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心野脱离了刚才那场闹剧,和敖津单一起溜走了。刚上车,敖津单就递过来一瓶水,说:“先喝点儿水吧。”
冯心野刚拧开瓶盖,说:“你是一直都不会对着外人说话吗?”
“不是。”
“你有,”冯心野正色说,“你这种情况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通常都会认定为社恐——”
敖津单打断道:“你怎么能确定是社恐,而不是单纯的不喜欢和人有交流呢?”
冯心野喝了口水,没说话。
“我和你交流无障碍,我只是懒得和别人有交集,也不爱去掺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自己的事情就已经很多很乱了,没有别的闲情功夫。”
冯心野:“那我呢?”
“你不一样。”
“哦?怎么说。”
敖津单:“我现在不想说。”
冯心野嗤笑一声:“那所谓的‘一见钟情’,也是假的喽?”
敖津单双手扳着他的肩膀,低声说:“我有我自己的事情,你也不要臆想,所谓真假不是这么随意评判的。”
冯心野动了动,发现挣脱不开,放下水瓶,道:“什么是臆想?臆想是在你给不够人安全感的情况下才会有的东西。敖津单,咱们两个认识时间也不长,你也能看出来我对你的心思,我不求立刻就能互相了解到你的底色,但是你连一句哄人的话都说不出来吗?
我死里逃生已经是万幸,我也明白你尽力了,但是咱们两个,多多少少也只是暧昧不清的关系而已,暂时就先别谈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事情了。”
敖津单的眼深邃的吓人,他不可置信的问道:“你什么意思?”
现在老鹰的事情还没有着落,他和鳄鱼开着越野车已经不知道去向何方,警方已经和别的管辖地区的市局联系,重视一下郊外这辆不起眼的套牌suv会在何处出没。这二人狡诈多端,身上不知有多少武器,若发现,出动武警设法拦截直接枪毙!
白月情这两天也安安静静的,不知道在哪儿……
若老鹰和鳄鱼没死,彻查下来的话,那些陈年往事必定会扒出来显露天日,他可不想把自己的声誉落于危难之际。
冯心野淡声说:“注意分寸,周自听舅舅。”
此话一落,敖津单的心仿佛瞬间被寒冰穿刺一般,即使血管还在不停鼓动,但整个肉/体已经僵硬无比。
他不敢相信冯心野竟然这么绝情……
但是他也无所谓,收回了手,正坐在驾驶座上,道:“你要这么说,那你走吧。”
冯心野其实也没多大感觉,他经历的感情多了去了,快餐式恋爱让他对感情的敏感度降低许多,说:“你那件衣服我已经送到干洗店了,地址我会发你手机上,到时候你安排人去取就行了。”
什么衣服?敖津单不管这些,他只知道冯心野要和他断了。
冯心野拉开安全带,刚想打开车门,却发现怎么也打不开,他说:“你把车门锁了?开一下。”
敖津单没动。
冯心野回头:“嗯?”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后颈上就被一双大手向上捧去,双唇瞬间被狠狠碾压舔舐,舌尖撬开城门攻城掠地、胡搅蛮缠、尽数搜刮。
长时间的接吻已经让他大脑有些不太清醒了,双眼迷离,瞳孔无意识地上翻着,为了新鲜的空气他主动张开嘴任人采撷,双手无力地挣扎了两下就已经脱力垂在身侧。
刚松开,他瘫软倒在靠背上,迷糊间注意到敖津单好像在干什么,等他反应过来自己的双手已经被绑在身后时,已经来不及了。
“敖津单,你干什么!!!”
敖津单不理会他的愤怒,面色冷淡,平时没有什么情绪的五官在此时显得格外认真。
他把冯心野绑好,确认他不会乱动的情况下,系好了安全带,在他身前盖好了一件大衣,随后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这是绑架。”冯心野咬着牙说,他平复了心情,确认敖津单不会对他做什么什么过分的事情。
敖津单看都没看他,说:“你是我的下属,我有权利对你进行惩罚。”
冯心野:“现在是玩儿长官下属游戏的时候吗!?”
敖津单冷声说:“但你没有反抗。”
冯心野噤了声,他是没有反抗……对了,他刚才为什么不反抗!那敖津单又凭什么绑他?就因为他不反抗就绑他吗?
“操……”
敖津单提醒说:“不要骂人。”
冯心野顶起一边的笑纹,哂笑道:“就骂了怎么了?”随后他又说了两句不堪入耳的脏话。
敖津单皱了皱眉头,冯心野高素质的形象在他心里印的太久,他都快忘了冯心野也是一个人,也会有一些情绪,但是无所谓,他会好好调教的。
下属辱骂长官……这个罪名要怎么惩罚呢?
