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的愈来愈激烈,室内反而已经平歇下来了。
敖津单扯着另一边没有被打的那半张脸道:“还走吗?”
冯心野斜睨向窗外,道:“不走了,打个你死我活。”
敖津单轻松一笑,道:“你从小到大没有和人打过架吧。”
冯心野:“现在有了。”
“原来我是你的第一次。”
冯心野不愿意搭理这句带着些歧义的话,其实不止是打架,就连接吻都是,但是一想到说出来就仿佛自己被他占了便宜一样,他便抿嘴不语。
敖津单站起身,打开了灯,顺便去把不间断的往室内扑打雨点的窗户关上,找出医药箱,蹲在冯心野面前,道:“把衣服脱了吧。”
“嗯?”冯心野紧眉,不愿意。
敖津单现在也懒得跟他说那么多,直接上手开始扒他的裤子。“你干什么?”冯心野双臂挥舞着阻拦他继续,敖津单手大,一手就把他两条手腕给圈住,另一只空闲的手直直的把松紧腰带的裤子给拽了下来。
“上药。”敖津单冷冷的说了这么两个字。
但是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裸露过身体的冯老师是打心底的抗拒,见反抗不了,他猛地一扭头埋进了沙发座上。
白皙的皮肤就这么泄露出来,映进了敖津单的眼眸中。他脸都白的异常了,更别提经常被衣物包裹不见天日的地方了,几乎是苍白,血管的青色在上面都显得极为醒目。
但此时,那道被皮带抽打的地方已经殷红红肿,几条血丝在上面浮现,极大的视觉刺激下显得触目惊心。
冯心野深呼出一口气,不自觉道:“并不是只有虐待才会促使下属方产生忠诚……”
敖津单怕冯心野挣脱逃走,将他的双腿也箍在自己的身下,闻言疑惑地“嗯?”了一声,随后打趣道:“那你觉得对你有用吗?”
冯心野肯定道:“没有。”
敖津单附和道;"要是有用的话,刚才就不会这么怜惜你了。"
说到这儿,他不禁笑了一下,说:"不用你打我,我也会忠诚于你。"
敖津单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重复问了一遍:“什么?”
冯心野不愿再说,只道:“如果耳朵不好使的话,建议去捐了,放头上当个摆设也有碍观瞻。”
“我耳朵不丑。”
冯心野挑眉:“我也没说你耳朵丑,是你自己这么理解的。”
敖津单笑了:“你真是欠揍。”
冯心野翻了个白眼,随后被云南白药喷雾上身的那一下刺激的浑身发抽。
敖津单的笑意愈发隐藏不住,他手上多加了几分力度,他就喜欢看冯心野在他手下难受又无法挣脱的样子,看的他□□焚身。
冯心野不断倒抽着凉气,好不容易刺激感平缓了下来,敖津单又喷了两下,疼的他不断翻滚着身体,但是双手双脚被桎梏,也只是徒劳而已。
“你他妈的有毛病吗!?有碘伏不用你拿云南白药瞎喷什么呢?”
“再说一遍刚才那句话。”
冯心野装傻:“什么?嘶——”
敖津单放下了云南白药,从医药箱中翻出来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先是拿了一小团医用棉,再单手拧开碘伏瓶,潦草的倒在冯心野的身上,拿起事先准备好的医用棉就开始擦拭。
就在冯心野以为这条疯狗会很粗鲁地摩擦时,动作出乎意料的轻柔。
敖津单沉下面容,说:“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逼你的。”
冯心野抿唇,道:“其实……”
“不用说了,身份转变对你来说这种事情其实也很难以启齿,多说无益。等你习惯了再说。”
冯心野顶起笑纹,道:“现在怎么这么体察民意了。”
“你不喜欢强迫。”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强迫呢?”
敖津单用舌头顶了顶脸颊,左半张脸现在还火辣辣的疼,嘴角的血没有及时清理已经干涸在脸上,说:“等你打死我我也不知道。”
冯心野:“你亲我一下。”
敖津单抬眸,似笑非笑,"嗯?"
冯心野加重了语气:“亲我。”
敖津单还没凑过来,冯心野就已经吻了上来,伸出舌尖细细的为他舔舐血迹。
细嫩的舌头点在皮肤和嘴唇上时微微发痒,令人难持自已。
还没等冯心野服务完成,敖津单往前狠狠一凑,和他嘴唇相抵。就维持着这个动作半晌后,他才缓慢离开。
冯心野的笑纹愈发深刻,道:“谢谢长官。”
“嗯?”敖津单还没反应过来,冯心野重复道:“谢谢长官。”
敖津单并不惊讶,仿佛这个称呼在他心里已经听冯心野唤了无数遍了,嫣然一笑,夸奖道:“乖。”
这是冯心野谈过这么多段恋爱之后第一次颠倒身份,从前只有别人叫他“长官”,如今,他已然成了那个下属方,唤着自己朝思夜想的男人为“长官”。
敖津单不想让自己显得太没情面,问道:“落差感强吗?”
