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界咒影 第128章 第 128 章 废城堡规秘

废墟的碎石路在脚下延伸，夜色将影子拉得很长。玄无眠盯着艾菲的背影，脑中反复琢磨着 “交税” 两个字 —— 连绝境之中，都逃不过剥削，这让他心底那股熟悉的阴暗情绪悄然翻涌。

“血第芷…… 这座城堡的主人？” 玄无眠加快脚步，与艾菲并肩而行，“每周一块灵魂碎片，才能在城墙内生存？”

艾菲踢开脚边的碎石，语气平淡：“不止生存。缴了贡品，才能享受他手下猎人的保护，拿到定量的食物。不然，就只能在城墙下的定居点里，等着被黑夜吞噬。”

婧圆紧紧抓着玄无眠的衣袖，声音带着难以置信：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如果缴不出碎片……”

“那就别靠近城门。” 艾菲的声音冷了几分，“定居点里的人，每天都在祈祷能多活一天。运气好的，能捡到猎人丢弃的怪物残骸；运气差的，夜里出去找水，就再也没回来过。”

玄无眠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果然，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弱肉强食。” 他看向艾菲，“那灵魂碎片，除了狩猎，还有别的获取方式吗？”

艾菲指了指远处一具怪物的尸体，那庞大的身躯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大部分人只能靠这个。血第芷的人会组队狩猎，有探路者引路，能避开高阶堕落者。普通人想自己来，要么有厉害的记忆能力，要么有足够的碎片保命，不然就是送死。”

“你呢？” 玄无眠突然问道，“你独自狩猎，活了多久？”

艾菲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记不清了。” 她举起手，开始数手指，“一、二、五……” 一只手的手指用完，她挠了挠头，“大概一百到两百次成功狩猎吧。”

玄无眠的瞳孔骤然收缩 —— 两百次独自狩猎，还能活下来，这绝非普通沉睡者能做到。

他重新打量起艾菲，青铜甲胄下的肌肉线条紧实，眼神里藏着与外表不符的锐利：

“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不缴贡品进城堡？”

艾菲的笑容淡了几分，语气里多了丝复杂：“不喜欢里面的氛围。” 她顿了顿，没有再多解释，转而看向青玉，“你之前问其他获取碎片的方式，现在可以告诉你了。”

青玉立刻竖起耳朵，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有实用能力的，可以当工匠或神器制造者，这类人少，在城堡里很受尊重。” 艾菲的声音低沉下来，“没有能力的，男孩可以当血第芷的士兵，女孩……” 她瞥了眼婧圆和青玉，“可以进他的后宫。当然，没人强迫。”

“强迫？” 青玉的拳头猛地攥紧，眼中甚至闪过一丝白色火花，“要么当士兵、仆人、玩物，要么死，这也叫没强迫？”

艾菲咧嘴一笑，带着几分无奈：“聪明。但在这里，能有选择，已经算不错了。”

“为什么没人杀了他？” 青玉的声音冰冷，带着压抑的怒火，“这样的人，凭什么统治城堡？”

艾菲的笑容瞬间消失，她摇了摇头，语气严肃：“杀他？很多人试过。你去城堡大门上方看看，那些头骨，都是挑战者的。”

她看着青玉，“别想了，血第芷几乎是不朽的。没有沉睡者能打败他，永远不可能。”

“可他再卑鄙，也是维系这里的唯一力量。” 艾菲叹了口气，“没有他，城堡早就被堕落者攻破了，我们这些人，死得更快。”

玄无眠注意到，青玉的脸色越来越冷，那是他熟悉的、即将战斗的表情。

他心里咯噔一下 —— 以青玉的性格，恐怕不会轻易放弃对抗血第芷。

“别傻了。” 艾菲似乎也察觉到了，皱起眉头，“跟血第芷作对，只会送命。在这黑暗之城，想太多对自己没好处。” 她指了指不远处的火堆，“还是先吃点肉吧，这大概是你们最后一次免费吃东西了。这里的食物，比碎片还稀缺。”

玄无眠叹了口气，弯腰拿起一块烤得滋滋作响的肉，递给婧圆：“先吃点，补充体力。” 他又拿了一块，塞进嘴里，肉香在舌尖散开，却没什么滋味。

青玉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拿起一块肉。

她的动作很慢，眼神却始终盯着城堡的方向，显然没有放弃之前的想法。

艾菲看着她，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你没听进去。”

“我只是在想，” 青玉抬起头，眼神坚定，“就算他再强，也不可能永远不败。”

艾菲没有反驳，只是笑了笑：“随你吧。但记住，别把自己和同伴的命搭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