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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风逐雪 第76章 无屺国太子

作者:水清乔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3-05-19 19:47:50 来源:文学城

两日两夜的行船,萧遥无端地总觉得心神不宁。更要命的是,一样的出门在外,别人的舟车劳顿都写在脸上,他的却跑遍了全身,说点儿事儿他就拍脑袋,吃点儿好的他就捂肚子,一说话声音像裹着沙,一吹风眼睛泛红鼻子发肿。大家看他身体吃不消精神都不好的样子,嘘寒问暖都来问他,羞得他觉得自己好似个娇气的小娘子,极力掩盖不成,只好躲在舱中没怎么露脸。

到无屺国的第一天,照例跟众人按部就班入宫面圣。行过接迎的仪仗卫队,他走得脚都麻了,却在殿上连屁股都没坐热就被他国中的百官作鸟兽散的浮夸惊得下巴都要脱了臼。既要昂着首在马上被万民当猴儿看,又要挺着胸在堂上竖着耳朵把每个人的话都当遗言听。苦煞了连着两宿都失眠的萧遥,安置完灵石,他在接风洗尘的酒宴上点了个卯,便早早地离席,回到屋里倒头大睡。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时候,一顿急促的敲门声,他才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他是梦到涂月溪了。梦到她被蛇咬了一口,结果他抓起那蛇要把它碎尸万段时,却发现蛇长了副跟他一摸一样的脸。来不及回味梦里的惊险,门上又是一阵捶打,他下了地,头重脚轻地去开门。

门外探进来一个亮堂堂的脑袋,额顶吸来的光砸在萧遥脸上让他睁不得眼,雷啸笑呵呵地说:“师父,扰你清梦了吧?”

萧遥一下子补了三天的觉,这时才真醒了,把他脑袋往旁边掰了掰,说道:“清梦就算了,你敲这么狠,也不怕手疼。”

刚说完,忽发现他身后站了一溜儿侍女,端盆儿的捧匣的,不消细看,就是满眼的乌靴华服,玉带香囊。萧遥不知其意,问他:“今日有何安排?怎就来这些人?”说完再瞥一眼雷啸,也好一身行头,青罗袍金涂带,一把长刀贴在身侧,虽貌不比潘安,却气足盖山河。

雷啸转头冲底下的人说让她们候在外面,抬腿进了屋,跟萧遥说:“你不知道,昨日你走得早,错过了太多。”

萧遥问错过了什么。原来无屺虽是个岛国在七国中最小,却是个富庶的鱼米之乡,又因他们的国主崇尚美物,连带着朝野上下,大到国事礼仪,小到居家见客,吃穿住行都颇有讲究。离国驻在此地的外灵使深谙其道,早早地就给他们一行人备好了一切,只是头一日没来得及,昨晚饮宴中才跟他们说起,今早就派人一一地都送了去。

雷啸又说:“武灵司和古清浅他们都已经去了东宫太子那边,太灵司说你这几日精神不好,就没让人来催你,只让我等你。我看这几个姑娘等得怪让人心疼的,这才来看看你醒没醒。”

“他们去东宫干嘛?”萧遥听到太子两字,想起了尔弥镜让他一定要亲自去登门拜访,不免警觉起来。

雷啸说:“你有所不知,他们国主身在王位,却不理政事,一概都交给太子打理,他只管久居在宫中纵情享乐,好在这太子是个仁孝的,偏他这般放任不管,无屺照样没半点儿差池,你说这是不是老天眷顾?”

萧遥听了也甚是稀奇,心想,东宫现在那岂不是人满为患,独独少了他?也不磨蹭废话了,说:“快快快,赶紧拾掇好,咱们也去。”

入了东宫,早有人在门首迎上来请到里面。行至半路,忽闻得阵阵喝彩声,萧遥心下好奇何事如此热闹,就一路随他们直到了前庭。庭中围了三围,铺席设案坐了不少宾客,有油头粉面的,有黑脸长须的。武灵司陪太子坐在上首,萧遥和雷啸被请过去,行了礼坐到旁边。

太子寒暄关切了几句,他看起来已过而立之年,言谈稳健,额高面润,品貌颇有帝王之风,说道:“萧玄师来得正好,今日角抵,还有两人压轴,皆是我国中一等一的高手。”说完命人召他们上场。

