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探员被裁以后 第7章 hi 赤井老师 1

嗨嗨，早上好，我是赤井秀一。

就在昨天，我找到新工作了。

赤井秀一在接受考官的邀请后美美走程序签订了临时雇佣合同，并且被告知第二天就可以开始上班。

他手下要接高三的两个班，以及隔壁附属的帝丹小学三年级的三个班，平均一下也只是每天上两三节课，再帮校方做一点事情，整体上还是挺清闲的。

他又开始打领带，虽然他不明白在日本工作为什么连体育老师都要穿正装，但工作都找到了，他也不挑什么。放在桌上的手机里传出熟悉的声音，那是冲矢昴正在跟他打语音通话。

“真找到工作了？帝丹高中还真是包容啊。”

“是你眼光太差，博士生。”

窗外的晨光让他对着镜子整理头发时看得更清楚，那杯见底的黑咖啡被随手放在窗沿边。

另一边的冲矢昴早早就起来看书了，他最近可算得上是清闲，“我猜你现在一定在不要脸地拾掇自己的形象吧？”

“你也一定觉得自己猜得......”

“——砰！”

一声清晰的爆破声随着玻璃碎片炸了开来，转头间赤井秀一已经贴在了墙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突然被打坏掉的窗户和粉身碎骨的杯子。

比他更惊讶的是电话对面的冲矢昴，“哦呀，你还活着吗。”

“......”

“你昨天不是刚跟我说，日本绝对不可能像美国那样有狙击手在房顶——？喂，我听见声音了，干嘛呢，你在拿枪吧。”

正偷偷拖出床底的箱子赤井秀一动作一停。

“......你还要上班啊，你想被学生闻到身上的火药味吗？”

赤井秀一还是拿出了一支手枪，藏在了衣服的内袋里。那边的冲矢昴看不到，但他一直知道赤井秀一是个很冷静清醒的男人。

冲矢昴呷了一口茶，“你的自尊心是不是有点太强了。”

“你能忍受不知道谁突然对你的窗户放冷枪吗？”

“当然不能，所以我帮你报警了。”他将杯子放在手旁的圆桌上，继续在手提电脑的键盘上敲打，“赶紧去上班吧，别第一天就迟到被开了，放学回来记得去警视厅做个笔录。”

“你还挺关心我的。”

“你还真恶啊。”冲矢昴用轻快的语气说，“要想洗去自己身上的血腥气，至少该学会克制。比如不要用原先的规则解决事情，想象自己是个普通人，不要打架、不要拿枪，遇到困难就叫警察。”他难得长篇大论一通，被赤井秀一顶替身份后他做了好一段时间幕后工作，清剿时又被拉出去跑跑跳跳，这会儿可是想好好休息的时候呢。

“听懂了吗，赤井同学？”

“......好恶啊。”

塑料同事之间挂断电话，赤井秀一扯平嘴角，很快，他的第一份职业就要开始了。

装作......普通人吗......

*

他要上的第一节课在下午，因此有充裕的时间认识自己的工位，并简单逛逛校园。同为体育老师的中居老师带他到综合办公室，他谦逊地在门口朝资深的前辈们鞠躬致意，前辈们都很友善地欢迎他，其中还有几位眼里还闪着好奇的光。

显然不是每个人都知道新来的后辈是美国联邦调查局出身，但知道这回事的人总忍不住去靠近他问问看，毕竟对于普通民众来说，前FBI探员这种身份自然是神秘又刺激的。

工位紧挨着他的是一名个子不高，年龄三四十岁的数学老师，也是同时教学高中部和初中部才被安排在综合办公室里。

他悄悄把椅子滑得离赤井秀一近了些，蠢蠢欲动、欲言又止。

赤井秀一本在调试自己的电脑，余光出现一片黑影后他转过头去，他记得这位前辈叫......

“吉冈前辈，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精神一擞，下意识说，“没...没有”，想了想后还是又拖了下椅子凑近他，左右看看，他当然是想问有关FBI的事，怎么加入的呀，平常会做什么呀，有没有跟穷凶极恶的罪犯打交道的有趣事呀，但他很快又想到这些说不定不能跟普通民众讲呢，于是径自纠结起来，最后鼓起勇气，小小声问：

“平常你们FBI的餐厅都吃点什么呀...”

