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线木偶 第93章 意识的第二空间

“用心感知，那么，你感知到了什么？”冥皇嘴角含笑地说道。

于凡坐在地板上，这才慢悠悠地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看重我，真的只是因为阴阳石结晶在我身上？不过，既然你乐意听，我也可以和你说。”

于凡回忆着最初感知到意识第二空间的时候，那时因为献祭失败，于凡发现了自己身体右胸口竟然有着另一个心脏，虚体的。

“那时我以为我一定是个奇葩，哪有人是有两颗心脏的。”于凡说着说着就沉浸在回忆里了，丝毫没有发现冥皇的脸色已经不好看了，他明明是想看狗血剧情的，为什么于凡还能这么悠闲地说话呢？

“可是，我毕竟是拥有天生灵力的人，对于灵力和意识方面该有的天赋还是有的。所以经过一番摸索之后，我判定那是我的意识第二空间。”

说到这里，冥皇的脸色已经变成了诧异，“意识的第二空间，那是什么东西？”

于凡好笑地看了冥皇一眼，“你果然对灵力不是很了解，灵力是储存在意识空间里的，也就是说我一个人，具备两个力量储存体系，懂了吗？”

于凡叹了口气，“可是我意识的第二空间却是一片混沌的，我只能任由其发自本能地打开和关闭，却无法自主地使用，这点让我一直很困惑。直到刚才，这个问题终于有了答案。”

“什么答案？”冥皇问道。

于凡得意地道：“你说陆庭月为了别的女人伤害我，从这一点来看，足以证明你对灵力的了解不全面，你只知道灵力可以用来攻击，却不知道灵力也可以用来打开意识空间。”

能觉悟到这一点，还得多亏了沈曼，当时她们那场穿越时空的对话才令于凡明白，灵力是可以破开他人意识空间的。

虽然在更早的时候，沈曼曾经用灵力催眠过她的意志，但那和直接打开人的意识空间还是不一样的。

冥皇开始陷入沉思了，他并非如于凡所说的对灵力一无所知，只不过对人的意识空间还不了解。

他对于人的感情或者意志，似乎有种莫名的怨念。

而于凡还在继续说着：“也就是说，陆庭月在做的事，不是协助你对付我，而是帮我打开意识的第二空间。”

冥皇忽然笑得灿烂，也不知是恼羞成怒，还是他的确觉得很有意思，“看来我的确错估了你的脑子。”还以为以于凡的蠢笨脑子，一定会以为陆庭月是为了宋绍棠想害她而伤心，进而意识崩溃。

明明上次用这个招数的时候很有用，差点就让于凡在梦境中被撕碎，何况这一次还有宋绍棠在场。为什么于凡却忽然像是有了脑子一样？

“你上次潜入我的梦境，借着我对献祭一事的记恨，攻击我的意识，可惜却发现没有宋绍棠在，即使阴阳石结晶近在眼前，你也拿不到。

所以，你立马策划出这段狗血剧情，希望由宋绍棠亲自取出阴阳石结晶，然后直接通过这个狗血场面，逼我意识崩溃，以达到破坏结界的目的，是吗？”

冥皇还在笑着，“难怪陆庭月挑在这个场合帮你打开意识的第二空间，他是想帮助你的同时欺骗我，他觉得这样，你和宋绍棠两个人就都能回到现实世界吗？”

冥皇忍不住感叹着，就像他本来就有感情一样，“不过，宋绍棠似乎不打算让你的实力得到提升，所以才会在陆庭月向你灌输灵力的时候阻止他。你说，是吗？”

“又是这招，冥皇，你是不是已经逃不开狗血剧情的圈子了？”于凡略有些鄙视地道，

“宋绍棠的目的是什么我不管，我说了，我把阴阳石结晶交出来，现在已经不欠她的了。所以，你用宋绍棠来引起我的愤怒或者嫉妒，都是没用的。”

于凡刚说完这话，就觉得眼前一晃，一切又都亮堂起来，冥皇还在原本那处位置，陆庭月依然站在宋绍棠身边。

和冥皇的一番对话，就像是幻觉，仿佛做了一场梦。

正以为一切真是自己臆想出来的时候，冥皇开口了：“本来打算就这样放你们回去的，可是于凡，你为什么要自作聪明说出来呢？”

