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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不透何人执棋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揭疤(三)

作者:仰之竹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23 11:20:28 来源:文学城

火势已经成了铺天盖地的汹汹之势,黑灰浓烟滚滚,一缕火舌舔上窗帘随机蜿蜒直上,那一片炽热红光映着窗户,仿佛秋日灰颓的天色都能被烧得一干二净。

所幸靳谙和许睦时逃出大门并未被烧伤。

靳谙手臂上被强酸灼伤的面积不大,医生给他包扎好,开了一些外用药物并叮嘱他一些注意事项

这场火灾在社交媒体上引起不小轰动,但那天下午一段视频的流出,像是在漩涡横生的水中又投入了一枚引得巨浪滔天的惊雷,陡生倾覆之势的狂澜,让这场火灾几乎引爆了网络。

那段视频记录的,正是实验室里,许睦时咬着靳谙的腺体,那是Alpha试图标记的动作。画面里,许睦时压在靳谙身上,两具身体几近相贴,衣衫凌乱,这就是视频的全部内容,时长不超过半分钟,但没有拍到丝毫关于插座插头电器着火的画面。

网友仅仅根据这一小段画面,在未知全貌的情况下,形成了一个臆断推测:画面里那两个人在实验室里幽会**,不当使用实验电器,未遵守相关实验室安全准则,这才导致了电气失火。

很快就有人扒出了这两个人的姓名,身份与性别。由此牵扯出另一个颇具争议的话题:双A恋。尽管现在社会风气已然有了一定的开放程度,但两个Alpha之间的恋情依旧是惹人争议令人诟病的。并且,现在在人们的眼中,这段恋情还在大学实验室发生,还极有可能是一场浩大火灾的诱因,甚至,已经延伸到高等人才的培养与品德教育的重大纰漏上。

“呵呵,恶心的双A恋。”

“只顾自己□□之欢,而全然漠视公共安全,也真是另类的感情甚笃。”

“果然,有才无德,真是危险品。”

“你们这么情深意切,难怪要在大火里殉情。”

......

网络上的咒骂声势浩大。

尽管没有全部相关证据,未知事情全貌,但没关系,网民近乎盲目跟风之下的口诛笔伐,自动补齐了细枝末节,把臆断变成了真相,这也是另一种“风行草偃”。键盘侠开足火力,火上浇油,网暴就形成了。

靳谙抱着膝盖坐在宿舍的床上,垂着眸,瞳仁似乎在盯着床单上某个点,但细看之下,目光是散着的。光线之下,他脸色苍白,眼下乌青明显。

由于这件事经由网上发酵已闹到风口浪尖之上,辅导员已经通知他暂且留校察看。

他的心里绞痛,仿佛被押在断头台上,铡刀利刃从高处疾风般贯下,却又悬在距离脖颈一寸的上方,而不知何时落下,那种对于未知的毙命恐惧简直生不如死。

靳谙紧紧闭上了眼,握着拳,感觉好像一把利刃缓慢又迟钝地刺进血肉,径直嵌进骨头里。遭受污蔑网暴的愤怒,蒙受冤屈的无助,想要做些什么却又似乎做不了什么的无力以及对于当下险境同未来前途的忧虑,仿佛共同勾兑出王水,从他头上淋淋浇下,腐蚀掉他的四肢百骸。

呼吸骤然急促,靳谙紧紧绞着心口处的衣料,忧虑焚心,眼下这盆脏水浇下,很有可能,他和许睦时会面临退学困境,前途尽毁,不仅如此,他的父母——一个公务员,一个教师,都会受到波及工作不保前途受阻。

