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宴听完阮锦书的话,神清气爽,想要回去了。但他刚走一步,就感觉自己的衣袖被扯住了,他望了过去,就看到对方盈盈秋水的眼眸里闪烁着不解。
“你今日为何来找我?”
她此话一出,反倒提醒了他来见她的目的。他又坐在了榻边,恼怒都怪锦书气人,不奉承他,才会让他方寸大乱。
“后日有个宴席,你与我同去吧。”
宴席吗?
阮锦书倒是不排斥,毕竟她也参加过无数大大小小的宴席,自然不会对这种场合陌生。
只是一想到近来越发炎热的天,光是出门,就让人耗费气力。真要参加一场宴席,回来后肯定会倦怠。不过,那都是参加宴席后的事了。
谢怀宴没有派人给她送信,而是亲自登门,想来是很重视那场宴席。她拒绝的话,肯定不好。
权衡利弊后,她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的邀请。
“后日傍晚,我会来接你。”
*
等到约定好的时间来临,阮锦书就在会客厅见到了等待在那里的谢怀宴。对方的锦袍华丽又不失优雅,那张俊美的脸在厅内灯光下熠熠生辉,嘴角上扬的弧度宛如弯月……这倒应了他那句关于明月的自夸。
但阮锦书不会再夸他。
他对自己容颜的骄傲已然过了界,她不能助长他的自得。
谢怀宴看过来时,阮锦书走了过去,和他聊了两句,就离开了宅邸。
在赴宴的马车上,她的发丝被谢怀宴触碰。她抬眸,对方的眼底倾泻笑意,说她好像近年来都喜欢素净的簪子,发带。
阮锦书没有否认,因为他说的是事实。此前的她极爱美,无论什么颜色的发带,珠花,只要能够凸显自己的容颜,她都会央求母亲给她买。等到年纪大了些,她就没有了对首饰的执着,偏爱看书,无瑕研究妆台前的事。
虽然看的都是些闲书,但是也能让她打发些时间。
她看了一眼好像在可惜的谢怀宴,随口说了句:“我身边已经有你这般人物了,就算我不打扮,也能被你照的光辉灿烂。”
谢怀宴闻言,喜不自禁,周身的光华更多了。
“你说得在理。有我在,他人定不会忽视你。”
阮锦书撇开脸,不去看对方得意的表情。明明她出门前不打算夸他的,但还是重蹈覆辙,恭维了他一句。他还很自然地接受了。
谢怀宴还真是一个自恋的家伙。
京城内,比谢怀晏好看的世家公子寥寥无几,但文采、仕途比他好的倒是很多。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冥冥之中的公平。不过,阮锦书也知晓他并非是草包,他有点文墨在身,吟诗作赋水准也不错。或许是他太自恋,才会变相限制了他的文采和仕途。
人总是要虚怀若谷,才能走得更加长远。
到达宴会地点,谢怀宴托着阮锦书的手,扶她下马车。她对此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对,直到她听到同样从马车下来的其他家族的人的议论。
“他们还是这般两情相悦,成亲的日子应该要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