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女君 第22章 舞台

“要是你当初救的是我，那三万两千一百四十九人或许就不会死，六十一换三万两千一百四十九人的命，你后悔吗？”

“你舍弃我，我害了他们，他们可间接死在你手里，你压制神性，挽救众生，反而害了更多人，你的所做所为真的有意义吗？”

……

这己经是风信的心魔了。

他有些茫然的望着这一切……何其之像！

三千年前，十七位超凡圈地围城，抵御荒兽，只为给三千人族一个庇护。

可到了今日，没有外敌的人族陷入了内斗，权色声马，争名夺利，残害众生……每日惨死的人都不止三千之数。

为了大局，舍弃的人没了光。

救下来的又让更多的人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他们做这一切有什么意义？

正如辰开辟的暗界。

希望城的人受到庇护苟延残喘的活着，被制度压抑，挣脱无望。

暗界的人经受一轮又轮的危机，但她们的心里却凝聚出希望的种子……迟早会有一天能自己成为依靠。

人族没了超凡自以为是的拯救，或许会活的比现在更好？

“你这样想才是最大的错误！”

陆晨曦忍不住的怼道。

她本是生和平年代下的普通人。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来到了五千年后。

这里没有白天，只有血红的月亮，严苟的等级制度以及在腥红月光照耀下亳无理智，只会肆意破坏的荒兽。

为了不被遣送C区，为了更好的活着，她伪装成了一位失忆的外城小姐，那怕什么都不知道，语气再谦卑，骨子里也透露出贵族傲气。

很多人都被她骗了。

陆晨曦想到子期那气愤却不得不乖乖挨骂的表情。

她都能脑补出他的心里话，「她知道自己是谁吗？还当自己是以前的贵族大小姐！」

这也能证明她的演技很好。

她以为她之后的路己经明了，清高孤傲的大小姐，迫于生活卖字，却拉不开面子，找了平民代理，眼高手低的活着。

直到那天，超凡大战，引出暗界的人世世代代被圈养在一方虚假的暗界里，像牲畜一样任人宰割。

陆晨曦永远都忘不了那天。

希望城下原始的野人与希望城里高科技满满的业界精英，在两头遥遥相望，明明在同一时刻，却彷如隔着一个时代，在进行宿命的轮回。

她才明白这个世界比她想象的更加黑暗。

力量，她渴望超凡的伟力，若任人宰割，浑浑噩噩的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或许老学究反抗的那一刻开始，她的心就己经动摇了。

她没想到，暗界的人出去了，可这也使得执法官变本加厉的欺压百姓，更没想到，那短短几句话，竟让他们盲目反抗，最后失去了生命。

连锁反应！

像她叫依依送信，被古文协会抓了一样……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如何不令人愧疚。

陆晨曦不由的想，那天，若她仅是冷漠的看着，老学究便不会间接因她而死？

可她还是杀了欺压百姓的执法官，惹上了五等公阎家，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她己分不清她这是被它人的大义感动，还是被超凡神纹所影响，亦或者那些贵族确定该死！

“风信，高高在上，冷眼旁观，亳无作为的人多了去了，你做了，就比他们强。”

陆晨曦劝解道：“我们无法预知未来，不知道做的事究竟有没有意义，可做了，就是做了，落子无悔，这一步错了，我们还能往下走，改变局势，没什么好后悔的。”

“希望城既然腐朽了，我们还活着，还有机会带去希望，而不是一味地计较一步的得失，你明白吗？”

陆晨曦的话好似说开了风信，他的身影从半空消散了。

陆晨曦有些懵。

无处不在的听风楼主，救人无数的初代超凡，操纵命运的风信……

只威风八面的出了个场，多给她带了个敌人，就这样走了，光有救人的热情，不帮忙还拖后腿，连被救的人都比不上，真废！

而这时，丝线消失，代号-女娲的残月与代号-伏羲的弦月领着怪物大军围攻而来。

“太奶奶，小心！”

十七子反向沿伸机械臂，胳膊与肘关节分离，共同掌控四方解离枪，清扫着成群的怪物。

朝颜凭着九阶战士的肉身，对上了“伏羲”，一时间倒没有落入下风。

这形式瞬间回到了之前。

只是有了队友，陆晨曦不敢动用血轮的力量。

而这样怪物根本没有理智，无法陷入幻境，没有过去，无法连成时空闭环，这导致陆晨曦只能动用冰属的力量与“女娲”残月对战。

“朱志强要04号暗狱的人必须死，而盛家想要你。

残月有些机械的说，那派头比十七子还像仿生人，“我只需杀了她们就行，你是超凡，你的命比她们值，可以不用做无谓的挣扎。”

她制造怪物的速度远比陆晨曦快多了。

不一会儿，陆晨曦便被包围。

若不是有十七子与拿着解离枪偷袭的她们，陆晨曦早就负伤，她不知道残月的转化对她有没有用，光看那混乱丑陋的怪物，她就不敢往下想。

“这不是无谓的挣扎，残月，你没有发现你的话非常的风里风气吗？”

陆晨曦画饼道：“你理解他的现念，但你也该畅想，若在实验室里，风信能像神一样的拯救你……”

