交给她自己决定。就像是小时候对她采用放养式教育一样。

第二天也是周末，早晨房间里断断续续传来顾兰臻洗锅碗的噪音，但仍没能吵醒夏怡，她昨晚看书看得晚睡得也迟。醒来时已经下午一点了，顾兰臻坐在客厅里和夏盛讲些家常话，夏盛旁边还有他的小儿子夏子楠和他的媳妇曹慧，见到夏怡走了出来后，曹慧提溜着眼没好气开口：

“哟，小怡醒了？我看见奶奶早上洗碗，还以为你出去了所以没帮她。”

夏怡面对这个话能说什么呢，她们说一句话不用考虑任何后果原因，就靠一张嘴，夏怡只能尴尬笑着，她和她们关系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玄学关系，她小时候不是没有试着和夏家人接触，她每回过节都会去夏盛兄妹家，但要忍着小时候对巨型大狗热情扑来和大哈喇子的恐惧，还要忍着每次吃饭回来后都会头晕脑胀的吐个昏天地暗，她也不信邪过，试了一两年还是这个结果，从那儿后她就没和她们接触过，曹慧也没过门多久，才一年多，她对曹慧的了解顶多是听说夏盛要和一个叫曹慧的人结婚了，没过多久就生了一个小孩。

夏怡冷脸没什么态并不是不欢迎曹慧和夏子楠的到来，从夏盛带回曹慧的时候，她满面笑容的热情欢迎，被夏盛说笑什么笑，以后多一个人了很开心么；从夏子楠降生那天的凌晨四点，夏怡跟着顾兰臻听到电话打的那刻就拦车去了医院，见到夏子楠从产房出来的那刻顾兰臻在产房前喜悦展颜，夏怡也在后面跟着笑，结果她又被泼了一盆冷水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夏怡以前还会和顾兰臻坐在沙发上相依时，她听说在她婴儿时期夏盛在她面前表现得很欢喜还想抱她放言“想要妹妹好久了，好可爱”。

他自己不是没有亲生的妹妹，他和夏雪的关系也就那样，没有很亲近只是知道在他们家庭中有这号人而已。

所以当时听到顾兰臻的这些话，夏怡是带有疑虑的；而现在夏怡看的很清楚，那些话不过是顾兰臻为了缓和关系而编造的话语，如果爱不能被感受到，爱不能让人变开心，那爱出现的意义在哪。

回过神来，夏怡已经走到卫生间了，洗漱完也不想在客厅坐着听他们的闲言碎语，看他们的眼神交错，她不打算吃饭，继续回房间里戴上耳机躺在床上望着窗外发呆。

窗户只能看到最顶上的一点点阳光，加上她窗帘拉了一半，整个房间就靠那一点光照明。

她靠在书桌上，两只手支撑着脑袋，听着对面楼窗台养的鸟叫声，伴随着教导孩子写作业的吼叫声，心中冒出一个想法

“人生的意义到底是为了什么”

小时候看着周边的大人每天都有着自己的事做，总觉得很酷也想快点长大变成大人，可是长大了又变得无趣，天天要处理一堆事和人性之间的矛盾，还怀念着以前的无忧无虑，至少小的时候还听不懂他们话里有没有藏刀。

想了一堆也想不出来一个结果，夏怡拾起一旁的手机，一个早上了一条消息没有，不过群里的消息倒是有，无非就是几个人讨论考场的事情，往上翻着翻到了一条林时瑞的消息，他在群里说他在12考场。

林时瑞没有找她，她就主动去找林时瑞

「夏怡」：早啊！

等了一两分钟，林时瑞没回，夏怡也没打算持续盯着手机看，她把手机放在一旁，拿出语文书翻看诗文注释。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林时瑞回了个早。

夏怡听到特殊的铃声就知道是他，看见他只回了早没有别的话语，虽然有点失落，但手上却不忘打字。

「夏怡」你吃饭了吗？

「林时瑞小可爱」吃了，在做作业。

「夏怡」好吧

都这样了她还能说什么？放下手机学着让自己有点事做，拿出书反复翻看，饿了就拿着旁边买的面包吃着。

顾兰臻也没管她，聊完就说有事出去了，虽然是找个借着有事的借口冠冕堂皇地出去玩，夏怡没拆穿。

第二天清晨，夏怡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看消息列表然后再看天气预报，消息列表没有消息，林时瑞没回她昨晚发的晚安，所以她也没再发消息。换好内衬穿上校服，最后把文具这些装进书包，洗漱完就提着书包跑出了门。

刚从报刊亭买完牛奶，她就遇到了同样来买面包的刘志鑫，

“你来这么早？”刘志鑫惊奇的睁大眼睛发问。

夏怡边付钱边睨他说：“还好吧，今天不是考试吗，来早点找教室。”

