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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暮天记 第81章 血浸红纱幔

作者:Epony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18 01:44:34 来源:文学城

最近西蜀宫中气氛颇为轻松。

消息从株洲传来,钦差刘茂大展威能,沟通神山,令绯纱公主起死回生。北蛮殿下术虎沙胡见到钦差有如此神通,又见到了死而复生的公主,连连拜服、心悦诚服,甚至愿意遵照西蜀的婚俗,亲自到株洲城中迎亲。蛮人将士亦与株洲当地欢畅宴饮、把臂同游,一场干戈化为玉帛,在国内传为美谈,连着宫中脸上都多了几分喜气洋洋的神色。

按照西蜀婚俗,术虎沙胡将于当晚入城迎亲,在株洲城中完成仪式后,再返回北蛮。北蛮敬爱公主,不愿公主夜晚赶路,又怜公主离乡之苦,故特请新婚之夜殿下仍陪公主住在西蜀株洲,第二日遥拜皇城后再启程。

以刘茂和总兵为首的株洲上层自然欣然答应。

转眼到了大婚当日。

绯纱又如祭奠那天一般,被装在了华服丽冠和锦衣玉带之中。侍女犹在为她描画脸上的妆容,几个嬷嬷走了进来,屏退了闲杂人等,只留下几个贴身的女侍继续梳妆,一边说着她的婚事在京州如何传为美谈,一边说着新婚之夜如何服侍驸马的话。

“虽说公主是君,驸马是臣,按理,该是驸马服侍公主,绝无公主伺候驸马的道理,但公主的驸马毕竟不是寻常人,公主多体谅些,你们夫妇两个感情好些,我等草民也跟着沐浴恩泽。”

嬷嬷和善地说着,落在绯纱脸侧的目光慈爱:“民妇本不该同殿下说这些僭越的话,只是民妇见殿下如同见天上的神仙,又见殿下落落寡欢,便忍不住多这几句嘴。民妇是过来人,女人这一辈子,嫁个好夫婿、生个好儿子,老来儿孙绕膝,便也够了。多忍让些、多包容些,性子温婉,别扫爷们儿的兴,即便有什么风浪,也必然能得夫君爱怜,这才是我们女子的立身之道。”

那些服侍男人的话,绯纱离宫前就已经听过一遍。这里嬷嬷说得恳切,她无法不答话,只能勉强说了句“谢谢嬷嬷”,又从桌上拿了准备好的珠翠,按个儿赏了。嬷嬷看着她叹气,也只得捧着赏赐退下。

城外,蛮兵大营。

按照蜀人的西蜀,大营张灯结彩,用红绸装扮一新。术虎沙胡胸前戴着迎亲的大红绸花,撇腿坐在上座,对帐下各队亲兵的头领训话。

“如此良机,容不得一点闪失。”术虎沙胡点着下方众人,“都给我把手下的看管好了,不得醉酒、不得胡言。送入洞房后,你等时刻留意我得动静。到时以我喊声为号,先将到场宾客杀尽,再冲出府去,将城中大小兵防统统拔除,可记住了!”

众头领齐声喊道:“记住了!”

术虎沙胡又转头问拓儿满:“什么时候了?”

拓儿满恭敬道:“株洲派的人已在等候,我们该去迎亲了。”

术虎沙胡一招手,左右为他戴上镶嵌着珠宝的裘帽。他抖一抖袖口,按着腰刀,昂首站了起来,高声道:“出发!”

“是!”

“接亲的来了!接亲的来了!”

