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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烟雨任平生 第6章 第 6 章

作者:金玉扶风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4-27 16:13:07 来源:文学城

到了太子府,张挽直接被婢女领到张丽华的院子。

白雪皑皑,小院银装素裹,墙角处的红梅凌寒挺立,红白之间弥散着冷香;檐下挂着红色的绘着祥云的圆灯,光影折射进挂着的冰凌,极为喜庆应景。

因着太子府主人不在府中,这处小院倒成了太子府最热闹的一处。

屋中不时传来婢女们的笑闹声,张丽华偶有答话,声音中亦带着几分喜意。

张挽扬起笑容,火急火燎地冲进屋子,“姑姑,祝姑姑烟火年年,岁岁康健,我的压胜钱姑姑可有备好?”

屋外天寒地冻,屋里却温暖如春。

镂刻百花争春熏笼丝丝缕缕钻出袅袅轻烟,暖气携带着苏合香充斥整个屋子,张挽脱下狐裘,直直跑到张丽华面前拱手作揖。

一旁的婢子们除了绿双,无人知张挽的女子身份,只当她是个玉般的小郎君,纷纷掩袖娇笑。

张丽华今日亦是盛装,一身胭脂色对襟长裙衬得肤色如瓷,润如凝脂,裙袂上金线绣着芙蓉花精细逼真,与十字髻上斜插的芙蓉缠丝金步摇相互辉映,美眸流转间仿若芙蓉仙子出尘绝俗。

张丽华揶揄道,“少了谁也不能少了你的。”说着从宽袖中掏出压胜钱递给张挽。

绿双笑着上前,“小郎君的压胜钱都是良娣亲自保管的,连奴婢都碰不得。”

张挽从张丽华的美貌中抽回神来,“姑姑想着我,我自然也忘不了姑姑。”

说完,她将一个白玉小盒子递给张丽华。

张丽华狐疑地打开,却见玉盒中凝着一块胭脂,色如桃花却比桃花更艳,细瞧下胭脂中还闪着细碎的流光,煞是好看,“这是胭脂?你从哪得的?”

“自然是我亲自为姑姑制的,世间只此一盒,”张挽得意一笑,“姑姑快试试。”

张丽华指甲一点抹于唇上,唇色浸染氤氲成朱红,顿时容色愈盛,那一点细闪,衬得红唇柔嫩,妖娆诱人。

看着张丽华沦陷的模样,张挽在心里发笑,她在胭脂中加入了捣碎的金箔,可抹唇,也可当腮红,尤其在夜间月下,一颦一笑间颊上似有流光,哪有女子能拒绝亮闪闪的东西。

“还是阿挽最贴心,”张丽华欣喜地揽过她,“你表兄和太子、太子妃去宫中陪陛下守岁,今日,咱姑侄围炉祈福。”

院中闹到子时,张挽实在撑不住昏沉睡去,夜间寒凉,张丽华索性命人将她抱进原来住的西厢房,免得来回折腾着了寒气。

翌日,张挽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她揉揉眼睛,余光瞥见床头放着一个镶金玉连环。

她拿起把玩,连环触手生温,细腻爽滑,竟是用上好的羊脂玉制成。

“这是小殿下送的。”阿月端着热水挑帘进来服侍洗漱,“昨夜殿下回府后便往厢房来了,看您睡得熟便没打扰,今日一早又随着太子出门访亲去了。”

许是见张挽一颗心全挂在那九连环上,阿月笑着摇头又补充道,“听说这连环是昨夜陛下赏赐,小殿下回来竟将它转手给了主子,当真是血脉情深。”

闻言,张挽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原想将它变现,可偏偏它是御赐之物,只得遗憾作罢,“好好保管,收入库中。”

张丽华已无近亲可访,再加上昨夜闹得晚,便躲在屋中休憩,只让绿双传话,三元日尽情耍闹,不用拘束,只一点,护好自身周全。

好巧不巧,张挽出门便撞上也往外走的陈胤,心中暗道倒霉,不是都去访亲了?

陈胤亦是脸色阴沉,今日走迟了些没想到遇到这个丧门神。

新年第一天,不好闹得太僵,张挽扬起牵强的笑,好言好语打了个招呼。

可陈胤却骤紧眉头,本想讥讽一番却记起之前的赌约,只冷冷将她上下打量,甩袖就走,“晦气。”

张挽看着背影匆匆,狠狠朝空气抡上几拳才算解气。

年前的雪还未化,新雪又覆上厚厚一层,网红小书店正在加紧装修,张挽打算赶在开学营业,那时候需求旺盛,应当能好好赚它一笔。

这几日亲自监工,好不容易挨到装修结束,张挽心累之余心情大好,决定带着阿月下馆子。

建康城好馆子很多,唯祥春楼最受欢迎,多受达官显贵追捧,张挽咬牙决定出出血,带着阿月长长见识。

从店铺出来酉时将过,秦淮河两岸已经亮起华灯。

许是快到正月十五,酒楼商铺互相攀比早早推出各种时令菜肴,临水的青楼楚馆乐妓们也在加紧排练新曲子,还有那杂技歌舞绘声绘色,大街小巷挤满了出来凑趣的人。

阿月比张挽虚长几岁,却是个二八年华的妙龄少女,见此场景哪能不心动雀跃。

张挽察言观色,也乐意多陪她转上一转。

只是行至一处小巷,张挽突然眼前一黑,被人猝不及防拽入暗巷。

她的头上被人罩上麻袋什么也看不清,没过多久只听有人啐了一声,拳打脚踢如雨点般落下,令人毫无反抗之力。

“主子,主子......”

