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昏线【咒术回战】 第18章 第十八章

“狩之。”

“怎么了？”苏我狩之看向五条悟的方向。

夏油杰已经离开前往蝶屋，距离他们约好一起去购买必需品的时间还有几个小时的自由时间。

五条悟将自己从草席挪到了廊道上，他懒洋洋得躺着，双臂交叉枕在脑后，阳光下琉璃一样的眼珠注视着苏我的面容。

他总是觉得苏我有着过于锋利的眉眼，血色的眼眸更是让他看起来不好接近，但他长长的睫毛，又赋予了这锋利一层轻盈的美。

当他看着别人的时候，那份美丽就像一柄薄凉的利刃刺进被注视者的心口。

“发什么呆。”苏我狩之将手上正在保养的【毗沙门天】放下，伸出手敲了敲五条悟的额头。

他白皙而骨节分明的手在阳光下透出健康的粉色，那粉色就如同浅浅绽放的花瓣，显得分外脆弱，谁能想到那双执刀夺命的手竟然如此漂亮呢。

“那是因为反转术式把我手上的茧子和伤都被动治好了。”苏我听见五条悟莫名其妙的感叹，忍不住没好气的弹了一下他的额头。

他对此苦恼很久了，每次战斗受伤使用反转术式治疗自己时总是控制不好范围，手上的茧子也给治没了，导致他每次握刀都要重新适应一番。

“狩之，如果回到我们的世界，你还会回咒术高专吗？”五条悟将视线从苏我的脸上移开，看向廊外的天空，那天空就如同他眼瞳的投射，一碧如洗。

苏我愿意听从苏我家族的安排来到咒术高专，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苏我小椿，现在小椿死去，他留在高专的理由已经没有了。

“当然了。”苏我低头看向【毗沙门天】。

“毕竟你还在那里。”他对哪里都没有归属感，苏我家族还是咒术高专没有分别，小椿还活着时，小椿就是他的归属，现在则是五条悟。

他攀附着这些对他而言重若生命之人而活，如果有那么一天，这些人都离开了他，他也不会对尘世有什么别的留恋。

五条悟腾身而起，一把将【毗沙门天】从苏我的腿上扔开。

【毗沙门天】：？？？

“狩之。”五条悟紧迫地盯着苏我狩之的眼睛，距离近到那白色的睫毛都几乎碰到了他眼睛。

苏我下意识想后撤，却被一只手按住了后颈，那强硬的力度让他僵住了身体。

“我可不能装作没听见这句话。”五条悟微微勾起嘴角。

“从今以后，你别想再离开我。”他微凉的手指轻轻摩挲了苏我后颈的皮肤，宛如一只晒着太阳的猫咪一样眯起了眼睛。

虽然他不是这个意思，但是看着莫名兴奋起来的五条悟，苏我体贴的没有反驳他的话，毕竟他这么开心……

直接理解为他默认了的五条悟，一直到夏油杰从蝶屋回来都心情特别好。

“他这是怎么了？”夏油杰迷茫的看着居然在哼歌的五条悟。

“额……”苏我狩之眨眨眼睛。

———

几天过后。

某地，一处荒凉的村庄，枯木枝与烂叶子在地上已经积蓄了厚厚的一层。

“这就是目的地吗……”苏我背着被布条裹起来的大太刀，走进村庄。

村庄村口石碑已经被完全磨坏了，深浅不一的刮痕一看就是人为所制。

木制的房屋大多数已经腐朽坍塌，为数不多屹立在土地上的也布满了厚厚的灰尘与蜘蛛网。

村田自从那田蜘蛛山一战之后几乎患上了蜘蛛PTSD，看见蜘蛛网就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这里不像是有人居住的痕迹啊……”他挠挠头发。

“看这里。”苏我指了指石碑底座边角一处发黑的痕迹，这块污渍不仔细看很容易看成是粘上的泥。

村田仔细观察了一下才在阳光下看出泛着古怪的红色，他脸色一变：“是血。”

不只是石碑，厚实的枯叶上，以及木制房屋的角落，在两人将这荒废的小村落踏遍后，找到了不少血迹。

有的甚至还没有干透，在阴暗潮湿的角落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村田将手紧紧抓在刀柄上，死死跟在苏我狩之的身后，紧张的四处张望，虽然是白天，但这可怕的氛围不禁令人汗毛直竖。

残破的纸门被风吹的框框作响，漆黑的阴影处似乎正有无数贪婪的眼睛恶意地注视着他们。

“怎么回事，这里不会真的有鬼吧。”村田汗流直下，此鬼非彼鬼，他敏锐的感应到似乎真的有什么在窥伺着他们，这种感觉和面对由人变成的鬼时并不一样，仿佛有湿冷的舌头在舔舐他的皮肤，特别恶心。

苏我狩之面露沉吟之色，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村子里唯一一个尚且保存完好的建筑。

那是一个小小的由石头垒成的神龛，里面供奉着一个同样用石头雕刻而成的地藏像，地藏慈眉善目的脸上同样粘上了血迹，衬得那笑容非常令人不适。

他走向那个地藏像，同时缓缓在手上凝聚出他真正的反转咒术，一根漆黑的线在他五指间缠绕，那黑色散发着强烈的不详的气息。

地藏像突然裂开了一道口子，它不笑了。

随着苏我狩之的靠近，地藏像的神龛似乎因为积年累月的风吹雨打而摇摇欲坠，这下它不仅不笑了，还惊慌的试图用某种方式固定住这小小的栖身之所。

可惜这只是徒劳，终于，地藏像放弃了，它阴沉地开口：“你怎么发现的？”

