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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上还残留着灼热的触感，呼吸间全是孟以周身上清冽又强势的气息。
何珈的心脏在胸腔里失了控地狂跳，一种陌生的、失控的感觉冲出脑海。
太快了。
这一切都太快了。
从认识到确认关系，再到这个几乎要吞噬理智的吻，一切都像按了快进键。
她习惯游刃有余，习惯掌控节奏，但在这个男人面前，她的步调一次次被打乱。
理智回笼，她猛地偏开头，手下用力，推开了他近在咫尺的胸膛。
“太快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不像拒绝，更像是一种无力的宣告。
孟以周的动作顿住。
他深邃的眼底翻涌着未退的暗潮，但仅仅是一瞬，那汹涌的情绪便被强行压下，恢复了惯有的平静。
他没有纠缠，依言松开了扣住她后颈的手，也收回了撑在柜子上的手臂，向后退开一步，给了她喘息的空间。
暧昧的氛围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迅速消散，但空气中依旧弥漫着一种无声的张力。
何珈觉得脸颊有些发烫，急需做点什么来打破这令人心慌的寂静。恰在此时，她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
她立刻抓住这个机会，掩饰性地低下头，掏出手机，语气刻意放得轻松：“那个……我肚子饿了，先点个外卖。”
她说着，手指已经在屏幕上划动，准备打开外卖软件。
“你准备吃外卖？”孟以周的声音响起，已经听不出任何波澜。
“不然呢？”何珈头也没抬，“我不会做饭。”她说得理直气壮。
“我帮你做。”
何珈划动屏幕的手指一顿，惊讶地抬起头看他。
孟以周站在那里，白衬衫因为刚才的搬运和亲吻略显凌乱，却丝毫无损他清俊的气质。
他表情平静，仿佛刚才那个强势吻她的人已经不是他。
“你会做饭？”何珈有些怀疑。
一个24岁的心内科主治医生，还有时间钻研厨艺？
“嗯。”他言简意赅。
何珈心动了。
她确实吃腻了外卖。
“但是，”她指了指空旷干净的厨房，“我家没菜。”
“去买。”孟以周拿起刚才随手放在玄关柜上的车钥匙，动作自然，“超市不远。”
何珈看着他，忽然觉得这场景有点魔幻。
她和更多任男朋友都吻得难舍难分过。
可很少和男人去超市购物。
而现在，她居然要和孟以周一起去超市买菜？
但她没有拒绝。
“好吧。”她收起手机，捋了捋微乱的长发，“等我拿个包。”
傍晚的超市里灯火通明，充满了生活的烟火气。
何珈推着购物车，孟以周走在她身侧。
两人出色的外貌和微妙的气场引得旁人偶尔侧目。
“想吃什么？”孟以周拿起一盒包装精致的牛排，侧头问她。
“你决定就好，”何珈对食材一窍不通，她的购物车通常只装零食和速食，“我相信孟医生的品味。”
“不用总是叫我孟医生。”
“嗯？”
“你可以叫我男朋友之类的称呼。”
“哈，”何珈说：“我那天纯粹口嗨，你不用当真。”
“亲都亲了，不能当真？”孟以周的语气有些凉了下来。
何珈说：“那是你先主动亲我的。”
“你也没躲。”
“我……我压根躲不掉。”何珈瞪他：“你的力气这么大。”
孟以周沉默了。
“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何珈愣住了。
该怎么去定义他们现在的关系？
朋友？
暧昧对象？
情侣？
何珈很少纠结这些，主要是之前的关系都是男方先开口，于是她就同意了。
于是……就这么水到渠成了。
她对男女关系的界限也并不是非常分明。
“那就试试吧。”何珈说得非常随意：“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孟以周沉默没再说什么，开始熟练地挑选食材。
她的语气如此云淡风轻，就是只有一个可能——
她不重视他。
自从六年前告白被拒之后，这些年，孟以周看着她身边换了一个又一个男朋友。
现在终于轮到了他。
她只是想玩一玩。
玩一玩而已。
孟以周自嘲一笑，转头去挑菜。
他看生产日期，检查蔬菜的新鲜度，对比不同品牌的调料，专注的神情——
很帅。
何珈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将一颗西蓝花、一盒菌菇、几个番茄、还有那块牛排稳妥地放进购物车。
这种感觉很新奇，她很少像这样，和一个男人如此平常地逛着超市，为了下一顿饭而精心挑选。
她偶尔会拿起一包薯片或者巧克力问他：“这个要不要？”
孟以周通常会看她一眼，然后平静地将不健康的零食从她手里抽走，放回货架，再换上一盒蓝莓或者一把香蕉：“这个更好。”
何珈撇撇嘴，却没真的反对。她发现，自己似乎并不讨厌这种被管着的感觉。
结账的时候，排队的人有点多。何珈站在孟以周前面，能感觉到他站在她身后，像一个无声的守护。
她的后背几乎能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温热。
这种感觉很奇怪。
不像激情澎湃的吸引，更像是一种细水长流的雨水，悄无声息地瓦解着她的心防。
回到公寓，孟以周脱下西装外套，只穿着白衬衫，挽起袖子，熟门熟路地走进厨房开始处理食材。
他动作利落，切菜的声音富有节奏感。
何珈靠在厨房门口，看着那个挺拔的身影在她的厨房里忙碌。
冷硬的灶台，冰冷的厨具，因为他而忽然有了温度。
锅里传来的“滋啦”声，食物散发出的香气，逐渐弥漫了整个空间。
她忽然想起孟澜的话——“他很纯情的”。
可眼前这个沉稳、可靠、吻技高超还会做饭的男人，哪里和“纯情”沾边？
一看就是有女朋友调教过了，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还有孟以周那个“喜欢了十年的白月光”……
是真的，还是玩笑。
何珈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的疑惑和探究欲，如同窗外渐浓的夜色，越来越深。
这个男人，到底还有多少面，是她不知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