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万里,A市迎来了又一个清晨,医院里人潮汹涌,大家都在忙碌,沈相宜走出办公室接咖啡,“宜宜”前台的一个小护士叫住了她,“刚才有人说那边楼梯口有个你的康复期病人摔倒了你要去看看吗?”沈相宜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应了声“嗯”
刚进楼梯口,沈相宜就只看到了一个坐在楼梯上扶着栏杆的老人,刚走进呢,总感觉有什么不对,不是有人摔倒了吗?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百思不得其解时。背后突然有一双骨骼清奇的手伸了过来,悄无声息,猛的一推,沈相宜反应过来后大想不妙!却已然空了脑子,来不及抵抗……
那双清丽的手上有一对纹身,是一个类似火焰的标记,染上了玫瑰的神韵,暗红色,在她白嫩的手上看着很是显眼。
“小姐!快起了!太晚了啊!”
沈相宜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焕然一新的陈设,先是一愣,仔细确认是不是哪个朋友的家。兰香看着自家小姐,奇奇怪怪的,“小姐,怎么了吗?思绪凝固……沈相宜看着眼前陌生的女子问“!你是谁?”
兰香狠狠一怔,她不明白,为什么小姐一夜之间,这算是不认识她了吗?很快,兰香笑着回应“小姐,你这是昨晚玩糊涂了吧,奴婢是兰香。”
“兰香?”好熟悉的名字啊,好像在哪里见过。5
“这是哪?”
“您家丞相府啊!”
“什么丞相?”沈相宜不由嘀咕了一句:这演的还挺真实的嘛。
“小姐您怎么了…您是沈丞相的小女儿沈相宜啊!”兰香急切的解释着。
“什么?”沈相宜好像才意识到什么,缓慢的下床,游走在充斥着梨花香的屋子里,打开门,是满树梨花,亭台水榭,打扫庭院的婢女察觉,说道“小姐,早”
沈相宜觉得一切都不可思议,她想不通,突然想起了之前看的未完结的小说《酒肆》,女主的婢女就叫兰香,剧情设定符合。所以这是穿书吗?目前还没有确定,也许是穿越的巧合呢?沈相宜急不可耐的想要验证。
她带着兰香去了趟集市,那里热闹非凡。在一个卖荷包的摊子上驻足不前,兰香眼底闪过一丝羡慕,马上就一闪而过,但她还是注意到了。
沈相宜买了一个,她其实并不是很喜欢这种东西,所以这其实是给兰香的。
沈相宜随即将荷包佩戴在她身上,兰香有一瞬的怔愣。
大街上的人突然向两边走开,望着城门口。沈相宜闻声望去,却只听得见群马奔驰的声音,没过多久,一个英姿飒爽,看着冷漠而沉稳的男人,坐在马上,疾驰而来。
她细细的欣赏了一下他的帅气,倒是跟她的相亲对象有点像呢。
楚越看都没看她一眼,奔着皇宫的方向就走,就给她的只有街头百姓的议论纷纷。
“你们听说了吗”
“什么”
“摄政王今天回来”
“那刚才那位…”
“应该是吧,毕竟我们都没见过他,也不好妄下定论。”
众所周知,楚越从小在塞外,十二年级的不曾回来看他哥一眼,也就是当今皇帝。
皇宫内,楚越冷漠的声音在殿堂上显得格外清晰。“皇兄。”皇上愣愣的看着他。他这个弟弟从生下来就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他也习惯了。只是没想到,如今的他已经脱去了稚嫩,又增添了几分高冷帅气,一样的好看。
“这回还走吗?”他低低的问了声。
“基本不走了。”
“哦哦…那好啊,你是要住在皇宫还是…?”他不敢说下去,其实这皇帝还是很想跟他弟弟亲近些的。
“摄政王府。”楚越面无表情的回复。
他从大殿出来后,就往王府的方向走去。
沈相宜此时已到了丞相府邸门前。
沈知初,沈府大小姐。室内,她急切的向刚进门的贴身侍卫打听。“怎么样?楚哥哥到王府了吗”侍卫冷冷抬眼“嗯”,随即,沈知初便上了马车,刚好与沈相宜错开时间。
沈相宜换了一身轻装,让兰香不要跟着她。“飞”去了王府。在侧门檐上,她缓缓落下,她的轻功很好,从小学习跆拳道,再加上穿书,有原女主高超却无人知晓的武功加持,这简直轻轻松松。她趴在房顶窥探着书房忙着政务的楚越。
楚越像是早就知道了,微微朝她抬眼,装做不知道来了一句“谁?”沈相宜吓得不轻,差点掉下来,从房顶一跃而下,翻进窗户。“摄政王殿下。”他低沉的音色响起:“好玩吗?”
