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对照组后更富了[七零] 第2章 第二章（修）

姜雪出生在六零年冬天。

接连两年的大旱导致家家户户没余粮，人们拿着一根干巴巴的咸菜就水吃几天是常事。

姜雪被她爸妈偷偷扔了。

好在被姜雪爷爷及时发现了。

姜雪爷爷跟姜棠爷爷年轻时有过命的交情，在姜雪爷爷央求下，姜棠爷爷把姜雪给捡了回去。

那会，姜家还没分家，陈雅云刚生完姜棠没多久，母爱正泛滥的她对隔壁屋嗷嗷大哭的姜雪起了怜爱之心，便把姜雪抱回她屋和姜棠一块养。

姜雪三岁时，她父母上门把她给接了回去。

幼时模糊的记忆使得姜雪十分亲近姜棠，就算是回家了也常常去找姜棠玩，姜棠让她干什么她干什么，指东绝不往西。

村里人戏称：姜雪就是姜棠的小尾巴，有姜棠的地方，十米内必有姜雪的身影。

姜雪不以为然，反而对‘小尾巴’称号很满意。

她想人要是真有尾巴，她一定是棠棠的小尾巴，她想跟棠棠永远在一起！

听了姜棠说的，姜雪麻溜的接过陆闻舟手里的钱揣兜里，眉眼弯弯的说：“我这就去把你醒的消息告诉他们，然后去镇上买东西，添置咱们的秘密基地。”

姜棠笑着点头，目送她离开。

“雪儿都走了，你还在这干嘛？”姜棠看着坐在她床边没走的陆闻舟，打了个哈欠。

陆闻舟：“陪你。”

姜棠想起刚才她奶说的话，好奇问：“你这两天一直守在我这不回家，你家老头子不说你？”

陆闻舟低声说：“爷爷同意的。”

“老头真是一点都不心疼你，”姜棠身子顿时往前倾，推搡陆闻舟，“我已经好了，你快回去休息！”

瞧着姜棠眼底的担心，陆闻舟主动站起来，“那我晚饭后过来看你。”

“行。”姜棠见他站起来，躺回被窝又打了个哈欠，“你快回去吧，我也还没睡饱呢，得再睡会儿。”

……

“棠棠，醒醒，醒醒。”

“醒了醒了。”姜棠这次是被人摇醒的。

许是没睡好，她头脑昏昏沉沉的十分难受，费力睁开眼见是陈雅云同志，又闭上了眼，“妈，怎么了？”

“七点了，该吃晚饭了。身体是不是还没好，刚好你爸也从镇上回来了，我们带你去县医院看看。”

闺女被自己摇醒，陈雅云松口气，刚才真的是吓死她了，喊了闺女好久她都没醒，看她蔫耸耸的模样，心又悬起，把人搂在怀里担心道。

不是她不相信吴大夫的医术，实在是她闺女从小皮实，很少生病，从没来没有这样过。

姜棠听到“医院”二字身体僵硬片刻，坐起来窝在陈雅云怀里，“不用去医院，刚才没精神是因为做了个噩梦，头有点晕，现在已经好啦。”

“头晕啊，妈给你按按。”

陈雅云按了会太阳穴后，又在姜棠额头点点小声嘀咕几句，来回重复几遍后，轻声问：“还晕不晕？”

“不晕啦，陈雅云同志按摩的手艺非常好，我现在神清气爽，精神头十足，一口气能吃下三个白面馒头，两个大鸡腿！”

难得陈雅云同志对她这么温柔，姜棠在她怀里蹭，撒娇。

陈雅云：“……”

真是个大馋丫头，鼻子真灵。

闺女醒了，她心里高兴，下午特意蒸笼屉全白面馒头，杀了只老母鸡。

那老母鸡肥硕，她一半炖汤一半做炒鸡……

“能起来吗，需不需要搀你去堂屋。”

“我自己可以的。”这一觉虽然睡得不怎么如意，但身体是恢复了，姜棠摇摇头，“我自己可以的。”

陈雅云：“行，那我们饭桌上等你。”

“好！”

美食在前，姜棠麻利的收拾好自己，跟陈雅云同志前后脚到了堂屋。

姜棠看着桌上的炒鸡和馒头眼睛直冒光，刚夹起一筷子鸡肉就被陈雅云给瞪了，面前多了碗金黄清亮看着十分寡淡无味的鸡汤。

姜棠看向姜老太太，有肉吃，谁要喝汤啊！

“奶，想吃肉！”

