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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妻 第15章 第 15 章

作者:软柿子就是好捏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6-02 03:21:18 来源:文学城

东宫水榭中,高僧正在讲经。

讲至一半,忽见远处有人快步行来,看着似有紧急之事。待那人走近了,才发现是凤藻宫的宫女。

宫女立在水榭外:“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请您过去。”

正逢东宫多事之秋,御前之人经常来找,说的必定是北漠和谈之事。这还是几日来头一回,皇后有事传召。

太子搁笔,得到高僧颔首,便跟着去了。

走至不见人影的御花园,太子问:“可知是什么事?”

宫女摇头,只小声说道:“大学士家的小姐入宫了。”

凤藻宫内,依旧是谈笑风生。

看到太子,皇后笑容愈深:“玄寂,快坐。”

又唤崔姑姑搬凳子、赐点心,少见的热切。

刘芙瞧了太子一眼,笑容微敛。

皇后笑说:“说到底,太子的婚事是国事,亦是家事。只要你们两人愿意,圣旨何时颁布都可以商量。”

太子下意识抬头,看向刘芙。后者神色淡淡,看不出发生了何事。

太子问:“母后此言是何意?”

皇后说:“太子且听钦天监是怎么说的。”

崔姑姑自门外领了人进来,正是钦天监的官员:“微臣叩见皇后娘娘、太子殿下。”

皇后道:“免礼,多余的话不必说了,将你方才推演结果告知太子。”

那官员便转向太子:“殿下容禀,前些时日皇后娘娘召臣推演星象,为殿下婚事颁旨择选吉日,原本定在九月。可近来微臣察觉星轨异动,吉日亦发生了变动。”

太子问:“提前了几日?”

钦天监的官员叩头:“今岁五月十二日。”

原来不是提前了几日,而是提前了几个月。

今日四月二十六,五月十二颁旨,那就还剩下不到半月。

太子顿了顿,看向刘芙:“出了何事,何以这么仓促?”

皇后道:“母后倒觉得并不仓促,九月或五月有什么区别?整个晏京能做太子妃的女郎,也只有阿芙一人。知书识礼,秀外慧中,堪为晏京女子典范。等到明年嫁入皇家,便是天下女子的典范。”

刘芙羞涩低头。

皇后拉过她的手,轻声问:“阿芙觉得是否仓促?”

刘芙摇头:“臣女听太子殿下的。”

皇后便问太子:“玄寂,你以为呢?”

太子思量片刻:“近来朝事繁忙,此事是否应先禀告父皇,听听他的意思?”

皇后笑说:“若你是担心这个,那倒不必犹豫了。在你来之前,母后已去你父皇那里走了一趟,他说既然星轨有变,那便顺应天象。”

闻言,太子自案后站起,撩衣跪下:“玄寂谨遵父皇母后旨意。”

走出凤藻宫,太子拦住刘芙去路:“本宫有问题请教。”

刘芙本不愿意多说,然储君用如此礼贤下士的态度,她也不得不给太子面子:

“殿下请讲。”

太子直言:“本宫可是有何处失礼欠妥,惹了小姐生气?”

刘芙心中漫出一丝甜蜜。

他如此敏锐,竟看出她不高兴了。堂堂太子,竟用这般谦卑的态度对待自己,可见也并非不把自己放在心上。

然而想到诗册里夹带的东珠耳坠,想到那个女子,刘芙心里又快慰不起来了。

说话不由带了一丝怨气:“殿下翩翩君子,素来彬彬有礼,怎么会惹臣女生气?”

太子思量片刻,问起诗会:

“本宫听韩仲月说,小姐的诗会办得热闹,与会的女郎极多。不知人手可够?东宫正有闲暇,可去助小姐一臂之力。”

“殿下多虑,够的。”

“那么笔墨书砚可足?若小姐需要藏书阁里的藏书,本宫可差人送去。”

宫中藏书不能外借,太子此举已是给足了情面。

刘芙态度略有松动,但依旧婉拒:“殿下好意,阿芙心领。”

太子忽然后退半步。

“若有做错之处,我向小姐道歉。”