残月的眸中闪过希翼，平静的说：“若是真的，我也不会像如今这般，不人不鬼，我没有光了，他们还有，我尊重你们，可为了活着，他们必须死。”

陆晨曦听懂了。

超凡的力量都有来源，像陌离的雷，希望城主的火，宿的星辰……风信的风，及以她的月。

而残月的力量不可能没有来源，盛家不可能都是傻子，让“女娲”成长到不可控的地步，所以只可能残月的源被盛家掌握。

“残月，我若是你，会比你更疯，更狠。”

陆晨曦微笑道：“这无关对错，只怪命运不公，你有你的坚持，我也有我的执着，我们不论对错，来战！”

“好，多谢。”

……你的理解，我不会让你死的。

残月挥手，一张水墨长卷卷出，青山绿水，国家繁荣，百姓安乐……正是彷制的《山河社稷图》，那里理想的生活，自成天地，可孕育万物。

“进去吧，你会活的更好。”

“或许是这样，可我并不想活在虚假的世界。”

无形的精神力扩散，陆晨曦好似化身成了一轮明月，月光笼罩下的地方，便是她的领域。

冰冷的寒气，将周围的怪物瞬间冻结。

“十七子，快！”

冷，极致的冷。

陆晨曦好似冻在冰棺里，意识浑浑噩噩，难以清醒。

“站住！”

十七子扮演的执法官走过来，厉声斥道：“浮光首序1325号街道，封禁不出，你们是谁？居然敢违背希望城规则，在此处游荡！”

“我们是第三地质协会的人。”

“月前，会长叫我们从城外采集样本，我们刚才回来，我们不知道这里己经被封了，还望您行行好，放过我们吧。”

……

熟悉的画面在眼前展现，陆晨曦强行扯出红白两色的丝线，将它们闭合，想要拼接在一起。

强大的排斥力让陆的五脏六腑不堪重负，当即一口鲜血喷出。

“太奶奶！“

“希大人，我们本就该死，不值得您为我们做这么多。”

“是啊，风信说的话不错，您是超凡，长生久视的超凡，未来还有更多的人需要您的拯救，我们不值得。”

“闭嘴！”

陆晨曦擦了嘴边的血，询问道：“残月，我打不过你，朱志强说04号暗狱的人必须死，可若她们不是呢？”

残月微僵道：“超出范围，无能为力。”

“好。”

金红色的丝线近了，更近了。

“岁月轮回，时光错乱！”

言出法随，陆晨曦将她们带到了过去。

“……我在那儿己经呆很久了，看着那些人过来，怎么会是装呢。”

原来如此啊，装的，因为是她们才开始装的，风信子呆多久都没用。

接下来，陆晨曦看着风信子与另一个她离开，向她们嘱咐道：“不要离开这里，残月不会杀我，等我脱身，就来救你们出去。”

她们含着泪点头。

时光荏苒，来到古文协会，与文成合作，戏弄会长朱志强，再加假扮南桥混入暗狱，很快就来到现在的时间节点。

风信微挑内扣的发尾，风骚道：“陆小姐，风信作为听风楼主，并不废哦。”

呵，废物！

陆晨曦喑骂了一句。

“我还是比不上真正的超凡。”

残月平淡的说：“听风楼主-慕大人确实不凡，但是风信，你不是慕，你有这最致命的弱点，那就是……”

熟悉的剧情发展。

至到这里，陆晨曦僵住了。

“哈哈，对的，这一切毫无意义？”

无形的丝线让所有人成了提线木偶，不能笑，也不能动。

那个所有人，包括陆晨曦。

所以她根本没有来的及劝解风信。

……她的记忆错乱了！

风信的眼中闪过疯狂，所以他要做有意义的事，也是所有人都不理解的事。

所以，在愚者的眼中他疯了。

在智者的眼中他超脱了芸芸众生，成了真的神明。

“我不后悔没救楼星，因为没有挣脱命运丝线，你就永远成不了残月！你就永远爆发不出你的价值……”

他神情淡漠，缓缓起身。

往下望去，深邃的眼睛彷如宇宙星空，孤寂的见证着星空之下，沧海桑田，人事变换。

手，那是一双极其完美的手，随着手势变幻，世界万物都要受祂操纵。

长长的披肩连着风衣层层叠叠的鼓动，风，是起风了，亲情，友情，爱情，无情与背叛，好戏就要开场了呢。

“整个世界都是我的舞台，我每次挥动双指，就是一片腥风血雨。”

他的嘴角夸张的上张，不知道在哭还是在笑，“诸位，我今日的演出名为-人心，敬请观看……”

无处不在的风，拉开时代的大红剧幕。

而这时，陆晨曦看着“陆晨曦”呆呆的望着前方。

代号-女娲的残月与代号-伏羲的弦月领着怪物大军围攻而来。

“太奶奶，小心！”

十七子反句沿伸机械臂，胳膊与肘关节分离，共同掌控四方解离枪，清扫着成群的怪物。

朝颜凭着九阶战士的肉身，对上了“伏羲”，一时间倒没有落入下风。

这形式瞬间回到了之前。

……

至少在以前的“陆晨曦”眼中是这样。

而事实是，不到手掌长的她们的四肢都连着长长的丝线，沿伸到风信手中，他微动五指，这舞台上演了这场傀儡戏。

而台下的观众在应声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