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 第24章 3第十四[番外]

就在她沉默的这几秒，沈璧心如擂鼓，直到听见她的一声“可以”，才小心吞了口口水，往前靠近。

唔，亲上了，沈璧觉得自己肯定是在做梦。

他嘴巴里还残留着漱口水的味道，是清新的薄荷味，不算难闻。

接吻的动作也很温柔，不是侵略而是抚慰。

但就算是这样，郁青子依旧不开心。

这样磨磨唧唧也不知道要亲多久，她想要的摸腹肌还是没指望。

次日清晨，陆凛月早早的起来了，她今日穿了白色粉绿绣竹叶的裙衫，袅袅婷婷，好像是云端上的美人。

婢女霜降正在给她梳头发：“小姐今天就簪昨天太后娘娘新赏赐的琉璃簪，肯定又清新又好看。”

陆凛月眼波流转，笑着点了点头。

不用霜降动手，一边的小丫头早已经将琉璃簪子找出来，递到了霜降手里。

霜降小心谨慎的插上如云的秀发，边赞道：“果然美极了。”

小丫头也在一旁奉承：“小姐本来就美，有霜降姐姐这一双妙手更是美得像仙女一样了。”霜降被奉承的很是受用，不由多看了这下丫头一眼。

凛月和惊蛰是四小姐陆凛月房中的两个一等侍女，她一双巧手，就没有她梳不来的发髻，陆凛月对她很是亲信。

陆凛月只笑着点了点头，她伸出扶了一下自己的发髻，“好了莫要再闹了，快去给母亲请安吧，误了时辰就不好了。”

霜降几人都笑着应了是。她们平日里也都暗自庆幸自己的好运道，能在四小姐房里办事，这位人长得俊俏不说，行事稳重，性子和婉，尤其是惊蛰自小跟着四小姐，也没受过一丁点儿罚。

霜降来了有三四年了，小丫头小寒才十三岁，刚来不过半载，也从未见过四小姐陆凛月对她们这些下人红过脸。小寒是被买来的，只独身一个人在这偌大的陆府。管家婆子王氏见她人生的齐整，她也嘴甜会来事，就大发慈悲的把她分到了四小姐的房里。姑娘家房里的婢女总是金贵些，也省的伺候男主子的那些乌糟事。

只是没想到她刚来没几天，就打碎了一个花瓶。小寒长在乡下，按府里这些家生子的说法，就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打碎的花瓶她也看不出来是什么价钱，只怕是自己卖身进陆府的好几倍。她哆嗦着流着泪，连自己在那儿上吊都打算好了。

四小姐知道了这事，居然没有怪罪她，反而让惊蛰姐姐给了她一大把糖果。

四小姐说：“这么小的孩子，也不必罚她了，下次注意就是。”

小寒本来就害怕，这一下如释重负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她把四小姐当成了救命恩人一般，心底暗暗发誓，一定不再犯错，好好伺候四小姐。

今天跟着陆凛月去嫡母江夫人那去请安的就是霜降和小寒。陆凛月被江氏房中的侍女清明引了进去，霜降和小寒氏进不去的，只能在外面规规矩矩地等着。

陆府历经几代，江夫人又出身侯府，正房布置豪富可见一番，但又不是暴发户式的富贵，所摆设之物都可以说出来个名人逸事，并非一味的珠光宝气。

江夫人本来说过，子女无事不必每日都来请安，但陆知曛和母亲感情极好，几乎是日日都要到的，陆凛月自然也不能落了别人的话头。私生子女暂且不提，现在养在府中的也就陆知曛和陆凛月这一嫡一庶两个女儿，每天早上两人都是必到的。

以前都是陆凛月先到的，陆知曛什么时候都改不了大小姐脾气，虽然每日都不曾间断的请安，但都几乎拖到了早饭后，这别说是在陆家这种人家，就算是平常人家的小家碧玉，也没有这样的做派。

所以陆知曛的名声一向不怎么样，陆凛月心底讥笑，谁让人家有个号母亲呢。

今日陆知曛居然已经早早的到了，此时正坐在江夫人旁边撒娇。

看着人家母女共享天伦的情形，陆凛月心知自己来的不巧了，可人已经到了屋子了，开弓哪有回头箭，她也只能低眉顺眼的问安：“母亲。”

江夫人不改笑意，看了她一眼，轻轻点了点头：“今日打扮的各位雅致。”

陆凛月笑了一下：“母亲今日才是华贵逼人呢。”

陆知曛今日倒是没有穿她最爱的红色，反而是穿了丁香色的裙子，倒是不像以前那般高高在上，多了春日少女的娇俏。她和陆家人长得不是很想象，是随了江夫人的明艳长相，美则美矣，但再大红大绿的装扮，就显得过于张扬。不过她本人的性子也很张扬罢了。

