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下凡惹因果 第10章 第 10 章

诛仙台之战后，我回到青云山闭关。每日在静室中修炼冰心诀，可无论怎样运转功法，心口的位置总是空荡荡的。徐子期偶尔会来看我，带来山下的消息，却绝口不提“慕灵修”三个字。

这日，我正在擦拭青云剑，剑身上突然映出一道熟悉的黑影。我猛地回头，却只看到空荡荡的房门。自嘲地笑了笑，看来是思念成疾，竟出现了幻觉。自从慕灵修消散后，这样的情形时常发生，有时在晨雾中看见他倚剑而立的背影，有时在月下听见他带着笑意的声音。

“师姐，天机阁主来了。”徐子期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我收起剑，走出静室，看见阁主拄着龙头拐杖，正对着院中盛开的曼陀罗花出神。

“小丫头，还在想他？”阁主头也不回地说道。我默不作声，阁主叹了口气：“我翻阅古籍，发现混沌莲子不仅能镇压魔气，还有......”他从袖中掏出一卷泛黄的书册，“起死回生之效。但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而且......”

“而且什么？”我急切地问道。阁主神色凝重：“而且就算成功，他也不再是原来的慕灵修。转世之人，记忆、性情都会改变。”

我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只要他活着就好。”阁主摇头：“痴儿，你可知晓自己对他的感情？当年修炼冰心诀，断情绝爱，如今却......”

“我不知道！”我打断他的话，“我只知道，没有他，我的心就像被剜去了一块。”话出口的瞬间，我愣住了。原来，不知不觉间，我早已爱上了那个亦敌亦友的魔界太子。

阁主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既然如此，明日随我去趟天机阁。我算出，他的转世就在南方。”

三日后，我们来到一座繁华的城池。阁主的罗盘在城中一条小巷前疯狂转动，指向一间普通的茶楼。我推开门，茶香扑面而来。二楼传来一阵清朗的笑声，我抬眼望去，呼吸骤然停滞。

那个正在说书的青年，身着月白长衫，眉眼间与慕灵修有七分相似。他说到精彩处，惊堂木一拍，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这位公子，讲的可是《魔界太子传》？”我走上前，声音不自觉地发颤。

青年转头看向我，笑容温暖：“正是。姑娘也对这故事感兴趣？”他的眼神干净纯粹，没有丝毫魔性，也没有记忆中那抹让人心悸的深情。

阁主在一旁轻声道：“他叫苏念，是个普通的说书人。”我点点头，在他对面坐下：“可否再讲一遍，魔界太子与青云圣女的故事？”

苏念笑着点头，开始讲述。他说魔界太子为了天下苍生，牺牲自己封印魔尊；说青云圣女为了一句承诺，独守空闺。听到此处，我心中泛起苦涩。故事里的结局美好而遗憾，可现实远比这更痛。

“姑娘为何流泪？”苏念递来一方手帕，眼神中满是关切。我接过手帕，看着上面绣着的曼陀罗花，泪水决堤。原来，有些感情早已深入骨髓，就算他忘了一切，我也无法将他从心底抹去。

离开茶楼时，苏念追了出来：“姑娘，若不嫌弃，明日可再来听书。我新写了个故事，叫《再续前缘》。”我看着他真诚的眼神，点头答应。

回到客栈，阁主看着我：“你打算怎么办？”我握紧苏念送的手帕：“我想陪他重新开始，就算他不再是慕灵修，我也要让他重新爱上我。”

窗外，月光如水。我望着月亮，轻声道：“慕灵修，这一次，换我来寻你，换我来说爱你。”而此时的苏念，正在灯下认真地写着新的故事，他不知道，命运的丝线早已将他与那个叫洛年的女子，再次紧紧缠绕在一起。