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巧节,双王大婚,盛况空前。
怡亲王府的喧闹和睿王府的庄重形成了鲜明对比。赵景逸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娶了那个让他丢面子的才女,排场极尽奢华,闹腾直至深夜。而睿王府则一切按部就班,礼仪周全却透着一股疏离的客气。
怡亲王府,新房内。
大红喜烛噼啪作响,映得一室暖昧。盖头掀开,露出秦语媞清冷绝伦的脸,她甚至没看赵景逸一眼,自行取下沉重的凤冠,开始拆卸繁复的头饰。
赵景逸本来憋了一肚子“下马威”的说辞,见她这般无视自己,那股邪火又窜了上来。他挥退了下人,叉着腰,努力摆出凶神恶煞的样子:“秦语媞!现在知道这是谁的地盘了吧?拜了堂,你就是本王的人了!看你还怎么牙尖嘴利!”
秦语媞手上动作不停,连眼皮都懒得抬,只淡淡甩出一句:“王爷若无事,便早些安歇吧,明日还要入宫谢恩。”那语气,平静得像是在打发一个吵闹的孩子。
赵景逸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更憋屈了。他想起“一天打八回”的誓言,又看看眼前这张冷若冰霜却美得惊心的脸,打是下不去手的,但“教训”必须给!
于是,新婚之夜的“战争”,以一种赵景逸独创的方式打响了。
他所谓的“打”,竟是缠着秦语媞行夫妻之礼,而且精力旺盛得惊人,颇有些要将“一天八回”的狠话在新婚之夜兑现一部分的架势。从华灯初上一直折腾到三更半夜,秦语媞起初还强忍着不适和羞愤,到最后实在是筋疲力尽,浑身像是散了架。
在赵景逸又一次试图靠近时,秦语媞积攒的怒火和体力终于爆发,她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脚将毫无防备的赵景逸踹下了床!
“砰”的一声闷响,伴随着赵景逸一声痛呼。
“赵景逸!你有完没完!”秦语媞拥着被子坐起,长发披散,脸颊因怒气染上红晕,眼中再无平日的清冷,只剩下被惹毛了的凌厉,“你这叫教训?你这叫……你这叫无耻之尤!”
赵景逸光着身子坐在地上,揉着摔疼的屁股,仰头看着床上那个仿佛炸了毛的猫儿一样的女人,又是吃痛又是惊讶,忍不住脱口而出:“嘶……本王娶你之前,听人家都说你是知书达理、温温柔柔的才女!怎么现在……怎么现在就跟个母老虎似的?!”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更是点燃了引线。
秦语媞气得抓起身边的枕头就砸了过去:“温温柔柔?那是对讲道理的人!对你这种只会蛮横无理、脑子里尽是龌龊念头的人,用得着温柔吗?你再敢碰我一下试试!”
赵景逸接住枕头,看着他那新婚妻子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的模样,明明是该生气,心里却莫名觉得……这样的她,比那个冷冰冰的才女,要生动有趣得多。但他嘴上绝不认输,嘟嘟囔囔地爬起来:“哼!本王不跟你一般见识!睡觉!”
而另一边的睿王府,新房却冷清得像深秋的月色。
红烛高烧,却驱不散一室的寒意。喜帕掀开,苏婉晴低垂着眼,礼仪完美地行了礼。睿王赵景明温和地说了句“王妃辛苦了”,语气客气而疏远。
合卺酒过后,气氛更加尴尬。赵景明看着烛光下苏婉晴明艳却难掩哀伤的侧脸,那张与秦语媞有几分相似的轮廓,此刻只让他觉得刺眼和愧疚。他无意在此停留,更无法在此刻与这个“替代品”行夫妻之礼。
“王妃今日劳累,早些安歇吧。本王……还有些公务要处理,今晚便在书房歇下了。”他找了个无可指摘的借口,几乎是逃离了新房。
苏婉晴静静地听着他离开的脚步声,直到房门关上,她才缓缓抬起头,眼中已盈满了泪水,却倔强地没有让它们落下。她看着满室刺目的红,嘴角勾起一抹苦涩到极致的笑。
这一夜,怡王府的新房内“战火”方歇,一对冤家以一种奇特的方式完成了他们的“洞房花烛”。而睿王府的新房,则从第一夜起,就笼罩在冰冷的沉寂之中,预示着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走向了不同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