冥皇本该是满脸失望的，因为于凡没有照着他写的狗血剧本演下去，可是他竟然却是一派轻松的样子。

陆庭月诧异地看着冥皇和于凡的样子，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是他们两个又似乎已经经过了一番交流。

冥皇是对于凡说了些什么吗？

不过还是等回到现世的时候再问问于凡吧，可是为什么会有种不好的预感呢。

陆庭月神色复杂地看了于凡几眼，这才将心思回归到眼前的正题上来， “冥皇，还记得你曾经封印了一个东西，不，是一个空间吗？”

“封印空间？”冥皇思索了一会儿，缓缓点了点头，“是呀，没想到你竟然知道。”

“我曾经到地府去取过阴阳神镜，当时我差点以为那就是真正的地府，毕竟阴阳镜就那么一面，无可复制。”陆庭月一边说，一边朝于凡身边走去。

“可是不管是冥皇侍者，还是阎王，它们刻意的阻拦和放水都让我觉得可疑。直到刚才，我终于肯定了，我去过的地府并非真正的地府，而是你造出来的地府。

真正的地府，早已经被你封印了。”

冥皇看了看于凡，又看了看陆庭月，“没错，人界的那个地府是我造出来的，但是那些幽灵使者却是货真价实的。阴阳镜是我放在那里的，自然也是货真价实的。”

所以冥皇相当于是复制了一个地府在人界。于凡终于明白，为什么那时陆庭月会说“地府已不是地府”，其实，在进入地府之前，他就已经有了那样的判断。

“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今我们的去留，已经由不得你了。”陆庭月无所谓地说道。

冥皇摊开手，阴阳石结晶依然呈现质朴的灰色，被包裹在白色光幕里，躺在冥皇的掌心，

“是吗，用什么方法？阴阳石结晶已经掌握在我手里，而你身上的冥皇契约，还没有解开，你觉得你有什么方法可以离开。”

“冥皇契约，没有解开？”于凡没有说出口的话，却被宋绍棠说了，两个女人莫名对视了一眼。

“当然没有，陆庭月根本没有履行过契约的义务。”冥皇道。

“可如果不是他，你也不可能得到阴阳石结晶。”宋绍棠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冥皇呼了口气：“宋绍棠，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冥皇契约要的是陆庭月沦为我的奴仆，如果这么简单就能解开契约，那它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陆庭月却依然胸有成竹：“或许你不知道，沈曼的灵力并不在于凡之下。加上，她大概是遇见了持有地府封印的那个人，所以，她轻易就打开了我们回到现世的光明大道。”

“光明大道？”于凡嘴里念叨着，沈曼果然会救他们吗？这实在是不可思议呀，一向利益至上的沈曼，除了会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以外，还会造福别人的吗？

现实里不知道于凡正在念叨自己的沈曼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她捂着口鼻，皱了皱眉，于凡，别忘了，我们是已经建立了意识互通的呀。

而冥皇已经发现了不对劲，他感知到冥道上的一些东西，像是点点荧光，不仔细去感知完全不会发觉。那是些什么呢？

“是气味，追魂印的气味？”冥皇脸色微变，随即又恢复了严肃。

沈曼竟然能将追魂印的气味发散出来，所以只要是被烙上追魂印的人都能循着气味回到现世，那么宋绍棠和陆庭月，他们又打算如何回去呢？

“冥皇，你不必这样苦思冥想，事实的真相有时候要比你想象的简单许多。”看冥皇脸色一变再变，陆庭月竟然很好心地向他解释着。

“追魂印的设立是为了追踪追魂榜上的人，每一个被记录在追魂榜上的人都会有一枚追魂印。这就如同一个人的命格，这辈子都和他是分不开的，我说的对吗？”

冥皇点点头，像个听话的小学生，“是这样没错。”

“于凡没有这样的追魂印，是因为她有两个意识空间，她的主意识承担了她平庸的人格。这个暂且不说。”

陆庭月说到这里，却莫名刹住嘴，转而说道：

“沈曼的脑子确实很好使，她不仅令灵力成为了思考的工具，还能将追魂印变成另一种追踪道具，让我们都可以追寻着它回到现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