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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间带 第31章 后记·叶茂森不完美视角

作者:树冠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21 13:37:00 来源:文学城

我叫叶茂森,是叶家出生的唯一儿子,也是嫡长子。

我父亲是白手起家的实权控股人,我妈是娘家将她送去联姻的工具,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自打我出生起她就是个没有话语权的懦弱女人,好在她唯一幸运的就是一胎便是儿子,她不必遭受生理上的折磨。

我出生那年是全家最幸福的时候,父亲因为创业成绩漂亮的惊人,重新被接回老宅一同三房四姨住在一块儿,所以我打小就有数不清的玩伴和长辈的关怀。

当然我妈在她们这群富太太的范围之中排老首,看她成天逛街购物参加晚宴,她的生活真没意思,不仅要攀附我爸,还要维护家里岌岌可危的地位,说来好笑,她的地位不过是丈夫的能力,对她而言也没有几分真心实意的尊重,我以前还要维护她。

后面就不了,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懦弱让我决心放弃她。

但,我又渐渐开始原谅她,因为我发现她是真的迫不得已,有时候听见她半夜的哽咽,哭着求回家的时候,外公外婆总是骂她不知好歹,她慢慢麻木接受了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事实。

而我也是各大媒体下幸福快乐成长的继承人。

我每年的生日都要邀请一众名流大办风光,家里每一个人都必须出席,爷爷更是每年都大手笔的给我铺路,十岁生日是一套价值过亿的房产,十二岁是家里几个基金的主理人权利,十六岁是名下子公司的股份和股权,十八岁是一辆私人客机和价值1.98亿的游轮。

刚出生的我便是资本洗礼的铜臭味,这样潇洒的日子我从小到大过得顺风顺水,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不高兴有母亲撒娇,出事情有父亲撑腰,我还有好多好多平时不怎么见面的资源,只是我不常犯错自然也没有使用他们的必要。

我从小就好动,各种各样的兴趣班往我身上靠,一部分是自愿的,大部分是为了维持我“豪门家庭多才多艺”的形象,但这些都是幌子,他们只想要一个完美继承人,我是最佳人选。

但枯燥的经济学知识时常在我脑海里打架,我上课睡觉下课体育场的英勇战绩最终还是被父亲知晓,那是我第一次被他关禁闭,一锁门就是一个星期。

母亲为此和他大吵一架,这是我第一次见她为了什么如此歇斯底里。

我才知道,我,或是我们根本就没有所谓的自由。

但我不服输,我还是一如既往地去赛场打球,不论风里雨里,我不甘心坐以待毙,总觉得要做出什么让大家都服气的事情来就会拥有想要的一切。

我接触的球类爱好很多,足篮排,棒球,曲棍球,高尔夫等等,而网球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接触到的。

我随父亲参加商宴,出于拘束的无奈,半途跑路了。

大酒店的西南侧有条去运动公园的路,我想这么晚周围也没有居住地,想必除了夜跑的应该人迹罕至,只是没想到网球场有力的球击地的声音在夜色中传来回响。

打球的是个女孩儿,看背影挺熟悉,我的视力因为运动一直不错,仔细看两眼认得出是付家的千金,她怎么也在这里?

“你也不参加晚宴?”

付云离闻声吓了一跳,挥拍的手一抖与发球机吐出来的球擦家而过。

“叶茂森?”付云离放下戒备,看着同样不干正事的同伙抱怨,“你真是要吓死我了。”

“你逃出来的?”付云离没有那么容易暴露,只是说,“这片这么幽静,突然出来个人能不吓人么。”

我半晌笑出声,“我影子都长到你脚边去了,会看不到?”

被拆穿的付云离也没有窘迫,看来和自己一样是个惯犯,“没事啊,看你应该出来也没多正当嘛,这不就有同伙了吗。”

我没应她,反正都出来了我也不怕那么一两次的惩罚,只是捡起她方才没有接住的球问,“网球怎么玩?”

“你不会!”付云离很吃惊。

“有问题?”

我今年十二岁,真的没有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又不是见到啥就会啥,我觉得她也被那些营销号洗礼了,我为此厌烦,瞬间没了想一起运动的**。

付云离猛地点头,“对啊,大家都说你打球厉害,运动天才,你居然不会网球!还说要邀请你一起打呢。”

我一怔,疑惑又欣喜她居然觉得自己是运动天才,那种不被人看好的心绪一瞬间扫荡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对她的爱慕,小孩子的心很容易被满足,尤其是小男孩,在那时候真的觉得她在我眼中好特别。

“大家是?”