萧遥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戏码,歪头同义王对视了一眼。他小声说无屺尚武,角抵风行,让他看便是。

须臾间,场中上来两个赤着上身的壮士,上前跪请道因他二人之前从未曾比试,今日想借离国的几位玄术师们的光,讨个彩头,也好助兴。太子乐呵呵地说不难不难,遂问众人的主意。底下有人便说不如赏予胜者转术技,一来此封存玄术之法无屺鲜有,也好让众人开眼,二来角抵高手赢个玄术灵法,也如虎添翼。义王便插话暗示凌准,说是个好提议,此等奖励意义不同,当是喜闻乐见的好彩头。于是凌准接过话说他们来此的几位有金、木幻术,还有心幻术、移幻术,问太子他们欲求的是哪个。

太子略加思索,回答说:“无屺自古以来崇尚震族之玄术,由萧玄师来做个转术技的彩头,大家意下如何?”

众人皆点头称是。萧遥一时也不知弄个什么术让两边都满意,又因是刚来,虽对角抵略有耳闻,却从未亲眼目睹,便言说先观战,再献礼。

太子应允,两个壮士便回到场中,大喝一声,弓起腰背,鼓声擂将起来,二人挥舞着双臂,从头到脚气势逼人,如此近身搏击了几个回合,时攻时防,或缠或抱,却不见个胜负,两人嘶喊声震天,围观众人也跟着撸起袖子跃跃欲试。

萧遥聚精会神地看着其中的门道,义王就在他耳边提醒说一会儿莫使金木火术,言下之意,出了离国,他要乖乖掩饰好一石双灵,做个本分的移幻师。萧遥笑笑,说放心放心,又继续观望。义王这时却注意到古清浅全然对场上的厮打不感兴趣,时不时地总走神。就在他想要提醒她一句的时候,场上欢腾叫嚷声高涨起来,古清浅这才将注意力回到角抵中。只见其中身形略矮的那个猛地找准了力点,一个抱腰摔,将对手压在了身下,园中一片沸腾。

萧遥此时已想好对策,便走出来,拍了拍胜出者的肚腩,摸摸肚皮,左看右看连连称好。这壮汉也不敢吭声,擦着额头的汗只憨憨地笑。一干人等都等着看他的本事,屏气凝神地盯着那里,他伸手先是跟太子请了一盏酒,信手拈起两滴洒到空中,又从壮汉额头揩下两粒汗珠糅到了酒中,将口诀心法倒念了一遍,两滴酒现出浊色滚到地上,翻了两个身,萧遥手一挥,只见它们便一下子钻到了壮汉的肚脐中。萧遥心满意足地又去拍了拍他肚皮,颇有大功告成的成就感,说在他肚脐中用水土决藏了个石阵术。

太子便问这石阵术有何用?萧遥解释说角抵不用兵器,可将对方制服又不伤人性命,却只限于一对一的搏击,他给他的石阵术,能以一敌百,既能将对手全部围困其中,又能各个击破,何止傍身,制寇除恶只需抛出一滴便可大显身手。喜得那壮汉连连叩拜,又去谢恩于太子。太子见此人有了这本事,便将他收入了东宫门下。众人皆大欢喜,又同饮了几杯。

近晌午时分,其余的宾客皆散了去,太子便请凌准、古清浅、萧遥和义王等人留下一同午膳。古清浅借故把义王叫到一旁,说太子心里装着事儿,就把刚刚用读心术探到的他心里所想告诉了他。义王这才知道刚刚是误会她了,便说:“这几日暂缓了追查遗子,你就不要总绷着弦,被别人发现你对他们储君动用了读心术总归不好,这件事待会儿你来做个顺水推舟的人情吧。”

席间,义王与古清浅不动声色。太子果然先说起了再过两日是他父王生辰,往年都会到郊外七霞山的神殿去祈福,继而说今年有幸离国使节在,想借此天时地利人和之机为新生儿施灵礼。

义王不说话,也不示意。凌准抹了抹胡髭,想了想,表情生硬地说:“嗯……也不是不可,外灵使府那边有三日准备倒是足够,只是这新生儿,却不是一日半日就能选好的,太仓促,太仓促。”

太子一听难说话的武灵司没直接拒绝他,心中一喜,看到了希望,不枉他提前准备,便说他已命人在国中选出了十个新生儿,其父母皆体魄强健,品貌学识也是一流,只等武灵司一句话,便可立即安排下去。

古清浅依太灵司的意思,此时也向凌准进言道:“武灵司,难得太子殿下如此上心,既是陛下生辰,不如就由您主持灵礼,那灵石选出的玄术师皆出自你之手,岂不是好事一桩?”

