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线木偶 第26章 有钱能使鬼推磨

于凡还傻傻坐在床头，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嗡嗡声震得于凡一个激灵，她拿起手机一看，发现是个陌生号码。

诈骗？推销？带着种种疑惑于凡接听了电话，结果对方却自称叫做沈曼。

等等，沈曼？好熟悉的名字，于凡从床头柜上拿起一张名片，没错，是昨天那位霸道女总裁。

“也许你会觉得很奇怪，大清早的为什么会被恶灵盯上，我可以告诉你答案。”沈曼的语气总是那么平淡，平淡得就好像一个没有情绪的人。

“你怎么会知道？”于凡像是炸了毛的刺猬，整个人机警起来，沈曼果然不是个简单人物。

“你不用对我有敌意的，按理说我们是一样的人，我不会害你的。”沈曼答非所问地道。

“一样的人？”于凡掂量着，沈曼指的是一样是有天生灵力吗，或者是一样被恶灵通缉？涉及超自然现象的事，她只能这么想。

“没错，半个小时后有车子过去接你，我想和你进行一次平等的沟通。”再尝试沟通一下吧，最后一次，沈曼这样想着。不到万不得已，她还不想把于凡直接变成替死鬼。

于凡还没有回答，电话就被挂断了。

半小时后，带着狐疑，于凡来到沈家的别墅。别墅的装修看上去很简约，甚至有些简单过头了，家具什么的都讲求实用至上。沈曼手边正摆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看起来她即使在家里似乎也很忙的样子。

沈曼面前的桌上已经摆着两杯饮料，一杯是冰水，一杯是咖啡。她看见于凡，才终于放下手里的活：“坐吧，咖啡是刚煮好的。”

“我不习惯喝咖啡，太苦了。”于凡摆摆手道。

沈曼笑了起来，“卡布奇诺，不苦的。”

于凡点点头，喝了一口，也没兴趣去仔细品味，就问道：“你找我所为何事，请直说！”

沈曼颤抖着手将电脑对向了于凡，于凡这才看清电脑里竟然是一些个人资料，“于凡、楚尘、黄有信……”于凡正准备一个个念出来的时候，沈曼忽然说道：“你知道这些都是什么人吗？”

于凡猜测道：“都是被恶灵通缉的人吗？”

沈曼点了点头，她的样子略显疲惫，如果不是她过于淡然的表情，也许于凡会心细地发现，沈曼已经连握紧鼠标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随着沈曼在键盘上敲击了数下，电脑荧幕上出现了一朵火花，然后咻的一下，整个荧幕都暗淡下来。

“怎么回事？”于凡纳闷地问道。

“被恶灵盯上的人，其灵魂就不属于他本人了。也许你不信，但是即使是像你我这样拥有灵力的人，能够屏蔽追魂印带来的反噬效果，如果不能将其彻底从灵魂里拔除，终有一日，会不被这个世间所收容。”沈曼的话说得确实很玄。

“沈小姐，你也是有灵力的人吗？”于凡忽然觉得自己像是找到了同伴或者组织一样，“那怎么办呢？追魂印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怎么拔除？”

沈曼摇了摇头，“我们只是人，人是斗不过幽灵的。”

于凡忽然义愤填膺地道：“凭什么？幽灵曾经也是人，人死了为什么不按照自然规律去投胎，还要游荡在这世间，祸害无辜的人呢？”

沈曼没有回答于凡的话，而是继续自顾自地道：“在你梦里要袭击你的恶灵，叫做梦魇。梦魇有很多等级，袭击你的可以说是最低等级的。它可以被灵力所驱使。”

“被灵力所驱使？”于凡似乎才想起来，她在来之前还想找沈曼兴师问罪的，沈曼知道这么多，她恐怕就是出手袭击自己的幕后真凶吧，“沈小姐，刚刚认识我就这么揣摩你也许不太礼貌，但种种事实让我不得不怀疑，操控梦魇、计划在我梦中袭击我的，是你吧？”

沈曼微微笑了笑，“你的脑子好像没有我想象的蠢笨，这么快就想通了一切。”

“我看上去很蠢吗？”于凡问道，但是看着沈曼的脸，她竟然觉得沈曼之所以这么说就一定是有道理的，她忽然转移话题道：“袭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刚刚不是还说我们是一样的人，难道我们不应该站在同一阵线的吗？”

