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世录[废土] 第30章 何时结束呢21

最开始他也没有什么不同。

一个亲戚家的长辈叔叔，吃饭的时候不会坐到一起，交流仅限于见面时的问候。负责给清水文补课的也是他的妻子。也许是因为只邀请阿姨来不太好，也许是妈妈想讨好他们，总之，这位叔叔也住到了他们的宅子里。

清水文也觉得没有什么不同。

这一切。

12岁正是少女发芽的时候，仅仅是穿着素色的裙子都如此夺目。黑发如墨下是无花果的肤，布料下隐约的苹果肉的乳。夏日，觉得干涩了，舔一下唇，红苹果的嘴唇下是诱惑的小齿。

清水文察觉到后方的视线，转过头看去，叔叔正坐在糕点旁看着她。他对清水文笑了笑，温和儒雅的模样，于是清水文也对他笑了笑。

她不知道是有哪里不同。

炎热的天气，她穿着薄薄的衬衣，阿姨在旁边批改着习题。叔叔走过来了，他一手抚着她单薄的脊背向上，和她聊着做的题目。余光中，阿姨的表情突然变得紧绷。

她不知道。

就像她不知道衬衣下透出的内衣边沿意味着什么，伸手拿课本时，衬衣下露出的一截白皙腰部又会怎么样。

一直到很久以后，她问妈妈：“性是什么？”妈妈却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你还小，说这个还太早了。”

她那个时候正在做习题，是她无论怎样哀求妈妈，自己不想去上学了，也不想去阿姨那里补课了。妈妈都说着“听妈妈的话”而强迫着她去上课的作业。她只是用力地写字，一笔一划，笔尖将纸划破了也没停下来。

她终于知道妈妈永远也不会理解她了。

……

有时候阿姨和妈妈一起出门，留在家里的叔叔就会给她讲故事。她喜欢看书，自然而然地就会靠近叔叔，好奇他今天又会给她讲些什么故事。有一天他拿着一本民间风俗书籍，和她说到了某种叫做【夜爬】的习俗。讲到这里他似乎很高兴，又孜孜不倦地给她说了很多相关的事情，比如起源啊、传说啊。

但她不理解夜晚造访女人的家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不论这个女人是否已婚、已育，夜访（夜爬）也不管男人是何种身份，只要是夜晚，男人就能被允许进入女人的被窝”是什么意思。

她听不懂，更不知道叔叔为什么在最后说：“其实在这个村子里依然流传着这样的习俗。”再用那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她。

一个只知道和果子与缎带的女孩子，造访她的门就像给她念书一样简单。夜晚，橘黄的烛光打在她圆润的肩与侧脸上，只是无知地看着你。无知的无花果，掰开其内的果肉也一样散发着无知的气味，因为无知，她才会打开门！因为无知，她才会依然有着苹果肉的乳与蜜！在打开房门的那一瞬，他简直要为“无知”这个伟大的词而欢呼雀跃，却还不能表现出来，他得忍耐，忍耐，友好地问他该坐在哪里，再一点点地靠近她。

在她惊讶而要呼喊的时候赶紧捂住她的嘴，像是翻开书本一样挤开她并起的双腿。他说：“你是个漂亮的孩子。我已经很久没有喜欢上别人的感觉了，看到你后我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你不能责怪我，我只是很孤单。”后来清水文似乎遗忘了很多东西，但唯独忘不了她在这个夜晚感受到了强烈的疼痛，被戳破的不是她的身体，而是她的心脏。

她想，妈妈不是说她很丑吗？为什么他说她漂亮。

她一直是个坚强的孩子，妈妈的冷漠让她学会了忍耐，也自然包括哭泣。她很少哭泣。

等男人穿上衣服离开后，她撑着疼痛的身体坐起身。看着掉落的衣服就像看到自己的尸体，她走过去抱着衣服，第一次流下眼泪。是连声音都没有的哭泣。

隔日，她又说：“妈妈，我不想去补课了。”

“乖，听妈妈的噢。今天的作业做完了吗？你……”

“咣当！”

她关上门就离开了。

仅仅是坐在沙发上看书，他就伸出了手拍着她的大腿：“再过几年，就不能摸小文的大腿了。”

阿姨坐在旁边批改作业，脸色就像刷了白粉的墙一样。

后来她开始厌恶6月。

厌恶妈妈还是一如既往地笑脸相迎那两人，厌恶那个人来到她的家里，厌恶房门被别人打开的声音。她很想睡觉，因为睡觉可以不再想着一些事情，可她睡不着，仅仅是坐在那里，就会想到他的手摸到自己皮肤的触觉，好想吐。