沈相宜深知女主小时与楚越的交集,和她面对楚越是不同旁人的那种肆无忌惮,楚越也只对她格外好。
导致沈相宜一点不怕他,说:“翻殿下的窗,确实挺好玩。”
楚越朝她扫了一眼,目光停留在她手上的那根红绳,那是她从小就带着的,他印象深刻,因为曾经,再次见到这根红绳子是他在战场活下去的希望。
楚越饶有兴致的看着她,问“沈小姐,来找我什么事?”明明他对眼前这个女人不太熟却有莫名的熟悉和亲近,这让他冷不下脸。沈相宜算算时间“也该来了,就是不想让我那个姐姐亲近殿下。”她玩笑着说,这模样还和当年如出一辙。
果不其然,侍卫来报:“殿下,相府大小姐沈知初来了。”楚越闻言看了看沈相宜,没有温度的回了句:“不见。”
谁知下一秒,沈知初自顾自的跑到书房门口“楚越哥哥,我是沈知初啊,不让我进来吗?”
沈相宜当即就说:“姐姐什么时候这样柔情似水了?”
沈知初愣在原地,不敢相信。她深知楚越的书房任何人不得入,侍卫也从来都在外面说话。那是沈相宜的声音。怎么可能呢。
沈相宜走过去,打开门,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说“怎么?姐姐就这么不想见到我?”楚越冷冷的看着这一切。
沈相宜回头看着他,“那没什么事,下次再来找你,今天有点晦气,走了啊。”
楚越莫名有些落寞,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干什么。
即使沈知初对楚越的冷漠已经见怪不怪,但哪一刻,她还是感觉到了,感觉到了沈相宜走时,楚越脸上有了情绪。
她硬着头皮搭了几句话,楚越硬是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好在她也不算很蠢:“那今日知初就先回去了,下次再来拜会。”楚越终于有了回复:“不用。”
她的心颤了颤,灰溜溜的坐上马车回府。
沈相宜此时安静的坐在丞相府属于她的一处小天地里,喝着热茶,闻梨花香。
“沈相宜!你给我出来!”一声怒喝。不用猜也知道,沈知初“兴师问罪”来了,另她没想到的是,沈知恩也来了,就是原著里沈家最小的女儿。
沈知恩虽小,但确是沉稳的不行,她并不爱慕那不近女色的摄政王,就好似世间男子都入不得她的眼,名副其实的京城第一才女,第一美女是她姐姐,沈知初。
沈相宜多年来受尽打压,她的风光,柔情,倾国倾城通通被这个大姐串通三姐压了下去。她没出过院门,从来没有。
直到楚越回城,她才有了机会。
“说!你究竟干了些什么!为什么在楚越哥哥书房。”沈知初喊到。沈相宜原本的性格设定是活泼小太阳,可能下午的话多也是受了它的影响,但现在,楚越不在,她好像…恢复本性。
“不关你事。”
“你!”沈知初一时竟无法反驳。
沈知恩到还算灵敏:“你怎么知道今天摄政王回京?又怎么知道摄政王府邸?”
她这么一问,沈知初也反应过来了。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你跟踪楚越哥哥?你出家门了?!”
沈相宜根本不想搭理她们,淡淡回了一句:“我做什么你好像无权过问。”
沈知初气的不轻,说:“我可是你的大姐!我关心一下怎么了?!”
