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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补疯批反派后,我带球跑了 第2章 采补

作者:星槎遥渡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5-10-21 05:33:20 来源:文学城

没有司仪,没有吹打的鼓乐手,甚至跪在蒲团上的一对新人,连喜服都没有,只是穿上了各自最体面的衣裳。

再没有比这更冷清简陋的喜堂了,多亏了那对花烛,放出一室的喜气,算是画龙点睛。

新娘脸上粉黛未施,素面朝天,胜在天生丽质,被满堂朱红喜色映得双颊云蒸霞蔚,眉眼盈盈水光如点染春晖。

新郎长身玉立,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更因那双浅灰眸子,浑身一股冰雪气,跟喜堂格格不入。

花烛跳跃的火焰,映在他瞳孔底,才总算多了一分冰雪消融的暖意。

烛光拉出两道斜长影子,携了手,齐齐矮身跪下,朝着香案接连磕了三下头,默契的动作里都透着般配。

头磕了,黎荔本打算起身,却见身侧靳夜身子端然不动。

他并指在在耳边,郑重其事地对着香案起开口,“天地为证,我二人今日结为夫妇,此生定当对我妻乐萦不离不弃,恩爱不疑,若违此誓,天诛地灭,不得善终。”

他话音落后,屋内阒然无声,仿佛屋内的一切都在与他一同等着她的应答。

她没底气说出什么不离不弃的誓言,只能硬着头皮开口道,“愿诸神庇佑我夫妻二人,平安顺遂。”

这话取巧,好在靳夜并未留意到,反而转过头,郑重无比地对她道,“别怕,往后若有任何艰难险阻,便是拼上这条性命,我也定会护好你的。

黎荔怔怔的,在他真挚而灼热的目光下,似被烫到一般,移开了眼。

“什么拼不拼命,怪不吉利的,我希望你也好好的,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他低下头,若有所感地低喃,“如今也只有你,希望我长命百岁了……”

心像被狠狠蛰了一下,黎荔用力压下这点恻隐之情。

起身时,一只手伸过来,扶住了她手肘,与她一道起了身。

“我能为你做的不多,可我想,至少可以不去拖你后腿,”她说得意味深长,“今后,我会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强,不用你分心也可以保护好自己。”

他并不明白她话中深意,将她的一双手,握在掌中,眼中温情脉脉。

“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你能陪在我身边,就足够了。”

黎荔低下头,看到那青筋凸起的苍白手背,仿佛一块带着裂痕的雪玉,而那手心的温度,竟也是冰凉的。

这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冷的体温。

她张开双臂,轻轻抱住了他,试图将自己那点体温过渡给他。

那句“一日夫妻百日恩”在舌尖滚了滚,终究觉得太过虚伪,只含糊地道,“靳夜,你要记着,我绝不会去害你的,即便有什么做的不好的,也必定是不得已,你多体谅,好吗?”

“说什么呢,”他回抱她,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轻轻扬起唇角,“从今往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你的。”

她直起身,凝视着他,“那你答应我一件事。”

“别说一件,十件百件也没有不应的。”

她正色道,“我认真的。”

“好,你说。”

“往后不管发生什么,”她目光闪动,声音低了些,“你念着今日,不要太恨我,好不好?”

“我怎么会恨你。”他不明所以。

“你先答应我!”她紧紧盯住他。

“好,”他点了点头,认真地答,“我答应你。”

--

花烛高照,照得满屋子红光氤氲,缱绻地笼罩着床边并肩而坐的两人。

这是靳夜平日住的主屋卧房,今日被充作了洞房,只不过,除了桌上那对花烛,和床边贴的一张“囍”字,也再没什么添喜增彩的布置了。

烛光微微晃动,像是按捺不住的心跳。

谁都知道,接下来该是什么,两人的表情都紧紧绷着,眼珠不敢乱描,直直朝前看着。

此刻屋子里静得,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她低低咳了两声,率先开口,“那个……”

“怎么?”他立马转头看过来。

她说出心里早就想好的托辞,“虽说咱们已经成了亲,可是毕竟情况特殊,若是日日同床共枕,我担心哪天会被人给撞见。”

“那又怎样,撞见就撞见了。”

“你说得轻巧,”她眉间生出愁云,“你不知道,我最怕的人,就是我师父了,他这个人,心肠硬,绝不徇私容情,怪罪下来,我可担不起。”

他不以为意,“我不会让他对你怎么样的。”

黎荔苦笑。

等你知道我真实身份,怕是比他还想杀了我。

“不成,该遮掩的,还是得遮掩,”她试探地道,“我的意思是,还照着从前那样,你住这间屋子,我还住我那间,其实也是在一个屋檐下,怎么样?”