“我周围玩得好的朋友也觉得你厉害。”

这就足够了。

我从小到大没少被夸,各种各样的褒奖,有作秀的,有真心的,有淡然的,但都不足以让我感到激动,因为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出生在这样的家庭我就是如此贪得无厌,蔑视那些看不起的人还没有自己厉害,却又不想仅仅止步于这些,想让自己真正热爱和努力的被人夸奖,可这些在他们眼里总是不务正业。

但付云离不一样,她和我爱好相同,真心觉得我好,所以真的喜欢她,是的,就是仅仅因为一句话,现在想来也不觉得那时候喜欢的幼稚,换个人他也一样会喜欢。

我斗志一下被点燃,拿起地上多余的球拍势必一个晚上要学会。

奇迹般的是我真的一晚就掌握了这项技能,不知道是天赋还是被人肯定后的偏执,又或是两个都有吧。

那晚没有人察觉我们俩的离席,再次让我觉得她就是幸运天使,什么都能化解。

是后来才恍然大悟两家哪是不知道,只是突然萌发联姻这个不错的想法,才对两人睁一只闭一只眼。

但他们的计划不也达成了么,我顺顺利利如愿以偿的与付云离约在一起天天打球,“培养感情”。

但不巧的是要联姻的计划半途而废,我唯一收获的就是网球省队的邀约。

还记得我去找付云离报告喜讯的那晚她哭着说不想嫁给我,她有喜欢的人。

儿时心生爱慕的萌芽是被她亲手掐断的,但我不怪她。

付云离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如此一闹,订婚的事情也就泡汤,父亲脸色阴沉,第一次用皮带抽了我一顿,带有“H”标的爱马仕皮带硬生生被抽断,嘴里不断骂我,“这么点计划都要怕泡汤,那还去勾引人家做什么!”

在那一刻我才明白,这个家里不论是谁都是他的棋子,我更是他培养的继承人傀儡。

被抽的半死不活我还是嘴硬,“您期望太高了,我不想要你的家业……”

话说完前就是他最后的一鞭子,我疼的厉害,晕倒的意识里只听见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喊,举家上下一片混乱,又是一阵惊呼的手忙脚乱。

医院醒来时没有一个人守床,接到机器的提醒,夺门而入的是成群的护士,听了八卦才知道父亲气狠了把母亲也推伤,从此额角多了块消不了的疤。

这是我心里第一个消不去的陈伤,因为自己的罪让他人买单了。

从那之后母亲引以为傲的脸蛋要靠刘海遮掩,参加晚宴不免被人钻空子,幸灾乐祸嘲讽她好日子过不久了,这些没来由的屈辱因为我变得具体可感,不知道她恨不恨我,只是从那以后她不再站出来替我说话,而是任由父亲管教我,自此,这成为了我心里的第二道陈伤。

酸楚又愤恨,这种交织的情绪让我悔恨,厌恶,绝望,凭什么谁都要踩我一脚,凭什么谁都不站在我这边。

同样,我对母亲又爱又恨,恨她真的自私,但她同样也没得选。

是文学作品把母亲这个人伟大化了,她不爱我我也不应该怪她。她靠脸在这里继续留下,而我毁了她的完美无瑕,没资格要求她无私。

我从此成了个不怕死的人,我要向往自己的人生,大不了就把他们给的这条命还给他们。

许是对母亲的歉意占上风,父亲同意我继续练习网球,网球便成了我死拼的爱好,可能最初是好强和不甘心占大半的,后来静下心确实爱上了这门运动,我就这样畅通无阻地训练了六年。

在十八岁生日来临之际,我再次感受到了父亲的绝情,他要我放弃这次排位赛的名额,去进修经济学。

我觉得他很荒谬,凭什么觉得我就应该过他既定的人生,我第一次感受到血液沸腾的燥热,像是身体里要再破茧而出一个自己来,这是我第一次反击,我把香槟倒在他身上,气急败坏地走远了。

父亲不出意外是气的不轻,他停掉了我的卡,断了我的资金收入,手上仅仅带着入队时的奖金就和家里较劲着。

世界确实大,他的能力也确实硬,想要知道我不过也是分分钟的事,只是他不想来找我,决定等我自生自灭一段时间后再去求他。

我,叶茂森从来不是个没有骨气的人。

只是,在看了一众郊区破旧的房子后我后悔了,开始想自己回去求他的模样会有多狼狈。

我真窝囊,也真是不下凡的麻烦小少爷。

郊区是离他远,可生活条件也确实退步了不少。

我挫败地踢着脚下的石子,遇到社区里的公告板,大多数都是没有营养的广告和垃圾文件,仅有的几张出租意向书还是手写的。

我无聊的将视线在这些上划过,最终看见被覆盖的差不多的一张打印版合租意向书,看起来风雨无阻有些时间,被遮遮掩掩也不甚在意,可能房东合租的意愿本来就没多大吧。

但偏是这种随缘的态度吸引了我,索性顺着唯一没被遮住的房间号去敲门。

这便是我和杨郴的第一次相遇,在那三个月里我体会到了来自年上者的溺爱和支持,我这个网球计划路上还真是遇上了第二个闪光石。

我交他房租,他管我起居。

我在他家待的畅快恣意,很快便乐不思蜀,家?谁爱回就回吧。

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回去学经济学的,他还不如趁自己年轻,多开几个号,私生的都行,反正和我妈也不相爱,私生的又是他亲骨肉。

