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社畜后磨平了我的棱角 第42章 042.橘子汽水

与带土的对话不欢而散，飞鸟在电车站彻底清洗了一下脖子后还沾有的血迹，稍微擦了一下就赶上了日落前的最后一班回东京的电车回到了咒术高专。

踩着即将升起的月色，飞鸟提着一袋和果子敲开了宿舍楼的大门。

夏油杰正在与家入硝子在一起等着五条悟归来打牌，

他们对咒力的敏锐度很快就得知是飞鸟回来了。

“回来了？”家入硝子打了个哈欠，今天超负荷的工作量让她有了些疲惫感，本应该现在就好好躺在床上休息的却被夏油杰拉过来一起打牌。

她手旁的烟灰缸里塞满了抽完的烟蒂。

夏油杰打了个招呼，给飞鸟拉了个坐垫在他身旁。

飞鸟把和果子往桌上一扔，就着夏油杰给的垫子坐下。

“你们打了一天的牌？”

夏油杰撇了一眼墙头的时钟：“也没有多久，悟那家伙打到一半临时有个任务，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这样。”飞鸟在桌下摸到了一些饮料瓶，挑了一个橘子味的汽水，拉开了罐子的拉环。

汽水滋地一声喷涌而出，硝子迅速抽了几张纸巾盖住桌上的卡牌。

飞鸟缩回了准备接硝子递来纸巾的手。

硝子一脸抱歉：“飞鸟，这把我的牌实在太好了，我不想从头来过。”

“你会理解我的吧？”

夏油杰好笑地拿过纸巾，递给飞鸟：“擦一下吧。”

甜腻的橘子汽水从拉环口溢了出来，从捏着罐子的指缝中流了下来滴落在地。

飞鸟舔了舔手指，橘子的甜味通过味蕾传达给了大脑，她忽然想起来自己答应夏油杰要做的事。

“你喜欢橘子汽水吗？”飞鸟转头问夏油杰。

“嗯？”夏油杰被飞鸟突然的提问弄得有些猝不及防，他老实地回答：“在接受范围内？”

在硝子清理桌面溅射到的汽水时，飞鸟盯着夏油杰，眼睛变换了下颜色。

这是第一次在光线充足的地方看清飞鸟的眼睛。

夏油杰愣愣地注视着飞鸟那双眼睛由黑变红，眸子里出现的三枚勾玉转动起来。

“那就换橘子汽水吧？”

施加的味觉改变的幻术不需要很长时间，几乎是一下子就完成了。

飞鸟的眼睛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若无其事地用纸巾擦了一下手指和溅落在裙摆的汽水，然后拿起罐子喝了起来。

夏油杰的心情变得愉悦起来，他甚至开始期待下一次会更换的味道。

“虽然不是很希望飞鸟经常会有用尽咒力的情况发生，但是下次我可以提出自己想要的口味吗？”

好啊。

飞鸟本想这么回答的。

但是捏着罐子的手忽地一顿，她想了想，问夏油杰：“原来的味道，真的很难忍耐吗？”

决定替夏油杰更换味觉，是飞鸟在每次看见他用那种痛苦的表情吞下咒灵球时决定的。因为这对飞鸟来说并不是特别困难的事。

“是啊。”夏油杰叹了口气：“如果长此以往，我可能也会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因为这个而疯掉吧。”

家入硝子擦干净了牌面的汽水：“在说你吞下的那个球的事？”

飞鸟帮助夏油杰改变咒灵球味道的事家入硝子也知道，不过她也是才知道，咒灵操术所产生的需要他吞下的咒灵球会令他那么痛苦。

“因为自己的能力而疯掉什么的，杰，你从来没有和我们说过吧？”

夏油杰笑了一下：“现在不是没有问题了嘛，有飞鸟在的话，就当作是享用餐后甜点了。”

“如果我没有办法一直帮你维持这个状态呢？”

