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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盲盒攻略 第19章 惠妃阴谋

作者:木木牙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20 19:44:03 来源:文学城

最美人间四月天。

可是开元二十五年的四月,这本该是草长莺飞、暖风醉人的时节,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和恐慌。

流言像潮湿角落里的霉菌,悄无声息地滋生蔓延,却又在人们交头接耳神色惶惶的瞬间,被恐惧强行掐断。

西市叶氏净坊依旧开着门,但门庭明显冷落了许多。往日的贵妇娇娥、文人清客似乎一夜之间都失了踪,偶尔有几个熟客上门,也是行色匆匆,买了东西便走,绝不多留片刻,连讨价还价的心思都没了。

叶长安站在柜台后,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算盘,却根本无心算账。她的心神,早已飞到了那重重宫阙之内。

【宿主,今日营业额同比下跌六成。客流分析显示,高端客户群体几乎消失,任务完不成,将扣除寿命做抵】系统小匣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汇报着数据,威胁着叶长安。

“小匣,这不是市场波动,这是政治地震的前兆。要吃瓜就好好吃瓜,休拿我性命作威胁!”叶长安在心里回应,眉头紧锁,“宫里到底怎么样了?”

【信息不足,无法进行有效分析。建议宿主保持警惕,维持最低限度运营,避免引起不必要的关注。】

就在这时,街面上忽然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骚动。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伴随着甲胄碰撞的铿锵之音,一队杀气腾腾的金吾卫骑兵呼啸而过,直奔东市方向而去。

路上的行人纷纷避让,脸色煞白,噤若寒蝉。

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冰水般浇透了叶长安的脊背。

果然,不到一个时辰,确切的消息如同瘟疫般炸裂开来,以惊人的速度席卷了整个长安——

太子李瑛、鄂王李瑶、光王李琚,被陛下下旨废为庶人!并……赐死!

惊雷!真正的晴天霹雳!

整个长安瞬间失声,旋即陷入无声的恐慌之中。

商铺纷纷上门板,酒肆熄了灯火,连平康坊的丝竹之声都喑哑了。

人们躲在家中,窃窃私语,脸上写着难以置信和深深的恐惧。

一日之内,三位成年皇子,其中还包括国之储君,竟落得如此下场!这是自太宗玄武门之变后,大唐皇室从未有过的惨剧!

叶长安站在店门口,看着瞬间萧条的街道,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是当血淋淋的现实摆在面前时,那种冲击力依旧骇人听闻。

她知道背后的推手是谁。

武惠妃的野心,李林甫的奸猾,以及玄宗那深不可测、冷酷无比的帝王心术。

武惠妃,因其与武则天之血缘,朝臣惧其为后,纷纷劝阻,玄宗才断了立惠妃为后的念头。

但是武惠妃的野心必然想让自己的儿子寿王李琩登位。于是与女婿杨洄、奸相李林甫密谋构陷太子。李林甫还扳倒了宰相张九龄,让太子再无依靠。

武惠妃的计谋十分毒辣:起先各种造谣说太子和几个弟弟对玄宗颇有怨言,还设巫蛊之术害玄宗,可是这事不了了之。如今她谎称宫中有贼,引诱太子、鄂王、光王披甲持兵入宫,旋即以“谋逆弑君”之罪拿下。

叶长安心头发凉。

她仿佛能看到那场景:被蒙在鼓里、以为只是去捉贼尽孝的三位皇子,兴冲冲披甲入宫,却迎面撞上早已埋伏好的禁军刀戟,他们脸上的错愕惊慌、屈辱绝望,以及最后时刻的凄惶无奈。

史书不会记载他们具体是如何被“赐死”的,是一杯毒酒,还是一条白绫?那份皇家特有的、冰冷的死亡气息直面劈来,让叶长安不寒而栗。

“东家,咱们还开门吗?”伙计脸色惨白,哆哆嗦嗦地问道。

“开……”叶长安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显得正常。但告诉大伙,都机灵点,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听的不听,少说话,多做事。”