她奶可是家里的老大，地位可是杠杠的，只要她点头，她肯定能吃到肉！

姜老太太正吃着儿媳妇给夹的大鸡腿，抽空回，“棠棠乖，你两天没吃饭了，猛然吃肉对身体不好，听你妈的话先喝汤，改天奶给你做辣椒炒肉吃。”

被拒绝了姜棠略微失落，但她不气馁，转头看向家里第二话语权的人“姜老爷子”。

她爷是家里第二疼她的人，说话也管用！

“爷，想吃肉！”

孙女醒了，身体没事，儿子媳妇开了瓶酒，姜老爷子一口小酒，一口凉拌菜吃得香，他给孙女夹筷青菜，“今天先喝汤，过两天爷带你去镇上吃好的。”

“爸，不想喝汤，想吃肉……”

不出意外的又被拒绝了，但姜棠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丝吃肉的希望，她眼泪汪汪的看着姜有华，语气哽咽，似是不答应她，下一秒就哭给他看。

姜有华没想到战火会波及到他，夹着一筷子鸡肉在空中不上不下，他看看媳妇看看闺女，又看看吃的喷香的老爹老娘，心一狠，把肉塞进了自己嘴里，放下筷子给闺女碗里加了一大勺鸡汤。

“棠棠，你妈说的对，你刚醒不能吃这些油腻的，今天先喝汤，明天爸去镇上割肉给你做红烧肉吃！”

“行吧，你可别忙着忙着就忘了。”

姜棠拿起汤喝鸡汤，打从陈雅云同志拒绝她吃肉后，她就没抱着吃肉的希望了，刚才那一连串问下来，是为了给姜有华同志压力，确保她明天能吃到肉。

危机解除，姜有华长呼一口气。

他拍着胸脯保证，“爸答应过你的话什么时候食过言，明天一定让你吃上肉！”

陈雅云同志手艺十分好，炖的鸡汤鲜香美味，可那红彤彤油汪汪味道喷香的炒鸡在前吊着，鸡汤再好喝姜棠也觉得不对味，总感觉嘴里淡淡的缺点什么。

姜棠简单吃了两口馒头一筷子青菜，便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碗里的鸡汤，放下筷子出去躺在院里杏花树下的藤椅上，望着上方美丽的杏花发呆。

她身体倍棒的好吗，完全可以吃肉，她家明明不缺这口，为什么不给她吃！

姜棠越想越伤心，真的好想吃肉……

虽说现在生活贫苦，但她家日子过得还挺不错的，只要想吃肉就能吃到肉。

每每说起吃肉这事，姜棠都十分感谢她爷奶明智，早早分了家，要不她连口肉汤都难喝。

她爷奶膝下共有三子二女。

老大名叫姜有民，是她大伯，今年四十七。

娶的媳妇是隔壁村的赵素珍，两人一共生了三儿一女，四个儿女现都已结婚，最大的孙子都有七岁了。

老二姜有华，也就是她爸，今年四十四正值壮年，陈雅云同志比姜有华同志小两岁今年四十二。

她是家里最小，上头有两个亲哥。

她大哥名叫姜维家，今年二十二已经结婚一年，结婚对象是他高中同学，他们两人是自由恋爱，高中毕业一起考进了县里的纺织厂，结婚后纺织厂给分了房子，他们平时只有周末休息才回家。