小丫鬟欢天喜地地从外面跑了一路进来,左右侍女闻声,相视一笑,撑起盖头,轻柔地落在绯纱头上。

侍女们扶着绯纱起来,送到屋门口。屋门外候着绯纱当初的送嫁宫人,她们此时也打扮一新,为首的两个接着托起公主的手,只觉手上一沉,自己所搀扶的人双手冰冷,那股冷意几乎透过重重华服,几乎叫靠近的人都打了个寒颤。

“殿下小心。”宫人小声提醒着,手上又用了些力,支撑起公主更多的重量,扶着她慢慢往前走。

公主下榻的是总兵府的一方别院,接亲的队伍等在门前,接亲后,绯纱再坐着准备好的车跟他们一起到班胪馆,那是专门接待使臣的地方,如今在三天内装饰一新,作为她与术虎沙胡大婚之用。

侍女扶着人摇摇晃晃地出来,术虎沙胡坐在马上动也没动,只垂眸看了一眼。大家都忙着,无人顾得上,也无人敢怪罪。

侍女和株洲这边的卫兵合力,扶着绯纱上了那架香车。

随着礼官一声唱喏,术虎沙胡手中马鞭扬起,高喝一声“驾”,马蹄和车轮声随之响起。一路吹吹打打,在百姓的夹道欢呼中来到班胪馆。

两国通婚,株洲上层全部到场。见到迎亲的队伍,刘茂和总兵带着各路官员远远迎了上来,拱着手,红光满面地高声恭贺。

术虎沙胡脸上带着得意的笑意,翻身下马,推开车边的一个侍女,朝车上伸出了手。

绯纱冰凉的指尖一缩,到底还是把手放到了术虎沙胡的手上。

另一边的侍女连忙施力,扶着公主下了车。

礼官送来红绸结,术虎沙胡抖抖衣袍,意气风发地拿起红绸的一端。

侍女引着绯纱将另一端拿在手上,听着礼官的唱喏。新人起步,术虎沙胡大步朝前走,侍女掺着公主脚下紧赶,也追不上他的步伐。

一对新人一前一后来到堂中,拜过天地,一声“送入洞房”,安静的屋中立时炸起了山呼海啸般的喝彩和哄笑。

有人来道贺,有人来拉术虎沙胡喝酒。术虎沙胡连连推拒:“欸,众位大人,新婚之夜,放我去看看我那新娘子吧!”

众人哄堂大笑,术虎沙胡随意喝了一杯,交代拓儿满在此招待好诸位宾客,便往后院去。

班胪馆中已经换上了术虎沙胡的亲兵,新房的门开着,婚床正对着大门,摇曳灯火,照出端坐在婚床上的新嫁娘,和左右捧着红漆盘的送秤娘。

见术虎沙胡走来,两个送秤娘笑容满面地迎上来,却被术虎沙胡挥开。

亲兵迅速上来,将她们拉走,又把门关上。

术虎沙胡缓步走到床前,看了一会儿,将盖头随手掀开。流苏挂住一根金簪,盖头的重量带着它一起流水般地滑落在床上。

绯纱没有抬头,术虎沙胡看她两眼,哼了一声,把她交握得双手中捧着的苹果打落,又捏起她的脸,仔细打量一番。

绯纱仍撇开目光,术虎沙胡将她甩开,道:“自己脱。”

绯纱一颤,颤抖地将双手抬起,缓缓落在衣领,手上几乎使不上力气。

术虎沙胡啧了一声,欺身上前,直接两只手抓着衣襟一扯。

绯纱忍不住惊呼一声,下意识用手去护自己的衣服,立时叫术虎沙胡一掌扇在脸上:“贱蹄子,叫你爹的丧!好好服侍,给老子伺候爽了,说不得还能留你一命。”

绯纱抓着他的手,惊恐抬头,终于对上术虎沙胡贪婪的目光。

一阵酒气扑面而来,术虎沙胡笑容狞厉。一个女人而已,他满不在乎地说道:“咱俩大婚,你们蜀国的大官都在这个院子里。老子爽一爽,等会儿就出去把他们全杀了!”