她看见陆凛月进来，冷哼了一声，心里却得意。每日总是陆凛月来的更早，反而显得她这个亲生女儿不懂礼数一样，今日可总算压过了她一头。

她坐直身子，刚要摆出嫡姐的身份刺她几句，就看到了陆凛月好好插在发上的琉璃簪。原本讥讽她素日里装模作样今天请安竟来的如此晚的话语也在脑子里转了一个弯，一个庶女而已，太后姑姑昨日赏赐的簪子她怎么也有！

陆知曛颇有几分气急败坏：“那是太后姑姑下来的簪子，你凭什么也有！”

陆凛月嘴角微勾，抬起脸时却做出了一副惊慌的姿态：“我……我……”

她越是支支吾吾，陆知曛越是恼怒，她昨日才刚得了这赏赐，今天就兴冲冲的戴上出来，连起床的时间都起床了。这可是宫里出来的顶好的首饰，太后姑姑好久没和娘家有联系了，这一次却赏给她许多首饰，这可不是天大的荣耀吗？

那一匣子珠宝首饰中，又属这支琉璃簪子最为华丽出众，她本来是爱不释手的，今日见陆凛月居然也戴了一模一样的，当时怒从心起，直接拔下头上的簪子往地上摔去。

陆知曛怒斥：“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和我带一样的东西！”

这可是太后娘娘赏的东西！陆府什么好东西没有，但这可不一样。大丫鬟清明忙将摔落在地上的琉璃簪捡起，仔细检查一番才松了一口气。天气乍暖还寒，地上铺着的一层厚地毯还未撤下去，幸好是这样，才未损坏这御赐的东西。

清明将簪子递到江夫人手里，江夫人又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完好无伤才递给春分让她收起来。

陆知曛已经被乳母孙妈妈哄着坐到了椅子上，气的一抽一抽地抹泪。

孙妈妈心疼的要死：“我的小姐唉，在夫人面前怎么就发起这么大的火来。”

真没想到自己聪明一世居然教出来这么一个蠢笨又骄纵的丫头，江夫人脸色大变，再也不是一直笑眯眯的模样。

现在好不容易天子有起复陆家的意思，虽是陆晃奉旨为官，但世家大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侄子争气难道自己这一房不跟着沾光吗？太后娘娘昨天刚赏赐下来的东西，隔日就被女儿摔了，这事儿若是传出去，不知道要被有心人怎么编排，传到京城又不知天子会如何作想。

江夫人本来以为，女子本来就不易，家中已经有长子继承，小女儿就让她顺心顺意的过一生，她也不指望用女儿去攀高枝。女儿的婚事她也有早有打算，娘家有几个侄子都人品贵重，可以亲上加亲。就算是脾气差些，名声不好些，大不了挑个人品靠得住的寒门子弟低嫁了，有陆家撑腰，总不能让人欺负了去。

可没想到，居然骄纵出来了一个祸患。

江夫人道：“你还有脸哭，我看你最近确实太胆大包天，自己去祠堂跪着去。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准给阿朝膳食。”阿朝是陆知曛的小名。

最后一句话是说给孙妈妈听得，她几乎把陆知曛当成了自己的亲女儿对待。江夫人也是看中她这一点，才一直留着她。

陆知曛不服气自己受罚，还要辩驳，孙妈妈忙扯住她的袖子，给她使了个眼色。太后陆家那些什么她不懂，看人眼色却是她擅长的，夫人现在正在气头上，小姐若是再顶嘴，恐怕受罚更重。

孙妈妈对着江夫人行礼应是，拉着不情不愿的陆知曛往祠堂去了。好好的一个幽静早晨，被搞得兵荒马乱。

罚过陆知曛，江夫人有些疲惫。庶女亭亭玉立的站在屋中，虽然瑟缩着，但丝毫不显怯懦猥琐，反而格外可怜可爱。

她心中冷笑，没人教养的孩子都能长成这样一副七窍玲珑的模样，自己的宝贝疙瘩却成了诸事不知的榆木脑袋。

一个庶女罢了，再聪慧又能如何，还能让她翻过天去吗？也就这么一个庶女正好全了自己的贤良名声。

她也懒得多过计较，当务之急是把亲女儿引上正路，一味的撒娇卖痴可是没用的，尤其是在她们这种人家。

江夫人又恢复了笑意安慰陆凛月：“你三姐姐实在是不像话，让你受委屈了。”

陆凛月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红着眼眶：“不怪三姐姐，都是女儿的错，女儿不应该和三姐姐用一样的首饰。”

瞧瞧人家，同样都是陆家的女儿，陆凛月哭起来就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亲女儿阿朝哭起来仿佛是个三岁孩童，别说生怜，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的流了满脸，不嫌弃都已经是母爱作祟了。

江夫人叹了一口气：“这事与你何干，分明是阿朝不懂事。我做主，她这段时日刚打好的那套红宝石头面也不必要了，赔给你做谢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