15岁的清水文的宝物是一片小刀与一本日记本，每次脑子里又开始出现那些画面时，只要割开皮肤就能从这些画面中脱离出来，就算割伤带来的疼痛也比起他要好得多。

很多次她看着他起伏的肩膀都会想，即使是薄薄的刀片也能割破他的血管。他却只是露出个令人作呕的笑：“我也喜欢你的眼睛。”

她开始掉头发，吃不下东西。整日整日冷着张脸，妈妈却只是说，她的作业没做完，为什么不做作业？她费了心思让阿姨过来给清水文补课，清水文为什么这么不懂事。

……

……

记忆到这里就结束了。

对于现实来说，是只过了1分钟不到的瞬间。庞大的信息量之下，米兰卡要思考的东西太多了，清水文没给她看到最后，他们家是如何灭门的？但比起这个，她浑身都是鸡皮疙瘩，她已经分不清是清水文在绝望，还是她在绝望。心脏很痛，仿佛随时都要被撕裂开一样。在过去的时间里，清水文的心脏每时每刻都在这样痛着吗？

她捂着胸口大喘气。

叔叔站在她的旁边，看到她的模样有点惊讶。一手抚上来：“怎么了？”

触摸上的那一刻只感觉胃里翻江倒海。有很多记忆也随之一起出现，清水文痛苦了太久了，她善于忍耐和习惯，所以她也习惯了这份痛苦，只是到最后就变成了这份痛苦时刻伴随她左右，她的习惯就是与一样东西随时随地的共处。

米兰卡并不高，长相也偏年幼，也许是因为这个，这次才轮到她来扮演清水文的角色。她透过叔叔的身影，看到镜子中的自己的模样，她依然还是原来的模样，站起来的身高也和清水文差不多。

她闭上眼，平复了一下呼吸。叔叔的声音依然在说着：“有哪里不舒服吗？”一边手还在往上。

“啪！”米兰卡拍开他的手，抬起头，“你是因为我还年幼就这样做吗？”

“……”他愣了愣，很快就笑着，坦然的一如既往，“我只是觉得在这个家里，只有你能理解我。”

“你很好笑。”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他还在辩解，“你迟早要经历这些的。”

听不下去了，她真的觉得很好笑。她的身体里，清水文也在笑着，她也觉得很好笑。一个可怜的只能活在这个小世界的男人，她浑身的痛苦都像花朵一样绽放了，她也站起身，直视着有些不解的男人。

犹如在奇怪她为什么像是变了个人。

米兰卡确实不是会选择默默无声的人。她在没有情绪时会选择端正天平，可一旦她拥有了情绪，天平就也会倾斜了。

不过，也许是过了这么久的清水文终于选择开口也说不定。

她一脚踹向男人的腹部，没有留情，狠狠一脚踹得他直接撞到了床脚，“唉唉”的捂着脚惨叫。这还不够，她又举起凳子砸到地上，木凳子碎裂了，但也正好，手里的凳子腿拿着正合适。

米兰卡（清水文）高举起胳膊，对着他的胳膊狠狠砸下！不需要留情，也不需要考虑什么了，首先她需要活下去，所以她砸断了他的手。

她说：“蠢货，我长什么样和你干了什么事、怎么想我、又对我做了什么事没有一点关系。你是个贱.人就是因为我长得年幼吗？只是因为你很可怜罢了，可怜到只能对我这样的孩子出手。”

“我知道，和你这种人说话是没用的，你就适合被打到奄奄一息再可怜地求饶。但是不和你说话你还会觉得很自信呢，你不会觉得你厉害到能让一个小姑娘闭上嘴吧？我痛苦不是因为我受伤了，而是在想为什么你还没死？看着就感觉真可怜，你好可怜，你好可怜啊！”

“你、还有你那个妻子，你们最好时刻小心翼翼地活着，别让我看到你在我面前呼吸，你们的报应马上就来了，你知道吗？今天就先是你，然后你们马上就会死！”

男人在她的捶打下哀嚎不断，米兰卡根本没给他反击的机会，他的手已经断了，米兰卡又接着踹他的脚，一下一下的，哀嚎声也越来越大，房间里到处是撞碎的东西。

家里的灯也一盏盏亮了起来，远处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有人在跑往她的房间。

是谁呢？也许是妈妈，不过也不止，有很多脚步声。

这个晚上注定不安宁。

啊啊啊宝宝们对不起我来晚了！！quq，前两天三次有些事忙完了，结果脚伤到了，这两天在休息555，今天开始恢复更新！！

接受一件痛苦的事情是很难的，清水文已经很努力了

这不是你的错，对不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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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何时结束呢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