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他们去了无数地方,看了春夏秋冬交替的景色。
忧色不再,取而代替的是交换的幸福与快乐。
......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刚洗完澡的程汉围着浴巾走向门口。
‘滴答~’‘滴答~’,发梢的水珠滴滴落下。
他每走一步地板上就留下一个湿脚印。
他的手放上门把,随着门把扭动,嘴角也扬起一抹宠溺的笑容:“笨蛋又没带钥匙?”
可就在准备扭动时,小C开始烦躁的冲着门外大叫,就连平常安静的小Q也如临大敌般炸毛冲着门口低沉的发出呜呜声。
程汉顺手拿起放于鞋柜上的零食塞进小C嘴巴,可一向贪吃的小C却连看都不看一眼,仍旧冲着门大声吼叫。
见他们如此反常,程汉心中也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他蹲下身将小C抱到怀中,一手顺毛安抚着他:“是乔爸回来了,再后就要挨揍。”
说完,程汉将他们分别抱进了卧室,随后又走向门口,门由里而外打开。
可等看清来人,程汉傻眼了,他一脸震惊。
“乔叔....叔”
乔父穿着黑色得体的西装,威严的气息由里而外散发,他的脸上挂上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程汉?我们...又见面了。”
“乔叔叔,你..怎么...”
“怎么还活着?”
他的回答让程汉满脸心虚,一抹窒息感爬上身体,没有握住门把的那只手开始止不住的颤抖。
“乔司礼呢?”
“他...他还没回来。”
面对再大场面的程汉此时是真的由内而外的慌乱起来。
乔父板着脸:“不冷吗?”
听见他的话,程汉才发现自己**裸的身体上只挂了一条浴巾。
“叔叔,先进来坐。”
他紧握着门把手,身体僵硬的侧身让开。
透过程汉让开的间隙,乔父开始不断打量着屋里,然后侧身走了进去。
见此,程汉一步作三步连忙将茶几上他与乔司礼的合照拿起藏于身后。
“叔,你先随便坐,我去换个衣服。”
乔父没有回答,自顾自的走向沙发坐了下来。
程汉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紧紧盯着,他的眼神让程汉不禁发毛,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争先而后的长起。
见状,程汉则倒退着走向卧室,他小心翼翼的打开门企图不让乔父看见卧室里墙上那幅他们巨大的亲吻照。
但就算如此小心翼翼,乔父还是瞧见了一点端倪。
关上门,巨大的恐惧降临,程汉极力克制着忐忑的心,他很奇怪,明明当时亲眼看见他被盖上了白布。
他心慌意乱的抓起衣柜中的一件衣服胡乱套上身,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后才不安的打开房门。
在外边坐着的乔父脸色铁青,心里的怒火也如潮水般快速上升,甚至达到顶峰。
他怒目圆睁,紧紧盯着卧室。
直到两三分钟程汉从卧室出来后他才恢复了以往的面无表情。
“你们住一起?”
“合租要便宜一点。”
面对质问,程汉有些局促。
“他什么时候回来?”
“今天有晚自习,估计得九点以后。”程汉边说边向饮水机走去,他翻起放于一旁的玻璃杯想倒杯温水,但因一直颤抖的手,好几次杯子都差点掉到地上。
一直盯着他动作的乔父也自然瞧见了落于饮水机旁的情侣杯。
“那可能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是有什么急事吗?”。
程汉恭敬的用双手捧着水杯放于他的面前。
“我和他母亲办了离婚手续。这次来也只是想看看他过得怎么样,我八点就要从这个地方飞去国外。希望到时候你能替我给他带个话。希望他能原谅他以前的父亲,他的母亲也和妹妹会在年关回来。以后我也不会再出现在他眼前,替我传达一句对不起吧。”
乔父并未端起水杯,反而冷淡的将话一字一句麻木的吐出。
程汉没有回答,只是局促的站在一旁。
“走了,不打扰了。”
说罢,乔父起身便向门口走去,待到他伸手拧门把时,他再次回头询问:“程汉,你今天不出门?”