她退回店内,心思却已不在生意上。这场风暴,绝不会仅仅局限于宫廷。接下来的,必然是席卷整个长安的大清洗。

果然,下午时分,一队队衙役、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员开始出现在街道上,拿着名单,气势汹汹地闯入一些官员和商户的家中。

哭喊声、呵斥声、封门抄家声隐约可闻。

太子党以及所有与三位皇子有过牵连的人,都成了惊弓之鸟。

叶长安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她的叶氏净坊虽然表面干净,但暗地里与忠王李沄的瓜葛,以及她那及其模糊的出身,都经不起彻查。

就在她心神不宁之际,目光无意间瞥向街对面,只见一群大理寺的差役,正将一张刺眼的封条贴在一家规模不小的绸缎庄门上,那家绸缎庄的东家,与太子妃的母家有些远亲关系。

而站在那群差役不远处,穿着一身青色官袍身影格外孤寂清冷的人,竟是裴行昭。

他并没有参与动手,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那封条被贴上,眼神空洞而落寞,紧抿的嘴唇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悲凉和无奈。夕阳将他身影拉得很长,更添了几分萧索。

叶长安早就利用狐商情报网查明,这裴行昭出身河东裴氏,家族诗礼传家,与清流文臣交往甚密,其中不乏太子的幕僚。他的伯父还曾担任过太子李瑛的侍读。虽然关系不算顶亲近,但在这种宁可错杀一千的时刻,这点关联也足够让他如履薄冰了。

看他此刻的神情,怕是在大理寺中也受了排挤,才会被派来执行这种尴尬的任务。

这是上头刻意安排裴行昭看着太子的垮台,多少亲故被牵连的惨状,虐身虐心,稍有不慎整个裴氏都得遭殃。

叶长安心中一颤,她对这个强迫症但又恪守原则的裴少卿(已被降为评事)观感复杂。但此刻,看他这般模样,竟生出一丝怜悯。她转身回到后院,用开水冲调了一碗提神的薄荷茶,倒入一个干净的竹筒,又快速写了一张纸条:“某请裴大人饮杯热茶。世事无常,多多保重。”

她叫来一个机灵的小伙计,低声嘱咐了几句。小伙计点点头,接过竹筒,飞快地跑出去,趁人不注意,塞到了正要转身离开的裴行昭手里,然后一溜烟跑了。

裴行昭明显愣了一下,握着那突然出现的温热的竹筒,低头看到了上面的字条。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地扫过周围,最终落在了叶氏净坊的招牌上,又看向店内——叶长安早已躲回了帘子后面。

他握着竹筒,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指尖能感受到那份恰到好处的温暖,驱散了些许心底的凉意。那字迹虽不好看,却透着一种笨拙的关切。在这人人自危、恨不得划清一切界限的时刻,这份匿名的、微不足道的温暖,显得如此突兀而又珍贵。

他脸上冰冷的神情似乎融化了一丝,变得极为复杂,最终,他将竹筒小心翼翼揣入怀中,没有喝,也没有再看这边一眼,转身快步离去。

叶长安松了口气,心里嘀咕:“就当日行一善了,他若被抓了,可别给我惹麻烦才好。”

然而,真正的麻烦很快以另一种方式找上门。

入夜,净坊打烊许久,叶长安正在密室清点最后一批需要转移的物品时,后窗传来了极有规律的轻微叩击声。

是影子!

叶长安立刻起身开门,黑影般的侍卫无声无息地滑入,语气急促而低沉:“叶姑娘,忠王殿下要见你。立刻马上!”

叶长安心头一紧,不敢怠慢,迅速披上一件深色斗篷,跟着影子融入了夜色,今晚是与忠王相熟的老太监值守十王宅,叶长安的进出没有受到什么阻碍。

书房内,只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李沄独自一人坐在阴影里,背对着门口。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过身。

叶长安几乎倒吸一口冷气。

眼前的李沄,与掖庭初遇时相比憔悴了许多。脸色苍白,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乌青,嘴唇干裂,之前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发髻也有些散乱。他身上穿着的亲王常服,却显得空荡荡的,整个人被一种极致的紧张和兔死狐悲的巨大恐惧笼罩着。

他看到叶长安,那双总是深沉难测的眼睛,此刻清晰地映照着摇曳的烛火。

“殿下……”叶长安下意识地放轻了声音,“找我何事?”