想到她方才眼中清清楚楚的恐惧,他心软道,“好,都依你。”

心中想着,她这样说恐怕不单是因为怕灵泉,更重要的,估计是对这桩婚事,还没做好准备吧。

成亲是他提的,她一开始本也犹豫不决,被赶鸭子上架,才有了今日这场婚仪。

一时间难以适应,也正常。

“那走吧,”他起了身,“我送你回屋。”

“回屋?”她仰脸看向他,“现在?”

“不是你说的,各住各的么。”

“待会儿我可以自己回去,你不用送,”她意有所指,“只是咱们这个亲,不是还不算完么?”

他没明白,“还有什么?”

黎荔低下头不敢直视他,忍住羞怯道,“还没……洞房呢。”

目光一晃,他当即偏过头,脸上慢慢浮出一点浅晕,“可你不是……不愿意么?”

她才反应过来,“你误会了,我只是害怕外头的人知道了,会来干扰我们,至于这桩婚事,自然是心甘情愿的。”

“真的么?”他凝住她的眼睛。

“千真万确,比真金还真!”怕他不肯信,她握住他的手,“我愿意成这个亲,也不为别的,就是想要和你,真真正正地做夫妻。”

他又缓缓坐回她身侧,手还牵着,只觉得她掌心那股暖意,似乎已经蔓延到心口。

两人挨得极近,两张脸都被花烛的光晕衬得绯红,稍一沉默,空气就仿佛粘稠起来。

他垂着眼,浓密的两弯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阴影,带着几不可察的轻颤,泄露了强装的镇定。

若是等着他主动,天恐怕都要亮了。

黎荔深吸一口气,将身子贴了上去,偎进他的怀里。

他身子一僵,垂眼看去,入眼先是一段细腻白皙的脖颈,再往上,是她那小巧可爱的耳垂,肉粉肉粉的,让人不禁想要伸手去揉一揉。

想撇开眼去,又仿佛忘了怎么动作,想要张口说些什么,喉咙又不知怎的,干涩无比,只感觉到自己耳根发烫,不知已红成什么样子了。

黎荔的心也怦怦跳着,像藏了只扑翅的幼鸟,手紧紧攥着他的,已感觉到他掌心渗出的汗意。

一抬眼,见他一双眼睛正定定看着自己,眼底尽是她的倒影。

不得不说,这双眼睛真是好看极了,还有这张脸,简直能蛊惑人心。

难怪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对着这样一张脸,她这咬牙做的亏心事,也不枉了。

她一时看得失神,离他越来越近,直到呼吸一下下喷在他的肩窝,他的耳廓一整个都红了,手脚也发僵,那无措的模样,简直像是误入盘丝洞里的唐僧。

她噗嗤一下笑出声,凑到他耳边,轻声低喃,“我让你看看,我的心,究竟有多真。”

说完,脖子一仰,抬起头吻在了他的唇上。

——

这一晚,简直是兵荒马乱。

两人都生疏无比,黎荔不断想着回忆着书中所说的调息固元,凝练内丹的方法,却无法抵御身体上那强烈的感受。

到了后头,思绪全都乱了,压根顾及不到那修炼的要诀,一切都是凭着本能罢了。

结束时,他的喘息未定,一声声响在耳畔,像一片羽毛在她耳边来回摩挲,引起阵阵酥麻。

不行,得稳住,要赶紧回到自己那屋子里,按书里说的打坐调息。

黎荔坐起身,急急忙忙的套好衣衫就下了床,可腿一落地,软得险些摔倒。

一霎间,一只手臂从她腰间横过,身子随即腾空,她一声低呼,鼻尖是刚刚一直萦绕鼻息间的那股清淡的味道。

“别动,”他声音低哑,“我抱你回去。”