“应该不出门。”
“嗯。”
“我把他以前的东西都寄过来了,就在对街的邮局,傍晚到,你去替他拿。”
不等他回话,乔父拧开门就准备走出去。
“叔叔,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只要有钱,什么办不到?就比如那场车祸。”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出屋子,但他的话却让程汉的心凉了半截。
程汉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他的心中惴惴不安,忐忑的心脏似乎要跳到嗓子眼。
他弯腰收拾起茶几上的水杯,谁知一个手抖‘咚’的一声,水杯就落到茶几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明明是木制的茶几,杯子掉在上面也不止一次,唯独这次摔了个粉碎。
他蹲下身想要捡起碎片,但由于非常的慌一个不注意手就被割了一个口子,鲜血瞬间溢出滴落到地板上,望着血肉分离的伤口,他似乎察觉不到疼痛,反而总觉得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胡乱的将残局收拾干净后,他回卧室找到他们俩的护照以后拿着外套就飞奔出门。
他奔去的地方是乔司礼的学校,他打算直接带走乔司礼。
等大汗淋漓的跑到校门口才知道乔司礼因为研学去了隔壁出差得要明天上午才回来。
听见这个消息,他的心变得更加慌,慌的手脚开始变得麻木,打听到他出差的地址,头也不回的就打了车直奔那个地方。
下午六点,乔父取了一万块去了寒风萧瑟的红灯街区,看见站街女伸手就掏出一张钞票询问:“你脏不脏?”
原本喜笑颜开的站街女纷纷像看神经病似的离他远远的。
直到走进一间破旧的小旅馆,他在重金下才打听到了街尾有一个肮脏的放□□,在掏钱买了一些强效药后,他才匆匆前往街尾。
几经辗转,乔父终于找到了那个放□□。
她穿着一身红色紧身短裙,裙至腿根,领遮半胸,棕色的大波浪随风飘逸,妖娆的靠在路边栏杆上,脸上浓妆墨色,看起来风尘味十足。
路过的行人都像见鬼般绕开她走,只有乔父将那处当成了目的地。
待他走近后才发现女人身上有一抹令人作呕的味道,也是那时他才发现就算画着如此浓的妆也完全遮掩不了女人脸上的病态。
她卖弄风骚的想要靠近乔父 ,但在他靠近的瞬间,乔父立马抽身闪开,随即毫不掩饰厌弃的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捂住鼻子:“你就是巧巧?”
“帅叔叔,要和我爽一发吗?”
她边说边往乔父身上靠,甚至还伸出舌头妖娆了舔着上嘴唇。
“替我办件事,事成之后给你一万。不管用什么方法,九点前结束。”
“违法乱纪的事情人家可不干~”
巧巧将手指搭在唇边故作娇俏的样子:“不如你就和我上楼,我只收你一百。”
“你脑子有病?一万和一百孰轻孰重都分不清?放心,那人是我儿子,这是我答应他的成年礼,你若不肯,那能介绍介绍熟人吗?”
“喔?雏子?那你这父亲可真是善解人意。”
闻言,乔父眼中闪过一抹狠戾:“我从小都比较宠溺他。”
“是你带我去...还是给我地址啊!”
“我带你。认识开锁的人吗?”
“嗯,叔叔,人家真的不干违法乱纪的事喔~”
听见此话,乔父从兜里掏出一叠现金塞进她的胸中。
“走得匆忙,钥匙忘带了。”
.....
不过半小时,乔父就带着锁匠和巧巧去到了出租屋。
乔父先是敲了门,但等了许久都没有等来门开的声音,于是在他的哄骗下,开锁匠尽他所能打开了那扇原本是通往温暖的门。
在打发开锁匠离开以后,乔父毫不客气的踏进屋中,直奔他们的卧室而去。
他刚打开卧室门,小C和小Q就直奔他而来,一狗一猫用小小的身体发出了特别大的威,乔父被突然窜出来的一猫一狗吓得后退了几步。
小C和小Q完全不再怕的直直冲他而去,等完全看清,乔父伸出脚狠狠的踹向小Q,霎时间,小Q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小C见状一边朝他狂吠,一边跑到小Q旁边将它护在身下。
见状,乔父不以为然的冷哼一声:“畜生就是畜生。”
他绕开他们走进卧室,只见卧室里一片漆黑,他在黑暗中不断摸索,‘啪嗒’一声,他打开了床头灯。
随灯亮起,一幅挂在床头偌大的照片闯进他的眼中。
那是乔司礼和程汉,是他们在路灯下接吻的照片。
乔父顿时怒不可遏,他抓起灯就砸向照片,几乎是用尽全力,但照片却没有一点损坏的样子。
他牙关咬紧,恶狠狠的冲进厨房拿起菜刀再次返回卧室,而见他再次返回,小C再次开始朝他狂吠起来,这让本就在气头上的乔父更加火冒三丈。
他提着刀走向小Q,而整个过程小C都将小Q牢牢护在身下。
小C就在它的身下用尽力气发出可怜的呜呜声,可随着小C彻底没了声音,小Q也在怨恨中闭上眼睛。
最后他把它们俩都扔进了浴缸。
再进卧室,几乎是所有能看见的东西都被他用刀劈得四分五裂。
特别是那张照片,被砍了一刀又一刀,被划了一次又一次。
等到发泄结束,乔父才走出卧室打开大门让巧巧进来,巧巧进去后他就将一张有特效药的手帕塞进了她的手中。
“把衣服脱了床上等着,要是等不来人,八点五十就准时离开。你听见有人进门就在门背后等着,等他开门的一瞬间就把帕子捂上他的嘴。”
“咦,一上来就让人家这么害羞~这屋子还有其他人住吗?会不会弄错人啊!还用帕子捂?那人真的是你儿子吗?这么做可是违法的呀!”