边说两个人边走进校门。

“那你在哪个考场来着？”刘志鑫接着问。

“我在22考场，你呢”夏怡沿着话题答。

“我在15考场，我们班这考场分散的挺广的。”

夏怡边喝牛奶边点头，到了考场后她把文具放桌子上，就去教室外面放书包了，放完书包一个转头林时瑞就从旁边的转角跑了过来，正巧被转身的夏怡撞了个正着。

林时瑞疑惑的抬眸看向她：“你在这考？”

夏怡乖巧地抿笑点头：“对。”

旁边不知道是谁，一个箭步从林时瑞旁跃过，跑的时候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声说

“哟，林时瑞女朋友？”

夏怡神情呆滞站在原地，看向他时瞳孔不断放大，林时瑞嘴角顿时咧开肆意上扬，安慰道：

“你先进去考试吧，我也要去了。”

夏怡缓缓点头回应还不忘带关心：“那你也好好考。”

林时瑞：“放心吧。”说完人已经去追那个踪影了。

第一科考的是语文，初中语文和高中语文变化不大，只是阅读量加大了，夏怡对语文这科目还是游刃有余、信心满满的，做完语文的时候还剩15分钟，她反复检查了几遍答案，交卷后还要等10多分钟考下一科——数学。

铃声再次响起，夏怡从隔壁考场翟晓晓那里回来坐下，拿到数学卷子那刻，浅浅看了一遍，凭着些许残缺的记忆符号含义把能选的选择题选了后，剩下的填空题全都靠蒙，大题也只做了集合概念类型，其他就没动。

数学她是不抱期望的，柳艾比较关注她的学习情况，也很担忧她的数学科目，每次放假都叫三个大学生辅导她数学，每次都只能讲到她半懂不懂的状态，回去后又会回到老样子。

夏怡小学时的数学还是跟得上进程的，100分能拿80左右，有一次放学夏怡和班长讨论数学题目，两个人一前一后，夏怡坐在前桌，顾兰臻站在窗外看夏怡转过头就一口咬定说夏怡不学好，抄别人劳动成果。不管夏怡解释多少遍她也不听；还有一次教数学的班主任点夏怡和几个人上去做题目，只有夏怡没有用新教的方法去解出答案，就被她当堂大吼是错的，就算后来被班级同学纠正，说出的话所造成的伤害也无法挽回；从那儿之后她就觉得努力不被看重那就按她们说的来就好了，不认真听课，抄作业；上了初中后提倡不要抄作业，她干脆不做留空。

做不下去的夏怡余光看了看墙上挂着的时钟还有一个半小时，正想怎么消遣时，前排就已经有人趴睡下了，监考的老师走去拍醒他。

既然不能睡觉，那她就拿出铅笔在试卷上涂涂画画，监考老师路过看到也没话说，因为交上去的是答题卡。

过了半小时，越来越多的人趴在桌子上，也有的做不下去朝着四面八方仰望发呆，监考的人坐在讲台上看他们睡觉的姿态，不禁笑出声

“你们睡觉姿势挺搞笑，现在没人来巡视了，你想趴着睡就趴着睡，你吊着头睡还一下一下地。”

“总算知道当年我们老师为什么也这样描述我们了。”

许多人在枯燥的考试中，被这突然出现的活力唤醒了。

“咋？老师，感觉到具象化了吗”

监考老师微笑着点头：“你们还青春呢，这么颓废干嘛，这个数学有这么难？”

有人听到这个就有发言权了，力争

“老师，你到我这个年龄就懂了，数学这玩意儿不是人学的，”

“老师～成绩什么时候出啊？”

监考的人嘴角一拧，听到正常疑问声后，转动几下眼睛想了想：“下周一吧，要交上去扫描分给我们各科老师改。”

见他们都睡意绵绵的，就让他们检查一下马上就可以交了。铃声一响交了试卷，夏怡出门就看到翟晓晓在门口等她。

夏怡压不住的嘴角持续上扬：“你们这么早就出来啊？”

翟晓晓做了一副要哭的姿态跑向她怀里撒娇吐槽：“我去，你知道吗，老巫婆监考我们，我敢都不敢睡，还时不时过来看我试卷。”

夏怡走到一旁哈哈笑着。收完书包正准备下楼时翟晓晓拉住夏怡，一脸疑惑惊呆样：

“你不等林时瑞？”

夏怡心头一顿：“他没叫我等他。”边说边看他之前离开的方向。

“不是我说，你俩谈的好冷淡。”

“他不说你也不去等啊。”

……

“但是太过主动会不会显得很控制别人的自由。”

……

“我真不懂你们的，确实能看出你没谈过恋爱”

