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这世界上又少了个真心待我的人。”季南歌看向宁晚舒。
宁晚舒却一直看着他刚刚被捅的伤口,“这么在意师兄的死吗?”
季南歌看了看远处的风景,又看了回来,“若是不在意是不可能的,小彦师父他教给我很多东西,况且他曾经是除了春娘第二个愿意对我好的人。”
“南歌,你信我吗?”
“自然。”
“我会一直对你好,不管怎样,我都会保护你。”
季南歌虽然感觉这话应该是对心上人说的,难免有些害羞,感觉脸和脖子有些发热,但是心里感觉很高兴。
“你好像把我当成小姑娘一样。”
宁晚舒把季南歌拉过来查看他的伤口“并不是,只是因为你有事我会不安心做别的事。”
宁晚舒的手搭到季南歌的脉搏,脉搏滑动的频率和他的心跳一样,悄悄的加速。
“你的脉搏怎么这么快?”
“咳咳,话说回来,为什么你的剑会在小彦师父那儿?”季南歌没理他那句话,因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刚会那样。
“哦,他偷了我的无常,杀了同门师弟师妹也杀了师父,可能就是想让别人觉得是我杀了他们吧。”
“那,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还有我为什么给你传音都没有回复?”见季南歌如此追问,好像一个捉奸的小媳妇儿,宁晚舒噗嗤笑出了声。
“南歌,你是不是很想念我?”
……
又是一阵脸红,今日不知怎么的,难道是打过架所以体温总是升高?
“哈哈哈不说笑了,我听到了你的传音,但是当时我被夏颜关在地牢里说不了话,并非云城地牢,不知道他在哪找的地方,像个迷宫一样,我挣脱出来找了半天才出来。”
“至于我怎么找到这的,你的传音笛已经给了我答案。”
“你是说,这笛子给了你位置?”
“是”
“太不公平了,凭什么你能知道我的位置,我却不能知道…你的…”这话越说越无力,好像季南歌很想随时知道宁晚舒在什么地方一样。
“若是南歌想,我便可以做到。”
未等季南歌反应过来,宁晚舒已经将两个笛子贴在一起,又分开来送回他手里。
“好了,这样以后南歌也知道我的行踪了。”
季南歌没说什么,轻轻笑了一下。
“对了!”猛然想起了什么。
“嗯?什么?”
“小朗!我叫小朗去找你,他这是去哪报了?”
莫不是,去了云城?
知道季南歌心里在想些什么,宁晚舒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只说了一个“走”。
“等下,走,去哪儿啊?”
“去云城,找季小朗。”
到了云城门口,正看到一个男子抱着一只大公鸡坐在地上哭。
“我的二皇子啊!这可怎么办啊,你可千万撑住才好啊,要是你战死了我该怎么活啊!这个宁晚舒也真是,怎么一直呆城里也不出来!二皇子出什么事也跟你脱不了干系!看我戳死你戳死你!”
季小朗一边说一边把宝男当成宁晚舒去戳,而宝男也不会乖乖让他戳,它也会反叨回来。
“你这是要戳死谁啊?”
“当然是宁晚……舒”话已说出大半,发现宁晚舒正站在自己眼前,身边还站着他担心半天的二皇子。
“不不不不不不是,当然是戳死这个可恶的大公鸡,是大公鸡呵呵。”
“想戳死我,你下下下辈子都做不到。”宁晚舒转身走向城门。
“二皇子,你还好吗?感觉你伤的很重啊!”
见季南歌没跟过来,宁晚舒又转了回去看向他。
“南歌。”
“嗯?”季南歌看向他。
“你伤的很重,不要回季水了,随我来云城可好?”
季南歌思索好一会儿,不知道该不该去,宁晚舒走到了他面前,“走吧,只是为你疗伤,你放心不会走漏风声,也不会让别人知道你来过云城。”
季南歌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喂喂喂,这还有个人和一只鸡呢,你把二皇子带走,我回去怎么交代?”
宁晚舒皱了皱眉,又走向季小朗。
“我说,之前没看出来,你的话怎么这么多?南歌,你这侍从真的需要好好管教。”
“哈,我从没把小朗当仆人和侍从,况且我也不喜欢拘束他。”
宁晚舒轻哼一声,又走到季南歌身边搂着他的腰,“一同进城吧,就此一次。”
“切,你以为我愿意来啊!要不是因为二皇子,诶等等,你干嘛搂二皇子的腰?”
“我不搂他难不成搂你?”
“这不是一回事好不好!不是楼谁的问题啊!!”
“南歌受伤了,我扶着他不对么?”