呵。
这里离他的一个市区的房子很近,他直接停在了专门的地下停车场。
敖津单提醒道:“你别妄想喊叫引人注意,这里都是封闭的私人空间,没有人会听见的。”
冯心野嘲讽:“你个只知道交/配的——”
话还没说完,一巴掌就落了下来。
敖津单其实手劲没有用多大,但是这下子也是稍微带些分量的。冯心野的脸当场就泛起一片红印,整个头都偏了过去。
敖津单将人打横抱起,上了电梯。
直到被扔上了床,他才如梦初醒一般开始蠕动着身体挣扎,但是双手双脚都被紧缚,根本就是在做无用功。
冯心野感觉到了不妙,敖津单抱住他准备解开绳子的时候肩膀上被猛地咬了一口!他就如同饿了数天的虎兽,咬住猎物坚决不松口!
敖津单也只是轻轻皱了皱眉,他拍了拍冯心野的后腰,说:“怎么不往上咬?往我的喉管上咬。”
冯心野不说话,依旧不松齿。
敖津单刚解开他,冯心野立马就和他拉开距离抡圆了胳膊给了他一巴掌!
敖津单头被打的偏了过去,他没有像往常一般轻轻一笑就带过,阴沉着脸色上前一手箍住人的双腕将人压倒在床上,呲啦——一声,衣服应声而裂。
冯心野的唇被叼着,他也不示弱,和敖津单比谁更会咬,没一会儿鲜血就从嘴角开始顺着流下,在洁白的床单点上一个鲜艳的烟花。
良久,敖津单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他舔了舔嘴唇上分不清谁是谁的血,腥甜味儿刺激了他的兽性。
空闲的手拉出镣铐将人绑缚在床头,裤子也应声撕裂,干干净净的地方暴露在他的眼前。
冯心野大骂着,禽兽、疯狗……
敖津单充耳不闻,将他安置好。
冯心野用了最恶毒的话咒骂着敖津单,看着他前方头上上下下,自己就算意志力再坚定,也承受不住这么大的视觉刺激和那无法言说的感受,很快就将体内积攒的怒气爆发出来。
他喘着粗气,浑身瘫软。
敖津单舔干净嘴边,跨坐在他身上,说:“冯老师,别离开我。”
冯心野挣扎着说:“你给我下去!”
敖津单捏紧了他的双颊,恶狠狠道:“凭什么!?”
“我不喜欢这样!放开我!!!”
敖津单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不可置信的问道:“不喜欢……吗?”
冯心野心虚的转移话题:“……你先下去。”
敖津单嗤笑一声:“你明明喜欢,不是吗?但是身为长官位多年的你尚且还不习惯下属该做些什么而已,但你其实就是很典型的下属,口是心非,用殴打长官来反抗这一个既定的事实。”
冯心野:“我他妈的恨死你了。”
“没事,慢慢来……”
紧接着,敖津单像是想到了什么,他不甘地一拳砸进旁边的床垫里,说:“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冯心野立马沉默了。
敖津单低着头,梳理整齐的头发在剧烈的动作后稍显凌乱,他哑声道:“你为什么要沉默……”
冯心野偏过头,说:“我为什么要瞒你?”
敖津单说:“你说你恨我,是气话吧。你昨天到底经历了什么,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说呢?”
冯心野的情绪在敖津单爆发后已经变得极为沉静,安静的吓人,淡淡道:“我有什么义务和你说呢?”
看着和他截然相反的冯心野,敖津单骤然感觉自己确实像只控制不住情绪的疯狗,冯心野骂的没错!
可他又凭什么在这个时候这么冷静!明明他毫无尊严的躺在这里——
不——他不能这么想,可……
敖津单不顾其他,看着冯心野痛苦地摇晃着头,看着他难耐的模样,心中无比的畅快!
对。就这样,他是他的,他不能和别人有任何瓜葛,但是……冯心野疼的开始流生理性的眼泪,漂亮的眉头锁紧了,干涸的嘴唇因为疼痛无力地张着。
看着看着……敖津单只觉自己的心宛如被剜下来一般疼的厉害——
他轻轻抿掉冯心野的眼泪,轻轻哄着:“对不起……别恨我……是我冲动了,我不该这样的……冯老师,我爱你,我爱你……”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在最后一刻,他呢喃着说:“哪怕你的过去我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