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科幻灵异 > 长生·劫 > 第3章 引子3(诅咒?)

长生·劫 第3章 引子3(诅咒?)

作者:小木凳子就是橙 分类:科幻灵异 更新时间:2025-12-04 06:49:39 来源:文学城

宋松在“和平饭店”的日子,像一块浸了水的抹布——拧不出什么好滋味,却也勉强能用。

清晨四点五十分,闹钟还没响,宋松就醒了。

不是她勤快,是隔壁李师傅和赵师傅的打鼾声,隔着薄薄的墙板,一唱一和,比村里的公鸡还准时。

她轻手轻脚下床,给睡得正香的宋绒掖好被角,套上那件已经洗得发白的蓝布衫,推开吱呀作响的房门。

院子里还黑着,东边天空只有一抹蟹壳青。公厕在院子最里头,路过时那股子味儿直冲脑门。

宋松屏着气解完手,快步走到前头的饭店厨房。

王霞凤已经在了,正蹲在灶口生火。煤球不太好点,冒出一股股呛人的青烟。

她一边扇着蒲扇一边咳嗽,看见宋松进来,抬了抬眼皮:“把昨晚泡的豆子磨了,今早卖豆浆。面发在盆里,等会儿蒸馒头。”

“哎。”宋松应了一声,挽起袖子开始干活。

石磨很重,推起来咯吱咯吱响。豆子要磨得细,豆浆才香。

宋松人瘦,力气却不小,在村里干惯了农活,推个磨不算什么。只是这活计枯燥,一圈又一圈,像驴拉磨。

有时候推着推着,她会走神,想起宋家沟后山那片野柿子林,这个时节,柿子该青里透黄了。宋小福总会爬上树,挑最红的摘给她。

“发什么呆!”王霞凤的呵斥声打断她的思绪,“水开了,赶紧点卤!”

上午七点,第一批客人上门。

多是附近工厂的工人,赶着上班,匆匆喝碗豆浆,啃两个馒头,丢下几毛钱就走。

也有不着急的,比如对面五金店的胡老板,五十多岁,秃顶,总爱坐在靠窗的位置,一边慢吞吞地吃油条,一边眼睛往宋松身上瞟。

“小宋啊,今年多大了?”胡老板今天又搭话。

宋松低着头擦桌子:“十八。”

“不像不像,”胡老板嘿嘿笑,“我看顶多十六。家里哪的呀?”

“山里。”宋松端着脏碗往厨房走,脚步加快。

胡老板还在后面说:“山里好啊,山里的姑娘水灵...”

厨房里,李师傅正在切菜,菜刀剁在案板上咚咚响。他是个瘦高个,四十来岁,寡言少语,看人时眼睛总眯着,像在估量什么。

赵师傅正相反,矮胖,话多,一张油光光的脸,笑起来眼睛挤成两条缝。

“那老胡又逗小宋呢。”赵师傅对李师傅挤挤眼。

李师傅没接话,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王霞凤掀开帘子进来,压低声音:“少嚼舌根。对了,昨天‘那边’又来电话催了,说中秋前一定要办好。”

赵师傅收起笑容:“那可得抓紧。这丫头精着呢,我看她晚上睡觉都把门闩得死死的。”

“急什么,”王霞凤洗着手,水花四溅,“中秋不是还有十来天么。笼子里的鸟,还能飞了不成?”

宋松端着擦桌子的脏水进来倒,三人立刻住了口。王霞凤换上笑脸:“小宋啊,累了吧?等会儿客人少了,你歇歇。”

“不累。”宋松说,心里却打了个突。

刚才他们的话,她听见了零星几个字——“中秋”、“抓紧”、“笼子里的鸟”。什么意思?是说中秋忙,要抓紧备货?

可饭店里储备的米面油,前几天才进过。

她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眼下最要紧的,是绒绒的咳嗽还没好利索,得攒点钱带她去看看。

---

日子一天天过去,像钝刀子割肉,不痛快,但也习惯了。

宋松渐渐摸清了饭店的规律。

早上卖早点,中午和晚上炒菜,夜里有时候会有几桌打麻将的,吵吵嚷嚷到半夜。

王霞凤管钱管得紧,说好的一百五工资,七扣八扣,到手可能只有一百出头。

说是包吃住,可吃的都是客人剩的边角料,住的那间小屋,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宋松用破盆接着,滴答滴答能响一夜。

宋绒倒是适应得快。

这孩子乖巧得让人心疼,宋松干活时,她就搬个小板凳坐在厨房门口,不哭不闹。

有时候赵师傅心情好,会丢给她一小块面团,她就捏成小鸡小鸭,宝贝似的捧在手里。

“绒绒,想不想家?”有天晚上,宋松搂着孩子躺在硬板床上,轻声问。

宋绒摇摇头,又点点头:“想姑姑做的红薯粥。”

宋松鼻子一酸。哪有什么红薯粥,在宋家沟时,能有口稀的就不错了。

“等姑姑发了工钱,给你买糖,买肉包子。”她许诺。

“不要,”宋绒钻进她怀里,声音闷闷的,“姑姑留着钱,买新衣服。姑姑的衣服破了。”