萧遥知是刚刚义王给她出的主意,便也跟着附和,推他主事肯定错不了。太子更是欢喜,这一提议正合他心意。

凌准看他们都跟串通好了一般,故作难色思索了一番,然后说:“此等大事,按照惯例我须请示熹王和太灵司方可,不过……无屺子民对灵石灵力的敬畏之心,在七国中可作表率,那我便破例,接此重任,想来太灵司那边不会怪罪。”

太子大喜,当下言说选好的十个新生儿皆安置在偏院。择日不如撞日,午膳后,他几人便又被太子引领着去查看。

刚到了院门口,一众丫头婆子匆忙地迎出来跪接。

“太子妃呢?怎不见她?”太子问。

一个站在前面的婆子回道:“太子妃在古墨斋陪客,香烨的斫琴师燕师傅来了。奴婢这就差人去叫。”

太子小声嘀咕了句他怎么突然来了,随后扬扬手说不必了,让他们都起来,便迈步往里进,一面自语着说今日安静了不少。

这婆子看来了这么些人,也不知是谁,提前也没知会,碎着步子跟在后面,欢喜着邀功似的小声回说:“回殿下,太子妃着奴婢四处打听,这才找来个会唱摇篮曲儿的乳娘,好容易哄得十个娃都睡着了。”

太子满意地点着头,回身跟凌准他们说:“知道灵使们要来,连这几个幼子都变乖了。”

说是这么说,太子这几日被十个娃娃的哭声折磨怕了,恐再把他们吵醒,就低着声儿示意他们进去看看。苦煞了他们几个在人前那么威风有面儿的人物,此时却都蹑手蹑脚细声细语地去东厢房看了五个男娃儿,又去西厢房看了五个女娃儿。萧遥跟在最后面,不由得觉得这个画面极其怪诞,古清浅一个女人也就是了,可武灵司和义王两个硬着头皮跟着无屺太子巡视还在吃奶的婴孩?估计以后他们再想随口应允别人什么事儿都会想到这一刻,他不觉心里笑开了花,不小心咧了下嘴,被古清浅看到,瞪了他一眼。

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太子就是图一个放心,怕武灵司有什么禁忌他不知道,看他一个个看下来都是不住地点头,别的也不说,就有些担心。而凌准呢,其实也没看出十个孩子哪里不好,反正都没缺胳膊少腿,管谁得了灵石,好好长,将来都能成才,再不济大不了他照拂照拂,毕竟他答应了主持灵礼,真要以后选出的两个成不了玄术师,那他脸上也不好看。如此不无后悔地只好点头如捣蒜,最后悄声跟太子放下了话,说他会负责到底。太子等到了这句话方才吃了个定心丸。

没说几句,屋里传来婴儿啼哭,此地不宜久留,几人不约而同地噤了声都往门外走去。

走出不远,太子心事放下,心情大好,因想起这香烨的斫琴师不但在七国中声名远播,且是个古琴大家,人称“琴圣”,在离国之中也备受追崇,便想借此也炫耀一番自己的风雅,就说了起来,说这次来的燕师傅是琴圣的亲传弟子,难得他能下山来一趟,就提议一同往古墨斋喝茶小叙。

萧遥连声称好,故作一时兴起说自己也略通音律,正好让太子也引荐一下。义王因对琴圣的大名早有耳闻,便也想去看一眼,古清浅看他这么有兴致,便也跟了去。只有凌准,他哪里有这样的闲情逸致,不想再围着他这个小国太子团团转,直接推辞说还要去外灵使府看看灵石的情况,不便久留,就先走了。

到了古墨斋,却不想来迟了一步,这位燕师傅因知道东宫来了贵客,不便打扰太子,用过了午饭就先走了。他们几人都不免觉得可惜,就又同太子和太子妃坐下叙聊起来。

说话间,太子问太子妃燕师傅此次突然造访是有何事?太子妃说起话来柔声细语,言说是来给她送做好的琴的,说着便让人再取来。太子有些诧异,问:“不是说少则也要两年,怎么竟还提前了三月?”