飞鸟没有看向夏油杰，而是意味不明地晃着手中的汽水罐。

她的声音有些认真：“万一又回到了你过去的样子，你会因此而疯掉吗？”

飞鸟认为自己是一定会离开的，而等到离开的那天，夏油杰吞下咒灵球后的味道也会回到原来的样子。

他说他会因此而疯掉。

是认真的吗？

夏油杰配合性地想了一下：“短时间内逼迫自己一下，还是可以忍受的吧。”

他完全没有想过有一天飞鸟会消失的可能性存在。

“如果飞鸟不帮助我的话，我可能真的会疯掉的。”

硝子提醒：“我可以替你预约精神科的医生，不要总是麻烦飞鸟。”

汽水罐被飞鸟平稳地放在桌面上，她转向夏油杰，她想隐晦地提醒他，自己可能真的没有办法一直帮助他改变咒灵球的味道。

“我的能力还不是特别稳定，如果之后帮不了你，你……”飞鸟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吃一口蛋糕再吃一口咒灵球？”

夏油杰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觉得过于滑稽。

他忍着笑意回答：“我会考虑你的提议。”

飞鸟木着脸：“我是认真的。”

“是是是。”夏油杰因飞鸟的话，再次回味了一下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飞鸟，你知道吗？”

“嗯？”

夏油杰同样从桌下拿出了一罐橘子汽水，拉开拉环：“已经尝过了甜的味道，很难再能接受曾经那股曾令我痛苦的气味了。”

他看着飞鸟皱起的眉，还是补充了一句：“当然，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我会努力去接受的它的。”

这句话连他自己也不太信。

橘子汽水被搁在桌面，飞鸟站起身：“我去洗个手。”

刚刚溢出的汽水还沾在指缝中，汽水干了之后整只手动一下手指都会有一些黏腻感。

拉开盥洗室的门，手伸入洗手池的水龙头之下，水声淅沥，飞鸟俯下身沉默地揉搓着手指。

等到指缝中的黏腻感消失，飞鸟拧上了水龙头，抬起头，镜中的自己看起来表情并不是那么好看。

除了领口还有一些没有擦净的血迹外，别在耳后的发丝看起来也有些凌乱。

处理完后，飞鸟重新回到了宿舍内，硝子正在接一个电话，看起来神色很不耐烦。

“知道了，一会就到。”

说完这句话后，家入硝子又抽出一根烟放在唇间，火机点燃了烟尾，她深吸了一口，朝着窗口方向呼出气。

“那边又送尸体来了。”硝子按了按眉心：“今晚我应该会很晚回来，飞鸟，不用等我。”

“尸体？”飞鸟问：“什么尸体？”

硝子拎起外套：“抱歉，让杰和你解释吧，我得先过去了。”

飞鸟了然地点了点头，接着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夏油杰。

夏油杰整理了一下桌上的扑克牌：“可惜，硝子还说自己拿了一副好牌。”

“啊，抱歉抱歉。”夏油杰感受到飞鸟投过开到视线立马为自己没有及时回答飞鸟的问题道歉：“是送到高专来的咒术师的尸体。”

“最近送来的尸体数量增加的很快，咒术师的人数本来就算不上多，听说连夜蛾老师也有些头疼了。”

飞鸟挪开了压住卡牌的汽水罐：“怎么死的？”

夏油杰回答：“据硝子所说，是咒力耗尽，被咒术以外的力量杀死的。”

他把卡牌整理好堆叠在一起，拿起汽水给自己灌了一口。

听到咒术以外的字样，飞鸟立刻想到了横滨地界的异能者。

刚想开口询问夏油杰，那些人是否是死在横滨时，寝室的大门被重重地推开。

五条悟人还没有踩进来，声音先传了过来。

他抱怨着喊道：“杰，那群老家伙，真是在自寻死路……”

门扉被打开的瞬间，他又看到了坐在夏油杰身旁的飞鸟，语气转变了一下：“飞鸟，你怎么才回来啊！”