此次电气失火分明与他和许睦时无关,他们并没有违规使用电器,许睦时当时虽然神志不清失控,但也根本没有做出引发失火的行为。

眼下,那段掐头去尾不是全貌的监控视频流出,不明是非不知分辨的网民盲目跟风,颠倒是非黑白。

草,随风向而倒伏,但草无知无情,因而情有可原。人亦随风声而盲动,但人有头脑却弃之如履,可见,人连草都不如。

不,绝不能坐以待毙。法庭上,提起民事诉讼的原告尚且必须承担举证责任,如今,自救必须自证。

靳谙在社交媒体上发了一则澄清视频,视频里他将事情始末原原本本地讲述一遍,最后,视频里他说:“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根据主观臆断诬陷别人,是侵犯了别人的名誉权;非法泄露自然人的个人信息,是侵害了别人的个人信息权益。并且,发表不实帖子的人不要觉得在网上就查不到你是谁,如果那些键盘侠还是大放厥词不知悔改,我可以直接提起民事诉讼,无论这官司打多久,我都会奉陪到底。”

只是,接下来几日,大批网民并未因此消停,他们反而指责靳谙是在狡辩,恬不知耻颠倒黑白。他们开始了暴风骤雨式的辱骂,甚至开始虚构出靳谙科研成果作假剽窃的恶意谣言。并且有人开始了人肉搜索,曝光了靳谙的手机号码,个人邮箱号码与家庭住址。

一连几天,靳谙的手机都响个不停,快被打爆了。不用想,就知道是恶意辱骂信息来电。

靳谙感觉浑身血液都被冻住然后被碎成粉末,他不敢想象他的爸妈会经历什么,他们会遭受怎样的辱骂伤害,精神损失以及前途工作危机。

几日下来,强压心头的恐惧悲愤如决堤之水狂啸奔涌,直破闸门,化作震震颤栗从靳谙心脏处延伸到四肢筋骨。靳谙大口大口地喘气,紧咬着嘴唇直到尝到血味,他的指尖刺着手臂,那处被强酸腐蚀的伤口被逼出了血珠。脑中晕眩疼痛得像是快炸开了一样。

冷静下来,悲愤心焦是毫无作用的。靳谙撑着站了起来,打开手机。这几天他直接把手机关机了,想着眼不见为净,整整六日他都处于不与任何人联系的与世隔绝的状态。一打开,就看见许多朋友和爸妈发来的关切信息。他把侮辱,诽谤性的言论截图,相关连接视频保存。然后,他直接拨打电话,报了警,把那些证据发给了警方。

然后,他正想拔通父母的电话,关切询问他们的近况。他妈妈就打电话过来了。

电话一拨通,徐乐行担心关切的声音传来:“小谙,谢天谢地,你终于肯接电话了,你还好吗?”她的声音沙哑焦急,透着一种心力交瘁之感。

“别担心,我没事,你和爸呢,有没有受什么影响。”听到母亲声音中的沙哑,靳谙觉得愧疚又忧虑。

徐乐行故作轻松地说:“你放心,我们都没事,都活了这么多年了,什么风浪没见过。刚刚他们单位领导打了个电话,你爸就先出门了。”

“对不起。我连累你们了。”

“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这根本不是你的错。”然后,徐乐行顿了顿,开口道:“儿子,你告诉我一句实话,你和小许到底有没有谈恋爱?”

一提起和许睦时的关系,靳谙沉默了,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和许睦时的这段关系他一直都没告诉过父母。虽然他父母在他高中时就见过许睦时,也称赞许睦时的优秀,但他害怕他的父母接受不来Alpha之间的恋爱,所以,从来没有告诉过他们。

根据靳谙的沉默反应,徐乐行大概也猜到了,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这孩子,谈恋爱怎么也不告诉爸妈一声,怕我们接受不了啊?”