他弯腰施礼,诚意十足。

刘芙美目圆睁。

她没想到太子竟能向她一个官家小姐行大礼,且不论两人的姻亲关系。就算往后成为太子妃,也是她敬着太子。

嫁入皇家就是这样,虽是夫妻,守的却是君臣之礼。

刘芙想起了父亲刘绪对她说过的话:“皇帝三宫六院,男人三妻四妾,何况他是太子。若要做太子妃,需有容人之量,切忌自降身份拈酸争宠。何况恩宠易断,唯有利益难舍。”

太子对她,已算给足了尊重。

刘芙心中的怨气消失无踪:“殿下,阿芙没有怪你之意。只是听闻殿下近日修行清苦,所以入宫来看一看殿下。”

想起刚才太子之问,刘芙有些心虚:“吉日提前只是臣女随口说起的罢了,没想到皇后娘娘竟如此认真……”

更没想到,皇后召来钦天监的官员商讨,竟然直接把日子定在了五月。

这样,也好。

身为未来太子妃,这等小事任性一回又何妨呢?总得教某些人看看,无论如何耍手段,她都是毋庸置疑的太子妃。

至于诗会上发生之事,就不必告诉太子了。告状之事,她刘芙还不稀得去做。

太子听闻,看起来并没有怪罪的意思,反而更加温和:“阿芙还是在怨我。”

刘芙连连摆手:“并未。”

这下轮到她愧疚了。

可无论如何解释,太子都是一副忧伤之色。

刘芙招架不住,终于把诗册拿了出来,咬牙说:“臣女不是心胸狭小之人,殿下若有意纳妾,也请给全刘家脸面,等大婚之后再决议吧。”

鼓足勇气说完这句话,刘芙再也待不下去,提起裙角离开。

刘芙走后,太子敛起情绪。

诗册不厚,一捏就知道里面藏有硬物。

太子将诗册打开,一眼就看到那副东珠耳坠,神色淡淡。

视线偏移,看到书页左侧诗句,太子缓缓拧眉。

-

宋湄蹲在墙角,正在挠门。

她将一口气叹了又叹,还是觉得胸口堵得慌:“你说,刘小姐会去告御状吗?”

阿稚坐在小杌子上补衣裳,一边应道:“怎么会呢,刘小姐是全晏京出了名的诗人才女,连婢女也有世家大族的书香气。婢那会儿险些迷路,刘小姐的婢女还替婢指路呢。”

可这世上表里不一的人多了。

宋湄当时也是脑子发热,一冲动就想出了这个办法,还拉着阿稚一起去实施。

可是真得送出去之后,宋湄不禁忐忑起来,这其中变数实在太多了。

但是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能让她为自己努力一把。

好像老天也在帮她,让太子一夕之间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制,连胭脂盒都没空折腾。

这一招能带来的蝴蝶效应还不一定是什么样,刚才只看到刘芙进宫,也不知道她进宫能做什么。

只有一点可以推定,刘家与皇室的婚约,暂时没有因为太子一时的颓势而受到影响。

宋湄又挠了会儿门。

想到一个好主意,她猛地站起来:“阿稚,我们去程府走一趟!”

阿稚愣住:“娘子怎么突然要去程府?”

宋湄想了想:“上回程夫人救我一次,还没来得及跟她道谢。正好今天有空,我们上门拜访。”

收拾了两件礼物,宋湄就带着阿稚急急忙忙出门去了。

不过她此行的目的不是拜访程夫人,她根本没有见过程夫人,且被救这件事根本是程化编的。

她的本意是要去见一见程化,上次程化透露了九月,那么宫中有什么异动,他应该是最先知道的才对。

到了程府后,门房进去通报。

听说是冯梦书的妻子,程夫人连忙将宋湄请到花园喝茶。

往肚子里灌了半壶水后,宋湄提起冯梦书在程府借了本书,临走前嘱托她一定要亲手交给程学士,进而顺理成章地问起程化的行踪。

谁知程夫人说:“冯娘子来得不巧,家夫接到宫中急召,刚走不久。”

宋湄这才想起程化的职业来。

程化和冯梦书都供职于翰林院,冯梦书负责修订史书,那么程化就应该负责拟旨,难怪他能提前知道消息。

刘芙前脚刚进宫,程化后脚被传召进去,那肯定是圣旨有变动了。

宋湄坐立不安,起身告辞:“若程学士回来,请将此书交给他。”

程化既然有心提点她,知道她来的消息,肯定能明白她的意思。只希望他回来后能尽快联系自己,最好能见面说话。

程夫人道:“冯娘子放心。”

