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问题,我们也不知道,这不正在查么。”聂鸣泉挠了挠头,无奈的说道。“明天去阳司院问问。”
“能把一个人腰斩吊死,还要煮了,肯定是有深仇大恨的,有可能是他爸爸的仇家。”文堇猜测道。
“他爸爸的仇家?那就太多了,不过也有可能是他爸爸的老婆,怕他这个私生子分家产,找人来弄他。”聂鸣泉说出自己的猜测。
文堇笑了一下,没有直接否定聂鸣泉的话,只是默默地又续上一根烟。
他觉得如果是正妻要处理私生子,这么做也太波折了,有钱人办事不可能这么啰啰嗦嗦。
“有点冷,希望他们快点破阵。”聂鸣泉抱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的胳膊搓了搓。
文堇已经不是有点冷的问题了,他已经到嘴唇已经发白了,夹烟的手指也颤抖了起来。
他站在院子里,看着整个院子的布局摆设,开始用脚丈量院子的长宽。
聂鸣泉不懂他在做什么,只是站在原地观察着他的作为。
等文堇绕着院子走了一圈后,他停在了院子上的一个点。
“孟姐,从堂屋开始走,大概地九部的地方开始挖,这是整座房子的中心点。”文堇对着追魂录说道。
他不能这么坐着等,再等下去,他要冷死在这里。
“好,知道了。”孟恣意回应道。
最后一支烟被点燃,文堇站在院子里打了一个寒颤,抬头看了一眼月亮,它的位置没有变化,就像是被人挂在空中的。
聂鸣泉看着发抖的文堇,来到他的身边,将他的左手紧紧的抓在手里。
“你的手也太冷了,我给你暖暖。”聂鸣泉双手捂着文堇的手,想把自己的身上的热传给他。
“暖不热的。”文堇说着就去抽手。
手被抓的很紧,挣了几下都没有挣开,文堇有些不悦的扭头看向聂鸣泉。
一侧头,一双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他。
那眼睛的情绪他读不明白,只觉得很恐怖,像躲在暗处紧盯猎物的狼,像角落里窥视的美好之物的窥探者。
文堇被吓了一跳,猛的用力甩开了聂鸣泉,右手的烟也落在了地上。
“你怎么了?”聂鸣泉疑惑的看着文堇,把落地的烟捡了起来,递向文堇。
再看他的眼睛,如往常一样明亮清澈。
文堇接过烟,摇了摇头。出现了幻觉,得快点离开这里了。
“要不我们去那屋里坐一会,那里面看起来暖和一点。”聂鸣泉提议道。
“不能进去,进去就出不来了。”文堇摇头。
手中的烟已经燃了三分之一,文堇轻叹一声,回到大门口坐着。
“文堇,倒八卦和四张符纸都找了,可我们怎么都没找纸扎。”孟恣意的声音从追魂录里传了出来。
“所有角落都找了吗?”
“找了,床底下,柜子里,首饰盒都找了。”孟恣意如实说道。
文堇又站起身,在院里转了起来,但院子里没有地方藏纸扎,厨房里更不可能。
在哪呢?能藏在哪呢?文堇心烦意乱的原地踱步。
“孟姐,还没有找到吗?文堇快不行了!”聂鸣泉看着脸色青白,浑身打颤的文堇,着急的喊着。
“我们已经在努力摘了,院子已经被我们翻了个底朝天,房屋里也是空荡荡的,连张纸都见着。”孟恣意回应道。
“那你们就把屋子里也翻个底朝天,看看有没有暗格,不然就把整个院子烧了,只要它在这座宅子里,总会被烧成灰的!”聂鸣泉气急败坏的喊道。
“那你们两个也会被烧成灰的。”孟恣意被聂鸣泉的情绪影响也有些烦躁起来。
没有人想让他们困在这里,大家都在为此着急,想方设法的把他们救出来。
最后一支烟即将燃尽,文堇看着手中的烟头,片刻之后抬眼看向面前的房屋。
“孟姐,现在把符纸和倒八卦都烧了。”文堇突然说道。
“现在?”
“点火。”文堇说罢,抬手把正在燃烧的烟头丢进了堂屋。
“点了,烧起来了。”孟恣意说道。
几秒钟后,落进堂屋的烟头突然窜起一股火苗,随后呼的一声,熊熊大火,铺满整个堂屋。
聂鸣泉看着面前燃烧的屋子,一脸的惊讶,谁也没想到,面前这个屋子竟然是纸扎。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把纸扎明晃晃的摆在众人眼前,便会让人们忽略他的存在。
随着大火的燃烧,周围的温度也越来越高,阴气也逐渐退去。
整个房屋在熊熊烈火中烧掉了一层皮,两三分钟后,火势就小了下来,直到熄灭。
“聂鸣泉!文堇!”