绯纱骤然色变,张口想要说话,叫术虎沙胡一下子卡住了脖子。一阵剧痛从他掐着的地方传来,绯纱开始拼命挣扎,窒息而又发不出声音。

术虎沙胡越发快意,一只手摁住这孱弱的女人,另一只手剥开她的外衣,便去掀她的裙子。

绯纱挣扎中,感受到身底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她摸索着把手伸到底下,摸到此前被盖头带掉的金簪。

术虎沙胡此时正顺着裙子往里摸,冷不防叫绯纱一簪子划在脸上,立刻痛得大叫一声。

“你这贱人!!!”术虎沙胡登时大怒,扬手左右连番扇了绯纱四五个耳光。

绯纱惨叫出声。她那华美的凤冠早在纠缠中松脱,此时被打得扯着头发飞甩出去,咚的一声落在地上。

“畜生!!!”绯纱在纷乱的头发中凄厉地喊了出来。她口唇溢血,只能想出这样的咒骂话语,从胸腔中,啼血般一声声大喊出来。

“贱人!”术虎沙胡怒不可遏,又扇了她一巴掌,一把揪住她的头发,便将她拉到床下,拽开门,一路拖着来到院中,狠狠将她掷在地上。

绯纱一下子痛得发不出声。四周株洲安排的侍人都呆了,只听术虎沙胡大喊道:“这个贱人早就不知在哪里失了身子!你们送个破鞋给我,叫我当这剩王八,岂不是欺人太甚!”

他噌地一声抽出刀来,对着四下的亲兵号令道:“全杀了!”

四周的亲兵早等着这一遭,立刻齐声大喝着抽出兵器,回身便刺向了那些尚在不知所措的侍人。术虎沙胡也抬脚,要往前院去。

绯纱含着满口的血,痛苦地伸出手去,想要拖住术虎沙胡的脚步。

术虎沙胡此时杀性正起,回身一刀捅到绯纱的胸口,又将死死抱着自己腿的女人踹开,振臂高呼:“随我杀去前院!”

蛮人齐声高喝,绯纱仰倒在地,衣衫不整,披头散发。血色从她的胸口汩汩晕开,她的口中也涌出汩汩的血沫。

她疼痛太过,竟想不起疼痛,也忘了自己已然濒死,只挣扎蠕动着,想要爬去找人,要把蛮人的狼子野心通传出去。

只是可惜,她抽搐两下,便再也没有了生息,只剩半睁的眼睛,空茫地看向远方混满血泥的污浊地方。

来到这里,绯纱从没有自己的东西。她婚礼这些都是株洲置办的,她带来的那些箱子,是嫁妆,也是送给蛮人的礼物。她仅有的一点东西,就是花沐雨临走前送她的鹤纸。她没地方存放这些礼物,只能贴身放着。

鲜血一滴一滴落下,浸透了衣襟,也浸透了厚厚一叠,被她好好藏在心口的鹤纸。

不紧不慢地行进三日,花沐雨三人已经逐渐触摸到南部群山的边沿。

此时已是夜深,南华靠着树合眼假寐,曾卧雪躺在花沐雨旁边昏昏欲睡,花沐雨坐在篝火边,用木棍挑着篝火。

三天了,今天绯纱就该成亲了吧。

她暗自想着。

忽听一阵扑簌簌的声音传来,花沐雨一喜,以为是燃灯的回信传来,立刻抬头去看。却见一只、两只,无数只灵鹤出现在空中,带着氤氲的白光,如雪片般朝她飞来。

花沐雨心中纳罕,抬手叫其中一只落在手心,指尖一划,去拆解纸鹤。

曾卧雪听到动静起来,为这铺天盖地的纸鹤皱眉,问花沐雨道:“是师父的回信吗?”

花沐雨正要回答,纸鹤已经拆开。

雪白的鹤纸上,是扑满刺目的鲜血。

花沐雨心口一瞬尖利刺痛,顾不上说话,她蓦然站起,看着半空中不计其数的纸鹤,一挥手,闪着灵光的纸鹤顷刻间全部化作纷纷扬扬的鹤纸,自半空飘飞落下。

鹤纸上空无一字,只有刺目的鲜红。

“绯纱……”花沐雨难以置信地喃喃,“出事了,我得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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