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界咒影 第17章 第 17 章 诚实陷窘境

玄无眠赶紧闭眼，再猛睁开，双手合十念叨：“求你了，符文赶紧走！别在这儿晃了！”可符文还在那儿，微微闪着光，跟嘲笑他似的。上面明明白白写着：

缺陷：[问心无愧]

缺陷描述：[你不能说谎。]

玄无眠盯着这三个字，腿都软了，心里直喊：“不能撒谎？我不能撒谎？没了撒谎我咋活啊！”

他以前全靠骗人和耍小聪明活命，连咒语都夸过他 “会背叛”。现在不让撒谎，他啥也干不成！更要命的是 —— 他突然捂住胸口，心都快停跳了：“我还咋藏真名啊？别人随便问句‘你真名是啥’，我不就得说实话？到时候被人念了真名，我就成奴仆了！”

他刚想尖叫骂人，咒语的声音突然冒出来：“【醒来吧，迷失的光！】”

黑虚空 “嗖” 地转了圈，没影了。

玄无眠一睁眼，看见巡铺局地下室的装甲天花板。以前觉得这玩意儿丑，现在看咋这么顺眼：“可算回来了！”

他动了动胳膊，突然愣了：“哎？身上不疼了！以前被鞭子抽的伤、断肋骨的疼，全没了！” 他深吸口气，胸口顺顺畅畅的，忍不住笑：“我真活下来了！”

他慢慢低头，突然僵住 —— 病床旁边的塑料椅子上，坐着个超美的女人。

乌黑短发，冰蓝色的眼睛，皮肤白得像雪，跟他这苍白不一样，人家那是好看的白。二十多岁的样子，穿深蓝色制服，银肩章，黑皮靴，外套敞着，露着里面的黑背心。她正伸懒腰，布料绷得紧紧的，显露出好身材。

玄无眠看呆了，好半天才注意到她左袖肩章上有三颗星：“三颗星…… 是飞翔者吧？” 刚想完，那女人突然看过来：“你看什么？” 语气一点都不客气。

玄无眠慌了，赶紧想找个借口，可嘴巴自己动了：“看你□□。”

“完了！” 玄无眠眼睛瞪得溜圆，心里喊，“我没打算说这个啊！嘴咋不听使唤了？”

女人嘴角勾起笑，眼里却有点危险：“啪！” 一巴掌扇在玄无眠脸上。

玄无眠被扇得翻了个身，要不是绑着，早飞下床了。他晕乎乎的，心里更慌：“她可是飞翔者！动动手指就能捏死我，我咋敢得罪她啊！”

女人清了清嗓子，抱着手：“醒了？”

玄无眠捂着发麻的脸，小心翼翼点头。

“给你个建议，” 女人说，“别心里想啥就说啥，尤其对女孩子。你没见过女孩子？”

玄无眠心里赶紧想：“快说‘谢谢！我绝对不会了！’” 可嘴巴又自己开口：“见过不少…… 但没一个像你这么美。”

说完他赶紧缩了缩脖子，脸爆红：“完了完了，又说真话了！这缺陷也太坑了！”

女人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笑了：“看来你没见过多少异能者。按异能者的标准，我长得也就一般。”

玄无眠皱着眉：“啊？”

“魂核发育好，身体会慢慢没缺陷，” 女人摇摇头，“异能者里很难找到丑的，尤其是实力强的。你活久点，说不定自己也能变帅。” 她又打量玄无眠一眼：“嗯…… 说不定吧。对了，欢迎回到现实。恭喜你熬过第一场噩梦，沉睡者无阳。”

“沉睡者无阳……” 玄无眠心里嘀咕，“以后都得叫我这名字了？冬至前要是成不了异能者，就没了。”

以前没人正经叫他名字，不是 “小子” 就是 “小混混”，现在居然有头衔了。他还知道，刚结束第一场噩梦的叫 “沉睡者”，因为灵魂进咒语时，身体会睡好久，睡多久全看啥时候能逃出梦境。成了异能者，白天正常过，睡着就回梦境；熬过第二场噩梦成飞翔者，别人叫 “大师”，能随便进出梦境，有的甚至不回去了；再往上是圣者，赢了第三场噩梦，能带着别人往返现实和梦境，跟半神似的。

这时美女站起来，走到病床边，开始解绑玄无眠的绳子：“我是飞翔者尘飞燕，你叫我尘飞燕大师就行。这三天，我专门盯着你的噩梦。”

玄无眠想起之前巡铺说的话，虽然怕说真话，可有些事必须问：“尘飞燕大师，我睡着前，巡铺说几小时后会有异能者来盯着，要是我死了，就杀梦魇怪物……” 他顿了顿，“我有个问题。”

“说。” 尘飞燕解绳子的手没停。

“为啥大师会来值班啊？这活儿…… 不该是你这级别的干吧？”

尘飞燕看了他一眼，脸色沉下来：“你倒比看着聪明。最近这片区开了不少‘门’，当地异能者不是受伤就是忙着清理，还有的死了。冬至前后都这样。” 她解开最后一根绳子，退了一步：“而且，直接为衙门干活的异能者没几个。这活儿又不赚钱又没面子，谁会放着财富名望不要，就为了责任玩命加班？”

玄无眠心里想：“赶紧说点奉承话，比如‘您真有责任感’！” 可嘴巴又不听劝，盯着尘飞燕的眼睛，冷笑一声：“当然不啊，我又不是傻子！”