她二哥名叫姜维国，今年二十，高中一毕业就独自跑去内蒙兵团当兵。

老三姜有胜是她小叔，小婶叫陈凤莲。

他们二人头胎生了对龙凤胎，男孩叫姜维斌女孩叫姜茶，龙凤胎跟她同龄今年都是十五岁，除此之外，他们还有个小儿子叫姜维宝。

她两个姑姑都很有出息，都走出了桃杏村。

大姑姜明玉十分厉害，跟她爸同年参军，参加过解放战争，战争结束后被分配到县机械厂工作。

小姑姜明珠是运动前最后一届大学生，毕业后直接被分配到省城工作，现在已经在省城扎根了。

姜棠小时候姜家人都是在一块住的。

在姜棠七岁时，她大堂哥二堂哥相继结婚，小婶陈凤莲也怀着身孕。姜家老老少少的近二十口人挤住在一起，每天光是吃饭洗衣就是一个巨大的工程。

姜老太太心里一盘算，大闺女已经在县城安家，小闺女在省城有工作有对象，估计是不会回来了。

她年轻时是小学老师，年纪大了每个月都有退休工资，她老头子又是个做木工的手艺人，他们有钱有手艺，分了家不管跟谁都应该过得很好。

姜老太太果断松了财政大权选择分家，让三个儿媳各过各的小日子。

老两口放弃了跟着长子过的老传统，选择轮着在三个儿子家一年一轮换，轮到谁家他们就帮衬谁家。

分家后，果然如姜老太太所料，他们老两口手里有钱有手艺，不管到哪家都是被供起来。

三个儿媳妇手头有好吃的，也是先想着紧着他们吃，日子过的比分家前舒坦多了。

姜有华跟姜明玉一样当过兵，51年伤了腿转业回乡，现在是桃杏村生产大队的队长。

陈雅云也是个勤劳能干的，上工基本都拿满公分。

姜维家夫妻俩在纺织厂都是技术工种，工资不低，两人现在还没孩子，手头宽泛的很，每个月都会孝敬双方父母一些。

姜维国在部队管吃管住手头津贴补助没地花，留些吃饭和应急的钱外，剩余的都寄回了家里。

在村里生活，粮食是大队分的，菜是自留地里种的，他们村果树多不缺水果吃，除了油盐酱醋茶一些必用品外，几乎不需要什么额外的花费。

因此在姜家，除姜棠是个学生外，都是给家里送钱送票的主，肉自然也是常吃的。

肉虽然常吃，家里人也少，但到底是金贵东西，不能敞开肚皮吃，姜棠还是很馋这一口的。

姜棠刚低头郁闷没多久，陆闻舟就过来了，他什么都没说直接递过来一块牛肉干。

姜棠拆开包装放嘴里慢慢嚼着。

还是她小跟班懂她！

这也就是她喜欢往他家跑的原因了，他那不仅有好玩的更有许多好吃的，他还让她随便吃！

不过她这小跟班也是个可怜人，她陆婶生他时早产加难产没熬过来，早早没了母亲，因为是早产儿，他从小身体就不好，隔三差五就要去医院。

好在她陆叔十分疼他凡事亲力亲为，可她陆叔是军人经常出任务，陆闻舟的身体不适合随军，只能把他送回老家，每个月准时给他寄东西。

虽然那些东西到最后大都进了她的肚子，但她也不白吃，有她罩着，陆闻舟单凭他副瘦弱的身材板可以在村里横着走，没人敢欺负！

话说回来，这边境寄来的牛肉干就是好，干香味浓，质地韧嫩，越嚼越香。

最关键的是嚼起来一点都不废腮帮子。

在牛肉干即将嚼完咽下去时，姜棠瞄眼陆闻舟，看着他安静的样子，心里忽然闪过一丝愧疚。

陆叔上个月寄来的东西里只有一袋牛肉干，这牛肉干大，一袋只有十四五块，这个月她就已经吃了八块，陆闻舟还没她吃的多……

陆闻舟性子安静，给完姜棠牛肉干，就静静地坐她旁边陪着她。

月亮高挂，夜色渐深，寒意涌了上来。

陈雅云担心姜棠身体喊她回房间休息，姜棠回屋陆闻舟也回了自己家。

熄灯后，屋子里黑漆漆的十分安静。

姜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子里全是下午睡回笼觉时做的那个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她被困在一个空荡荡的房间里怎么也出不去，闲的她只好翻看里面唯一的一本书，那书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开头直接标明了她家里情况。

按照书里说，她现在所处的世界其实是本书。

她是里面的恋爱脑女配，前期是姜家团宠，后期是个恋爱脑，疯狂迷恋一个知青，她为了跟那个知青好，跟好友分道扬镳与家人闹翻决裂！

女主是她堂妹姜茶。

书中说她爹不疼娘不爱，少时生活困苦，直至遇到下乡的知青男主才好起来，遇到男主后她跟开了卦似的，一路扶摇直上。

银白色的月色透过窗户照在书桌上，映的桌上的小老虎木雕栩栩如生。

木雕旁的水瓶里插着一束桃花，散发出淡淡桃花香，姜棠望着这些，嘴角不自觉的往上勾勾，木雕是小跟班刻的，桃花是小跟班插的。

再次回想起下午的那个梦，怒了。

狗屁烂书，全是胡扯！

她绝不会为一个男的跟家里闹翻，伙伴决裂。

是隔壁温柔体贴又黏人的小跟班不香！

还是钱不好赚！！

大团结不香！！！

断人钱财，如同杀人父母。

她姜棠这辈子就算是死，被钱砸死，也不会上杆子给人送钱送票！

窗外忽起一阵微风吹的杏叶沙沙作响，似是催眠曲，伴随着床头淡淡的桃花香姜棠睡意逐渐涌上心头。

意识散去前，姜棠脑子只盘桓一个念头。

狗屁烂书，扰她清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