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前,玄无眠需赶完诸多事 —— 他手臂满是咬痕,靠【血纹】止血,脸色苍白如纸,眼中却燃着光。婧圆情况更糟,思维迟钝,却轻易答应加入造船,玄无眠担忧:“是不是因我们有真名,她没有,才受影响更深?”
他领着婧圆到甲壳魔尸旁,青玉正用银剑剥背甲。“你不帮忙?这可是你提的主意。” 青玉皱眉看他。
“以后再说,你倒像玩得开心。就当打发无聊呗。” 玄无眠耸肩,目光落在恶魔血肉上 —— 凝固的蔚蓝色血液硬如黑石,间或有完好的白色脂肪。
“我还有个事要做。” 玄无眠召唤午夜碎片,走向盔甲缝隙,“想做支蜡烛。”
青玉转头问婧圆:“他是不是疯了?”
“大概是太无聊了。” 婧圆声音含糊。
玄无眠不理会,专注切割脂肪,随后捧着大块脂肪回营地。白天剩余时间,他一边熬制脂肪做蜡烛,一边收集落叶,偶尔瞥见青玉指挥婧圆做些琐碎活,船体进度颇快。他没说造船是为逃岛 —— 若说了,噬魂树的迷惑会让她们忘得一干二净,根本无法完工,唯有他独自扛着精神腐化的重担。
夜幕降临时,船终于成了。玄无眠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近,只见甲壳魔尸被拆得七零八落,像经了解剖。青玉迎上来:“你还好吗?”
“还行。” 玄无眠苦笑,目光落在船上 —— 弧形金属板做船体,金绳捆得紧实,缝隙窄得不透水;桅杆是恶魔脊椎与肋骨,挂着婧圆的魔法斗篷当帆,舵桨是巨人镰刀尖端。这哪是临时木筏,分明是艘坚固又阴森的船。
“满意吗?” 青玉带着笑意。
玄无眠刚想琢磨下一步,脑海却像被无形屏障挡住,怎么也记不起要做什么。“现在我们…… 我们……” 他急得抬手咬住受伤的手掌,血腥味却冲不破屏障。
他阴沉一笑,单膝跪地,召唤午夜碎片,猛地用剑柄砸向自己的无名指 —— 骨头碎裂的剧痛瞬间击溃屏障。“现在我们赶紧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