“也没有离开很久吧。”飞鸟不在意地回复道。

五条悟扯了扯裹的有些紧的校服领口，解开了胸前的第一个扣子，一下子坐了下来。

“啊啊，不管你去做了什么，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摆在我们面前。”

夏油杰和飞鸟同时被五条悟的话吸引了注意力，两双眼睛一同放在了五条悟的身上。

“硝子最近在解剖的尸体，都是死在了横滨。”五条悟彻底敞开了外套扣子，他看着飞鸟：“飞鸟知道吗，硝子在做的事。”

飞鸟沉声道：“刚知道。”

猜对了，是在横滨发生的事。除咒力以外的力量应该只可能是异能者的异能力。

五条悟想到了刚才面对的事，不由得从鼻腔中挤出一丝不爽的气音：“夜蛾老师之前说的话外音，他们已经在做了。”

面对未知的力量，那群腐朽，溃烂的高层们的第一想法，从来不是谋求共存，而是尽快除却所有的不稳定性因素。

“他们妄图以咒术师的力量去镇压横滨的那些异能者，得到的结果，就是一具具躺在手术台上被硝子解剖的下场。”

“那群老家伙们，对死了那么多派去的咒术师很生气啊。”

“毕竟要培养一个咒术师很花费精力嘛。”

五条悟没有带那副墨镜，在面对高层时，他的六眼是他最好的威慑力武器。

夏油杰还是第一次深入听闻异能者的事：“那群名为异能者的人，很强？”

“怎么会。”五条悟立刻回答：“是他们太弱。”

“输的不会是我们。”五条悟对自己的能力极为自信，他也相信以身为同期的他们，并不会输给那些突如其来的异能者。

夏油杰很快联想到其中的关窍：“所以，你被高层们喊去的理由是，他们需要你去除掉那些异能者？”

飞鸟沉默地盯着五条悟。

五条悟很强。

如果说死去的咒术师是无法与异能者争斗的存在，那五条悟可能是另一种情况。

“是，可是我不愿意。”五条悟乖张地笑了一下：“让那些异能者作为他们的牵制不是最好的一种情况吗？”

夏油杰问：“不答应他们的要求没有关系吧？

“他们动不了我。”五条悟很确信，自己在咒术界的重要性，作为五条家唯一的六眼，他们还没有胆大到让他成为敌人。

手中的橘子汽水已经喝了一大半，飞鸟想了想：“可是横滨的异能者对他们来说，更像是威胁存在吧。”

“即便不用你，他们也会找别的特级去处理。”

飞鸟想到了一点：“不过现在不是法治社会吗？咒术界随便去横滨找异能者进行决斗，真的没有警察来管吗？”

“咳咳咳……”夏油杰喝着汽水的瞬间被呛到。

五条悟微瞪：“警察？”

飞鸟是认认真真地在思考这个问题：“总该有个管理秩序的区域存在吧？”

横滨就有一个较为官方的管理异能的组织。曾经在lupin酒吧留下合影的坂口安吾，就是异能特务课的成员之一。

这是飞鸟一直对咒术界较为疑惑的一个点，所谓的高层经常颁布着一些不知所谓的任务内容，就连古老的三大咒术家族，也不曾违背过那些上位者的指令。

五条悟眨了眨眼睛，他同样还以认真的态度回答飞鸟：“确实，咒术界需要成立一个正确的制度来管辖。”

他提到了之前在教室内所说要成为共犯的事情：“要把那群老东西踢下来还会有他们安排好的人继续接任，这是源源不断无法根治的**，就像飞鸟之前所说，让他们乖乖听话的议题，我也考虑了很久。”

“以五条家的能力，我管控不了那群废物脑袋的思想，但是我们可以想办法树立一个新的法则。”

夏油杰：“要怎么做到？”

五条悟咧开嘴角：“我说过吧？等我找到那个合适的时机。这些异能者的存在，即是改革的开始。”

“他们在害怕，在恐惧。那群早该腐烂在地下的烂橘子很快就要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