宋湄回冯家后左等右等,一直等到天黑吃晚饭也心神不宁。

食不知味地扒完饭,宋湄请退。

冯母神情冷淡,对她的请示视若无睹,自从上次两人吵架之后,就一直处于这种冷战的状态。

宋湄没有信心哄好,只能等冯梦书回来,让他想办法调和了。

回到寝房,宋湄就接到了来自程府的消息。

阿稚将书册递给宋湄:“娘子,程家的小厮把书还回来了,说娘子拿错了,书还是等阿郎回来再还罢。”

宋湄将书册翻来覆去,还是之前她送过去的那本,没有任何异样。

可是程化这个聪明人,怎么可能掐断了见面的可能,却什么表示都没有?

宋湄又仔细翻了书册,这次终于在书册目录发现了端倪——

章回处一个“五”字,被用红笔点了一个小点。

旨意……改到五月了?

苍天有眼!

宋湄双手合十,扑通跪到佛前,以前所未有的虔诚姿态拜了拜。抬头看见案上的香火,全部点燃插上去了。

整整一把。

希望太子和刘小姐赶紧订婚,赶紧结婚!祝福,锁死!

宋湄衷心地祝福这对新人。

-

五月初五,端午佳节。

婢女们一早就在房门上挂艾草、菖蒲,意为驱瘟避疫。

阿稚和几个婢女特意准备了五色丝线,编成一股,缠在手腕上。

宋湄跟着捻线,学着编了几个。她一个,冯母一个,还有冯梦书一个,等他回来可以交给他。

接着,宋湄在阿稚的指点下,用茭白叶裹满黍米,塞入蜜枣,包出了几十个像模像样的粽子。

大昭百姓有赠节礼的习俗,反正粽子吃不完,宋湄打算把这些粽子分出去。

自家留一份,往程府送一份,再往宋府送一份。

程府的让小厮送去,宋府的宋湄打算亲自去一趟。

去之前,她特意取了品相最好的几个粽子、五辛盘、菖蒲酒,以及编好的五色线,折道去南苑一趟。

今日早膳前,冯母身边的阿丹来报,冯母昨夜没有睡好,早上需要补觉,让宋湄自行用膳。

因此虽然是端午佳节,宋湄身为儿媳,却还没有跟冯母道一句端阳吉庆。

宋湄带着阿稚去了南苑,冯母竟还没有起床。

守门的是阿丹,幸好不是阿绿。

阿丹为人老实,沉默寡言,宋湄对她印象很好。阿绿却和双环一样,眼珠子一转,就知道在打坏主意。

南苑内外静悄悄,没听到一贯的诵经声。

宋湄问:“阿姑还没起吗?”

阿丹摇摇头:“老夫人昨夜梦见了大郎君。”

宋湄以前倒是听冯梦书提过几次,冯梦书并不是家中独子,上面还有一个哥哥。

但是冯大郎英年早逝,尚且在读书的年纪就没了。这件事一直是冯母心中的痛,也正因此,冯母对冯梦书极其严厉。

母亲梦见早逝的长子,一定很伤心。

宋湄决定不打扰她,于是把东西都交给阿丹:“等阿姑起来,把粽子煮给她吃。但不要煮太多,两个就够了。”

冯母年纪大了,平日饮食又以清淡为主,吃太多甜食估计消化不了。

宋湄还记得自己吃掉两盘糖糕的那一次,整整一天都吃不下饭,那可太难受了。

阿丹点头。

宋湄准备走,忽然看到阿丹腕上空空。想起这婢女守夜也来不及缠丝线,于是抽出一条,给阿丹腕上绑了一条。

阿丹有些高兴:“谢谢娘子。”

宋湄摆摆手。

宋湄走后,阿丹抬着手腕左看右看,忽然被人一把抓住。

抬头一看,抓她的人是阿绿。

阿绿挑剔地拈绳看了看,鄙夷道:“什么丑东西,也值得你当宝贝似的。”

阿丹护住手腕,捧着宋湄给的东西要往里面走。

阿绿拦住她,变了一副好脸色:“好姐姐,你都累了一夜了,我帮你拿进去吧?”

