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线木偶 第148章 于凡的主角光环

于凡此刻的心情无以言表，一直以来的努力目标不正是为了能成功融合两个人格，获得全部力量。

她一边惊喜与这突如其来的收获，一边迅速推出一掌，红色霸道的灵力夹杂着原本纯粹无暇的白色灵力，两者互不相容却纠缠着一齐攻向眼前的僵尸。

僵尸胸口顿时被切割出无数细小伤口，而旁边的无数行尸则已经如冰淇淋一般被直接融化。

但于凡并没有急于出下一招，而是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虽说融合人格是长久以来的目标，不过自己似乎也并没有为这个目标努力过什么吧？

才稍微出神，僵尸又挥舞着利爪扑了过来，速度之快甚至快过了于凡曾见识过的煞尸。

但这还不是她最吃惊的，最吃惊的是僵尸胸口被灵力切割出来的伤口竟然已经恢复完好？

“我融合了人格的力量，就这么弱小？”于凡嘀咕着不敢再大意，闪身躲避了僵尸的几次致命攻击后，挥出了一记灵力之盾。

这次灵力之盾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发挥，突破了曾经陆庭月教会她的将力量浓缩、攻击范围扩大的特点，霸道的盾牌直接盖住了僵尸，按说僵尸应该是没有反抗余地的了。

可令于凡吃惊的一幕发生了，僵尸在被灵力之盾压成重伤后竟还能保有灵活的行动力。

他似乎察觉到灵力之盾攻击后有持续湮灭的效果，所以连身躲避了数次后才站定在原地。

“别跑！”于凡有些不甘心，明明自己的灵力已有了极大提升，几招之间在场已有半数以上的行尸直接化为灰烬，为何这具僵尸却总是打不死？

于凡紧走几步，一脚踢过去，灵力透过僵尸的身躯直接将其身后的十几个行尸轰飞，而僵尸依然活得好好的。

看上去他的状态只是比最初时候虚弱了些，身上较大的伤口还在以肉眼可见速度复原着。

“怎么会这样？”于凡疑惑了。僵尸却是冷嘲道：“作为僵尸国度第一个觉醒的僵尸，你以为你会是我的对手？”

“胜负还没分晓，你怎么就知道我打不过你？”于凡轻笑着，似有一种从骨子里生出来的自信。

她不知道在她打得过瘾时，现实中的幽灵部落出事了。不过找上门的不是冥皇，而是阎王。

本该派上用场的陆庭月不知去向，楚尘和毛谦压根连和阎王过招的可能都没有。

毛谦使出的符箓还没来得及发挥，他整个人已经飞出去，撞在墙角昏了过去。只有楚尘，即使身受重伤，也依然护在沈曼和林萱面前，

“我不认识什么阎王。如果你想伤害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楚尘说的每一个人似乎不包括毛谦。

“我为什么要从你尸体上踏过去？”阎王一脸的不解，“我只是想找这位姑娘谈谈。”他指了指沈曼。

沈曼只是被阎王指了一下，似乎已有些不舒服，她蹙着眉，语气依然冷静地道：“你认识我？”

“不要装傻了，你的意识曾附在于凡身上和我对话，你忘了？”

“你想怎么样？”楚尘狠狠瞪着阎王，双手拳头紧握着。

阎王忽然摇了摇头，“感应到了，改天运簿的缺页，在你的意识里吧。”阎王故意忽略了楚尘。

他信手一拨，楚尘和林萱就被拨开。也不知阎王使了什么法术，这两人被拨到一边后没有昏迷，而是站定在原地就动不了。

本该大声嚷嚷的林萱在被阎王法术禁锢后，眼里闪现出的反而是无穷的恐惧，她的脑子里似乎回想起从前差点被村民当祭品时的画面。

那种重重束缚的感觉再次涌起，让她嘴里发出了低低的嘶吼。

“林萱，你的灵魂想要得到释放吗？这么多年来，你的灵魂被束缚了很久，是时候得到自由了。”

冥皇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林萱听得一清二楚，可在场的人都没听到。

沈曼看了林萱一眼，发现她的脸色变化极快，原本恐惧的神色不知为何突然又变得平静。

阎王摩挲着自己手上的玉扳指，“本来只想带走你身上那件不属于你的东西，可是你竟然把它据为己有了。

既然你有这个能力将神器碎片据为己有，就该知道后果如何。如今，可不能怪我！”

