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铺顺利转到沈镜漪手下后,沉寂许久的沈清欢这才缓缓露面。
一如往常般,沈镜漪早早就来到厅堂等着几日便走一遭的集中早膳,她对此早已免疫,哪怕遇见沈清欢,也是迟早的事情。
“小姐,听说二小姐近日在私塾里闹了不小的脾气,说不定待会儿又要说些什么。”小水满脸担忧地小声说道。
沈镜漪抬眸看了一眼外面:“该来的总会来的,再者又不是我主动要的。”
几刻钟后。
沈行之在沈大夫人的伴随下缓缓坐到主位,其他人皆是请安问好后便不再说话。
这几日府上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地波涛汹涌,恰是沈镜漪和沈渊渟呼风唤雨,众人皆是等着有些人率先挑衅他们。
沈清欢磨蹭许久,终是缓慢迈进室内。视线落到沈镜漪身旁的空位,不免皱眉,嘴角抽动一番。
眼见她来,沈镜漪忙是起身,拉住不想就坐的沈清欢,语气诚恳道:“妹妹还是在同我怄气?”
其余的人皆是视线纷纷汇集于此,沈清欢强压心中的怒气,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僵硬地回笑一下。
你看,就算沈清欢心里不痛快,但在沈行之的面前还不是要强装无所谓。
沈镜漪接手沈家的支干产业是沈行之的意思,谁敢反驳。而且她的手段所有人也是看在眼里,原本疏于经营的铺子,现在井井有条,甚至还得到李家的部分帮助。
现在有不少世家小姐本就想要将自己筹码再增厚一些,如今出现沈家如此好的例子,皆是抛出橄榄枝,想要同沈镜漪合作一把,出资吃些分红。
况且沈清欢虽说占据沈家嫡女数年,可惜自己能力不足,店铺在她手中不温不火。
如今到沈镜漪手中便起死回生,她自己又怎好再夺回来。
就连自己兄长沈渊湛都让自己最近收敛一些,面子上能让就让,不要起口角之争,她如今有再多怨恨也只能暂时忍着。
“都是自家人,家和万事兴,准备吃饭。”沈行之瞧着姐妹两人眉眼互斗的样子,摆手平事道。
两人不敢有异议,沈清欢一改往日受着委屈就要说上好久的性子,端坐在那好好吃饭。
用完早膳,沈镜漪又被沈行之留下说教许久后,刚走进自己院子,就听身后有人唤自己。
沈镜漪无奈道:“兄长要是无事,不如想想父亲的寿辰,我这里正焦头烂额呢!”
听此埋怨的话语,沈渊渟上前一步,他很不满意沈镜漪拒绝自己的行为。
“怎么?”沈渊渟轻声道,“兄长想要带妹妹去附近酒楼尝尝新上的美食,妹妹还不赏脸?”
沈镜漪盯着那双毫无波澜的眸子,许久,玩味一笑,手指探向那微微起伏的胸膛,小声道:“就是不去。”说完,转身离去。
瞧着那离去的背影,沈渊渟皱眉,唤身旁的东阳告诉酒楼不必留位置了。
过几日便是沈行之的寿辰,虽算不六十大寿那般隆重,但说到底是沈家家主的寿辰,马虎不得。
扬州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皆是收到请帖,准备入府拜贺。
沈镜漪同沈渊渟在里外招待来往的宾客。
这番正式亮相无疑是告诉众人,这位沈家大小姐正是成为沈家嫡女,从此在沈家有了一席话语权。随之而来的便是各种阿谀奉承,往日想着二小姐的人如今无不是恨不得与大小姐交好。
正如沈渊渟所设想的,那位自称“老鸨”的大小姐,此刻在人群中如同只靓丽的蝴蝶翩翩起飞,惹得众位夫人喜笑颜开。
无论是商客亦或是氏族,乃至自持书香门第的夫人们,皆是对沈镜漪夸赞一番,不忘说上几句漂亮话,而后再说些自家的顽劣正是需要教导。
被调侃的沈镜漪虽是第一次正式参加这种场合,但她似乎早已练就见人人话,见鬼鬼话的性子,几句玩笑就将气氛扭转。
沈渊渟在男客见招待着,时不时看向里面的沈镜漪。
被时常关注的沈镜漪自然是知道的,说笑间也回头望回去,瞧着兄长温雅不失礼数地同各位宾客交谈,连一旁的沈行之也动不动大笑,附和着他人对自己儿子的夸赞。
这样的人自己真的配得上吗?
宴会正式开始前,沈家昔日的对手朱家家主这才带着贺礼姗姗来迟,和他一同前来的还有沈镜漪前些日子见到的王猛。
王猛被王家赶出家门后,也不知道被谁引进到沈家店铺,如今被沈镜漪赶出铺子,反倒是上 了一条不错的贼船。
朱成大步上前,同沈行之抱拳问好后,视线落到缓缓走来的沈镜漪脸上,猝然一笑道:“沈兄果然是喜得凤女啊,手段了得,几下功夫就将铺子经营得蒸蒸日上,当真是龙生龙,凤生凤啊!”
沈行之听到此话,强硬地扯出一笑,随意寒暄两句后,便同沈镜漪等人介绍朱成是何人。
朱成听完,摆手道:“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布庄庄家,哪有老哥家大业大,你瞧,我给忘了介绍这位了,不过沈侄女应该甚是熟悉,之前新官上任三把火,把这王猛赶走,又是几把大火,将这铺子烘得如日登天啊!”