他那谨慎的样子活像在跟什么机密人物交换情报，赤井秀一眨眨眼睛，同样认真地小声回答道：“FBI的餐厅跟普通警视厅餐厅没什么两样，不过我们经常在外面出任务，不太吃餐厅里的菜。”

“哦——”被认真回答了，吉冈树一摸着下巴畅想起来，用这些边边角角的画面想象着FBI探员的日常生活，或许对普通人来说，这就像看电影或者读漫画一样，是一种跳脱普通无趣的生活、短暂激起心中激情的方式。

“那、那——”他十分兴奋，完全没有三四十岁的男人该有的稳重样子，“你们是真的会有配枪咯，平常都在跟犯人你追我赶？”

“嗯，配枪是有的。关于犯人的话题嘛......”

“哦——”吉冈树一超郑重地点点头，“我懂！”要保密对吧，看他问的什么问题，等下别被后辈认为是没有边界的傻瓜了，那...那再最后问点别的...？

他绞尽脑汁，搜刮了自己看过的所有关于美国警匪的片子，想找出那个自己最想得到答案的问题。

“赤井老师。”

“嗯。”

至今单身还未成家的吉冈树一作沉思状，控制着自己不去看对面、也不让自己露出什么别样的表情，“你们探员，真的会在这种生死一线的日子中，遇到爱情并谈一场危机与暧昧交织的恋爱吗！”

赤井秀一一时愣住，没想到他会问这么一个问题，短暂的沉默后他失笑，“现实的情节不像警匪片那样戏剧化......不过恋爱的话，会有的。”

归根结底他们也只是普通人啊。

“哦——！”得到答案的吉冈树一心满意足，他一定还有很多问题想问出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但他选择压抑着兴奋向赤井秀一道谢，缩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只言片语，够他开心很久了，他也绝不会把今天知道的这些到处去跟别人说，这可是他跟前探员之间的秘密！那个充满危险的世界，可真是迷人呀。

和躁动的前辈不同，赤井秀一只是继续平淡地在自己的工作电脑上接收文件，打开班级学生的表格，再连接打印机去打印名单。学校发给他的哨子和纸板夹放在右手边，下午才会第一次启用。

普通人好奇、向往着刺激惊险的生活是正常的，不过他这种常与枪火阴谋相伴的人，说不准内心也会有幻想过自己在社会上做个普通人呢。

他有过吗？赤井秀一自省了一下。

嗯，没有。

反正他天生就这样。如果内心的小人能化作实质，他现在大概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吧。

“兰——！”

工藤新一实在是追不动了，整个午休，整整一个午休，他都在后面追他的女友毛利兰，而这位从小体能超标、现在还生了气的全国空手道冠军，只要不主动停下他就永远追不上，更何况他才刚从小学生的身体里出来，还没完全恢复呢。

你到底为什么生气嘛。他想这么问，但一想到这么问了兰可能会更生气，他就不敢问了。

偷偷溜出来不午睡，被老师发现肯定会骂的，她平常不是最在意这些了吗......大侦探委委屈屈，明明生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呀，好像就是从生日那天之后，她变得怪怪的。

是生日当天惹到她了吗？所以等当天一过，他不再是寿星她就生气了。要不这周末去带她看海豚吧。不对不对，要先搞清楚她到底在为什么生气。

也是他自己这几天又兴冲冲地跟降谷先生去管别的事，忘记解决掉这边的问题，这才越拖越久堆起了一个大大的火药桶。

兰哪里是能忍很久的性格，所以这次一定是发生什么大事吧。

......直接问也太不重视女友的心情了，就试着用侦探的能力，看破她的心吧！

工藤新一重整旗鼓，上前一步，“兰......”

“咦？”毛利兰突然侧身停住，喃喃自语，“好像听到...哭声？”

“什么？”工藤新一下意识往她转向的地方看去，侧耳倾听，却什么也没听见。

午休结束的铃声突然响了，舒缓的音乐唤醒沉寂的学院，一切异常更被掩盖过去。

“兰......该回去了。”工藤新一对她说，再不回去真的连下午的课都要迟到了。

“哦......”少女有些迟疑地转向他，连在跟他冷战都忘记，视线却还在看着那个方向，“那里是音乐教室吧。”

“嗯，所以如果是有人在摆弄什么乐器，发出点声音也蛮正常的。”话虽如此，对事件敏感的侦探先生同时也信任着青梅的看法，更别说......当下生气的兰对这次的动静产生了别样的关注，那他当然要跟上去了。

“不如，放学后再来看看吧。”

“好。”毛利兰点点头，似是低头思索着，与他一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