“当然是一样的人，也是同一阵线的人，我只是希望确定一下你的实力而已。”沈曼说得理所当然，“结果显然而知，你并不能发挥体内隐藏的灵力，对吗？”

于凡愣住了，沈曼说的是事实，她根本无从辩驳，“所以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沈曼打了个响指，她的指尖隐约出现了一抹暗淡的光芒，随即消散，“从某种意义上讲，灵力和钱一样，光是拥有它并没有用。只有懂得如何花出去才是有用的。”

说着她闭上眼睛，约莫几分钟又睁开。

“你做了什么？”于凡只觉得整个客厅都显得诡异极了，大白天的却昏暗得如同傍晚，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率先向后退了几步，在她刚刚站立的位置上，那个手持滴血巨斧的男人出现了。

于凡到底还是个普通人，刚刚经历一场梦魇的她很难立马释怀，她双拳紧握就对着男鬼攻击过去，拳头攻击过去穿过男鬼的身体，男鬼的样子依然像是影子一样，于凡根本触碰不到他。

“像这样依靠蛮力，你一辈子也领悟不了灵力。”沈曼双手一挥，男鬼消失了。

于凡颓然地站在那里，还以为自己已经变得很强大了，不仅敢面对鬼物，像在面对林岚时还能徒手杀了对方。直到此刻，她才知道，灵力真的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掌握的。

“你为什么能让鬼物听你的？”于凡问道。

沈曼晃了晃手，“我没有让鬼物听我的，一切不过只是有钱能使鬼推磨罢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于凡重复了这一句，是呀，灵力也是这个道理。虽然她并不懂得生意经的，但这句话是很好理解的，只要能将灵力很好地发挥出来，也许改变这个世界都可以是很简单的事。但若是无法掌握灵力，就只能永远被迫挨打。

“于凡，辛苦你了，我已经得到我需要的数据了。”沈曼说道，在于凡说话前，她又说道：“我能够感知到你体内的灵力来自什么，那是一件难得的神器。”

于凡不知道沈曼在说什么，但她已经懒得去问了，总觉得有些事情该知道的，总有一天会知道。而现在她需要做的，是抓紧之间领悟灵力，不然什么时候死于非命都不知道。

回去的时候依然是坐着沈家的车，于凡并不觉得需要跟沈曼客气，仿佛她们之间本就不必计较这些。

漆黑房间里，白色影子手握古朴玉佩，正对着其中输入灵力，可是输着输着，忽然玉佩上出现了一条血痕，白色影子的嘴中也渗出了一滴滴的血滴，滴在玉佩上，鲜艳得可怕。

那个小鬼原本已经闭上的眼睛再度睁开，露出了里面两个血洞，它的嘴角微微一勾，“影子，你这是在找死。你身体里的浑浊气体太多了，却还要把灵力用来净化于凡的心灵阴暗面，这样下去，你会变成没有意识的恶灵的！”

白色影子摸了摸手里的玉佩，玉佩转眼间变成了完好的模样。然后白色影子瞪向了小鬼，从它的身上，竟然散发出了一团团的黑气，仿佛真的已经化身恶灵，“时间不多了，等到冥皇真的从那个世界回来，就来不及了。”

它似乎叹了口气，在它以幽灵身份存在以来的记忆里，从来就没有所谓的感情，即使对感情去分析，去模仿，终究都是虚假的。可是，自从遇见于凡，它开始学会了叹气，就像拥有着真正感情的人一样。

又是一天夜晚，梦境中下起了大雪。白色茫茫无边的雪海里，一个老人步履蹒跚地走着，应该说是在跑着。只是因为老人的行动缓慢，让他本意是奔跑的动作，看上去僵硬得仿佛是在走路。

“你跑不了了，就乖乖站住吧，当我的奴隶不好吗？”在老人背后，不紧不慢地跟着一个手持镰刀的黑衣人，这人看上去就像是西方神话里的死神。

“不，我不要，我还想活着。”老人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上。

在老人惊恐的目光中，死神的镰刀迎面砍了下去。

于凡一下子惊醒过来，那把镰刀仿佛就砍在她的眼前，这是怎么回事？那个家伙看上去就像恶灵，却又和恶灵有着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