沈镜漪听后没有将其暗中的话语想太多,缓缓行礼道:“王公子幸会,之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海涵。”
王猛冷眼瞧着她,匆忙回礼便不再说话。
周围的宾客无不都是有些城府的人,朱成方才的话本就是捕风捉影的,如今王猛的态度更是将那话彻底钉在板上。
沈镜漪并没失态,面上也没露出任何慌张。
瞧着周遭小声议论声,沈镜漪神色淡然地起身而后规规矩矩地站在沈行之身后。
不过是一番言语羞辱更何况还是内里的,沈镜漪对此早已司空见惯,根本不需放在心上。
气氛到此,沈行之道:“既然朱老爷也到了,那就入座准备宴席吧!”
宴席刚开始,李眜便拉沈渊渟至一旁说自己妹妹去找谢小姐玩耍,至今还没现身,沈渊渟听此连忙安慰他,道:“不过是女子家家说些悄悄话,应该是在我母亲院中,我去唤她便是,你先在此落座。”
沈大夫人院中,李晗刚想离开,谁知去拿物件的谢泠月迟迟不来,正要唤人,便听屋外。
“母亲,母亲?”
“少爷,夫人已经去了宴席,少爷是有什么要找吗?”
“可见李家小姐还有谢小姐了?”
“两位小姐在茶室正说笑呢,我这就去唤。”
不等丫鬟到茶室,李晗便率先推门而出,垂头躲开沈渊渟的视线,小声道:“谢小姐不知去哪里去东西?我正要离开,沈公子可以将我送回宴席吗?今日我是同兄长来的,只怕见不到我,他又要着急了。”
沈渊渟向着丫鬟示意,而后看了一眼茶室内,确实不见谢泠月,只好应道:“只好这样了。倘若谢小姐后回来了,你记得同她说上一声。”
“奴记下了。”
见此,李晗便小步至沈渊渟面前,抬头莞尔一笑道:“那就劳烦沈公子了。”
沈渊渟并未多说,只是与其对视一眼,便率先转身向前走去。
看沈渊渟并未反对,李晗索性跟上,打量着自己今日的衣裙,而后抬眸,目光落至眼前那宽厚的背影,语气羞涩道:“可是我兄长让你来唤我的?”
沈渊渟淡然道:“嗯。”
“兄长真是小题大做,不过沈公子最是可靠,兄长自然比较信任沈公子。”李晗的声音中满是少女懵懂,“沈公子快到指婚的年纪了吧?”
沈渊渟没有出声,而后止步原地,看着被自己停下猝不及防回身惊到的李晗,细细端详片刻,这才转身继续向前道:“我有些不懂李小姐的意思。”
李晗还在回想方才那双满是自己的眸子,猛地听到问话,犹豫道:“我就是想问”
“问什么?”
刚想说下词的李晗,视线停留在前方岔路不知何时出现的沈镜漪,眼中的喜意瞬逝,随即面上的红晕消散,只剩惨白,语气急促道:“没什么,前面就是宴席,我认得,就先走了。”
沈渊渟看着脚步匆匆离去的李晗,目光而后落在满是笑意的沈镜漪。
被人注视的沈镜漪可没那藏不住事情的少女那般红晕上脸,反倒是好整以暇地回望着沈渊渟,调侃道:“兄长,你真的是不得半分清闲啊!”
沈渊渟对此毫不在意,问道:“快宴席了,你来这里等谁?”
“等一只偷腥不改的猫,”沈镜漪笑道,“不止偷自家院子里的鱼,还要偷外面池塘里的鱼。”
她怀抱着手臂,同沈渊渟并肩而行。
“是嘛?”沈渊渟听后也跟着笑道,“那这猫可太坏了。不过有的猫可比这猫恶劣多了。”
“你怎么污蔑猫呢?”沈镜漪瞪大眼睛,自己如此品行端正,怎么就比沈渊渟还要水性杨花呢?
沈渊渟狡黠道:“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沈镜漪气急反笑,“怎么有当事人还不知道的罪行?你怕不是在诈我!”
沈渊渟夸赞道:“吾妹总算是有所成,竟连欺诈的话都听懂了。”
“好你个沈渊渟,”沈镜漪皱着眉头,向前一步挡住沈渊渟的路,双手环住沈渊渟的脖子,指尖在颈后那块软肉上轻轻打旋,“你方才,是想干什么?脚踏两只船,里外夹击?”
沈渊渟很会抓住重点:“你不开心了?”
沈镜漪道:“我一个妹妹,兄长的事情,我能说些什么?”
沈渊渟显然被此话寻开心,心中生出一丝愉悦:“没事,你大胆说。”
又是这样眉眼含笑,沈镜漪如同许久不曾饮水的野兽,总算是畅饮痛快般,几乎餍足地看着那波光粼粼的眸子,心中的占有欲冲破禁锢。
“李家现在还是有些用处的。”
“我知道,”沈镜漪轻叹道,“兄长怎可能放过一点利用价值呢?不过是说上几句联想翩翩的几句话,便能获得痴痴等待的鱼儿。”
沈渊渟问道:“那你不也是?”
“我不是,”沈镜漪放开手,“我这鱼饵还要自己给自己增香,强施手段,哪有兄长了得。”
沈渊渟从不会反驳沈镜漪对自己的评价,他问道:“那我这个鱼饵对这条鱼有用吗?”
沈镜漪扯开距离,抬首皱眉似是思考,而后轻笑道:“鱼饵要一直洒,加大剂量。”
“这不也是需要强施手段吗?果然好难啊!”沈渊渟感叹道。
“少拿我寻开心,还不是我最难!”沈镜漪“哼”一声。
[让我康康]来喽来喽,以后可能就会更新频繁喽,因为咕咕的工作最近比较要稳定了。
妹妹:就会勾引人的破猫[愤怒]
哥哥:呼吸就已经让妹妹全身发热了吗[黄心]
妹妹:那是气得[愤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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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偷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