“你管这叫扶?我…”
“小朗,太子殿下也是好心,你们…就别在吵了。”
宁晚舒听到太子殿下四个字,又看了季南歌一眼,心里有分涟漪,没有说什么。
云城不愧是仙界第一城。
城中繁华,可以说灯火辉煌,琼楼玉宇,纸醉金迷,那座最高的宫宇,便是云城正殿云绯店,一砖一瓦闪耀着亮眼的金光,楼台上也热闹非凡,就连其他仙官的宫殿也是富丽堂皇,建筑精美无比。
“若非你有伤在身,一定带你看看我们云城的袅宴台。”
“那是何物?”季小朗替季南歌发出了同样的疑问。
“话多!”宁晚舒朝后瞥了他一眼,又扭回头络绎不绝。
“这袅宴台是云城的重要表演地,每逢佳节中,台上都会有盛大的表演仪式,好看的很。”
“哦,那当真好看。”季南歌回了一句。
“方才见你不说话,还以为,是不感兴趣。”
“没有,只是第一次来云城,觉得有些…震撼。”
毕竟季水再大,也是仙界第二。
“若你喜欢,可以经常来的。”
到了宁晚舒的流云殿,先把宝男安顿了个地方,又给季小朗找了个偏殿住下,才带季南歌到寝殿中。
“我带你来寝殿,南歌不会嫌弃吧。”
“我并非挑剔之人。”
季南歌坐到床榻上,环视四周,心里只有一个感觉。
太大了!
和宁晚舒的寝殿相比,简直如同米粒与粮仓的区别。
“南歌在看什么?”
季南歌回了个神,“啊,看太子殿下的寝殿如此豪华。”
宁晚舒又微微皱眉,他坐到季南歌旁边来,“先前南歌还叫我晚舒,为何现在又叫太子殿下?如此生分…”
季南歌心中一动,好像刚才是叫夏颜晚舒来着。
“难道南歌还对我如此陌生?倒叫我伤心了。”并非想逗他,是真的有些难过,宁晚舒站了起来。
下一秒,感觉小手指微微一沉,转过去竟看到季南歌拉住他的小手指。
“并非与你生疏,只是觉得你我身份不等,直呼名讳有些…”
“是南歌说,视我为知己的,山河不足重,重在遇晚舒,难不成你忘了?”
“我自然把你当朋友的…可是…”可是他不敢,他怕失去,失去这个不是亲人却对他好的人。
“不要叫我太子殿下了,好吗?”宁晚舒抽回他的手,变成双手握住季南歌的手。
“晚…晚舒”
“嗯”
气氛有些异常,宁晚舒一直盯着季南歌的脸,情不自禁用手轻轻掐了一下。
“怎么了?”季南歌不知道为什么宁晚舒会捏了他一下。
“咳,你,脸上有东西。”宁晚舒撒开另一只握着季南歌的手,又背对着他。
心跳的好快,感觉要窒息了。
宁晚舒随口找了个理由出了寝殿,只怕他在呆下去会忍不住对季南歌做什么。
而此时在寝殿床榻上的季南歌也默默发呆,盯着自己的一双手。
“原来有朋友这么好。”季南歌两眼弯弯,有种心花怒放的感觉。
深夜,宁晚舒又回到寝殿。
“南歌,你睡下了吗?”宁晚舒扣了扣门。
“还没。”季南歌正坐在椅子上欣赏宁晚舒的墨宝,听见来人连忙去开门。
“晚舒?”
好…好温柔的感觉,像是一缕清晨的阳光照在心尖上一般温暖又不会灼伤人。
季南歌见他愣住,在他眼前摆了摆手。
“啊,额,我…我来给你疗伤。”
“那,有劳了。”
季南歌坐上床榻一侧,宁晚舒坐在另一侧,两个人面对面互相看着对方,季南歌解开扣子,衣袖从肩膀处滑落,展现在眼前的不是雪白的皮肤,而是暗红的伤口。
那本是仙鞭的旧痕,刚才又被刺伤,现下更是旧伤新上一并复发,伤口处的血已经结块,宁晚舒抬起手要去触碰,又觉得不是很好收了回来。
“如果你疼了,就告诉我。”
季南歌点点头。
宁晚舒开始运转体内灵力,为季南歌疗伤。
季南歌微微皱眉,眼瞧着他有点痛苦不堪的样子,可实际上他的伤口已经痛到发狠,额头开始冒虚汗,紧咬牙关。
宁晚舒看他的样子,有些心疼,“南歌,还能挺住吗?”
季南歌喘了口气,张开双眼,“你继续就好……”
一柱香的功夫,已经差不多了,宁晚舒收回释放的灵力,可季南歌已经晕了过去直直的靠在他的身上。
宁晚舒抱住了季南歌,又为他切脉,脉象正常,应该是承受不住这般苦痛晕过去了。
季南歌醒来之时,感觉身体很暖和,好像是躺在了谁的怀里一般,难道是回到春娘那里了?只有春娘会这样搂着他睡觉。
可是,这味道闻起来清爽又让人安心,不像是春娘身上肥皂的味道,搂住他的臂膀雄厚有力,季南歌微微睁开眼,看到一身靛青的云城衣物便明白,他是在宁晚舒的怀里。
在宁…晚舒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