见夏怡哑口无言，俩人就一起走下楼梯。

“你还记得上次我和你说的那个男生吗，走路很奇怪的那个男生。”

夏怡闻到一丝吃瓜的味道，抬眸：

“嗯，怎么了？”

“他从校友群加了我，说扩列，结果我翻他朋友圈全是他自拍，但是角度很奇怪，好装啊哈哈哈……”

夏怡看着旁边异常的人，就觉得她们一定会有后续，就凭翟晓晓对这个男生讨论的积极性，跑操时看见也会揪着夏怡故意去看。

俩人吃完饭后就回到了学校，夏怡和翟晓晓都不喜欢去看书，下午考的是物理，她们更不想看，所以就在操场边上的阶梯看着男生们打篮球。坐了一会儿后宋静，李心冰她们几个也来了，还带来了一个女生，叫池莉；同样坐着吃冰棍，讨论着谁比较帅，谁比较有特点的话题，吃着小冰棍，迎着微风，接受来自太阳光温暖的照映。阶梯上就是小长凳，小长凳旁有一颗参天大树为她们遮阳，不一会儿从校门口方向进来一波人，夏怡看到了领头跑去篮球场地的陈伟，也就是翟晓晓经常和她说的那个走路怪异的男生。

她正摇晃着翟晓晓的手：“你看，你看，你和我说的那个男生他在下面。”

旁边的翟晓晓一眼望去，嘴角露出邪恶笑容，故意放大声说：“夏怡，你看见陈伟，没看见人群后面的林时瑞？”

夏怡眼神一移，刚才光注意前面的人，没在意到后面人群的林时瑞。

他们一群人听到动静后准备走过来，夏怡想要悄悄溜走，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害羞也或许是想要逃避。她正转过身踏上一个台阶就被翟晓晓从背后拉住衣角

“你跑什么啊夏怡，别害羞啊~”

周围的人也起哄，

哦哎~~~~

见逃不过转过身和林时瑞对视上浅浅一笑，这笑容里带着点心虚。

付志澄在一旁拿着外套无奈的样子吐槽：“都老夫老妻了还害羞什么？”

林时瑞边脱下外套边回怼他：“你小媳妇还在旁边要我说点什么不？”

付志澄抬眸看了眼坐着的池莉，正要急着辩驳：“哎你给我说……清……楚。”

话没说完，林时瑞就已经走到夏怡面前轻声问：“你要去复习？”

夏怡摇摇头：“不去。”

林时瑞就把衣服递给夏怡，明亮闪烁的双眼也看着她：“那你帮我拿下？我去打篮球。”

眼角那颗泪痣，让他看人的眼神更添了几分说不清的情绪。

夏怡接过衣服压了压嘴角的笑容：“嗯嗯，去吧。”

翟晓晓还没吃到刚认识的池莉的瓜，就回过头模仿夏怡的语气说话：

“嗯嗯，去吧～”

“嗯嗯，去吧～”

“我们夏怡这么可爱巧人的吗？哈哈哈哈”

不出所料，翟晓晓挨了几下夏怡的打。边打边模仿她说话。

考试前15分钟林时瑞和夏怡一行人才离开操场去了考场考试。

夏怡进教室后就坐下等发试卷了，早上是她笑翟晓晓，现在她是笑不出来了，任一琳监考她。

任一琳踏着平底鞋一脸严肃地抱着试卷走进来，她在讲台上拆封试卷，数好后边发放边说：

“不要想着作弊，要是被抓到了不是处分的事，也是要请家长的事。丢脸了不说回家还要被教训，就当作一次测验，检验自己对知识的认知程度。”

夏怡也不敢和任一琳对视，就等着试卷传下来，要是对视多了肯定会被盯着，但事实是夏怡想多了，她对不对视都会被任一琳盯着的，做试卷的时候任一琳不像其他监考的老师一样坐在上面看，而是一遍又一遍的踱来踱去，尤其是她带的班里的人。

在做试卷的时候就能感觉背后一股凉风，夏怡记不住物理公式，大题也做不出来，手就停顿在半空中，背后的身影迟迟不移动，她余光也扫到了，接着她乱写了几个公式在试卷上，任一琳才走开巡查下一个，从此刻她才设身处地懂了翟晓晓上午的处境。

还剩下半个钟头就交卷时，任一琳就让他们检查有没有没写的，遗漏的，抓紧写。毋庸置疑，这一场几乎没人敢睡觉，任一琳的压迫感很强，有一种不好惹的感觉，也没人敢去作死。

交试卷的时候是一个一个拿上去交，夏怡就趁着人多把试卷塞了进去，就拿着文具快跑出来了。

翟晓晓看到夏怡出来就大声喊着她的名字说

“林时瑞他们……”

禁止盗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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