楚尘着急地大吼，可他吼出来的话语都变成了静音。

他用力挣扎着想要冲到沈曼面前保护她，可即使他将牙龈咬得出血了，指甲嵌入掌心，滴下一滴滴血珠，也完全无用。

阎王伸出一根手指指向沈曼的眉心，一刹那，沈曼不再动弹。从楚尘看出去的角度，沈曼脸色越变越难看，仿佛随时都会死掉一样。

可沈曼的意识却在和阎王聊起天来，

“我们赌一把。”沈曼的语气好像总能这么充满自信。

“赌什么？”

“赌人间是否真如你所说的肮脏。”

“这个问题对我来说有什么意义？”

“没有意义，它只是你向冥皇报仇的一个借口罢了。”

“我说了，像冥皇那样的，我没有和他动手的必要。”阎王的指尖微微有些动摇，

“不过，你可真敢说呢。你倒是继续说说，我找冥皇报仇有什么好处？”

“阴阳镜。”简单的三个字，的确是触动了阎王的心。

“那本来就应该是你的东西吧？”沈曼乘胜追击的一句话竟让阎王有些赏识地点了点头，

“那么，怎么赌？”

“赌于凡在面临生命危险时是会选择救人，还是自私地逃回来。”沈曼的话连阎王都有些意外。

虽然他能监测人的意识，也能了解到沈曼帮助于凡进入小说世界历练的事，但他却没想到这件事是有着双重目的的。

从一开始沈曼就算计到阎王会来，并且会跟她打这个看似毫无意义的赌。而于凡进入的小说世界也是一早安排好的将面临抉择的世界。

“如果事实证明于凡是个善良的好人，你就得承认人间并非完全的肮脏。”

既然阎王不理会人间疾苦是为了认为人间肮脏，那么当他承认人间并非完全肮脏时，便有了对付冥皇的借口。而沈曼的目的就是达成这个借口。

梦境里，本该将僵尸打趴下的于凡此刻反而受了伤。看上去这几道伤口并不严重，且不在要害，可于凡却知道因为这些伤自己的实力根本无法再完全发挥。

只要一动手，手肘关节就抽搐着痛，伤口裂开的同时鲜血迸涌而出。而灵力的修复功能反而要于凡品尝伤口一次次裂开的苦楚。

“怎么样，还受得了吗？受不了大可以投降呀。”僵尸用力捏碎了一个无辜村民的头颅，如同捏碎一个西瓜。而他的嘴角还滴着鲜血。

“该投降的是你才对！”于凡咬着牙再次冲了上去，抢回了两个村民，肩膀伤口裂开，鲜血湿透了衣服。

“为什么你每次受伤都能像没事人一样？”于凡终于忍不住问道，她的指尖还留有僵尸的血肉残余，而僵尸身上的伤口已再次恢复。

“因为，在这里是我的世界！”

僵尸已经察觉于凡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冷笑着将利爪再次伸向身边的村民。

这些村民被他用绳索和法力围困在原地，眼看着身边鲜活的一个个人在他的轻轻抬手间就变成一堆碎肉块，血腥味萦绕在空气里久久散不去。

而下一个将是谁无人知晓。

他们每个人都被陷入了恶心、恐惧的情绪中，在极度绝望的环境下，求生的希望愈加强烈，人本性的自私与狠毒体现无疑。

在僵尸朝他们伸出手去时，他们开始拼命挤向人群中央，或者将自己身边的人推出去。即使被牺牲的是他们的朋友、亲人，也无所谓。

“看到了吗？他们连自己的亲人都能牺牲，你和他们非亲非故，为什么非要救他们呢？”僵尸的话似有深意。

于凡怀疑的同时察觉到了沈曼的意识似乎有些异样，沈曼他们是有危险了吗？

“凡凡会怎么选呢？”现实中，被禁锢的楚尘和林萱已经安然坐在了椅子上，沈曼还活得好好的，除了脸色依然难看，并没有任何受伤迹象。

而阎王就那么坐在几人对面，看着他们讨论，也不参与。

“难说，于凡虽然心软，可如果让她在陌生人和朋友父母之间选的话，我猜她会选后者。”

楚尘说着，话音刚落，就听到于凡的声音响在身后，几个人一回头，果然看见于凡从房间里跑出来，“你们几个都没事吧？”

“凡凡，吓死我了。”林萱一副害怕样地撒娇道。

阎王摇摇头，“这个赌，就当你赢了。”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你承认于凡是个好人？”楚尘的话让于凡一头雾水。

“不，她只是做了自己能做到的善良，谈不上什么好人。

我只是发现，一个人只要还怀有一颗赤子之心，即使会被世相迷惑，至少能独善其身地行善。

为了少部分迷失在对虚妄之物追求的人，放弃更多心怀热忱的人，是不该的。”

这是什么烂解释，我宁愿相信是于凡的主角光环让阎王认输。这是在场三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