包括一直觉得我行的局长江叔,他不过是表面维护我罢了,私底下也没少和我爸告状,也不知道父亲给了他们多少好处,这么多人卖命给他盯梢我。

所以,在遇上他的那天我就觉得没有好日子过了。

我早就知道我们要完蛋,是我一直把杨郴蒙在鼓里,像把留不住所有的执着一并转化为对杨郴的贪恋,我真的太不想和他分开。

他说话不好听是缺点,是有且仅有一个的缺点。

他说话尖锐又是优点,只是万千之中与我而言特别起眼的一个。

所以我也学着母亲一般贪得无厌。

在杨郴这里地三个月我发觉爱战胜了名利,不论是热爱还是恋爱,我可以继续和杨郴待在一起,每天训练排球、搞暧昧,我真的可以不要大富大贵的人生。

只是后来我要去美国参赛,听说他要来进修我兴奋了一宿又一宿,以为自我的生活要步入正轨了,没想到一切都是父亲设下的陷阱。

我根本就不是去比赛,是去被囚禁,直到错过了才能被放出来。

他骗我,还说什么愿意让我放手一搏,现在看来是我和杨郴都被算计了。

看着那张车里拍的照片我心里怅然若失,像是死过了一遍,我知道他们不可能让我们再见,也早早计划怎样设陷断绝我的网球路。

我总是叛逆地想不按照他们的想法来就好,我从小到大都是追求我的,上赶着我的,除了父母没人是绊脚石,所以我想叛逆就能成功。

只是没有想到杨郴却同样轻松放了手,这让我感到了前所未有被背叛的绝望。

事不过三,我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人。

我对付云离没有恨,只带如今早就忘了,但我对杨郴有恨,他明明能选择凭什么也背叛我。

我固执幼稚地想,就这么记恨他一年又一年。

直到我再遇见其他能让我悸动的人时我甚至觉得像出轨了一样的心虚,我不敢再相信任何人。

父亲说无论怎样都要学金融,继承公司,让我娱乐了这么多年也是该学会担家了。

为什么一定是我?

是性别还是能力?

显然听起来都讽刺。

被囚禁的日子我每天都在重复想,杨郴我们完蛋了,我们完蛋了……

我不知道他那边出了什么状况,但光听楼上同样被软禁的母亲的动静和细碎的八卦直到杨郴出事了,背后有每一个人的推波助澜。

杨郴同样会恨他吗?

恨他们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所以我说杨郴赢了,他从一开始就反对我们,他一直是对的,我应该遵守他的规则。

错过比赛后我不再只是被锁在地下室,我开始报复性成天玩乐,把他的公司营业的掉了股票市值和不断下减的流动资金,他第一次觉得让我来公司是错误的。

但他任不觉得这样不对,我靠着一边摧毁父亲的产业一边伤害自己博取母亲的愧疚来脱身。

迷糊之间也不知道是怎样重获自由的,只知道备受折磨的日子每一天都痛。

重归网球职业生涯,我仅仅是离席了半年多,却感到严重的力不从心。

心中似有什么在崩塌重组,属于原先的意识便在此刻退化老去。

我没有原先那么热爱网球了,取而代之的是使命,就像十二岁的那夜热爱代替了胜负欲。

我决定拿到大满贯后就退休,不论是否还有别的执念。

期间我心态松弛,感觉到二十岁出头的人已经过上了人人艳羡的退休生活。

我再次去买个颗树,这次不用那么拘谨养在盆栽里,这次可以舒舒服服地种在别墅花园里汲取养分。

我给他取名叫“林右耳”。我发现养树这种容易三心二意的工作我却坚持照顾了他八年,感情都埋进土里了。

这不算坎坷的路走来我获得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奖,心里却一直记恨那年入秋的大师赛,对现在的我来说不算难,但却扎心。

那是唯一一次除了自己有人支持的比赛,可以谁都失约了。

还记得半年后重归自由,拆开一直被滞留的快递,是杨郴早就准备好的上场礼物,附赠一张笔锋凌厉的贺卡,带着丝柔情写下:希望你像树一样生长,向上笔挺,向下宽广;希望你像叶一样流浪,化作肥泥,再活一场。

其实,这话才最应该送给你自己的。

我期间有断断续续地去打探他的消息,最近的一次还是得知他有了个女儿,尽管近也是两三年前的事,我竟然连他结婚都不知道,一瞬间怅然若失,经管我和他是早就不再联系的陌生人。还是会因此心里极度不舒畅。

呵,我们关系就真的恶劣到结婚都不愿意让我去随个分子钱的地步了么。

“再后来,就不知道了。”面前这个师弟就是当年他带的徒弟,两人感情还算深,只是直到今天前一直都不知道他喜欢叶茂森。

“你和我说这么多?”小徒弟显然受宠若惊,没想到偶像拉着自己讲了一下午的往事,这是他夺下满贯后即将退休的一晚。

叶茂森见他还是不懂意思,拍了拍他的肩说,“走了。”

有些事情就是少了点缘分,他和杨郴是,和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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