冯心野:“还好。”
“怎么说?”
“我适应性强,”他盯着被敖津单抓紧的手腕,男人曲显的手指关节极长,青筋已经鼓了起来,性感异常,“况且,两个长官碰面,总要有一个当那名下属方吧。”
敖津单露出牙尖,道:“你没有想过让我当吗?”
冯心野一脸看傻子和明知故问的表情,说:“关键是你愿意吗?”
敖津单不置可否。
“好了,上完药了吗?”
敖津单盯着某个圆润白翘的地方,道:“差不多了。”
“差不多了能让我把裤子穿上了吗。”
敖津单松开手,站了起来往后退了一步,没有说话,示意他可以穿上了。
冯心野的手被他攥了半天已经麻了,艰难地提上裤子守住自己最后的一丝颜面,说:“希望以后你能温柔点,老是这么粗暴我上班被人看见也不好。”
敖津单单手插兜,立在一边,挑起一边的眉梢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应声道:“好。”
见冯心野现在行动艰难,敖津单也不干站着,上前将人打横抱起。身体骤然腾空,冯心野抿紧了嘴不发出声音,双手勾紧了他的脖颈,深埋在里面嗅闻着男人身上深沉中但透露着清新的木调香水味儿,安心又上瘾。
就刚才不久两个人还大打出手互相咒骂着对方,但由于极高的素质摆着,最过分的也只是“勾引”和冯老师惊天动地的一声“操”。
如今这么温馨的互相依偎着,冯心野只觉有些微妙,但不管其它,他现在是真的感觉到了温暖。
初春,天气微凉,外面还下着暴雨。敖津单就这么紧紧的拥抱着他,也不顾自己脸上的伤,再次把冯心野的裤子脱了,重新上了一层温和不刺激的涂抹药,叮嘱他伤口最好晾着,一直闷着不太好。冯心野推组再三还是妥协了,毕竟不是自己家,晾着腚睡觉多少有点难为情。但是适应性极强的冯老师还是很快便接受了这一点,今天折腾了太久实在是累的不行了,男人的怀抱又这么温暖,紧挨着有弹性的肌肉和稳定的心跳声,疲倦感逐渐涌上,眼皮直打战,挣扎了一会儿实在撑不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冯心野被生物钟催醒,荒唐的一夜过去,一大早的只感觉浑身就跟散架了一样。手腕和头皮还在隐隐作痛,不禁暗骂一声疯狗。
疯狗本人已不知去向何处,冰凉宽敞的大床只有自己身下还有余温。
冯心野无所谓其他,上班才要紧。匆忙洗漱后,看着身上皱巴巴的衣服,他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一不小心触碰到胯边那一道红肿,疼的他龇牙咧嘴。
疯狗!
不过想到疯狗的脸上今天可能会肿的跟猪头一样,他心里一阵畅快。好歹是大仇得报了。
手腕上还有五指抓握的红痕,这可没有裤子能挡,无奈之下,他翻起了敖津单的这个家,翻到一双崭新的长到小臂的露出五指的黑色手套,很好,很完美的掩盖住了。
今天就这么凑合吧,他真后悔昨天轻易的上了敖狗的车。
因为这儿的装修过于高端没有人气,导致他研究了半天不知道怎么打开这个灶台。高端的东西就是设计出来让人用不了的吗?就算打开了也没有柴米油盐和食材供他使用做饭,校门口买点吃得了。
刚收拾好出了门,敖津单昨晚开的那辆车就停在了门口。
冯心野想摆个脸色给他看,皱着眉拉开了副驾。看见主驾上的人后,他露出了吃惊的神色,一句话都没说,立马阖上车门,快速朝小区外走去。
昨晚迷瞪半天还是因为是大晚上的天已经黑了,现在白天视野极好,很轻松的就能分辨出来方向。
那车开着缓慢的跟在冯心野的后面,像一条甩不掉的幽魂恶鬼。即使不露獠牙、不伸利爪、不展凶恶也令人感到窒息和恐惧。
冯心野跨的步子愈来愈快,那辆车也跟着他的步伐往下踩了踩油门。
直到冯心野心愈来愈慌,昨晚折腾的疼痛现在肾上激素飙升几乎感觉不到,只想快速逃离这里。
他开始小跑,从小跑进展到快跑,男人的长腿跨的很快,但也快不过一辆库里南。
小区实在是大的离谱,他跑到力竭也只是看到小区门口的浅显一角。他跑不动了,但他不敢停,库里南似乎厌倦了这场追逐游戏,加快油门一个华丽的漂移就横在了冯心野的面前。
驾驶座的窗户缓慢下移,白色的头发,以及一双低垂着眼角但十分冷血的眼睛。再往下,坚挺的鼻梁和含笑的嘴唇百分百的展露在冯心野的面前。
男人手掌竖在身前,纤长的手指朝内漫不经心的勾了勾,不甚在意的语气中充满了玩味。
“你好呀,冯老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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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柔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