“哇啊！”村田由于一直跟在苏我身后，直到地藏像说话他才发现地藏像的异常，不由得吓了一跳。

苏我狩之散去手中的咒术，这咒术颇为霸道，再不停止，这地藏像怕是马上就要裂个彻彻底底了。

“原本住在这里的人呢？”苏我没有回答这个地藏像的问题，反而问了另一个问题。

鬼杀队搜集的情报是这里的村民某日见到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僧侣，他昼伏夜出，经常强迫性的给村民们宣讲佛法，村民们不堪其扰，准备将其驱逐出村，然后村里便发生了一些诡异的事情。

直到鬼杀队搜集情报的部队将这份情报递交给主公时，被正和产屋敷耀哉交流的苏我看见了。

正好鬼杀队现在人手很不足，他又对那个僧侣很感兴趣，就主动跑了过来。

地藏像显得很不高兴，但是它又十分惧怕苏我刚刚的手段，便只能回答问题：“你到晚上就知道了。”

这暧昧不清的答案让苏我狩之很不满意，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杀气，地藏像流下了一行血泪，诡异的气息缓缓消失，变成一座真正的石塑雕像。

“这、这、这什么情况啊？”村田完全摸不着头脑，这难道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血鬼术吗。

“不是，这是神道的手段。”苏我嗓音低沉，看来神道有人和鬼搅和到一起去了，这无疑让局势变得复杂了很多。

“这……”村田瞠目结舌，鬼杀队主公的妻子天音夫人出身神道的事情不是秘密，他顿时愁眉苦脸起来。

鬼杀队本身要对付鬼就已经很艰难了，现在居然还有人与鬼同流合污，偏偏还是某种程度上势力盘根错节的神道。

“不用想太多。”苏我狩之神色平静，他观察了一下这个村庄找到一处还算坚固干净的房屋。

“我们在这里等到晚上吧。”他向着村田的鎹鸦招招手，乌鸦乖巧的飞到苏我狩之的胳膊上。

他摸了摸鎹鸦坚硬的漆黑羽毛：“等会儿就麻烦你给鬼杀队送个信了。”

“嘎嘎！”鎹鸦蹭了蹭苏我的手掌，显然是很喜欢他的抚摸。

村田在旁边心里泛酸，这明明是他的乌鸦。

苏我有一点点的心虚，他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和五条悟说，当时只是想着查看一下情况就回去，没想到还需要耽搁一晚上。

鎹鸦振翅飞走，只留下了苏我狩之与村田留在了这个荒村中。

村田瞅了瞅苏我没什么表情的侧脸，他有些好奇的问道：“苏我君也是出身神道世家吗？”

毕竟大太刀并不是什么适合用于实战的刀具，反而是用来作神刀祭祀用的多，比如很出名的大太刀石切丸与太郎太刀等。

而且苏我君看上去对神道的东西也非常了解的样子。

苏我狩之弯起嘴角，眼睑微垂，当他微笑起来，便很好的缓和了疏离的气质：“并不是。”

虽然苏我家族也设立了巫女与神子制度，但更像是某种仪式感的称谓，这个家族并不信奉神明，他们相信的是更为概念的对象“天”。

他们觉得能够触摸到“天”的运行规则的苏我一族是特别的存在，故而哪怕在苏我狩之没出生之前，落魄到作为咒术界的工具存在，也秉承着一种莫名其妙的骄傲。

非常看不起那些踩在他们头上的咒术师们。

所以明明【星占术】特别好用又珍贵，咒术界还是不怎么待见苏我家，就是因为他们这态度太拉仇恨了。

“我是因为‘久病成医’。”苏我一边聊天一边和村田一起捡了一些枯枝准备晚上点篝火用，现在的季节夜晚还是比较寒冷的，在野外过夜还是保险一点。

“哎？”村田摸不着头脑。

苏我狩之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他将枯枝捧到临时打扫过的驻地：“既然现在的神道传承还算完善，鬼又惧怕太阳，为什么不见天照大神的信徒参与灭杀鬼的行动？”

“这不是大好的传教机会吗？”

“额……”村田哪里会知道这些，他迷茫的眼神告诉了苏我答案。

之前苏我狩之以为这里的神道和他的世界一样封闭衰弱，毕竟产屋敷天音给他的那块护符一看就有些年头了，灵力已经溢散的差不多，勉强能做到遮蔽他的异常气息，如果继续用它安抚【天火焚神】，大概很快就会坏掉。

而产屋敷天音除了天生灵力较为强盛，更是什么神道术法都不会。

因为这些因素，他便没有和产屋敷耀哉讨论过这个问题，去那些神道的地盘拜访的计划也就没那么着急。

但没想到这次居然让他看见一个使用着神道术式的傀儡式神。

看来计划要提上日程了。

日渐西落，随着光线的消失，天渐渐黑了下来，空旷寂静的村庄更显阴寒，哪怕是点燃了篝火，那寒气也浸透了衣衫，侵入了骨髓。

村田正在篝火边瑟瑟发抖。

“来了。”苏我精神一正。

你的武打片突然换台变成了灵异广播哈哈哈哈

荒村惊魂夜正在播出～

五条悟：这前几天刚说好呆在我身边的人，又给我跑哪去了！###

苏我狩之：【危】

谢谢支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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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