被他一路稳稳抱着,进了屋内,又被轻轻放在床上,她一直低着头,不想叫他看见自己发红的脸颊。

直到他默默转身离开,门扉被从外合上,黎荔忍着脸上的滚烫,听见他的脚步声远去后,这才下床点起蜡烛。

打开柜子,拿出那本册子,她照着上头所述,在床上盘腿运气起来。

可惜,这采补之术,似乎并没有她想的那样简单。

翻来覆去试了一整晚,额上的汗湿了又干,直等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也没有感受到书中所说的“灵髓润泽,气如滚珠”的效果。

一晚没睡,眼下都见了乌青。

推开门时,靳夜正立在院中,闻声转过头,瞧见她满脸的憔悴,先是愣了愣,随即心中羞惭与自责一起涌起。

一定是自己昨晚,动作太过粗鲁,不够照顾体谅她。

黎荔洗漱好,往灶房走时,被靳夜拦下。

“我来弄吧,你去休息会儿,好了再叫你。”

这些年,他的衣食都由乐萦操心,原身来了后也全都接手过来,说是囚犯,反而更像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

“你哪里会这个,我来吧。”

“又不是多难的事儿,”他不以为意地道,“这么久看也看会了。”

他抱着木柴进来后,开始动手烧火,来来回回试了好几次,那小火苗总是扑扑地摇曳一会儿就灭了。

她看着,上去想要抢过火镰,“要不还是我来吧。”

他却不由分说,拉着她进了她那间屋子。

“你照顾了我十多年,”他目光认真得近乎执拗,“如今,也该我来学着怎么照顾你了。”

黎荔只得由着他去弄。

按照小说里的进展,原身与靳夜做了一年多的假夫妻后,就被灵泉发觉丢了性命。

或许自己穿来之后,这一切会发生改变,可她不敢赌,满打满算,最多也就只有一年时间,届时不管修为长进多少,都必须要逃了。

可这修炼,开头就不顺,她哪里还睡得着。

于是又将那册子翻了出来,仔细琢磨起来。

一看就忘了时辰,也不觉得饿,整个人都钻进了纸页里,直到房门被霍地一下推开,才惊醒过来,急忙将册子往身后藏。

“看什么这么出神?” 见她坐在桌前,他有些意外。

她胡乱捋着额发,遮掩道,“没,没什么……”

他走进来,“怎么不睡会儿?”

“我不困,也睡不着。”

他并没起疑,只道,“那先吃饭。”

偏房的桌上已放好了碗碟,她瞧了瞧那像模像样的烙饼和米粥,竖起拇指夸道,“不错嘛,学得这么快,我看是没什么能够难倒你的了。”

“你最近怎么了,”他撇开眼,嘴角抿着,眼里却藏不住那点开心,“嘴怎么变这么甜。”

“说的都是实话。”黎荔心一虚,赶紧坐下吃饭。

那饼看着像那么回事,其实还有一点夹生,一口下去,便露出内里的一点白芯。

为了哄他高兴,她依旧不住地点头,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

瞥眼间看到他手里那块饼,乍一看还正常,另一面却黑乎乎的。

“怎么是糊的?”

她抢过来,翻面一看,焦黑梆硬的,敲着都能听见嘣嘣响,哪里还能吃,牙都能硌掉。

“没事儿。”

他又抢回去,不想让她知道,灶房里其余那几张更是黑炭一般,最好的那张放到了她盘中。

“什么没事儿啊,这怎么能吃呢,来,吃我这个。”黎荔将自己那张饼撕了一半,递过去。

他却将一块糊饼塞进嘴里,嚼得腮帮“咯咯”响,生吞一般强行咽下后道,“你看,能吃。”

她递饼的手僵着不肯收回,沉了沉脸,佯怒,“还说什么成了亲都听我的,敢情是哄着我玩呢。”

他只能接过去,“听,怎么敢不听?”

她眼尖,一下看到那修长的食指指尖,被烫红了一块,起了一排晶亮的水泡。

想来刚刚,为这几张饼子,在灶房里吃了不小的苦头。

真是一头倔牛!

“阿萦,”他吃完放下碗,看着她,“一会儿你跟着我,去见一个人。”

“什么人?”她又吓了一跳,“不会是我师父吧?”

这偌大的地宫里,除了外围那些看守,就剩了他们两个活人,他也出不去。

实在想不出,还能去见谁。

“怎么可能是他,”看她成天惊弓之鸟一般,怕灵泉怕到骨子里了,他无奈地摇摇头,“到时你自会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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