“我也是如此问他,他说他师父寻了半年都没找到上好的木材,因念我远嫁此处失了旧琴,又见殿下对我疼爱有加,诚心求一把好琴与我,不忍我们多等,便将之前他斫了两年的一把琴,在这两年日以继夜地雕琢,这才完工,让燕师傅送了来。”太子妃说完,让贴身的侍女将琴拿给太子过目。

太子却也不甚懂得,煞有介事地看了看,只连连点头称好,又示意她拿给萧遥他们看,便说起来这其中的前因后果。

原来这太子妃是南烛国舅爷的小女儿,自幼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尤其一把古琴从不离身,只可惜前年春嫁过来时,一路随船颠簸,病了一场不说,还将最爱的古琴在路途中弄丢了。

“哎,还好我大婚时,空尘大玄师在,让他帮忙找了找,他说是落入了海中,找是找不回来了,不过也多亏他,提起了香烨有这么位斫琴师,如今为我爱妃得此美物,也不枉我当年费尽心力找他。也请各位回去后,向空大玄师代为言谢。”太子说罢,满眼爱意地看看太子妃,揽起她一只素手放在手心摩挲着。

义王听他说起空尘,似是无意间点到了他,问:“殿下,请问这位斫琴师在香烨何处,我等若是路过,也想去拜访。”

太子哈哈大笑起来,言说:“这位画师,”他没想起他叫什么名字,“想拜访他可没有你说的那么轻巧。他所居的那深山林谷,常年周遭多迷障,且随风向多变幻,不熟悉那里环境的人,哪个敢进去?即便进去了安然无恙找到他居所,他也不定就在家,我且是侥幸,还苦找他半年,后来在林外遇到这个叫燕于飞的,跟他问路才知是他徒弟,不然损兵折将也只能苦于无法。我劝画师你,莫去找他,他不轻易见人的。”

义王尴尬地笑笑,调侃说:“看来这位琴圣脾性颇有些古怪,”他又转头看了看萧遥,他正低头摆弄身前衣襟,便问向他,“萧玄主,你就不想会会他?木玄主原先的那把丝赋筝不就是出自他手?兴许你师父与他还有些交情呢。”

萧遥出了片刻神,听义王这么问,猛地抬起头,故作不知地说:“哦?丝赋筝出自琴圣之手?难怪我师父在时跟宝贝似的都没让我看过,估计他也听说他是个怪人,故而也不曾跟我提起,怕……怕……”话没说完,只见他一个喷嚏上来,打得是酣畅淋漓,身后的婢女赶紧递过去一张帕子,他擦了擦,又若无其事地问:“我刚刚说到了哪里?”

“你说你怕什么。”古清浅乐得提醒他。

“哦,对,是了,我师父怕我去碰一鼻子灰!”说完引得一屋子的婢女都忍不住哧哧地笑起来,太子妃也跟着掩面而笑。

古清浅觉得他这样说实在有失礼仪,就对太子两人说让他们见笑了,说完刚想接着再拆他一下台,就听太子妃一个冷不防也是一个喷嚏。太子赶紧靠过去,扶着她肩,嘘寒问暖一番。这几人也不说话了,古清浅看着太子的甜腻,义王极力想搞清楚这一刻有什么怪异,两人对视几眼,皆看不透这其中有何不对。

萧遥则僵在那,他怀中的瑚光银叶从一进门就那么强烈的感应,让他时而燥热,时而害冷,现在怎么突然消停下来了?他直直地盯向太子妃,这么一个肤白肌净,媚眼生辉的女子,由内而外都透着温婉伶俐气,简直就是个浑然天成的东宫之主。然而,她是个女子啊,她这个喷嚏打的是怎么个意思?她身上也有银叶?还是凑了巧了?

“殿下多虑了,许是我贪嘴,午间有些热,多吃了些冰,不打紧的。”太子妃不太好意思,继而借故亲热地拉上古清浅说要一起去园里走走,留他们三人多说了会儿话,至天将暗时,太子方才派人将他们送回了馆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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