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次试验品会爱上完美荒神吗 第2章 成长

“%#?%#%……?%*&”

躺在床上的人缓慢地眨了眨眼，眼前还是一片模糊的橘红。

终于见到太阳了吗，好可惜啊，眼睛还没长好，看不清。

不过好舒服啊，这就是晒太阳的感觉吗。

耳边传来的模糊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原来是人吗。

他缓慢地意识到眼前的不是被灌进脑子里的资料上所写的太阳，而是一个人类。

那声音像是隔着无数层实验室最厚的玻璃，但他还是辨认出了那片模糊的绚丽橘红是在对着自己说话。

【我现在听不清】

他不太确定自己的声音有没有向预期的一样发出来，于是摸索着抬起手。

四肢都泛着痛到麻木的疲惫感，这让他的动作变得艰难无比，艰难抬起的手失去支撑后落下却没有砸在身体旁边，在那之前一只温热的手抓住了他。

他再度眨了眨眼决定推翻自己之前的判断，就是太阳吧，没有人规定太阳不能是人类的模样。

温暖的，耀眼的，散发着旺盛的生命力。

谁说不是太阳！

不过，一般来说初次见面的情况下对方应该说的是什么来着，脑子里东西太多了，他得理一理才能找到答案。

“喂，不会是哑巴吧......”中原中也有些苦恼地抓着对方苍白到毫无生气的手，哑巴的话就更难搞了，这样的残疾小孩就算是加入了“羊”，也很难存活，作为擂钵街的孩子们组成的自卫组织，羊并没有太多的力量去照顾这样的孩子。

不如说，擂钵街根本就不该存在这样的残废才对。

早见池也从外面探身进来问道：“他醒了吗？”

“嗯，但是他好像听不见吗，”中原中也准备松开的手被床上的人死死握着，考虑到对方的身体状态，他纠结了一下没有用力挣开。

“果然是看不见吧......”看起来耳朵也有问题，虽然早见池也后半句话没有说出来，但在场的两个人心知肚明。

中原中也不自觉地咂了下嘴，这样的小孩在擂钵街根本不可能活下来吧，在他捡到对方之前也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本来还以为那道白光是......可能是看错了吧。

早见池也短暂离开后端着杯子跑回来：“喝点水应该会好点吧，以前我奶奶......”话没说完他自己先停了下来，而后迎着中原中也看过来的目光耸了耸肩。

原来的生活对这里的孩子来说不算是不能提的禁忌，起码早见池也觉得无所谓嘛，毕竟他不可能睁眼就在擂钵街的贫民窟吧。

话说回来和家人的生活虽然是很多年前已经模糊的记忆了，但他确信喝水会好点。

【果然是应该交换名字吧】

【他刚才是在说自己的名字吗】

中原中也接过杯子，生疏的地扶起床上的病患喂水。

床上的人睁着的雾蒙蒙的眼珠依稀还能看出一点蓝色，他将眼珠左右转动似乎在找什么。

【啊，是刚才的太阳，原来刚才走到那边去了】

不过多出来那小片红色是分身吗，虽然没有多少热量，但是也比实验室一成不变的白光好很多。

外面的世界果然很好。

【艾斯忒亚】

“诶？！”两人齐齐转头，看着突然出声的男孩。

“我的名字是，艾斯特亚。”床上的男孩用嘶哑的不可闻的声音慢慢吐露出自己的名字。

无神的灰蓝眼珠转头直直地看着视线上方的那片绚丽的颜色，灰白发色的男孩扬起一个软软的微笑，像是文艺复兴后教堂壁画上的天使，就连脸上的伤疤都没有影响到那一份圣洁。

他说:“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太阳先生。

“艾亚！”

被大声呼叫简化版名字的男孩从高处的石板边缘探出头，失去生机的灰白色头发及苍白的肤色和擂钵街的废墟很好的融合在一起，使得他的身影不会被人轻易发现。

原来又跑到这边的房顶上去了，怪不得刚才怎么都找不到，呼喊的人松了口气，左右看了看思索这怎么爬上去。

还没等来人想好怎么上去，上面的人已经三下五除二开始往下爬了，只是那个姿势......堪称早期人类驯服四肢的典范。

就像是他知道手和脚的最佳落点但是对自己的肢体不够熟悉，所以就算够到了点位姿势却奇奇怪怪。

简直比，中原中也刚被捡到时还要奇怪。

啪叽——

刚刚勉强算是麻溜地爬下废墟的人在地面上刚走一步，脸直直地朝下进行了一个平地摔。

有时候也会出现这样驯服四肢失败的事情。

“我没事。”大概猜到对方会说什么的男孩先一步开口。

不等来人过来拉他，艾斯特亚就熟练地拍拍手爬了起来，脸上还带着早见池也初见他时软乎乎的笑容，那道横贯半张脸的疤痕浅了很多。

那个笑容，是擂钵街外的人看到会心软原谅他的纯良模样。

前提是忽略那双灰蒙蒙的眼睛看向的是他的左边。

早见池也无奈大声道：“......我在这边，你这家伙又看不见了是吗。”然后伸长胳膊拍了拍对方。

可恶啊，明明每次对着中也都能找准方向，怎么对着他就不行啊！

醒来后没几天艾斯忒亚就恢复了间歇性的视力和听觉，是的间歇性的，一天里只有一小段时间看得见听得见。

有时候他的选择性失明会让早见池也觉得这家伙是故意无视除了中原中也之外的所有人。

算了算了，早见池也安慰自己，起码艾斯特亚还会勉强正面他这个方向，对着其他人更是分不清东南西北。

而且擂钵街的小孩最不需要的就是多余的好奇心，所以早见池也不会在意艾斯忒亚身上的异常，最有主见的白濑也只在最开始私下里嘟囔了几句。

“你又乱跑去晒太阳，这样的天气哪有什么阳光嘛，真是的，中也回来看到你乱跑又该生气了。”