沈相宜低笑一声,沈夫人闻声而来,她是沈知初的亲娘,沈丞相名正言顺的妻子。但沈知初是庶出,沈相宜光是凭嫡女的身份就能处处压她一头。可惜她的娘亲被陷害中毒身亡。沈丞相歉疚对她一直很好,但也耐不住沈知初的蓄意掩盖。
沈夫人面色凝重,说:“大吵大闹的干什么?!有什么小姐样!”
沈相宜瞥了他一眼,没说话。沈知初此时巴巴的上去,哀声说:“娘!你看她!今天女儿知道越哥哥回京,特意去看望,没想到居然看到沈相宜在书房跟他说话!”
沈夫人当然知道摄政王有多重视他的书房,当今圣上都不让进的那种。
可沈相宜就是进了。她顿时觉得沈相宜是阻止她女儿成为摄政王妃的一大隐患。
“相宜啊,以后这种事情我不想再听到,你就不用想着攀高枝了,这些理应是知初的东西,好好待在家里,找个男人嫁了才是你该想的。”沈夫人用尽了所有的耐心说这些。
沈相宜说:“我还什么都没说,沈夫人就妄下定论?”
沈夫人表示:“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难道你是在说知初骗人吗?”
沈相宜不想跟她争辩,说:“她说的没错,只是这个攀高枝未免太武断了。”
“参见摄政王。”侍女道。
众人皆是一惊,都想不到生人勿近的摄政王会主动登门。沈知初高兴坏了,还是沈夫人死攥着她的手,才维持了矜持。
“参见摄政王,不知摄政王今日为何而登门?”沈夫人有礼且委婉。
“令爱可在?”
“自是在的”沈夫人恭敬又惊喜的回复。推出了沈知初,沈知初错愕,激动的回应他“不知殿下找知初何事?”
“沈相宜。”他低唤了一声。
众人又是一阵惊讶。
沈相宜自顾自的走了过去,“有事?”
沈夫人对她的回答极其震惊,生怕她这么一说会让沈家跟着她一起陪葬。沈知恩也十分错愕。
“可否赏脸陪我一叙?”他真诚的问。
“有个条件。”沈相宜得寸进尺的说“给我黄金万两。”
此话一出,沈知初心想:沈相宜再怎么好也完蛋,他最讨厌物质的女人。沈夫人也是庆幸又提心吊胆。沈知恩则是佩服她的勇气。
楚越低笑一声,眼尾笑意更显。
他居然笑了,她们第一次看到他笑的样子,有的心里百感交集,有的钦佩万分,沈知初知道了则恨意更深。
“好,几万两随你提。”他应允道。
沈相宜被逗笑了。她没想到一切进展的这么顺利。跟着他甩了众人两道匆匆离去的背影。
沈知初仇视她,抱怨道:“娘!凭什么啊,她就今天出去了一次就能让楚越青睐有加!”沈夫人安抚道“放心,娘不会让她抢了你的妃位。”沈知初才安心些。沈知恩一言不发的看着一切,沈夫人反应过来时,她已经不见踪影。
欢乐坊里,贵宾坐上,楚越和沈相宜相对坐着。
“怎么?殿下会来这种地方?”
“只准你来?”
“自便。”
“我说沈小姐,冷漠无情可不好。”
沈相宜想问:殿下,你的高冷和矜持呢。
“那殿下找我何事。”
“我帮你解了围,不谢我?”
“没殿下,一样行。”
楚越不但不生气,一手撑着头,一手端着茶杯,看着她想从她身上看出小时候的影子。
沈相宜知道他在看什么,耐着性子跟他说话“哥哥。”
楚越眸光一滞,看着她。好像当初那个小女孩就在眼前,他只对她不冷漠。随即笑笑“以后多叫。”
“想的美。”沈相宜笑道。
“予予,十二年没见你了,你好冷。”
沈相宜温柔的看着他,记忆涌现:当初的小女孩跟着父亲进皇宫,爬到树上跟一个皇子哥哥洽谈,交朋友,离别,伤感。这一切仿佛一场梦,现在他们再见,说不上来的顾虑,不亲近,又莫名熟悉。
“令人闻风丧胆的摄政王,也一样的生人勿近不是吗。”
楚越无法反驳,他确实几年里都这样,但对她不同,可又无法对她说:我只对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