母子二人又相互宽慰了一番,才挂了电话。

靳谙又一一回了那些朋友发来的关切问候和宽慰,以及赶忙去联系许睦时,问问他现在还好吗。只不过,许睦时电话打不通,微信上信息也没回。

许睦时一度被认为是物理界的新星,也算名望不小,如今这件事一出,他受的冲击和影响怕是更大些,从高台跌落下去,必然摔得疼痛不已。

又过了一两天,这场事故终于落下帷幕,实验室电气火灾的原因也水落石出,是因为插座和电线绝缘层老化破损以及电器设备老旧故障造成的,与靳谙与许睦时无关。那些参与网暴杜撰谣言煽风点火的人也被查到传唤到了警局。靳谙也不用留校察看了,也没被退学。

此时,许睦时在网上发布了一条澄清公告,对于现在网上仍存在的“双A恋”的争议话题,公告上说:“我与那位靳同学,曾经是高中同学,一直以来只是朋友,不存在什么恋情,请大家不要捕风捉影妄加揣测,给我和他造成困扰。”

尽管有所预料,且做好了分手准备,但那句“不存在什么恋情”还是让靳谙心里生出一股酸涩。

此时,正值日暮,靳谙望向宿舍窗外。

一阵瑟瑟秋风席卷而来,散了天边本就稀疏的云,后又俯冲而下,绕城风涡。梧叶萧萧而落,卷入风涡之中,只停留空中片刻功夫,终究逃不过落于尘地碾为泥的既定结局。

也是,草木荣有时,枯有季,梧桐盛夏开花欣荣,入秋则萎。长久荣相,只能停留于过去年少暗恋的绮念。奢望长青,不切实际,实在......可笑。

很快,到了国庆长假的时候,靳谙终于得以离开学校宿舍,回到家里。

回到家里,靳谆和徐乐行见到儿子回来,神色激动得恍若隔世未见一般,高兴地低声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小谙,咱们两个明天去附近新开的那家陶艺手工坊去体验一下吧,行不行?”靳谆笑盈盈地看着儿子说。

“啊?怎么突然要去那?”靳谙有些惊讶地说,毕竟他爸对于陶艺这种手工活兴趣不算大。

靳谆轻轻舒出一口气,唇角轻扬着,那笑半是感慨半是慈爱,说道:“就是突然想起你六七岁时,有一阵子对陶艺制作特别感兴趣,简直两眼放光,那时你妈外出有事,就拽着我的袖子求着我带你去。可是那时候我不想去就推辞了。”他顿了一顿,扑哧笑了一声,说道:“结果你就在地上撒泼打滚,一副不答应就誓死不休的样子,活像个奶团子。现在一想起,想弥补弥补你的遗憾。”他的眸子垂着,阳光顺着他的眉心滑下,在他高挺的鼻梁两侧落下阴影,光影交织中,依稀间岁月的风霜,但那风霜痕迹被慈爱覆着一层莹然的浮光。

“都小时候的事了,我都快忘了。”靳谙笑了两声,似是想起当时忍俊不禁的画面。他心中郁结,正想找点事做以排遣一下心中苦思,又说道:“既然你有时间,那就去吧。”

他们报的是一个亲子陶艺体验,陶艺师傅先向顾客简单教一下如何在陶轮上用陶土塑成杯子碗碟的形状,然后让顾客自己体验。顾客捏好后,由那里的人负责阴干后上釉烧制,并把成品寄到顾客家里。

于是,靳谙体会了什么叫“说得容易做得难。”陶轮上,那陶土软得像灵蛇一样不受他的手指控制,最后完全七倒八歪不成样子。一连试了几小时,最后靳谙试出个一脸生无可恋。

靳谆扑哧笑了出声,“爸,别笑了。”靳谙一脸无奈地说道。

最后,他们父子一起合做捏出来一个杯子。此时,青白色的天空缀着金色阳光的暖,不见清秋的半点灰颓,靳谆抬头,眸光映着天际,又转向靳谙,唇上浮着云岚似的笑,仿佛风拂即逝,说道:“难得的好天气啊,不多见了。”

靳谙翻开手机上的天气预报,说道:“未来十五日预计都是晴天,好天气可多见了。”

靳谆看着他,说道:“看来是的,小谙,你以后会多见的。”