艾斯特亚轻轻晃了晃脑袋轻车熟路重复着这几天的回答：“晒太阳很舒服，这里刚才有很好的阳光，但是没什么人来呢，而且我‘看’到中也回来了。”

虽然大多数时候依然听不清，但是早见池也每次过来喊他的话意思都差不多，这次肯定也是那些啦。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也许是年长几岁，也许是艾斯忒亚的身体状况，或者因为自己是组织里除了中也之外第一个见到艾斯忒亚的人，捡到他的中原中也不在时，早见池也会自觉地稍微照看他。

“好吧好吧，你‘看’到了，”早间池也翻了个白眼敷衍着，而后他才想起来自己过来的目的，转头看着一身轻松的艾斯特亚道：“还是快点回去吧，白濑好像有事情要说。”

“诶？”艾斯忒亚刚歪了歪头，随即被身旁的人拉着跑起来。

“怎么了？”他用比刚才稍微大点的声音问。

“不知道，”早见池也的声音很大的喊回去，“你别管了回去再说啦！”

白濑说通知羊所有人，他那个人点子多的很，谁知道又是什么事，反正和他们应该没关系，等事情过去再找时间和艾斯忒亚复述。

【是和中也相关的事情吧】

艾斯忒亚眨了眨依然看不清东西的眼睛，思索着基地里那些对他态度冷淡的孩子，白濑的话是那个白色的孩子吧，最近好像确实经常关注着中也。

他和中也碰见对方时不止一次嗅到对方对中也的在意，越来越浓烈呢。

说是自卫组织“羊”的基地，其实只是几幢相连的破损的平房，他们到的已经算晚了，少见的所有的孩子都聚集在较为空旷的空地上，几人聚在一起，白濑和几个与他关系好的孩子则坐在正中间的垒起来的箱子上。

看见他们进来，大多数人瞥了一眼就低下头继续小声讨论，早见池也左右瞅了瞅找到了平时平时经常说话的几人走了过去打听消息。

艾斯忒亚则安静地坐到了角落的箱子上，忽视周围隐晦地看向他的目光，两只手端着脸期待地看向门口。

现在只剩下主人公没到了。

“所以这是在干什么？”

跟发色一样明亮的声音从远及近，照例去采购物资回来的中原中也看着一屋的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迎着太阳散过来的方向，艾斯忒亚微笑着朝他挥了挥手。

白濑跳下箱子满脸笑容的走过来时眼神却写满了复杂的情绪，他刻意大声喊道：“中也你回来了！”

说着他伸手拦着身高相仿的少年的肩膀，带着他面向其他人。

“大家，我想说一个事情！”

闻言，原本就盯着他们小声交流的其他孩子一时安静了下来。

目光中心的中原中也愣了一下，他的手抬起又放下似乎已经意识到对方想说什么。

白濑的手做喇叭状大声道：“我们让中也成为首领吧！”

空气更加安静，然后杂乱的讨论声在下一个瞬间猛地充满整个空间，就算是有所猜测的中原中也也瞪大了眼睛，他以为白濑会说让他也参加到他们的决策小组里，没想到是！

开玩笑吧，太突然了，而且他加入的时间比在座的很多小孩都晚，白濑不是经常拿这点提醒他吗。

一阵嘈杂的讨论声中，白濑后续的声音被轻易淹没，白发少年的眉头狠狠地一狞，很不满自己被忽视，脸上刻意维持的笑容也有些挂不住地消失。

“喂等一下，这太突然了吧！”

中原中也中气十足的大音量将屋里几十个孩子的注意力从嘈杂的讨论声聚集起来，“羊不是一直都没有首领吗？”所有的事情都是白濑几个比较有主见的孩子集体决定。

见中原中也轻而易举就吸引了众人注意力，白濑松了口气的同时眼中又不可控制的多出几分嫉妒。

不过是因为异能力罢了，如果他也有异能力的话根本轮不到这个来历不明甚至都不像是人类的家伙。

想到来历不明，白濑的眼神隐晦地瞥了眼一旁安静坐着的人，察觉到他的目光艾斯忒亚敏锐地偏头，无神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脸上还带着蠢的要死的笑容。

迎着他的目光，白濑浑身像是过电一般颤了一下，又猛地扳回自己的注意力。

切，一个瞎子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不过是怪物捡到的废物。

唔上榜前可能三天一更，视白天三次的工作量而动，上榜后随榜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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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