宋松低头看看自己的袖口,确实磨破了,露出里面的旧棉絮。

她摸摸宋绒的头发,没说话。

夜深了,月光从破窗户纸的洞里漏进来,在地上投下几个白晃晃的光斑。

宋松睡不着,心里像揣着个兔子,不安地跳。

这些天王霞凤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奇怪,像是打量一件货物。

李师傅和赵师傅也总凑在一起低声说话,见她过来就散开。

还有那个胡老板,来得更勤了,有时候晚上也来,点两个小菜,一坐就是半天,眼睛像黏在她身上。

不行,不能久留。宋松心里盘算着,再干个把月,等攒够两百块钱,就带着绒绒走。

去哪?不知道。但总比这里强。

这个念头让她稍微安心了些,迷迷糊糊正要睡着,突然觉得胳膊上一阵痒。她挠了挠,没在意。

秋天了,蚊子多。

---

农历八月初一,离中秋还有十四天。

宋松早上起来,觉得浑身不得劲,头晕晕的,胳膊和背上痒得厉害。

她以为是夜里被虫子咬了,撩起袖子一看,吓了一跳。

胳膊上起了几个红点,中间有点发白,像是要起水泡。

“怎么了?”王霞凤端着粥进来,瞥见她胳膊,也怔了一下,“哟,这起的什么?痱子?”

“可能...可能是蚊子咬的,我挠破了。”宋松赶紧放下袖子。

王霞凤没多说,只催她快吃饭干活。

到了中午,那红点不仅没消,反而多了起来,后背、脖子、腿上都有,奇痒无比。

宋松趁着上厕所的工夫,对着公厕那面破镜子照了照,脖子侧面也有一片,红红肿肿的,看着有点瘆人。

她心里慌,但不敢说。怕说了,王霞凤嫌她有病,把她赶出去。

硬撑着干完一天活,晚上回到小屋,宋松撩起衣服让宋绒看:“绒绒,帮姑姑看看,背上是不是有什么?”

宋绒凑过来,小手摸了摸,突然“哇”一声哭了:“姑姑...好多包包...像...像癞蛤蟆...”

宋松心里一沉。她强笑着哄孩子:“没事,就是过敏了,明天就好了。”

夜里,她痒得睡不着,又不敢使劲挠,怕挠破了更麻烦。半梦半醒间,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雾气蒙蒙的,好像是在宋家沟的老屋里,又好像不是。一个女人背对着她,在灶前忙碌,哼着一支调子古怪的歌谣。那歌声很轻,断断续续,听不清词,却让宋松莫名的心安。

“娘...”她无意识地呢喃。

女人转过身来,脸模糊不清,但宋松知道那就是娘,那个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消失了的娘。

娘走过来,冰凉的手抚过她发痒的胳膊,轻声说:“松儿,别怕。这不是病,是...是咱们的命。熬过去就好了,一年比一年容易些...”

“娘,这是什么?是诅咒吗?”梦里的宋松问。

“不是诅咒,是祝福。”娘的声音越来越远,“记住,中秋月圆时最盛,月落后便消...别怕...”

梦醒了。

窗外月光惨白,屋里一片寂静。

宋松坐起来,摸了摸胳膊,那些红点似乎没那么痒了。

她呆呆地坐着,心里翻江倒海。

娘?她几乎不记得娘的样子了。

奶奶在世时曾经说过,娘是在她四岁时走的,跟一个货郎跑了。

爹恨得咬牙切齿,从此不许任何人提起娘。

这个梦如此真实,娘手上的温度,那支古怪的歌谣...

还有那些话——“不是诅咒”、“祝福、“中秋月圆时最盛”。

宋松心里乱糟糟的。

她低头看着胳膊上那片已经开始凸起、中心发白的疹子,一个荒诞的念头冒出来:难道...娘身上也长过这个?

她摇摇头,把这个念头压下去。肯定是自己想多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

接下来几天,疹子时好时坏,痒得厉害时,宋松偷偷去药店买了一管最便宜的药膏,抹上能稍微止痒。

她尽量穿长袖,把领子竖起来,遮住脖子。好在秋凉了,穿多点也不显眼。

王霞凤似乎没太注意,或者说,注意到了但没在意。

她最近更忙了,电话接得勤,有时候对着话筒嗯嗯啊啊,声音压得很低。

有两次,宋松隐约听见“货色”、“干净”、“价钱好说”之类的词。

八月十三,中秋前一天。

下午饭店没什么客人,王霞凤把宋松叫到后院,脸上堆着难得的笑容:“小宋啊,明天中秋,咱们饭庄歇半天。晚上呢,有个重要的客人要来吃饭,你好好拾掇拾掇,换身干净衣服,到时候帮着端菜倒酒。”

宋松心里咯噔一下:“王姨,我...我这衣服就挺好。”

“好什么好!”

王霞凤从兜里掏出一件半新的碎花衬衫,“这是我闺女以前的,你试试,合身就穿着。对了,头发也洗洗,扎精神点。那客人可是大老板,伺候好了,有你的好处。”

宋松接过衬衫,布料滑溜溜的,带着一股樟脑丸味儿。

她手指收紧,指甲掐进掌心。

“还有,”王霞凤凑近些,声音压得更低,“那客人要是问你什么,你就照实说,家在哪儿,多大了,家里还有谁...别藏着掖着,听见没?”

宋松低着头:“听见了。”

“乖。”王霞凤拍拍她的肩,力度有些重,“去吧,把厨房的碗刷了。”

宋松转身往厨房走,只觉得那件碎花衬衫像块烙铁,烫手得很。

晚上,疹子突然严重起来。

不仅原来的地方又红又肿,还蔓延到了脸上、手上。

那些红点中心的白头越来越大,像一个个小脓包,看着吓人。痒倒是不那么痒了,开始有点刺痛。

宋松用冷水洗了脸,看着镜子里自己脸颊上冒出的几颗白点,心一点点沉下去。这个样子,明天怎么干活?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