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边陲小镇,有一思华钫,号称武林中外能脱皮画骨,使人容貌俊美,医治白骨使人起死回生的神医画骨师锦思尽,无人知晓他因何而来,也更无人知晓他为什么会在这边陲小镇生活。
思华坊,锦思尽一手拿着金针,一手拿着医书在思华坊中来回踱步,金针在空中比划着,宛如游龙,像是在练习什么针法,淡绿色又带有补丁的衣服在他身上丝毫没有违和感,亭亭玉立,面容精致,柔软而又修长的发被一支桃花木挽着,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应如何下针,这时,门外有响动传来,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大声吆喝到:“有人吗?”
锦思尽打量着进来的一行人,有三四五个壮汉,其余都像是练过功夫的练家子,只不过伪装了起来,他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来这,总不可能让他给那几个壮汉换脸吧!医术嘛,他还能凑合,至于换骨“啧,啧啧,骨架太大不好换”壮汉听没人答应他,面上明显不耐烦,锦思尽并不想跟江湖中人打交道,于是想趁机溜走,可谁知前一阵子扭了脚的张大娘被他治好,见到他兴高采烈的打着招呼:“锦神医啊,你可真厉害,我这脚不知道哪一天才能好,没想到用了你的药竟然奇迹般的好了,多亏了你啊”锦思尽干笑着:“王大娘子客气了,好了就好,我还有诊,先不跟你聊了”
平日里最数属王大娘子的声音大,她这一叫刚好被还在思华房的众人听到,两三个壮汉十分差异,黑溜溜的眼珠在眼眶里打转,看向其中一个侍卫打扮的人示意该怎么办,侍卫模样的两人眼神交流,皆从目光中读取了一个信息,那就是“抓人”
锦思尽就这样被几个人围在一起,其中一个侍卫拱了拱手:“锦坊主,失敬失敬,手下做事不懂规矩,不知锦坊主可否医治过一位病人?唇角有颗痣,半张脸有黑色胎记,家中有财物被此人盗取,不知是否来你这医治或是换骨呢?!”
锦思尽稍思索半刻,想起半月前,此人来过,只不过没有换骨,是人皆爱好看皮囊,却不知世上好看皮囊千千万万,喜爱你的人自然会喜爱你的样子,不喜欢你这个人,无论再好看的皮囊也无济于事,只是世人懂这理,却不知这理罢了,锦思尽摇了摇头,表示没见过,侍卫见状也不好再问下去,集市上太多老百姓都往这里看,锦坊主人缘好,只不过令他没想到此人长得也如传闻中一样,温文尔雅。拿这剑双手抱拳“锦坊主,多谢,走,我们去其他的地方去找找”
锦丝尽拧着眉,看着一行人离开的背影,心里起疑“他们的打扮,虽着装普通,但为什么要穿里衣打边,如今,传国玉玺下落不明,只有宫里住的那位,还有三人知晓,皇宫里玉玺十年前离奇失踪,众说纷纭,朝堂内外人心惶惶,皇帝假意已找回,但至今还下落不明,朝堂内外有不少臣子派人偷偷去寻找,不知后面结果如何,他无从得知,他也不是当年的九皇子,以无身份去寻。”
锦思尽满腹心事,想起还未用饭,揉了揉肚子,走进茶楼,准备吃点糕点垫吧垫吧,锦思尽挑了处地方坐下,拿起茶杯倒了杯茶,喊来店小二要了栗子糕,抿着茶,听着周围人议论大大小小离奇而又怪诞的佳话故事,他并不觉得好笑,只感到世态薄凉了,众生皆苦,很多人看戏为了填平心中的那份凉薄冷血,见别人比自己苦反而更加快乐!唉,不过有一件事,他到令他很意外,在他旁边的小兄弟正兴致勃勃讲述着丞相府奇案“话说那丞相府中的大小姐不知做了什么坏事,大婚前一天呢竟投湖自尽了,害,好好一个黄花大闺女,不过……”
其中一个人问:“不过什么,嘿,这位仁兄,话说半截不太好啊”
讲话的人一脸纠结:“不是我不愿说,只是这事太诡异了”
“仁兄,有何诡异?不妨说来听听”
讲话的人长叹一声,很纳闷的继续讲:“听京城里的人说,那大小姐并不是投湖自尽的,出殡那日,我为了省点银俩混去丞相府当小厮,谁知灵堂并没有什么棺,只有一块冰,那块冰足足有一个姑娘大小,我走近一看,那里面竞包裹着这一具无头尸,那冰极厚极寒凉,据说碰那冰的人,死的死,伤的伤……但丞相中的人却不允许宾客靠近灵堂,对位也宣称大小姐不愿嫁那侯爷投湖自尽”
有人对此事产生怀疑:“那这位爷,你咋没事呢”
讲话的人支支吾吾的说:“我用了点小伎俩不行吗”茶馆里的人听他这样回答刚才还被惊起的汗毛也顺了起来,甚至有人还擦了擦汗,忍不住哈哈大笑,讲话的人摆了摆手,红着脸拍着桌子吼道:“我走了,你们可得保护好你们自己的女儿”
锦思尽思绪乱起,修长的手指那白得可以看见淡蓝色血管的手背将栗子糕捏在手尖,盯着发呆栗子糕发呆,京城的消息进程的如此之快,连这边陲小镇竟也传到了,这着实是他没想到的,只不过为什么是丞相府呢,还有那位兄弟为何最后要说保护好自己的女儿呢,锦思尽丝毫没有神医的架子,将最后一块粟子糕吞进口里,提着茶壶,走到还未散去的一桌,将他们杯中的茶水添满,放在桌子上,谦和的询问:“不知那位小兄弟走后为什么要保护好自家的女儿呢?众兄台可知?”