“老爸,怎么你今天这么感慨,怎么,你想转行成诗人啊?”靳谙半开玩笑道。

“去你的,少开我玩笑。”

这一天就这么沐着清朗天色过去了。

假日里,靳谙将自己浸在各种玩乐中,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可以从此次阴影里脱身,可是当热闹散去,自己独处时,心中还是有着密匝匝的失落孤寂感,仿佛云翳遮天,未见阳光照彻。他有时想着,要是导师突然给他打个电话派个任务提前结束假期也是很不错的。

靳谙抚着心口,安慰自己说,没有什么不是时间不能抹去的,没有一隅之地是不见天日的,只要过个几月几年,什么阴影都不复存在。

十月三号那天,忽然,靳谙的导师李教授给他打了个电话,靳谙想着有活来了。李教授说他有个交情不浅的朋友——钱教授,也是学术界的大拿,看到了靳谙的学术论文成果,相见靳谙一面。

靳谙答应了,他正愁没事情打法时间呢。

靳谙赶到了约定地点——一家咖啡馆,按照指示找着角落那个座位。

角落座位临着窗户,一个身形修长清隽秀致的中年女性Omega坐在那里,她看见靳谙,站起身,挥了挥手,温和地说:“小靳,你来了。”她脸型清瘦皮肤白皙,缎子似的黑发系着低马尾,梳得整齐一丝乱发也无。一个淡金薄框眼睛端在高鼻梁上,一双清目明澈如镜,带着一种照彻一切的智慧感,温沉平和却又清冷疏离。她穿着米白色立领毛衫,黑色长裤,高知感十足。

靳谙怔愣住,心里生出密匝匝的紧张感。因为眼前这人,正是许睦时的Omega母亲——钱昱生。

钱昱生,S级Omega,清大名誉教授,科研界的权威专家。高中时,靳谙见过她几回,关系不深不浅,虽然她看着面容平和温沉,但这份温和的内里却是一种疏离淡漠的清冷,和别人总是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既不会叫人觉得冷漠,也不会过分亲近。

靳谙绷直了身体,心里慌乱更深,这样一位长辈在那场风波结束后特意来找他谈话能是为了什么,大概是诘问靳谙和她儿子的事情。

“坐,不要紧张。”钱昱生浅笑着说。

靳谙平复了一下心绪,保持着平静面色坐下来。

许睦时与钱昱生都长着一双相似的丹凤眼,但不同的是,许睦时眸光锋利冰冷,令人望而远之,而钱昱生眸光里温沉与清冷兼具,让人感到一种温和的礼貌。

眼下,钱昱生就看着靳谙,被那眸光所触,靳谙感觉仿佛被淩淩水波轻拂过,周身的紧张绷直慢慢化开。钱昱生徐徐开口说道:“我知道,这样很突兀,甚至会妨碍你休整调养,毕竟你刚刚从那场风暴里解脱,但,我不得已为之,希望你勿怪。”

靳谙,开口道:“钱阿姨,您找我来是要干什么呢?”反正是逃不过的,索性直奔主题吧。

“小靳,我代睦时向你道个歉,在你们这段情感里他对不住你。”钱昱生看着靳谙说道。

靳谙不由得一惊,平静的脸色难得裂开一痕。看来,她已经知道这场双A恋是存在过的,这种被长辈发现的尴尬蔓延了靳谙心底。同时,靳谙也有些意外,这位长辈对此就算没有诘问,连惊讶与不可置信也没有。

“阿姨,您不用道歉,真的,我担不起,况且,呃。”靳谙因为尴尬顿了顿,说道:“他也不算对不住我。”

或许,人都有保护自我的本能。当一个人心里有伤,却不愿意被人瞧出来,哪怕是面对善意的悲悯和关切,就会一面假装并未受伤,故作轻松地对旁人说无事,一面用坚硬的外壳伪装疤痕纵横的皮肉,只为了,保护一分可怜的自尊和受伤的自己。眼下,靳谙就是如此。