李沄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你没事……就好。”他努力做出一种和先前一样的冷漠疏离,可惜这次一点装不出来。他上下打量着叶长安,像是在确认她的安全,又像是在寻找一丝慰藉。

“我没事,铺子也好好的。”叶长安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稳,“殿下您要保重身体。”

“保重?”李沄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二哥、五弟、八弟他们昨日或许也以为自己能‘保重’……可今天呢?”

他猛地站起身,在狭小的书房里踱了两步,情绪有些失控:“你看到了吗?这就是天家!这就是我们的父皇!什么骨肉亲情,什么君臣父子……在权力面前,什么都不算!什么都不算!事发后他问李林甫,那李相以‘此陛下家事,臣不合参’回答,实则推波助澜……父王为了权位,宁错杀,不放过!”他的声音压抑着,却充满了惊惧和悲愤。

好一个“家事”!好一个“宁错杀不放过”!那不仅是他的儿子,更是国家的储君和藩王!就这般轻描淡写地,如同碾死几只蚂蚁?

叶长安一脸震惊,她从未见过或者说也从未想过忠王李沄会有如此失态的一面。那个总是隐忍克制、深藏不露的忠王,此刻终于卸下了一部分伪装,露出了底下那个会害怕、会绝望的年轻人。

叶长安心中生出几分真实的同情,带着猎奇心理,因为自己曾经给过李沄一些太子陷害他的线索信息,这时的李沄看起来竟如此伤心愤怒。她走上前一步,难得地用了一种近乎柔和的语气劝慰道:“殿下节哀。此时此刻,万事小心为上。”她知道任何语言在这样惨剧面前都苍白无力,但这已是她能给出的最大安慰。

李沄停下脚步,猛地转头看向她。烛光下,她清澈的眼眸里没有畏惧,没有算计,只有一种他看不懂的仿佛洞悉一切的平静。

这种平静奇异地安抚了他焦躁恐慌的情绪。

李沄忽然伸出手,一把握住了叶长安放在身侧的双手。

他的手掌很大,还在微微颤抖,握得她生疼。

“长安……”他深深地望进她的眼睛里,声音低沉而迫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留在我身边吧,不要离开。”

叶长安的心跳猝不及防地漏跳了一拍,打破脑袋她也想不通李沄突然的暧昧是要干嘛。

李沄的手也很冷,但那话语中的依赖和脆弱,却像一道微弱的电流,击中了她心底某个柔软的角落。眼前的李沄,不再是那个心思难测的王爷,更像一个在惊涛骇浪中即将溺毙的人。

但仅仅是一瞬。

理智迅速回笼。

他是皇子,是这场残酷游戏的核心玩家之一。

他的脆弱是真的,但他的野心和城府绝不会消失。

她用力但又不失礼貌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脸上努力挤出一个营业式的带着点调侃的笑容,试图冲淡这过于凝重和暧昧的气氛:“殿下说的哪里话,您的工钱还没结清呢,我当然得在啊。咱们的‘生意’,还得继续做下去不是?”

李沄看着她抽回的手,听着她故意插科打诨的话,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失落,但随即那层冰冷疏离的样子又回到了他的脸上。

他缓缓坐回椅子上,疲惫地挥了挥手:“是……你回去吧。最近非必要,不要主动联系。”

“明白,殿下!您多加小心保重身体!”叶长安敛衽行礼,低着头,快步退出了这间令人窒息的书房。直到走出别院,回到清冷的夜风中,她才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后背竟已惊出一层冷汗。

刚才那一刻,李沄眼中的疯狂和后怕,以及那句“留在我身边”,是真的吓到她了,她仿佛看到了深渊的一角。

叶长安抬起头,望向皇城的方向,那里依旧灯火辉煌,却仿佛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

太子李瑛、鄂王李瑶、光王李琚,他们的血才刚刚染红宫阶。而这场政治雷暴,显然才刚刚开始。下一个,又会轮到谁呢?

叶长安握紧了袖中的手,加快了回家的脚步,她必须更快地做好撤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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