阿丹犹豫,阿绿已半哄半抢过来。

等到进了屋子,四下无人。

阿绿将食盒掀开,不屑地拨弄了下粽子,将东西从窗户丢出去。

刚丢完转身,发现冯母站在帐后,不知看了多久。

阿绿吓了一跳:“老、老夫人,婢……”

冯母冷眼瞧她,并未说话。

-

宋府的气氛与冯家截然不同,处处张灯结彩。看起来不像是过端午,倒像是闹元宵。

宋父杨氏宋嫣如一家三口,个个穿得一团红火。

宋湄坐在角落里,格格不如。

自然,她也不是来融入这个家的。

喝了两杯雄黄酒,宋士诚醉意上头。

宋湄不动声色问:“阿耶,朝廷都发了什么好东西?”

宋士诚细细说起来:“朝廷赐了端午衣、百索、角黍、艾虎等物。往日端阳赏赐皆由户部造册分发,今年却不一样,竟是五皇子亲自领属官分发的。”

宋湄“哦”了一声:“奇怪了,怎么不是东宫分发?”

像所有醉酒后的中年男性一样,宋士诚开始信誓旦旦分析起朝堂局势:“太子自四月初闭门思过,万事不理。听知内情的同僚提起,就连端阳节内廷宴也未见到太子。”

宋湄偷偷鼓掌。

好好好,最好闭门思过一辈子!

听到太子的消息,宋嫣如凑了过来:“阿耶,女儿听说太子已经定亲了,是不是真的?”

宋湄悄然竖起耳朵,就连杨氏也压低了呼吸。

宋士诚道:“正是,就在五月十二日。”

还有七天!

宋嫣如咬唇:“是刘学士家的女儿?”

宋士诚听出女儿心思,酒醒了一半:“嫣如,太子眼下深陷泥潭,还不知将来如何呢,东宫不是好去处。”

宋嫣如转头伏在杨氏怀里,轻声啜泣。

饭桌上一派哀戚。

宋湄低头,心内狂喜:七天!还有七天!

因着这个好消息,宋湄看着宋士诚,如同看报信的喜鹊一样。

临走时,宋湄再三询问肥喜鹊的爱好,问他三天之后的生日有什么愿望?

喜鹊醉醺醺地开始吹牛:“国泰民安,天下太平……”

宋湄转身就走。

-

曲江彩楼,皇帝赐宴群臣。

鼓声骤起,江中几只龙舟竞渡争先,不相上下。忽有一红首龙舟如利剑般破开水波,一马当先。

舟头一人挥臂击鼓,神采飞扬。

很快有大臣认出来:“那是五皇子!”

红首龙舟胜出,击鼓之人上岸,一脚跛着,果然是五皇子。

五皇子将赢到的彩缎献给皇帝:“愿父皇百邪不侵,岁岁安康。”

皇帝身边内侍亲手将彩缎接过,奉给皇帝。

皇帝赞道:“皇儿勇健。”

这时,东宫李朝恩捧着礼品至:“太子殿下差奴问陛下安,祝陛下端阳吉庆,福寿绵长。”

热闹的宴会一瞬寂静。

皇帝招手,李朝恩跪着将礼品奉上。

皇帝掀开红布,看到冒着热气的粽子,精美飘香的香囊,以及一条五色丝线。

“是太子亲手所制?”

“正是。”

皇帝翻看片刻:“太子有心了。”

御前内监收下,将东宫礼品放置一边。

李朝恩等着陛下嘱咐,只听到一句:“让太子安心读书。”

不禁冷汗涔涔,恭敬叩首:“是。”

东宫之内,甚是安静。

连每日来讲经的高僧都告了假,太子无事可做,在水榭上喂鱼。

他喂鱼的方式很特别,将食盒放在吊篮里,浮于水中,任由水中鱼儿竞相前涌。

太子静静看着鱼儿快要饿死一样争抢。

李朝恩回来时,还带了一人进东宫,正是程化。

“太子殿下。”

程化手捧帛书,李朝恩猜到那是何物,悄然离远了些。

“程学士,端阳吉庆。”

太子打了声招呼:“户部分发的有角黍,本宫就不多余送你了。”

程化道岂敢。

他想起早上冯家送来的角黍,有些忐忑:“殿下,此为拟订的圣旨,皇后娘娘已看过,特来请殿下过目。”

太子道:“既然母后看过,本宫就不必看了。程学士功底深厚,想来是没有错误的。”

