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无眠找到青玉时,她正站在岛的西边,凝视着退去的黑色海水。自上次见面后,她似是没怎么动过 —— 银发长及遮耳,失去往日光泽,脸色消瘦、眼圈发黑,往日的自信活力被疲惫沉寂取代,像被某种疾病从内部吞噬。
“嘿,青玉。” 玄无眠在她身边坐下。
青玉转头看了他一眼,未发一言。
玄无眠压下心头对噬魂树的怒意,冷静地讲述一切:“我爬上灵魂树上层,发现巨巢与邪恶盗鸟卵,杀了卵后获奇怪记忆与新属性,还发现被隐藏的属性 —— 那树是噬魂树,我们已在此待近一个月,心智正被它腐蚀。”
青玉收回目光,淡淡道:“我懂了。”
“你就说这些?” 玄无眠又惊又急,“至少该有个反应吧!”
青玉阴沉一笑:“你想让我说什么?” 见玄无眠语塞,她才转身,眼眸深处闪过白光 —— 她激活形态能力,借痛苦保持清醒,“我们需要造一艘船。”
“什么?” 玄无眠愣住。
“噬魂树在我们心里植入念头:它仁慈伟大、果实诱人、我们不该离岛。” 青玉指着黑色水域,“第三条能推断出,离树越远,它的束缚越弱。走迷宫绕火山口要数月,还会遇到更多噬魂树,必死无疑。”
玄无眠追问:“为何不徒步去城堡?”
“去了也是送死。” 青玉摇头,“没回声号,迷宫里的危险能轻易杀了我们。我们能活到现在,全是侥幸 —— 婧圆预知、你有带精神守护的五阶铠甲、杀大恶魔获血统记忆,这一系列事的概率低到不可思议。”
她望向地平线,黑色海水正消失:“造船的话,用婧圆的法杖鼓风,一夜能航一百甚至两百公里。虽可能被深渊生物吃掉,但也是赌博 —— 要么死,要么逃出生天。总比在迷宫里等死好。”
玄无眠怔住,想起此前几周在迷宫里艰难行进,总共才走一百多公里。一夜能走这么远?可一想到在黑暗大海上航行,他又觉寒冷而渺小。
“那…… 我们现在就找材料造船?” 玄无眠定了定神,问道。
青玉点头:“尽快。拖得越久,我们被噬魂树控制得越深,就越难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