身后传来孟恣意的声音,两人回头看去,孟恣意正一脸惊喜的站在那里。
他们已经脱离那个藏在夹缝中的空间。
文堇目光扫向院子,到处都是被翻找过的痕迹,院子中间更是有一个大坑,坑里还有一些燃烧的灰烬。
堂屋的大门也是打开的,但里面并没有灯,而是漆黑一片。
闷热的空气中带着一股难闻的臭味,耳边是草丛里的虫鸣和远处河边的蛙叫。
“孟姐!锅里有东西了!”
一群人闻声,举着发光的追魂录就冲进了厨房,围着锅灶站了一圈。
“呕~”有人看了一眼,转头跑到院子里呕吐起来。
最终管理局还是带走了锅里已经炖煮的脱骨的腿,他们得把翟羽的尸体找齐,好让他的家人为他举办一场葬礼送行。
众人离开村子时,将院子的大门上贴了封条。
聂鸣泉送文堇回家的路上,文堇的师父给文堇打了一个电话,在电话里絮絮叨叨念了他一路。
“你要是学的认真点,不挑三拣四的,今天至于被困在那个破房子里么?”
“平日里让你多看点书,都是为你好,我还能害你不成?”
“我就敢打包票,纵使这世间术法有千百种,老头我能破百分之九十。”
“剩下百分之十,那就真是毒的不能再毒的,阴的不能再阴的,且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邪术了,那是真没法破了,施法者在拿命跟你玩了。”
听着师父的唠叨,文堇听的有些烦了,将音量减小了一点。
“师父,该看的我都看了,没看的是真不能看。”文堇无奈的说道。
“怎么不能看了,我不是都看了吗?我不是还活到了102岁,你怕什么。”老头在电话里说道,听他那中气十足的声音,完全不像个百岁老人。
“师父,我道行太浅,那些邪门的东西看多了,容易影响心智。”文堇无力的解释道。
“现在说影响心智?你当初偷看我收藏的春宫图时,怎么......”
“啊啊师父,师父别说了,我那时候小,不懂事!小时候的事就不要提了!”文堇连忙大喊起来,试图打断师父的话。
聂鸣泉在一旁听的起劲,脸上都乐开了花。
“臭小子,有时间就回来看我一眼,老头我天命将至了。”
“好,等我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就去看你。”文堇应道。
文堇刚说完,师父就挂了电话。
“你还偷看过春宫图啊?”聂鸣泉笑着问道。
文堇的脸颊微微泛红,无奈的叹了一声,“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他给春宫图补了个新封皮,书名写的还是一本每个男人都必须读的书,这书名,你看到,你不好奇的翻两眼吗?”
“哈哈哈,你师父还真是老当益壮啊。”
文堇无奈的扶着额头,不想再提当年的事情。
当年的他年少无知,被师父骗的团团转,之后还只能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抹眼泪。
虽然师父是个老顽童,但教他的都是实打实的真本事,不然他也不能一出师,就在外面混的风生水起。
“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里?”文堇看着停车的地方,正是自己所住的单元门前。
“你入职申请上写的啊。”聂鸣泉说道。
“写了吗?”文堇隐约记得入职申请上根本没有家庭住址一栏。
“写了,你不记得了。”聂鸣泉肯定的说道,然后熟练的说出了文堇家所在的详细楼层和门牌号。
“我真的写了?”文堇开始怀疑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
“真的写了,哥哥你要信我,我还能骗你不成。”聂鸣泉真诚的看着文堇,眼神非常坚定,“入职肯定要填家庭住址的啊。”
既然聂鸣泉这么坚定,文堇也不再多说什么,打开车门就走了下去。
回家洗漱一番后,文堇就打开了电脑,他要记录今天晚上被困的阵法,方便以后在遇到的时候,能快速查找解决办法。
次日中午,食堂炖了一锅大骨汤,文堇看着锅里的骨肉,就想到昨晚看到人腿。
胃里又升起一阵恶心,放下餐盘就离开了食堂。
他踏出食堂,朝着办公楼走去,正走到大院中间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轿车开进了院子。
这辆车价值不菲,也从来没有见过,不是同事们的车。
文堇好奇的看着从车上下来的人,那是一个带着墨镜,穿了一身黑裙的女人,皮肤也保养的不错,文堇一时拿不准她的年纪。
“我儿子就是在这里上班的?”女人看着文堇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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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纸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