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景明还在恍惚,陆寒卿靠近过来,吻了他的脸。
话语被吻磨得粉碎:“司景明,你知道我这些天怎么过的吗?”
司景明侧着脸,搭着他的肩膀,半是让他吻,半是心中惊颤,从来没听过陆寒卿用这种压抑到挫败,溃不成军里,却又咬着最后一丝坚持的语气说话。
很想打陆寒卿两拳,可是,又怕是陆寒卿公司那边出了事。一边避着一边给着,手指颤颤抚着陆寒卿脑后的头发,牙缝里不甘地说:“知道,和秦理上床。”
陆寒卿抱得更深,舔到了他的脖颈,浅浅地吮吸了一下,牙齿在上面轻轻地磨,惩罚和讨好在一起:“没有。”
“那准备什么时候?”他被挤压得重心不稳,忍不住地晃腰。
陆寒卿终于抬头对上司景明的眼睛,那里面其实没有怀疑,陆寒卿不屑于说这种谎。
他慢慢地靠近,手指移过去按了按司景明的嘴角,有些轻狂的意味:“抓到我的证据,陆氏就全部送给你。”
司景明懒懒地笑了笑,手指故意挑了一下陆寒卿的下巴,从高处蔑视陆寒卿此时来不及收好的**,他只想笑,何必这么保证,陆家又算什么,根本不是他想要的东西。
他从陆寒卿身上下来,坐到旁边整理领口,调侃陆寒卿说:“那他在你们的圈子里,是不是就属于‘天菜’了?”当然这个问题也是司景明认真思考的。
陆寒卿侧过目光,还是能看到他脖颈上那个新烙的粉色齿痕,没有回答他。那个脖子,像一截羊脂玉一直延伸到锁骨和胸口,陆寒卿想在上面挂一个链子,好看的链子。
他沉默,司景明朝他伸手,陆寒卿拿出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他。司景明打开来找到秦理,推荐给自己,然后从陆寒卿的手机上把这人删了。
陆寒卿无所谓,等他把列表都翻了个遍,将他脑后的一缕碎发从领口中拨出来:“给你买了个游艇,你看看想怎么改装。”
“我根本不想要游艇。”这其实是去年生日party上,司景明随口说的愿望,他本人已经忘记了。
陆寒卿随他,这么近地闻到司景明的气息,摸到他柔软的头发,触及他细腻的肌肤,才觉得心中踏实。
“妈催得很紧,上个月那个朋友结婚,有人来婚礼现场带走了新郎,搞得很难看,回家就一直催我,恨不得我今天见一个女朋友,明天就结婚。”他是看到了司太太发在陆寒卿手机上的关心消息,才顺便提起了。
“这种事,你认为我真的具备给出建议的经验吗?”
司景明促狭地笑了一下:“有。”看陆寒卿一眼,“带走了新郎的刚好就是个男的。”
陆寒卿摸他的脖子,拇指按在那齿痕上,说:“你要是不想结,有能力一开始就贯彻决定,不需要我去最后现场,看你像个没有自主能力的玩偶。”
手机还给他:“陆寒卿,你会遭报应的,配合我妈给我安排未婚妻的是你,我同意了,赶我未婚妻走的也是你。现在你还是会这样,无论是谁,你根本不会允许我自己选择站在那个婚礼上,你兴许是恨我。”
“我不恨你。”
“你至少要恨我。”
他还是想问那句话,陆寒卿,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可他早就知道过答案了,不喜欢。陆寒卿是gay,但从来没有对司景明说过一句他们可以试试,他情愿有自己的床伴,情愿只是和他恶趣地**,情愿以开放的态度和他偶尔亲密,但不说定意义。这不是喜欢,不是陆寒卿的喜欢。
来司家的时候陆寒卿带一个水晶球玩具,倒过来再正过来,水晶球里开始下雪,雪花会一点一点将圣诞树落满。放在床头,司景明永远不会忘记陆寒卿双手抱着那个水晶球,珍视地小心擦拭的模样,仔细的,视若生命的,瞳孔深处倒映偏执的信念。每次陆家又有人拿借口来要人,陆寒卿以为这次不得不走了,回房间收拾东西时,第一个拿的也是那水晶球。
他知道陆寒卿会怎么对待自己真正的喜欢,司景明虽然不是物品,但那个水晶球,对陆寒卿来说也不是物品。
那个时候的陆寒卿,眼睛里流淌的全部都是**的真心。像深信真心就不应该被伤害,他已经放下了全部的武器。
可是陆寒卿每次看司景明,比司景明本人还知道他对感情的这些理解,是多么的简单和幼稚。他逢场作戏不过心的,从来都是想要的动嘴皆能得到。
“司景明,你要很靠近一个人,敢于站在他最黑暗的部分,确定自己永远不会被伤害,那才值得在一起。”陆寒卿看向他,已经回到了那种理智的神情,“想要得到什么,是和你愿意做出的牺牲程度对等的,凡盛宴,都不是免费的,你说对吗?”
司景明眨了眨眼睛:“你是说邵家?出国是处理邵家的事?”
陆寒卿沉默。
“你当然不用忍气吞声,他们敢做,你就让他们付出代价。”司景明说,“那两拳我确实是打轻了,公示信息是邵示群的那家传媒公司宣布破产,刚好半月以前有政处公款被异常挪动启动调查,消息水花不大,被压了,要是我没猜错,那笔钱邵示群给的是陆温辰,他逃婚去国外,涉嫌卷款外逃了。”
他看陆寒卿点了点头,抬起来问:“那你在外面待那么久是处理什么?陆温辰把赃款放你公司账上,拉陆氏下水了?”
这些信息都是机密,陆寒卿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担心你,想了很多种可能,只有这个可能性最大。”
“不必为我操心。”
“没错,喝多了就不想了。”他话锋一转,“晚宴还是在后天?”
“嗯。”
司景明没说什么,那邵家的噩梦,要开始了。
车开到那处江景房,陆寒卿去洗澡了。司景明打开冰箱,想陆寒卿出来之后,可能想吃一些水果,但他不会处理,拿出来也是等着让陆寒卿自己处理。
浴室的水声停了一会儿,哗啦的拉门声,可司景明记得那个玻璃移门明明是静音的。
陆寒卿站在餐桌旁边,对着捧着一个硕大芒果不知所措的司景明,脸色阴沉得吓人:“你带女人来过这里了?”
司景明启唇本来要说什么,但看陆寒卿的反应,忽然舔了舔嘴唇,笑得有些邪气:“你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