‘啪’的一声,乔父伸手打了她一耳光:“你没长嘴?不会问?是程汉就上,不是就滚!要是上错了人,那我就剥了你的皮!要是这件事办不成,你就永远看不见明天!”
他将菜刀轻轻放在她的脖颈,见刚才还温文尔雅的乔父瞬间变了脸色,巧巧被吓的瑟瑟发抖:“...好...”。
说罢,她听话的脱光走进了卧室。
乔父关上门,随即走到饮水机旁将还剩三分之一的水桶提了下来,他将特效药全数洒在里面。
随即用写着程的那个杯子接了一杯水放在茶几上。
他想了一个万全之策,在楼梯阴暗处一直等着,要是看见乔司礼回来,那他就主动现身带他离开这儿,要是一直看不见人回来,那他就让巧巧开门,进去销毁证据。
无论成功与否他都会进到屋子将水以及水杯全部毁掉。
在他的想法中,他保全了乔司礼,毁掉了想毁的人。
在八点时,有人提着东西打开了那扇门。
打开了那扇通往深渊的门。
“嘬嘬嘬~小Q!?小C!?”
他没有开灯,一脸疲惫的坐到沙发上,在唤了许久都没有得到回应后,干脆直接躺在了沙发上。
在沙发上眯了一会儿,许是天气有些凉,所以便准备起身去卧室,原本他已经绕过了茶几,可在晃眼间看见那个杯子以后,他又转身准备将杯子放回原处。
谁知道刚端起就发现里面还有水。
由于房间里没有开灯,所以唯一的光也是从窗户透进来的路灯和月光。
他毫不怀疑的将其中的水一饮而尽。
“咕嘟,咕嘟”,他的喉结上下浮动。
将水喝完后,他熟练的在黑暗中穿行,他想将杯子放回原本的地方,可刚走到那处,身体就传来一阵燥热。
这阵燥热让他心烦意乱,也让他有些头晕目眩。
一线之差,他手中的被子没有放稳落到了地上,顾不得其他,他只想尽快的回卧室躺着。
他甩了甩头,摇摇晃晃的走向卧室。
谁知道刚一开门就冲上来了一个人影用什么东西捂住了他的口鼻。
因药效发作,他已经没有了挣扎的力气。
帕子上的是另外一种药。能让人身体变得无力的同时也能让意识变得清醒。
他被扶到床上,他能感觉燥热的身体上传来阵阵冰凉。
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衣服的扣子正在被解开,能感觉到它们正缓慢的脱离自己的身体。
巧巧一句话不说爬上了他的身体。
卧室漆黑一片,他在其中完全断弦。
陌生的气味和触感让他几度发疯。
可他完全没有力气挣扎,只能如被敲晕的鱼,躺在砧板上任人宰割。
“别...碰...我!”
他的语气尽是毫无办法、无能为力的可怜。
“求..求..你!”
可是等说完这句话,巧巧覆上了他的唇。
窗外不时会响起车辆的鸣笛,他好想好想呼救。
可这偌大的城市里却没有一个人能将他解救。
事办完,巧巧卡着点逃出了屋。
他躺在床上侧过脸,眼睛一直盯着窗外,窗外的灯红酒绿不时跃过他的眼睛。
但他的眼睛无神,就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他的心脏就像是被撕的四分五裂。
他很疼很疼,疼得四肢像是被五马分尸。
渐渐的天光大亮,他却仍旧独自沉沦在黑暗中。
或许,这次他的世界永远不会再次迎来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