一人见他这态度温和有礼,没忍住又继续唠:“您有所不知啊?自打丞相府出了那件事后,不少人家的女儿都无活口,那死状跟丞相家的小姐一模一样”另外几人附和道:“是呀,我也听说了,我隔家院的婶儿共一个女儿,这不就那样没了,哎呦,你是不知道啊”
锦思尽感觉事有蹊跷,此事应不会与那玉玺有关吧!
回思华坊途中,锦思尽提着药箱准备问诊,察觉身后有人,锦思尽不由自主的抓紧药箱,没有转过身去看身后是谁,身后的人丝毫不慌不忙,没有继续向前。
“嘘”一声哨声,迎面冲出来三四个壮汉,锦思尽抿唇轻笑,跟今早思华坊来的是同一拨人,看来他们打听到了,锦思尽培笑的转过身跟在他身后的人“不知几位兄台,找在下何意?”锦思尽语气诚恳,如果不知道真情的人,那可能会受他所蒙骗,侍卫打扮的人露出凶光,恶狠狠的说:“锦坊主说不识那偷盗圣手,为何我们的人打听到的消息,偷盗圣手半月前就来过这,不知锦坊主如何解释?”锦思尽心想此事已暴露,想必在隐瞒会引起怀疑,猛的一拍脑门,双手抱拳,语气赔罪:“哎,我这脑子,瞧,给忘,那人我记起来了,半月前似乎有人来过,但是呢,他交给在下一个东西就离开了,离开时还受了很重的伤,听街坊邻里的议论数月前有人见过他在后山,不过已经伤重身亡了,你也知道,嘴闲爱议论,啥事儿都知道,不信你可以打听打听?!”
为首的侍卫挥手一位侍卫消失不见,过了几刻钟,那是侍卫竟凑到为首的侍卫旁边呢喃什么,为首的侍卫点了点头,示意先退下“那锦坊主可知那东西是什么?”
锦思尽闷笑:“板指”
“板指在哪?”
“在我香囊里,锦思尽随手解下挂在腰间的香囊丢了过去”
“喽,给你”
为首的人接住香囊,急忙打开,一枚白色的板指赫然放在里面,众人见东西还在,想杀人灭口,毕竟这件事知道的越少越好,谁知道那偷盗圣手有没有告诉他其他的事。
锦思尽在丢香囊的同时给自己留了个心眼,香囊里的布料在制成香囊前他提前用药料泡过,可至人浑迷,不至死,但是对他却毫无感觉,能睡过去一两个时辰便足够,其它人嘛,-金针,一排排金针易甩袖就这样直直的向不同方向飞去,刚刚还站在人面前的众人,现在全部横七竖八的摔倒在地,锦思尽慢悠悠的将药箱背好,长然离去,不知道十年前的自己看到今日之景会有何感想,曾经多么嗤之以鼻的小伎俩如今却成为他保护的福纸,多么荒唐啊!
板指从香囊里滚落了出来,“咚”咂在地面发出轻微的响声,黑袍男子走过躺在地上的人身旁,捡起滚落的板指,被黑衣遮住的面庞露出了一抹微笑,唇微勾:“好戏开始,鱼儿你可让我好找啊”
(下期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