钱昱生探出一口气,说道:“两个月前,睦时的爷爷许贤山就打算让睦时和郑家的Omega小姐缔结婚约,睦时他,应下了。那时候,你们还在交往并未分手吧。所以,他背叛了你,对不住你。”

仿佛九天玄雷狂怒贯下,直劈靳谙脑中,在将血肉剜出的同时,也散开了曾经疑惑的迷雾,几个月前的疑惑终于破开云雾见月明。难怪那时许睦时突然待靳谙冷淡得几乎毫不在意,原来是故意冷暴力,好让靳谙受不了主动提分手,从许睦时的角度看,这样既消除了他主动提分手后另一方余情未了纠缠不清的可能性,又将分手责任转移,好一出算计!

难怪当时在成都街头那家饭馆前,靳谙质问许睦时明明答应了去吃麻辣兔头却为何突然不愿,原来是旅游前靳谙征求许睦时意见时,许睦时根本敷衍得没听。否则,他何至于下意识先怔愣一下。

难怪那段时间许睦时忽冷忽热矛盾割裂,或许他一边冷暴力,一边故意时不时装出关切样子看着靳谙因而患得患失以此取乐满足一下他的恶趣味。

靳谙咬牙切齿心中冷笑连连,悲愤交织。遭遇背叛的伤痛,被戏耍的愤怒,被欺骗的不忿,铸成一柄刀刃,刺得靳谙心脏疼痛不已。

钱昱生垂了眸,面色不忍,流露着歉意,说道:“今天我找你,一方面是代他向你道歉,对不住,另一方面,我是想劝你不要对他还心存幻想,他性子冷硬浑身锋利棱角,和他走得近,会伤着你。”然后,她抬了抬眼皮,继续说道:“以及,他的爷爷许贤山阴鸷可怕,且身居高位,任何不遂他心意的事或人,恐怕都会遭到他的打压算计。他是一定要让睦时和门当户对的Omega联姻,断然不会容忍Alpha孙子带一个Alpha进门,一旦有人违背了他这条想法,他绝不会手软。”

“一个月之前,我就不对许睦时抱有什么幻想了,只想着和他一别两宽,从此不再有任何瓜葛。”靳谙一字一句地说。

钱昱生松了一口气,似乎心中放下了担子,欣慰地说:“你能这么想太好了。”

靳谙唇角勾起了一痕带冷的笑,说道:“所以,阿姨,请告诉许家人,不用担心,我不会自轻自贱到死皮赖脸地对许睦时纠缠不休,不会上赶着舔对不起我的人,更不会妨碍他们许少爷门当户对的婚姻。”

钱昱生垂了垂眸,然后,抬起眸子,说道:“的确,许贤山确实主观臆断地揣测你有非分之想,所以才让我来找你。但是,小靳,我说这么多,是真的担忧你被伤害,我也相信你是个不卑不亢有自尊的孩子,没有丝毫看清你的意思。”

“我知道了,谢谢你,钱阿姨。”靳谙端起平静的神色,说道。

钱昱生长叹出一口气,看着靳谙,眸光中流露出真情实意的怜悯,不忍和歉意,说道:“我最后替他向你说声对不起,我没教育好自己的儿子。”

从咖啡馆里出来后,靳谙感受着阳光照在皮肤上,却感受不到丝毫暖意,心中的负面情绪翻涌着,一时之间难以消解。

靳谙大口大口喘出几缕气,回家后就把自己关进房间里,瘫在床上。

忽然,他感觉自己眼前下了一场冷雨,眼眶湿了,睫毛上簌簌落下水珠。靳谙抹了抹眼睛和脸颊上的湿,告诉自己,一切都会过去的,没什么好伤心的。

第二日,也就是十月四日,他接到了医院的电话,电话里头说,他父亲靳谆遭遇车祸,抢救无效已经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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