说完他赶紧闭眼：“该死的缺陷！这下肯定又要挨巴掌了！”

尘飞燕盯着他，脸色严肃。玄无眠等着挨打，可半天没动静，再睁眼，看见尘飞燕笑了：“瞧，我没说错吧，你是挺聪明的。”

玄无眠愣了：“啊？没打我？”

“打你干啥？” 尘飞燕挑眉，“说真话总比拍马屁强。不过你这张嘴，以后得注意点，要是遇上脾气不好的异能者，早把你扔出去了。”

玄无眠摸了摸脸，还在发麻：“我也不想说真话啊…… 这是缺陷闹的。”

“缺陷？” 尘飞燕皱起眉，“刚异能就有缺陷？少见。啥缺陷？”

玄无眠心里咯噔一下：“不能说！说了缺陷是‘不能说谎’，以后更藏不住事了！” 可嘴巴已经开始动：“不能撒谎，心里想啥就说啥，控制不住。”

说完他想哭：“完了！又说了！这缺陷根本防不住啊！”

尘飞燕倒是没惊讶，反而点点头：“难怪你刚才说话直愣愣的。这缺陷是麻烦，尤其在咱们这行，没点城府不行。不过也不是没好处，至少没人会怀疑你说的话 —— 前提是你别乱说话。”

玄无眠叹了口气：“好处啥的先不说，我现在最怕别人问我真名。要是有人问，我不就得说实话？到时候被人念了真名，我就成奴仆了！”

“真名？” 尘飞燕眼睛一眯，“你刚第一场噩梦就有真名了？”

玄无眠心里想 “不能说！”，可嘴巴还是老实：“嗯，咒语给的，叫‘迷失光明’。”

尘飞燕脸色变了：“你知道有真名意味着啥吗？圣徒都没几个有真名！你这运道…… 不对，这缺陷说不定跟真名有关，力量越强，代价越大。” 她盯着玄无眠：“以后千万别跟任何人说你有真名，就算控制不住，也得想办法转移话题，实在不行就装晕，懂吗？”

玄无眠赶紧点头：“懂懂懂！可我控制不住说真话，咋转移话题啊？”

“练，” 尘飞燕说，“刚有缺陷都这样，慢慢练着控制，比如别人问你不想说的，你就先想点别的，比如‘今天吃啥’，说不定能岔过去。我以前有个队友，缺陷是‘必须唱歌回答问题’，练了半年，终于能控制住只在没人的时候唱了。”

玄无眠眼睛亮了：“真的能练好？”

“只要你想，就能，” 尘飞燕走到门口，回头看他，“你刚醒，身体还虚，先歇会儿。等下会有人送吃的来，吃完我带你去办异能者的手续。对了，你的黑暗子核心……”

玄无眠一愣：“你咋知道我有黑暗子核心？”

尘飞燕笑了：“我是飞翔者，能感觉到你灵魂的不对劲。别担心，黑黑暗子核心虽然少见，但也不是没有，只是记载少。以后你自己慢慢琢磨，有不懂的可以问我，不过我也不一定知道。”

玄无眠心里暖了点：“谢谢尘飞燕大师。” 这次终于说的是想说的话，没跑偏。

尘飞燕点点头：“好好歇着，别瞎想。记住，有缺陷不可怕，怕的是被缺陷控制。你连第一场噩梦都熬过来了，还怕这点麻烦？”

说完她走了出去，关上门。

玄无眠躺在病床上，摸了摸胸口：“黑暗子核心，不能说谎的缺陷，还有真名…… 我这异能者的路，咋跟别人不一样啊？” 他叹了口气，又笑了：“不过不一样也好，至少不用跟人抢灵魂碎片。尘飞燕大师说能练好控制，那我就练！总有一天，我能控制住这破缺陷，还能把黑暗子核心弄醒，用黑暗子控制！”

正想着，门口传来脚步声，有人敲门：“沉睡者无阳？该吃早饭了。”

玄无眠赶紧坐起来，心里默念：“千万别问我真名，千万别问……”

门开了，进来个穿白大褂的年轻人，手里端着餐盘：“你就是刚熬过第一场噩梦的？真厉害，我当年熬第一场噩梦，差点没回来。对了，你叫啥啊？”

玄无眠心里一紧：“坏了！问名字了！赶紧想别的！今天吃啥？今天吃啥？” 他张了张嘴，想说 “我叫无阳”，可嘴巴却开口：“我叫无阳，真名是迷失光明。”

“完了！” 玄无眠捂脸，“又说了！这缺陷啥时候才能练好啊！”

年轻人手里的餐盘晃了晃，眼睛瞪得溜圆：“真…… 真名？！” 他赶紧捂住嘴，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你疯了？咋能随便说真名！赶紧忘了我听见了，我啥都没听见！”

说完他把餐盘放桌上，慌慌张张跑了出去，还把门关上了。

玄无眠看着餐盘，哭笑不得：“看来以后真得装晕了……” 他拿起面包咬了一口，又笑了：“不过刚才那年轻人挺好，没追问。说不定以后我遇到的人，都像尘飞燕大师和他这么好呢？”

他边吃边想：“等办了手续，我就能正式成为异能者了。到时候找尘飞燕大师问问咋攒黑黑暗子碎片，把黑黑暗子核心弄醒。还有，得赶紧练控制缺陷，可不能再随便说真话了！”

吃完面包，玄无眠靠在床头，闭上眼睛：“先歇会儿，养足精神。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可不能现在就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