“求您别打我家小郎君。”阿月声泪俱下不住求饶,此刻她被人缚住手脚,绑住双眼,一行清泪顺着白皙的脸颊缓缓落下,楚楚动人,正中那人下怀。

“求,小娘子要怎么求?”

声音一出,张挽立马辨出是江远的声音。

许是那厮开始动手动脚,阿月的声音变得恐惧而凄厉,“不要!”

张挽被打得浑身疼痛,可远不及阿月的叫喊声令她撕心裂肺,“江远,你胆敢动阿月一根汗毛,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那嘶吼声如同地狱敲响的丧钟,令江远浑身一颤,他寒毛倒竖,心中有一瞬迟疑。

这几日他见陈胤殿下烦闷,今日借着酒劲本想神不知鬼不觉教训一下张挽给他当个乐子,可如今被认出,计划被打乱了。

张挽出身卑贱,可他姑姑确实太子极宠爱之人,斩草留根以后定会遭受报复,那时倒霉的就是自己。

恶从胆边生,酒意逐渐占据大脑,江远狠心决定一不做二不休,不如弄死来个死无对证。

“好啊,本郎君看看到底谁先死。”

听出他起了杀心,张挽浑身发抖,分不清是气得还是吓得,她没想到江远小小年纪心思竟然如此歹毒。

腿脚被缚,身无利器,张挽只能不甘地竭力呼救,将生死寄托在老天爷的慈悲上。

可是对方似乎不想给机会,下手越来越重,嘴里渐渐充斥着血腥味,嗓子也逐渐呜咽不出声音,神思飘忽,阿月的呼喊声、对方的叫骂声混杂在一起,好像离她越来越远。

“住手!”

许是上天眷顾,命不该绝,竟真有人从天而降,喝止住这一暴行。

“你又是哪来的杂碎,识相就快滚,本郎君饶你一命。”

张挽听那人似是冷哼一声,紧接着耳边便响起各种各样的哀嚎声,不出一刻钟,就听江远急切地放出狠话,“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撤!”

头上的黑布被拿掉,张挽恢复光明,映入眼帘地竟是一张熟面孔。

“任飞!”

任飞亦是一脸诧异,“阿婉。”

顾不得叙旧,张挽焦急四顾,见阿月仍旧缩在墙根,便想起身向她走去,奈何一动全身骨架似要散开,眼前一黑生生疼晕过去。

再次醒来时,张挽浑身如同散了架般酸疼无力。

阿月守在一旁,见她醒来,本就红肿的眼眶又开始蓄满泪水,“主子,您可算醒了,您昏睡了一天一夜,奴婢真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好阿月莫哭,我没什么事。对了,那混蛋可有......”

阿月摇摇头,“那日任郎君来得及时,奴婢没什么事,只是主子你.......”说着阿月嗓音带上哭腔。

那日实在惊险,若不是任飞及时相救,先不说阿月清白难保,就是张挽也要葬送一条性命。

“那些人下手狠毒,主子伤了肺腑,良娣带了大夫来,幸亏救得及时,若是再耽搁片刻,怕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性命,良娣担心不下在您床边照顾了一夜,天明才离开。”

怪不得昏睡期间模糊察觉有人帮她擦拭脸颊,张挽心中一暖,“好了,我醒来就没事了,别担心。”

张挽这次伤得不清,将养了许久才得下床,不过遛了一刻钟,又全身酸软,冷汗流个不停,只能抱着手炉倚在榻上,羡慕看着窗外的枯枝长出嫩芽,伤春悲秋。

阿月:“主子,任郎君来了。”

张挽眼神一亮,“请进来。”

任飞瞧着托腮望着窗外的故友若有所思,一年前黄大娘突然找上将军府,说是张挽被人强行掳走,他在建康城寻了许久也未找到什么蛛丝马迹,没想到她竟然住进了士族高门的乌衣巷。

如今见她身着男式长袍,对外被人唤作郎君,他虽疑窦丛生,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张挽余光瞥见他,眼中闪过惊喜,“任飞,你来啦,快进来,傻站在屋外作甚?”

任飞回神,进屋后坐她对面相顾无言,许久才尴尬地憋出一句,“你身体恢复的如何?”

“好了许多,还要谢谢你,你又救了我一命。”

说着,张挽又将这一年的经历如倒豆子般劈里啪啦全盘托出,许久未见的生疏顿时土崩瓦解,她的热情让两人好似又回到一年前那个无话不说的春夏。

这些话她憋在心中一年,只有面对任飞,她才觉得可以一吐为快,没有原因,仅凭感觉。

“这些事别告诉黄大娘,只说我无碍,让她别担心。”

任飞怔愣片刻,亦是如释重负,“好,只是大娘随着黄大爷回乡了,还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说完他瞧着张挽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心里又一阵心疼,“当日瞧着那几个人鬼鬼祟祟定有猫腻,跟着才发现他们目标是你,这几个腌臜货,以后遇到定要好好教训一顿。”

听阿月说,当日张丽华见她出气多进气少,发了好大一通火,直到见她脱离危险,这才放心回太子府。

张丽华极其护犊子,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太子亦是大怒,子不教父之过,父辈被太子呵斥怒火自然要撒到儿子身上,不止江远,那几个参与打架的皆被家法伺候,禁足在家。

只是终究不是自己亲手报仇,张挽不甘心,“此仇不报非君子。”

那些人已经不是简单欺负同窗,好歹她还算有靠山,若是普通人家惹上,岂不是要被草菅人命,诉状无门。

任飞好奇地凑上来,“你想怎么报,需要我帮忙吗?”

张挽皱眉不说话,牙齿却咬的咯吱咯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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