程化暗自松了口气:“这下,是真正要向太子殿下道喜了。”

太子淡淡道:“程学士古道热肠。”

这句话,上次在冯家扶香径附近,程化也听过。不知怎么,他的心再次提起来。

五月十二,还有七日。

封太子妃之前,就算是一国储君,太子也不能做什么。

李朝恩走来施礼,又带来两人,都是熟人——刑部王廊与吏部张贤。

这两人是太子近臣,程化已不适合再待下去,于是告退:“五月十二,静候殿下佳音。”

圣旨颁布后,太子亦要去谢恩,同时为来年大婚做准备,然后静候婚期。

程化走后,王廊向太子道喜。

张贤震惊地看向好友,不明白为何一向木讷的同伴突然变得如此上道。

太子并未说话。

这就更奇怪了。

先前准备的诸多贺词,这下倒不敢贸然说出来了。

张贤的视线悄然在太子和好友之间游移。

他敏锐地发现自己似乎错过了一些事情。而这些事情,在太子与好友之间却心照不宣。

一向寡言的王廊又开口了:“臣听闻沱泽水患又起,幸好孙提督统领有方。还听说孙提督特意上书,夸赞翰林院编修冯梦书,言其整理编纂的水经注规整有致,可为治水良律。”

太子含着淡笑问:“王大人何时学会拐弯抹角了?”

刑部的官员竟然管起他们吏部的事来了!

张贤心中呐喊:果真不对劲!

他已开始冒汗了,身边好友风雨不动安如山,还能镇定回话:“臣的意思是,此等良才若得殿下提携,定能为殿下助力。”

太子道:“知道了。若无他事,你们先退下吧。”

张贤如蒙大赦,连忙告退,然身边好友今日实在勇敢,又说一句:

“殿下近来境况不佳,若得与刘大学士结亲,实是一桩美事。”

张贤往远处挪了挪。

好友什么时候敢指点太子做事了!

两人出了东宫,张贤反复扫视王廊浑身上下,他怀疑好友鬼上身了。

“就算太子有意为难那翰林院编修,又不伤人性命,照做就是。你今日吃了熊心豹子胆?那冯梦书是你多年未遇的亲兄弟不成?”

那日牢狱中的巴掌声犹在耳边。

王廊道:“若殿下之目的不是冯编修呢?”

张贤心思活络,脑中闪过几个可能,不可置信:“这……”

王廊并未否认。

-

东宫煮起粽子来,李朝恩给太子送去。

太子想起之前的事:“父皇吃过没有?”

李朝恩艰涩地说:“陛下说……有些积食,或许等晚些再吃。”

太子沉思片刻,并未说什么,将一个剥好的粽子拦腰夹断,涌出甜腻的糖浆。

端午佳节,太子却一人用饭,李朝恩看着顿感凄凉。

正这么想着,凤藻宫忽然来人请太子过去用饭。

李朝恩顿感不妙。

这几回去凤藻宫,回回太子不虞而归。

这一次果然也不出所料,李朝恩在旁边侍奉,看到太子用完饭,刚放下筷子,皇后就开口了。

“未见你收用女官,可是不喜欢?”

未等太子回话,皇后就挥手召来一人:“母后亲自为你挑了一人,什么时候让她过去?”

太子抬头一看,此人的面目并不陌生,是崔姑姑手下的红菱。垂首低眉,一脸羞涩,面容如花的好姑娘。

皇后道:“可别再说不用,长者赐,不可辞。”

太子拱手道:“儿臣听母后的,只是近日课业繁重,过几日让她入帐服侍。”

皇后满意点头:“最晚三日。”

回到东宫,青云寺的高僧遣人传话来,说端午佳节不必抄经。

但是昨日、前日、大前日的经书都未交上,故而太子需誊抄三十遍佛经,明日早交到水榭处。

青云寺的高僧背靠皇上皇后,下手不留情面,太子的手掌可是红了好几日呢。

李朝恩一听,赶紧为太子研磨。

太子却摘了腰带,淡淡瞧他:“你做什么?”

李朝恩犹豫:“佛经……”

太子脱了外衣,道:“不抄。”

李朝恩冒冷汗:“殿下,可……”

太子心思已飞到别处,随手将发冠扔到案上,边问:“令宫,红杏出墙是何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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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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